他看了眼祁帆,改口道:“那我先去打游戏了,你们也别太累着,该休息休息。” 随后,红毛在林嘉鹿略带微笑的目光中离开了前台。 人一走,林嘉鹿的假面就绷不住了,书一放,手一撑,顿时卸了气。 “怎么不装了?” 祁帆幽幽来了句,“还挺能忽悠。” 林嘉鹿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迟来的羞愧令他尴尬地头皮发麻。 当着男朋友的面撒谎,也太那什么了吧。 他记得,祁帆最不喜欢他撒谎。 可,要是被人发现自己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一样被家长罚站,他连出去见人的勇气都没了。 林嘉鹿想堵住他那张讨厌的嘴,可行性不高,最后只能窝囊地捂住自己的脸,想让他少说点。 祁帆细细品味他羞红的那半张脸,嘴上不依不饶,没打算放过他,“现在知道害臊了?” 林嘉鹿脸埋在手里,紧紧闭着眼,摇头又点头。 祁帆“哼”了一声,将他擅自作主的事数落了一通。 林嘉鹿安安静静地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只想着快点过去。 末了,还体贴地递上一瓶矿泉水,讨好地笑了笑,说事出突然,以后肯定第一时间找你,绝对不会再一意孤行了。 祁帆脸色缓和不少,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林嘉鹿正对着他站着,见他脸上并没有要苛责的意思,便大着胆子贴近了他。 “我都知道错了,可以坐下了吗?” 站着被人看见多不好。 祁帆一听就知道他什么心思,这才不过站了十几分钟,娇气。 松口之前,祁帆抓着他的腰带进怀里。 “下次做错事,你就站外面。”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提醒他好好记住,“别人问你为什么罚站,你就说做错事了,要面壁思过。” 祁帆最了解他怕什么了,惩罚人的手段杀人诛心。 林嘉鹿绷着一张小脸,红得滴血。 迟来的恐惧真正觉醒,他丝毫不怀疑,祁帆真的会让他那样做。 “说话。” 林嘉鹿害怕得直摇头,无助地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不会再犯了,不要这样。” 公开处刑,脸都丢尽了。 至此,教训真正落到心底,祁帆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他叹了口气,将他放在自己腿上。 林嘉鹿紧张地张望,网吧里面不少人,时不时有人经过,担心被人看见。 “现在知道害怕了?”祁帆拍拍他的小脸,“做错事之前怎么不想想后果?” 林嘉鹿紧紧闭上眼,点头。 这下真有些后悔了。 “没有下次,也不准撒谎。”祁帆咬他逐渐泛红的耳根,轻轻舔了舔,哑声道:“听见没?” 林嘉鹿眼睫打下两簌阴影,“听见了。” 恐吓奏效,祁帆见好就收,抱了他一会,便放他下去了。 抬头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 祁帆:“再看半小时送你回去。” 林嘉鹿安安分分坐回了塑料凳,重新看起书。 九点半,祁帆准时停笔,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后发现旁边没动静。 侧脸一看,林嘉鹿握着笔,晕晕沉沉地垂着头,脸上的红晕一直未褪。 网吧常年鱼龙混杂,Alpha居多,难免各种信息素聚集,刚才林嘉鹿出去缓了不少,到这会才慢慢起了应激反应。 祁帆心里一紧,摸了摸他的脸蛋和额头都有些烫,问他是不是很不舒服。 林嘉鹿:“……有点热。” 现在已经春天了,怎么可能热,估计是密闭的空间引起的不良反应,祁帆三两下收拾好两人的书包,挂在自己肩头,叫红毛来代下班,搂着林嘉鹿出门了。 临走前,红毛见林嘉鹿面红耳赤,腿软无力的样子,笑得有些坏,“祁哥等下还回得来么?” 祁帆脚步一顿,侧头看了林嘉鹿一眼,随后说道:“回。” 林嘉鹿这副样子看来坐不了自行车,得先安抚,于是,祁帆找了个没人的小巷,把人抱了进去。 从外头看来,颇有流浪汉在酒吧门口见尸的即视感,好在,夜黑风高,路上行人寥寥,没人注意他们在隐秘的角落里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祁帆一边扶他靠在墙上,一边将书包扔在地上,夜色半明半昧,林嘉鹿拖着晕晕乎乎的脑袋,不甚清醒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张小嘴即刻贴了上来。 每到这种时候,林嘉鹿就会失去理智,屈服于Omega的本能,主动贴上Alpha,大胆又开放。 “祁帆……祁帆……” 通红的脸颊下,低低叫着他的名字,平时他很少叫,但今天像是要把过去漏掉的全都补上来,叫了一遍又一遍。 “祁帆……好坏……”
第55章 明媚的骄阳 祁帆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任他猫咪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折腾,听他嘴里嘀嘀咕咕,念他的名字,全身心依赖的感觉从灵魂中升腾,蔓延至四肢百骸。 突然听到他说自己坏,不经意笑了笑,这么记仇。 祁帆将他虚虚揽着,让他靠着墙,又站不稳,只得攀着他,才不至于倒下。 林嘉鹿无辜地半阖着眼,眼中雾气朦胧。 “怎么样?”祁帆试探地问了句,两根手指掐了掐他的脸。 被信息素干扰的林嘉鹿胡乱地摇头,又点头,毫无章法地模样,叫人难以判断,最后他直接转过身面对着墙靠着,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般。 祁帆盯着他后颈的位置,眼神黯了黯,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沉。 紧接着俯下头,安抚他的信息素。 林嘉鹿仰起头,眼角留下一滴泪水。 祁帆摸着他的头安抚着,缓了缓,慢慢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一开始的刺痛过去,渐渐转变为酥酥麻麻的痒意,林嘉鹿慢慢恢复神智,到最后绵软地瘫在祁帆怀中,微微吐息。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注入信息素后,祁帆流连了几下,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将他翻转了过来。 透过隐隐约约的月光,黑暗中,祁帆清楚地看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白里透红的脸颊,还有微微张着的小嘴,心口未消的火热又卷土重来, 祁帆不受控制地吻上他的唇。 “唔!” 祁帆捏着他的下巴,神思迷乱地吻,他想,这不就是在勾yin他吗? 几分钟后,极度缺氧的林嘉鹿,在一声声咳嗽中唤醒了他的理智。 祁帆猛地离开,有些食髓知味,看他不稳地跌坐下地,不断地咳嗽,看自己宛如遇狼般惊恐的眼神。 祁帆蹲下身,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的下巴,眼底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休息好了吗?” 林嘉鹿瞳孔微缩,一声不满的呜咽被他强行堵回喉咙里,直至神思昏聩。 迷乱间,祁帆睁眼看他紧闭的双眼,完全沉沦在他给的热吻里,他阴暗地想,要是能把林嘉鹿关起来就好了,他这副这样这辈子只能留给自己看。 逼仄的小巷内,祁帆足足收了三个吻,每回都是吻到林嘉鹿快喘不过气来,才肯放过他。 祁帆轻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泪,问他好受点没。 哪有吻那么多次的,嘴巴都肿了。 林嘉鹿还生气的,不想理他,自顾自的捡起自己的书包颤颤巍巍走了出去。 祁帆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跟着,在他一个脚步不稳时撑住了他的腰,被林嘉鹿毫无威胁地瞪了一眼后,无奈地松开手,由着他耍小脾气,自己走到自行车后座,而后安安稳稳地将他载回了家。 送到小区门口时,祁帆等了一会,没等来林嘉鹿的道别吻,却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有些失笑。 还是那么爱记仇。 春雨骤歇,天渐渐热起来,远方赶来的风夹带着夏日来临的前奏,轻快地拂过每一个名为青春的钢琴键,奏响属于莘莘学子华丽的乐章。 下午体育课,体育老师特地通知他们,这是他们高中生涯最后一节体育课,上完这节课,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高三可没有体育课了,奉劝大家好好享受,且行且珍惜。 不仅如此,不到两周就是期末,高二很快就会过去,再过个暑假,赶紧赶慢,他们就升高三了,时间更紧,压力越大。 十一班很多半吊子的同学开始慢慢醒悟,心中升起了一丝紧迫感,对学校剥削他们体育课的事也不像从前那般怨声载道,甚至带口袋本的人也多了不少,各自拉着小团体,寻一处阴凉地静静看了起来。 也有一部分人非常珍惜这最后一节体育课,拉着大伙打起了篮球。 这其中就有11班前垫底三人组。 余向洋拉着周一鸣和祁帆上场,在球场上肆意挥洒青春的汗水,朝气在他们脚下洋洋升起,舞动烈日的余晖。 “跟人,别跟球!” “快传!” “……” 林嘉鹿坐在荫蔽里,手里捧着他最喜欢的《追风筝的人》,风声掠耳,仿佛看见了那个追着风筝一往无前的少年,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落在少年人结实有力的掌心。 视线不由自主追随那道矫健的身影,看他穿风而过,看他力量与速度对比,看他一个又一个华丽的转身,暴扣篮网。 少年一跃而下,跳进了林嘉鹿心里。 久久凝望,久久难止。 阳光洒下大地,升腾热气,每个炙热的毛孔都在燃烧,无声言语间,心有灵犀,到结束时已然被汗水沁失整个脊背,热血难凉。 祁帆环顾四周,终于在一处阴凉地找到林嘉鹿的身影。 无端有些不乐意,他竟然没有给自己送水,虽然他的小熊水杯早就落入自己手中,但祁帆就是觉得水要他亲手装的才甜。 林嘉鹿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观察天色,太阳被乌云隐去,风也不稳定地流动,估摸着快要下雨了。 合上书,穿过人群走向了操场。 不到半路,天空一声巨响,骤然下起了雨,不过几秒,便演变成暴雨。 祁帆看到他被淋湿的那一刻暗骂了声,当即脱下球衣闷头盖在他身上,揽着人跑向看台躲雨。 由于及时止损,林嘉鹿并没有被淋湿多少,只是鞋面上沾了泥点和水渍。 此时,为了躲雨,班上的同学都聚集在看台,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鼎鼎大名的校霸光着膀子一身肌肉,用自己的球衣旁落无人地给十一班成绩最好最乖的好学生林嘉鹿揩去他身上的雨珠。 随后,只见校霸单膝点地,细细地擦拭少年鞋边的泥点和水渍,熟练的动作让他不禁怀疑。 祁帆仰起头,好似看见明媚的骄阳,“不要湿了鞋,会着凉。” 春寒过后,正是换季时节,不得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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