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七年前就受不了这种眼神,七年后更顶不住,仿佛全身血液一股脑冲进心脏,在要炸开之前他双手托着虞迟将人抱起来。 身体一下凌空,虞迟双手本能的环住陆时深的肩颈,双腿无处安放,左脚的鞋子快要掉下去,露出穿着白袜的脚后跟。 “等等,鞋,还没脱鞋。”虞迟低喘着说道。 “没事,踩脏了我帮你拖地。”陆时深大步往卧室方向走,一脚踹开门…… 床垫是柔软的,吻密密实实落下,从额头至眼皮,落到鼻尖,又到唇角,比起玄关处的急不可耐,这一回是温柔的。 虞迟溺在柔情里,他太久没有经历这样的爱意,兴奋到浑身微微颤抖,想要更激烈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自己真的重新拥有…… 衣服、皮带凌乱的丢在地毯上。 陆时深要听虞迟的声音,于是强硬的从虞迟嘴巴里掏出话来…… 昏黄灯光下,碰撞、交叠、严丝合缝,久别重逢后的缱绻,灵魂互相依偎着去放纵,狼崽狠狠咬在珠玉上,他要举案齐眉,要这珠玉只属于自己。……………………………… 虞迟一直睡睡醒醒,主卧的窗帘遮住天光,不知白天还是夜晚,他睡得没了时间概念,除了被陆时深抱去浴室,吃饭都在床上。 他约莫是在床上呆了两、三日,身上的痕迹浅了又被添上新的,虞迟有时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狼狈得像是挨了顿揍。 “陆时深。”虞迟又睡了一觉,刚醒,有些迷迷糊糊的喊道。 “嗯?哥哥,饿了吗?还是渴了。”陆时深怀里还抱着笔记本电脑,听到声音立刻扭头看向侧卧在身边的虞迟,轻声询问,“还是要去卫生间?” “我……腰痛。”虞迟闭着眼睛呢喃。 “我给你揉揉。”陆时深把笔记本电脑往床头柜上一放,手在被窝里按住虞迟的后腰,他动作娴熟的按压揉动,“哥哥,累就再睡会,我帮你按摩。” “再睡人就真废了。”虞迟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他握住陆时深给自己按腰的手掌,一下轻一下重的捏起陆时深的掌心。 陆时深被捏的心痒痒,转念想到虞迟刚刚还在喊腰疼,自觉自己这几天把虞迟折腾得够呛,不忍心再肆意妄为的撒欢,只好躺下将人搂入怀中:“哥哥,你怎么刚睡醒就招我呢?” 虞迟懒洋洋的低笑,说:“谁让我不是正人君子呢?” “那你是歪门邪道,我就是衣冠禽兽,我们天生一对。” “是挺……禽兽的。”虞迟试着抬了抬腿,不止是腰疼,全身上下哪里都在疼,有的地方疼痛中带酸,有的地方疼痛中发软,他沉了口气,喃喃喊道:“陆时深。” “嗯。”陆时深搂着虞迟玩他的长发,想到什么说什么,“哥哥,你现在怎么都连名带姓的叫我?以前你不这样的。” “你的名字好听,我喜欢。” “……”陆时深有点被哄到,但还是觉得不够满意。 似乎察觉对方的小心思,虞迟抬头望向陆时深,眉眼温柔:“知道了,心肝。” 陆时深挑眉,唇角也跟着稍稍一挑。 “宝贝。”虞迟继续喊,接着说,“以后我们一起住吧。” 闻言,陆时深神色一怔,大脑却开始飞速转动,住在一起不就等于以后都要一起生活,一起生活就得先有个家啊! 有个家的前提是结婚! 这么说……虞迟是在跟自己求婚? “好!”陆时深心领神会的按住虞迟双肩,郑重其事的点头:“哥哥,选个日子我们就去国外结婚!”??? 虞迟傻了,瞪圆的眼睛一眨不眨,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甚至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嗯?” “先办婚礼也行,我不是买了一个私人海岛么,婚礼可以在那边办。不过筹备婚礼最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其他的都好说,婚戒要赶紧定做……”陆时深认真的考虑起来,短短几秒间,有关婚礼客人的拟邀名单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伴郎的话就让宋呈星来当,省得他瞎惦记。” 虞迟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后才从震惊中缓过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的意思是我还没去探望过你父母,乐乐的事也还没解决好。” “嗯,结婚是得和家里说一声,这样,过两天我带你回家。”陆时深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只筹备两、三个月就举办婚礼确实有点太仓促了,那就改成半年。” 虞迟嘴唇张张合合,本来还想要再发表点个人意见,可看着陆时深越说越认真,他又默默地把话吞回去,纵容道:“好,听你的。” 虞迟在家连续休息了好几日,有次谈到工作上的事情不可避免提起苏沉,虞迟并不打算再追究绑架的事,一句“揍过,两清了”把事情翻篇,但他也不可能再和苏沉有更深的交集了。 至于演唱会,经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演唱会可能面临延期,而虞迟负责的编舞项目早就完成得七七八八,虞迟深思熟虑后决定把剩下的舞蹈编完丢给伴舞团队,然后正式退出演唱会项目。 几日匆匆,转眼到了虞迟准备去拜访陆时深父母的日子。月牙湾。 客厅里气氛低迷,陆太太红着眼眶,捏着手帕擦了一早上的泪水,伤心哽咽道:“你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要把乐乐送回他哥哥那!乐乐是我亲手带大的啊,那孩子从小就贴心懂事,拿我当亲妈妈,我也拿他当亲儿子,你让我怎么舍得!” “妈,虞迟毕竟是乐乐的亲哥哥,我们总不能拦着他们兄弟团聚。”陆远行劝道,自从和虞迟商量过虞之乐的事后,他就一直被自己亲妈埋怨,“而且,虞迟现在和时深在一起,您想看乐乐什么时候都能看。”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迟之前一走就是七年,万一他哪天又把小深甩了,带着乐乐远走高飞,我还活不活了?” “您先别着急,事情不是没有转圜余地,虞迟一会就该到咱家了,到时坐下来再好好商量。”陆远行安慰道。 “商量?你弟在电话里语气多坚决啊!说什么今天带小迟回来就是要告诉我们件大事,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陆太太伤心的扶额,“还能是什么大事,肯定铁了心要让小迟把乐乐带走。你也知道,你弟弟只要遇上关于虞迟的事,就是八百头牛也把他拉不回头……” 陆太太正哭诉着,陆时深和虞迟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袋踏进客厅。 “妈?你怎么哭了?”陆时深一进门就注意到气氛不对,问道:“我爸呢?您是和他吵架了?” “没,眼睛进沙子了。你爸还在书房教乐乐写毛笔字。”陆太太连忙擦去眼泪,转而看向虞迟,立即恢复端庄姿态:“小迟来了呀。” “伯母好。”虞迟礼貌的点头。 “真是好多年没见了,快坐。”陆太太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招呼完又吩咐人去楼上书房叫人下来。 不一会,一家五口再加上虞迟坐在客厅里闲谈,陆时深父母关心的询问了些虞迟这七年里发生的事情,虞迟也都一一回答。 原本大家聊得挺和睦的,可当虞迟谈到虞之乐时,陆家父母脸色骤变,二老纷纷露出为难神色。 “小迟啊。你看,乐乐现在刚上初中,是学习最关键的几年,你平常工作忙,未必有那么多时间辅导乐乐功课,不如……”陆太太犹犹豫豫的朝丈夫使了个眼神。 “咳!”陆父低咳一声,刚准备开口…… 陆时深憋得难受,直接道:“爸、妈,乐乐的事我已经和虞迟说好了,等我们办完婚礼,以后乐乐愿意跟谁住就跟谁住,都是一家人就别见外了。” “婚礼?” “婚礼!”陆父、陆母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呼。 虞之乐同样张大嘴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满脸不可思议。 唯独旁边坐着的陆远行最冷静,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副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表情。 “我和虞迟已经决定好了去国外领证结婚,今天回来就是为了和你们商量这事的。”陆时深坚定的握住虞迟的手。 四周寂静下来,空气仿佛被挤压到凝固,虞迟整个人坐得板正笔直,跟着表示道:“伯父、伯母,请你们相信我,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会认真的对待这份感情,会好好的对陆时深。” “啊……啊……”陆父迟疑的点头,并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 “这么说,你们今天不是来商量乐乐的事情。”陆太太震惊过后,第一时间先松了一口气。 “妈,您这是什么反应?我正和您商量婚姻大事。”陆时深皱皱眉,有些不满。 “我知道。不过你的婚姻大事有什么好商量的,你都把事情决定好了,今天回来不就是通知我们一声而已么。”陆太太再次看向虞迟,笑容比先前要灿烂多了,“小迟,婚礼我们肯定好好办,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伯父伯母能祝福我们,我就很高兴了。”虞迟脸上保持着微笑,手心紧张出汗水,心里更是翻云覆雨,他没想到陆时深父母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他和陆时深要结婚的事情。 明明一切都快的不真实,可陆时深一直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粗糙、温暖,虞迟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踏实…… 在陆家父母的盛情邀请下,虞迟今天留在了月牙湾过夜,吃过晚饭,陆时深带着虞迟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傍晚夕阳西沉。 他们走到了玫瑰花圃,七年过去这里好似没有任何变化,喷泉洒出水线宛如珍珠落在花田里,玫瑰依旧绚烂明媚。 虞迟想到了曾经的许多事情。 想到第一次来这片花圃时,正巧被王女士看见,那似乎是七年前事情的开端,后来种种,是命运跟他开的一个天大玩笑。 千帆过尽,如今他又回来这里,过往苦难仿佛都不曾发生过,花田如初,情意如初,一切都如初。 是啊,都过去了。 “哥哥,快过来……”陆时深已经走到前面,回头冲着虞迟招手。 晚霞余晖下,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卷着泥土花香,虞迟扬起微笑跑向陆时深…… 陆时深是他的风。 风吹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感谢陪伴……
第94章 番外:温居 澜汀高阙,一处隐于市中心的庄园式别墅区,出了园区往左是商圈核心地段,往右靠近秋江大桥,江边夜景亦是出了名的楠市一绝。 8号别墅的住户刚搬过来不到半月,前院已然充满生活气息,房檐挂着的铜铃水链迎着微风发出清脆响声,围栏下的小池塘里几条锦鲤悠哉悠哉。 “葱姜。”厨房里,虞迟正拿着锅铲紧盯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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