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无所谓,兰家人不得急疯? 等等,想到兰家人...... 慕行突然停下脚步,喘了口气:他怎么忘了这么要紧的事! 他直起腰,喘着气掏手机给苏依萍女士拨号。 连拨三个都是无法接通。不知道是因为山上信号不好,还是苏依萍女士又开了免打扰......慕行不想耽搁,打字发信息: *苏女士,有件急事报备 *兰持在我这 *倒霉遇上抢劫 *手机钱包都没了 *刚好被我撞上 *等护照补办好就送回国 *叫钟姨别担心 看着一连串信息左侧转圈,慕行焦急举起手机,四处找信号。直到又爬上一个陡坡,这里树比较少,第一条信息终于不转圈,显示已发送,随后几条的圈也陆陆续续在消失..... 慕行长松一口气,擦了把额上的汗,心虚:怎么把这件要紧事忘了!到时候被兰家人找上门真要把自己当绑架犯! 不对啊......慕行诧异自己这莫名的心虚感:自己明明是见义勇为,是兰持伟大的救命恩人!心虚个屁啊! 很快,他再次把一切责任怪在兰持头上:都怪那混蛋玩意儿!一天到晚瞎招惹他! 去哪旅游不好非来F国? 买什么颜色背包不好买深蓝色?买个红色啊! 吉利又显眼!遇险才方便救援人员搜救,真是乖乖仔没经验! 而且兰持配红色肯定好看,皮肤白,五官又细...... 慕行找包找得口干舌燥,空气中积蓄的水汽紧贴在皮肤上,湿黏又闷热,这是要下雨的征兆,耳边隐隐传来风穿过树林的声响。 呜——冷风吹过,被汗液浸湿的衣料紧贴在后背,慕行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冒出来,用力扯了扯背后的衣服,又搓了搓胳膊。 刚刚找得太认真,没注意到已经爬这么高了。慕行回头看不见越野车的影子,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叶树! 呜——又是一阵如怨如泣的风啸声—— 艹!找个鸡毛!不找了!慕行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走,步子迈得又大又急!途经一个陡坡,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个倒悬人头似的黑影,他心跳一滞,两眼一闭悚然迈开腿就往下冲! 不睁眼的后果是脚趾一痛,踢绊到灌木,慕行直接从陡坡上滚了下去!他下意识护住头部,眼皮依然保持紧闭,失重的眩晕中——砰!感觉自己右腿撞到一颗树,眩晕感终于停了下来! 停下来一瞬间,他仰天大骂兰持:“王八蛋!害人精!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树林里回荡着他愤怒的吼声,除此之外,只剩寂静。 慕行足足做了十几秒的心理建设,睁开眼——“呃!” 怕什么来什么!人头似的黑影就悬挂在后面那颗树上,慕行被吓得差点要心脏骤停! 头晕目眩几秒后才勉强看清,鼓囊又方正,那是一个深蓝色的双肩包...... 慕行:“......”
第33章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防水的双肩包里什么都在,有衣物和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慕行在内袋里翻到兰持的证件和手机,坐在地上打开一看,不自觉翘起嘴角——兰持的身份照片是几年前的,眉眼稚嫩,更像记忆里高中的时候,额发分在两侧,眉目舒展。 慕行大拇指揩了揩那张脸上的水汽,忍不住骂:“讨厌鬼。” 证件旁的手机呈现黑屏状态,怎么按开机键都没反应,尺寸是基础款,没壳没贴膜,白色陶瓷后盖,裸机手感冰凉顺滑。 慕行的手机是同品牌Pro max顶配,银灰色后盖,两部手机贴在一起,显得兰持这部特别小。 他的大拇指忍不住多摩挲了几下冰凉的白色后盖,觉得物似主人,兰持的手机就很像兰持这个人。 随后他长松一口气:可算找到了。 他把这些物件仔细收回内袋,拉上拉链,背上这个并不重的背包。 “嘶.....”站起身瞬间,全身肌肉传来的抽痛让他龇牙咧嘴,尤其是右大腿,像拉到筋,一抽一抽。 强撑着弯腰,在地上又摸了根木棍当拐杖,一瘸一拐下坡,慕行边走边骂:“混蛋!害人精!跑来这里爬山!这里除了针叶树有个屁!” 下坡他走了至少得有上坡两倍的时间,等看见停车场下的越野车,紧绷的心瞬间一松,又很快拧起来。 黑色的越野车上,兰持安静躺在座椅中,车门没锁,合眼像是陷入沉睡,眉毛紧蹙。 慕行怕他烧起来了,拉开车门,伸手去探额温,下一瞬兰持猛地睁眼,眼神凌厉,抓住他的手。 慕行被他吓一跳,语气恶劣:“你他妈什么毛病?” 兰持再看向他时眼底的情绪化为平静,声音很轻:“我以为你不回来......你摔了?摔哪了?” 兰持抓住他手臂,拧眉看向裤子上的泥团:“转过身我看看。” “啧,别碰!”慕行把背包甩上车后座,甩开他:“待会给你也弄脏了。你再睡会儿,我去车场换身衣服。” “我扶你去?” “看不起我是不是?”慕行转身就走。 兰持追上他,语气不容拒绝:“我陪你去。” 慕行嗤了声,压着嘴角没再说什么。 下了坡他的腿没那么痛了,他心里有数,不是肌肉拉伤。 他带着兰持从停车场内侧的一个小门绕进车场,故作漫不经心:“我开的赛车场。” “嗯嗯。”兰持跟他并肩,敷衍:“很厉害。” 慕行不大满意:“待会儿带你去飚一圈!” “你的腿......” “啧,都说了没事了......” 后门直通更衣室,慕行有自己的柜子放着赛车服。周二车场没什么人,他摁指纹开柜,回头叮嘱兰持:“我去冲个澡,别乱跑。” 兰持坐在椅子上点头:“我陪你进去洗吧?” “闭嘴!”慕行脑子一热,回头朝他竖起中指:“再招惹我试试?” 兰持没说话,皱了下眉。 慕行一瘸一拐走进浴室,磨砂门内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 腿上沾的泥巴不好洗,弯腰又哪哪都痛,慕行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腿搓干净,换了红黑配色的赛车服走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向外面——更衣室几排铁柜下,长椅上空空荡荡。 慕行皱眉:那小子乱跑去哪了? 慕行一边骂着混蛋,一边觉得右腿又痛了起来。他刚刚洗澡的时候看见外侧青了一大片,撞得不轻。 现在他还得一瘸一拐出去找乱跑的兰持! “混蛋玩意儿,没良心的白眼狼,别让我逮到你.....” 从更衣室去大厅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员工的办公室就在左侧,右侧能透过玻璃看见灰色起伏的赛道。 天际依旧阴沉,乌云翻滚,迟迟不下雨,令人感到压抑。 慕行足足走了五分钟,好不容易一瘸一拐到大厅。 兰持果然在大厅。 他在跟前台的女服务员说话,从慕行的角度看过去,兰持背对着他,而他跟前的女服务员头发卷棕,笑容灿烂。 兰持竟然能跟人交流上? 不知道兰持说了句什么,年轻的女服务员俏皮地眨了眨眼,弯腰时蓝色眼影风情一闪而过。只见兰持伸出手,她的手随之往那上面摸去——“你们在做什么!” 慕行一声怒斥,两个人都回过头来,兰持表情茫然,手上捏着一个装满冰块的杯子,女服务员则吓了一跳,用英语喊了声“boss”。 怪不得兰持能跟人交流上,慕行想起来这女服务员是E国人,叫Emma。 兰持看见他后立刻走过来,嘴角抿着,视线一直落在他腿上,垂眼显得乖极了:“我帮你找了冰块。” 慕行嗤了声:“不需要。” 兰持轻声哄:“看起来像肌肉拉伤,还是冰敷一会,不会耽误很久的,好不好?” 慕行没吭声。 兰持伸手拉住他手腕,带着往里走。他的手刚摸过冰块,所以很冰,贴着发烫的皮肤却很舒服:“就一会,我很担心你,不然不会乱跑的,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 “你也会担心我?”慕行阴阳怪气,身体却不由自主跟他往里走。 兰持大拇指在他手腕内侧安抚地摸了摸:“嗯嗯,我很担心你。” 慕行翘了翘嘴角,表情还是臭臭的:“那行吧。” 他顺从地被牵着往里走...... “Léo!” 突然!从大厅的入口处传来惊喜喊声! 慕行下意识回头,惊讶看见Arthur——他立刻挣开兰持的手,站直了些。 Arthur和一个银头发的中年男人从自动玻璃门外走进来,两人都穿着西装,没打领带。 Arthur嘴角还有一点周一会议上的淤青,一如既往热情洋溢,笑容灿烂,快步走过来和慕行拥抱贴面:“Mua mua!Mon petit chou!” 慕行拍拍他的肩膀:“a va” “a va.” 随后Arthur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给慕行隆重介绍起身后的客户:FQE能源的Durand先生,我们的老主顾了,赛车爱好者。 “Bonjour!Enchanté de faire votre connaissance, soyez le bienvenu!” ...... 叽里咕哝的,他们的对话兰持听不懂,只能站在原地,干等。 几分钟后,冰杯渗出的寒意开始刺痛指尖,兰持不得不交换手拿,把冻到的手指贴在耳后。 他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一个黄皮肤黑头发,像他和慕行的同胞,态度亲热,一直对慕行动手动脚。另一个高鼻大眼,头发银白卷曲,胡须浓密,看起来有五六十岁。不过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一举一动间散发着很浓的香味。 这些天兰持本来对身处abo世界产生怀疑:自己身上没信息素的味道,慕行身上呛鼻的烟味也时浓时淡,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去过厕所后...... 最值得怀疑的是,他脖颈后的血痂昨夜洗澡时脱落,看起来并不像人类的牙印...... 可今天出门,他的认知再次动摇——今天遇到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味道,或香或臭,或浓或淡,医生、护士......哪怕是穿着病号服两鬓斑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慢吞吞经过时都能带出一阵馥郁香风。 眼前这两个男人也是,散发的香味复杂,难以辨认具体是花香还是果香,兰持只能从偏阴柔的嗅闻感受去判断......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omega。 兰持皱眉,感到不舒服:既然是omega?为什么要来抱他的alpha?还脸贴脸......现在那股浓郁的香味已经沾染到慕行身上。 兰持忍不住上前一步,去拉慕行的手。 慕行受惊似的甩开,回头警告:“安分点。” 什么意思?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兰持眼神冷了下来。 慕行刚刚正在跟Arthur和客户介绍兰持,Arthur打趣问是不是男朋友,慕行解释就是朋友,从华国过来玩的——话音未落兰持手就摸上来,给他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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