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休息久了,见许木也没什么反应,他先沉不住气地又把头转过去看许木。 许木就安安静静地趴着,像是用安静来回血似的,一动不动地,也不看他。 区海不满地撇了下嘴角,故意地伸出手戳了戳许木的脑袋,戳了也不说话,就等着许木转过头来看他。 果不其然许木果然立刻转过头看他,然后疑惑着轻轻:“嗯?”了一声。 区海听到了他的疑问,也没有回答他,只是这样看着他,他觉得许木此刻的眼神是满足又带点害怕他马上又开始新一轮“幸福”的忧愁。 区海忍不住地就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为什么开心,是因为许木太轻易就能读懂了,还是因为自己深深地被在他眼神里读懂的意思取悦了。 许木看见区海笑,带着一股虚弱的缱绻,他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但是看见他也笑,区海又突然变了脸色,重新压上来,扶着肉棒又操干进去…… 许木不知道他们做了几次,他只记得到后面,两个人似乎都是没知觉地抵挡不住困意,做着睡了过去。 其实区海可以说是没有床事技巧和经验,这一整个性爱过程中,许木都算是在忍耐和保护区海的自尊心和脸面。 任由他操干,任由他忽然又啃自己,然后又发癫般地操干。 天刚蒙蒙亮了,爱也做完了,许木先醒来的。 许木觉得自己像是被大卡车碾过,全身痛,尤其是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但他只是痛,他没想到区海也出问题了。 区海发烧了。 许木倍感着急的同时也惊讶:难道是射精比较多的一方更容易虚吗…… 区海竟然感冒起来。 许木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不是很高,估计只是低烧。 他想了想,可能是这间房是空调房,来的时候热,做起来的时候也热,所以也一直没有关过空调,然后昨晚做完两人就这么睡过去,就没盖被子。 两人都没盖被子,但可能是穷人身体壮,富人普遍虚定律,许木没事,区海却感冒了。 许木拖着有些痛的身体,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张新被子,给区海轻轻盖上,把沾满精液的被子枕头抽出来放在沙发上。 然后他快速去浴室清理,洗了个澡,出来再次确认了一下熟睡的区海,就赶快出了房间门。 …… 出了酒店,南方的早晨温度总是比较低一点,迎着空气中的水汽,许木吸了吸鼻子,洗了澡也没舒服到哪里去,强撑着身体,他又痛又难耐地出去打算给区海买点粥和感冒药。 许木不认识这附近的路,他没来过这附近,他的手机又是老人机,没办法导航。 所以他只能一直凭感觉地走,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药店,感冒药买到了,但早餐还没买到。 其实找到药店之前也路过了好几家早餐店,但许木还是坚持想找一家粥店,想给区海买一碗粥。 感冒了,在他的印象里,就是喝粥是最好的。 终于在又走了三十分钟左右后,找到一家看起来让人满意的粥店。 这一家粥档装潢看起来比其他店都高级,显然是这一条街里最贵的早餐店。 来约会之前,许木就特地把自己之前存了的钱全都带了过来,也不多,撑死了可能也连两百不到。 但他只有那么多,只能带那么多。 他之前是预备着可能约会过程中喝东西吃东西要花的。 他走在来的路上就不断地在庆幸,脸上甚至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好在带了吧,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攥紧手里的钱,许木踏步走进了这家粥档。 果不其然,这里的粥是现做的。 砂锅直做,更香更营养,也确实更贵。 许木看着点了一份觉得最适合区海现在吃的。 又热乎乎又有营养的。 许木其实很少奢侈地给自己买过这样的贵东西吃,他知道这一碗生滚牛肉粥很贵,但是因为是买给区海的,所以他没有犹豫。 许木仔细拿好那碗粥,把药放进口袋里,心情欣慰地快速走回酒店。 能好好地照顾区海给许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幸福感,总之他喜欢,他很喜欢这样有十足周全做好一切准备要照顾区海的主导感觉。 许木拎着粥上去的时候,发现区海刚好从浴室出来,他拿了瓶水喝,呆呆地坐在床上,很不舒服的样子。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区海也没多感到特别,他抽着鼻涕,脑袋发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许木手上提着的那碗粥,心情颇差,皱眉发问: “你才买一碗?你不用喝?” “啊?”许木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回来区海说的会是这句话,他把粥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解开塑料袋,打开盖子,小声地撒了个谎回答他: “我喝过了,你喝吧。” 区海闻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他一直都很讨厌许木这种自我牺牲地对他好的样子,他烦躁他这样的不诚实,厌恶这样的拉扯,烦死人,就一点破事而已。 难道一碗破粥都他妈的要两个人分着喝啊?没病吧?! 买多一碗是能穷死谁啊?!烦得要死。 何况区海现在正头痛,也懒得管许木到底是不是撒谎,有没有吃早餐了。 瘦得跟竹竿一样,肯定经常这样发癫说自己吃了然后把东西让给别人吃吧? 妈的,爱给就给,爱死不死,不吃就别吃。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在这些时刻讨厌得要死许木这些行为,又在操他的时候那么沉迷,他觉得许木有病,自己有时候也他妈的有病。 区海打开粥喝了几口,没胃口就没再喝,许木小心翼翼地又把感冒药拿出来,区海吃了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缓过头晕那股劲之后,他发信息叫人来接他,这床变得太恶心了,他要回家睡觉。 许木在这一整个过程中就只是局促地假装做着什么事,然后其实时刻关注着自己有没有喝粥,有没有吃药。 区海在一边接电话的时候,一边又看了一眼许木瘦弱的身材,他心里再次默默厌恶着他的过度消瘦。 刚刚操他的时候就觉得希望他能胖点,屁股更有肉就好了。 但在他们这场所谓的恋爱由始至终,区海都从来没有为许木能长点肉这件事上付出过任何想法和行动。 他只是这样嫌弃着他的身体,厌恶着造成他消瘦的个人原因,但从不心疼许木,也从未有过为他做些什么的念头。 他只是厌恶,一直厌恶。 有时候与其说是得到得太快,得到得太容易会让人不珍惜,不如说是一开始就从未被看重过。
第三十章 之后区海回家睡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好多了,他也没从床上起来,而是望着上方的吊灯,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味他和许木昨天的性事。 说实话,感觉是很不错的。 还想再多来好几次。 想着想着,区海又把手抚摸到裤裆上,摸了几把后,又“啧”得一声坐起来: 不该去咬他的肩膀的。 区海又自我检讨地懊悔,操人就操人,舔什么鬼,搞得自己一副多喜欢,多稀罕的下贱样似的。 能喜欢,但别一副上瘾样,丢死人。 下次操他的绝对不亲也不摸他其他地方。 …… 许木回到学校,自己一个人在宿舍躺着的时候,会越想越奇怪,奇怪得……他有点难过和,有点……不安。 隐隐觉得自己和区海的关系好像很奇怪,非常奇怪。 这真的是恋爱吗? 但是,他不愿意去深究。 包括现在。 他只想要逃避自己这样偶尔冒出来的想法,他不想失去区海。 所以许木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这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会不安。 他和区海没有什么问题。 尤其是当想到他们刚做完最亲密的事,自己却有这样的心情,许木反而会为自己这样想感到惭愧。 区海一定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他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他为什么要表白?为什么要亲自己?为什么要……和自己做爱呢? 此刻的许木没有想明白,也不愿意去想明白。 直到后来他们分手很久,许木的的确确长大成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他回想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也许区海对他从来都没有真心过。 只不过是那时候深陷其中的自己懦弱地连去探究,面对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一昧地选择了忽视,选择了逃避。 也许事实就是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像一个懦夫一样,一躲再躲罢了。 只要不去面对,就等于不一定就是这样的。 …… 第一次过后,区海就开始非常自然,非常频繁地约许木出来了,刚开始的好几次,每次出来都是做爱。 每次他们做爱,区海都会急吼吼地要许木撅屁股。 他急得来要是能很有技巧地立刻进入就算了,可是区海几乎每一次都进不去,进不去他着急,他就要发脾气,委屈地赖许木没扩张好。 许木听到他的话,都会偷偷地笑,他觉得区海气急败坏地样子好可爱啊。 傻傻的。 可是后来许木觉得影响学习,就很少答应区海出来了,他向区海保证高考完之后一定会补偿区海。 所以除开刚开始的频繁次数,到他们分手,他们做爱的次数并不算多。 这几次做爱中,许木发现了区海傻乎乎的一面,同时区海发现了许木令他更有欲望的一面: 许木每次和他做爱身体都滚烫得不行,表情害羞到极点。 这样的许木总会让区海觉得他更好欺负,更想多操再操。 但再怎么有强烈的欲望,区海总是在做爱的时候拒绝和许木的其他部位亲昵,像是害怕看到被自己操着的许木是怎样一副沉溺的表情而让自己也深陷其中。 许木拒绝区海做爱的邀约之后,区海学聪明,约许木出来有时候也不一定就是做爱了,他会在酒店里用投屏让许木和他一起看电影。 他们做爱的时候从不接吻和抚摸,好几次在前戏扩张或者撸动,许木情难自已地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下区海的脸时,区海的表情都会很快变得不耐烦,皱着眉头叫他别动。 许木本来就有点怕他,他一句话呵斥下来,他也就又惭愧又紧张地收回手,按他说的话乖乖躺着。 许木在此之前没有任何性经验,也因为害羞的心从来没有去了解过这些事,既然区海这样说了,他以为做爱不做那些亲密的事也是正常的。 不过许木能接受的更重要的原因大概是其实区海不是完全不和他亲昵的。 平时聊天接触的时候他会和自己接吻抚摸,甚至——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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