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木一把将霍如临拽到面前,伸手碾磨着霍如临肩膀上跟他后颈上共生的腺体,哼了一声道,“你不是早做了预防吗?你跟向奇还密谋了些什么?偷偷改造我的身体,现在从头到脚都是你天竺桂的信息素味,我还能逃到哪里去?说话啊老公。” 霍如临微微勾起了嘴角,凑过去亲了一口:“我就知道木木最聪明了。你叫我什么?再叫一声我听听。” 许青木趴在霍如临,伸手在霍如临胸膛上画圈:“你答应让我去玩我就就叫。让我去嘛好不好?” “叫一声我就考虑考虑。” “老公……”许青木舌头都羞得要打结了,但为了出去玩,他豁出去了,“好不好嘛老公……老公老公老公……” “好了好了。” 霍如临开心地抱起许青木转圈,“都快把我叫成老公公了,好宝宝,就答应你这一次,以后要去哪,得等花花长大,等我空闲,听到没有?” “霍如临最好咯!” 许青木抱住霍如临的脖颈,跟霍如临额头相贴,“你还是喜欢能被标记的Omega是不是?那我偶尔就演个Omega给你看看。” 霍如临本想反驳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美脸,沾了水珠的细密绒毛在光里柔软异常,他仰头一遍又一遍吻过许青木的唇:“好啊。现在就学Omega发情,要很骚的。” 灯火摇曳,满屋的春意到天明,才渐渐从没关紧的窗户缝溜走,一夜的鸟鸣,也化作了一缕风消散,只剩下一朵朵青的、粉的、红的花盛开在散春的人身上,美不胜收。 霍如临事无巨细地嘱咐许青木,让耿山他们也一并跟去,比起怕许青木跑,他更担心许青木受到伤害。 “我都记住了,你不用说三遍。” 许青木亲了亲花花,把她放到霍如临怀里,挥了挥手说:“花花,一个星期后再见咯。好宝宝,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你要乖乖听话,不许闹你的霍爸爸,听到没有?” 花花似懂非懂,拍着手说:“爸爸、爸爸……好……” 许青木坐进车里,眼睛也还黏在站在门口父女二人身上:“天冷,快进去吧。我会每天跟你们打视频的,你最好别忙得忘记给花花喂东西。你也不要太忙了,忙不完的等我回来帮你处理,好了,快回家吧。” 霍如临看出许青木眼里的不舍,他本想开玩笑说些吓他的话,最后也只是说:“早点回来。” 自由的树木会长成参天大树,生机盎然,被框住的树木却只能长成牢笼的形状,他这里是家,是爱,不是牢笼,不是罪。 水原天气很温暖,许青木第一次来江南水乡这边,姚玉安带他去了好多处古色古香的景点,也带他去拜访了好几家几百年的医馆,他记了一些笔记,打算回去整理一下,给杜江生寄过去。 杜江生说他老寒腿犯病了,实在是疼得受不了,整日都要药浴,来不了了,让许青木帮他去拜访一下他的同门师兄弟师姐师妹们。 姚玉安忍不住吐槽道:“杜江生到底几岁啊?他不会是个老妖怪吧?年纪轻轻又看着像七老八十的人。” “三四十岁吧。他只是有点古板,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不过他要是真活了很多年,救死扶伤这么多年,他该是神仙。” 许青木整理着行李,把带给爸妈的和霍如临的分开放,一件一件检查,确认万无一失后合上行李箱说,“那我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了。” 姚玉安瘫到床上,失望地说:“说好玩一星期的,你怎么才玩四天就要回去了?来一趟多不容易,霍如临不是都松口了吗?他都没催你回去,你干嘛急着走呢。” 许青木摩挲着指间的婚戒,说:“他很没安全感,我在外面待久了他就会越焦虑,有时候甚至要吃药缓解。这几天他打视频来的时间越来越早,他早催了。” 姚玉安吸了口气,表示理解:“那好吧。我们下次再约吧。我送你去机场吧。” “不用,有耿山他们呢。你在家照顾元元……” “康安会照顾他的,我们走吧。” 康安是姚玉安给爱人取的名字,只希望他余生都安康。 康安敬了个礼,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澄净无比,许青木甚至能看见他穿警服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厉害,能护佑一方人民,自然能保护好自己的家庭。 到了机场,耿山他们去办托运行李的手续,许青木跟姚玉安在一旁等。 托运行李那有人闹事,耿山他们的队越排越长,许青木跟姚玉安打算到一旁坐着等,刚坐下,一把尖利的东西抵上了姚玉安的腰。 姚玉安的脸霎时就白了下来,坐在他后面的人慢慢露出脸,许青木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郑乾……?” 郑勐觉得许青木的反应有意思极了,他扭了扭脖子,低声道:“是我啊。现在……该我来索你们的命了,狗东西。”
第五十五章 “放了他,我跟你走。” 许青木压低声音,抠在桌边的手指白得发青,“这些事都是我为了复仇计划的,你要报仇,全冲我来。” “是吗?” 郑勐扳过姚玉安的脸看了看,笑道,“他长这么好,一起带下去,郑乾会喜欢的。” “你不是郑乾!你是……” “郑勐!” 姚玉安手臂往后肘击,正砸在郑勐下巴上,郑勐疼得手一抖,许青木拉住姚玉安就往外跑。 “他哥不是跟他弟关系不好吗?!怎么为了他弟做这样不要命的事?许青木,你快跟人说你是霍如临的伴侣,虽然在水原,但知道霍如临的也不在少数!或者我们去找机场里的特警……” “不行!他要杀的就是霍如临的伴侣!你没看他刀带进去了吗?这里面肯定都是他的人了!他抱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来的!” 刚跑出机场,许青木截停一辆出租车,把姚玉安往车里塞,与此同时,耿山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跟着跑出机场。 姚玉安着急地拉住许青木的手,说:“你也坐上跟我走!” “你别管我,快回家去!” 许青木挣开姚玉安的束缚,刚要叫司机开车,抬头一看,那人目光不善,看起来也像郑家的人,他刚要把姚玉安拽下车来,司机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不、不!” 许青木跟着跑了几步,手足无措时,耿山开车停到身边,郑勐也带着人包围了过来,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许青木知道,他在哪,那就危险,郑勐就是要对他、对他身边的人赶尽杀绝,他完全不畏惧霍家的势力。 “全部都去救姚玉安!快去!” “许青木!你也上车!快点!” “不要再废话了!”许青木狠狠拍了几下车窗,面容哀戚,“姚玉安不能因为我死,霍家也不能因为我死人,我和霍如临的孩子那么小,我不能把祸水引到霍家去。别管我了,快去救姚玉安!”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霍先生也会杀了我们的,上车啊!” 耿山使了个眼色,后排的保镖要下车拉许青木,许青木抬脚踹了车门一脚,怒声道:“你是想霍如临也为我而死吗?!滚啊!” 眼看他们还是不动,郑勐的人乌泱泱的围了过来,许青木转身骑上一辆没锁的电车,往相反方向驶去,耿山闭上眼,命令道:“追上姚玉安的车。” 许青木骑得飞快,往车少的小路上走,大约骑了十多公里,郑勐的车追了过来,一辆、两辆……十几辆,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许青木团团围住。 “你还真是……”许青木丢下车,直面郑勐,“对你弟弟好啊。怎么他活着的时候,不见你给他好眼色呢?”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我有机会慢慢弥补他,让他回心转意,是你!” 郑勐圆目怒瞪,面目狰狞,“是你害死他,我要听他的话,把你、姚玉安、霍如临一起送进地狱!” “不关姚玉安和霍如临的事,你只需要拿我去哄你弟弟开心,我保证他会原谅你。” “不不不,没有他们,你这贱狗,哪有资格爬到现在的位置上来!” 郑勐突然出脚,许青木被踢踹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刚要起身,一双又一双有力的手将他压回去,将他的脸摁在地面上,郑勐蹲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许青木的脸,鄙夷道:“长这么丑,还好意思抛头露面。霍如临也是,什么眼光,看得上一个Beta,他是眼瞎了吧,嗯?” 许青木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屈辱,胸腔里噪音震天响,让他浑身都仿佛被人敲碎了,又被踩烂了。 “不说话好啊。”郑勐示意手下把人拉起来,塞进车里说,“你很快就要变成不能说话的尸体了,先适应适应也好。” 许青木被五花大绑,扔到后备箱,车仿佛在走山路,颠簸一路,许青木缩在角落,完全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他活着,郑家就会一直追杀他,郑乾死了,还有郑勐,郑勐死了,还有他们的爸,霍如临和姚玉安是被他卷进来的,他不希望他们也遭到报复,这些孽债都是他做出决定后,种下的因结的果,是他的罪。 车开了好几个日夜,他们一口饭都没给许青木吃,只强迫他喝了几口水,许青木的手机响个不停,从没间断,许青木的泪也一样。 他给霍如临带去了太多东西,但细细分类后,除了孩子,全是烧心烧肝的痛苦,一遍遍被欺骗凌迟割开,又缓慢自愈的心脏。 全是伤,全是痛。 他精卫填海,填了一年又一年,到今天,也不见他好。 他想亲眼看他好起来,但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 白茫茫的雪到赤塘终止,许青木饿得头昏眼花,耳鸣不断,车停在路边,许青木被人拽了下来,拖着往森林深处去。 “记得这里吗?” 郑勐的声音仿佛从深海传来,“你妹妹死的地方,你也早该死的地方。” 许青木呼吸不畅,他挣扎着翻过身来,仰头看着已经恢复生长的树木,声音小得仿佛沉进地里:“好地方,我和我妹妹都喜欢。” “霍如临喜欢吗?” 许青木倏地睁大眼,顺着郑勐手指的方向看去,郑勐拎起许青木,给他看三米深,三米宽的大坑,“你看我多贴心啊,还给你们准备了鸳鸯坑。许青木,你还不谢谢我?” “他不会来的。”许青木说。 “那可说不定。” 郑勐拿起许青木的手机晃了晃,点在接听键上,点了免提,那边立马就响起霍如临火急火燎的声音:“许青木你现在还好吗?许青木你说话啊!耿山都给我说了,但信号不稳……” 滋滋的电流声掩盖掉霍如临连绵不断的问题,许青木等信号稳定,打断了霍如临的话:“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郑勐的手下在坑里升起了火,跳跃的火苗像吐着信子的蛇,一寸寸长,舔上了许青木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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