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次采访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媒体这边的采访记者是一张年轻的新面孔。 听说这个记者以前专门负责小型电台报导,后来在薪资方面不满意才出走寻找正经媒体。 台里主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有能力眼光独到,前面他负责的几期采访都创造了不小的热度。- 尤木是认识徐斯聿的。 同样作为记者,黄伦阳跟尤木是大学同学,曾经在尤木工作谷底的时婻沨候黄伦阳替他争取到了独自采访崇佳副总裁的机会。 那个时候徐斯聿刚接手公司,外界特别关注这位新总裁。也是凭借这次高热度的采访,尤木渐渐在工作的电台有了更多展现的机会。 今日录制采访预计在下午五点结束,事实也的确像工作人员说的那样,采访不仅顺利结束甚至还提前了两个小时。 工作人员照例庆祝了一番,而年轻的副总裁向来不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形象,大家凑过来同他搭话都会得到相应的回答。 徐斯聿脸上一直维持着绅士得体的笑容,赵轩独自站在不远处,偷偷分析男人此刻的心理活动。 “已经很不耐烦了,现在很想直接走人。” “是不是在找我,肯定想让我找理由然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 助理莫名打了个哆嗦,连忙回身去翻身后的文件袋,看看能找出什么借口能帮副总裁解围。 距离尤木第一次采访徐斯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如今再次见面,尤木发现男人改变了很多。 对于徐斯聿尤木肯定存在着个人滤镜,因此他万分热情地与徐斯聿聊天:“徐总,好久不见。” 男人微微颔首,扯了扯嘴角笑:“好久不见。” 主编准备的采访稿基本上都围绕着拍卖行,现在采访结束总要聊点轻松的。 于是尤木提到了两人第一次的采访。 小型电台不像正规媒体,前者的受众面更想聆听豪门错综复杂的八卦而不是每日A股涨跌情况。 因而在那次采访中,尤木擅自询问了男人的感情状态。 徐斯聿也礼貌回答了,不过采访是录制形式,在录制结束之后徐斯聿要求把那个问题剪辑掉,并要求保密。 当下徐斯聿依旧单身,尤木仍然像几年前那样悄悄询问了男人。 “您当初提到的那位钟意的人,”尤木笑着说道,“现在有结果了吗?” 突兀的问题令男人不自觉挑眉,恰好赵轩行色匆匆地走过来,一本正经地提醒着副总裁接下来的行程。 尤木看见赵轩也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助理有些意外副总裁竟然跟这个新来的记者很早就相识。 对方的提问没有得到答案,很快徐斯聿因为公司事务离开了演播室。- 第二天是休息日,也是池嘉言搬出半岛湾的日子。 崇佳副总裁推掉了今日所有安排,助理苦不堪言,自己又要费尽心思摆平被冷落的客户。 这几天池嘉言差不多把东西全搬完了,今天他只要带着行李箱离开就可以了。 清晨起来池嘉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的感冒病症似乎没有像医生预料的那样有所好转。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不影响池嘉言搬家的好心情。 林欣可准时打来电话,池嘉言起身离开卧室,咳嗽了几声轻声回答:“……他不在家,最近他很忙。” 与此同时走廊对面那间卧室被打开,穿着家居服的男人神情懒散地走了出来。 彼此对视,池嘉言惊讶地睁大眼。 手机那边林欣可迟迟没有听到池嘉言的声音,疑惑地抬高音量:“喂?喂!池嘉言——问你话呢!早餐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池嘉言回过神,窘迫地应声:“都可以。” 池嘉言的搬家计划里没有邀请徐斯聿帮忙,因此今日副总裁推掉行程好像只是单纯为了休息。 或许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即便现在起床徐斯聿看起来也十分散漫。 仿佛听见了刚才池嘉言的通话内容,男人随口问道:“现在就走么?” 池嘉言愣了愣,点头又摇头:“再过会儿。” 徐斯聿听到回答开口让池嘉言路上注意安全,然后转过身朝书房走去。 为了防止自己遗漏物品,池嘉言同样转身回到卧室,再做了一遍检查。 出来的时候池嘉言手上提着行李箱,滚轮一不小心碰到地板,在安静的走廊发出轻微的声响。 行李箱不重,池嘉言慢慢走下楼梯,先把行李箱放在了客厅。 事实上刚才下楼梯池嘉言就一直听见客厅那里隐隐约约传来动静,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是茶几上摆放的手机。 池嘉言一眼认出了手机的主人,他迅速挪开眼,不打算偷看男人的隐私。 “您一直都这样吗?以朋友的形式相处很多年?” “还没找到更好的方法。” 离得近了,这些字语能被更清晰地分辨出来。 简单两句话立即吸引了池嘉言的注意力,池嘉言有点不受控制的,默默探出脑袋去看茶几上的手机。 这是一段采访视频,一共五分钟,眼下正在播放后半段的采访内容。 镜头摆得很端正,镜头中的男人身形优越,英俊多金。记者坐在他身旁,两人语调放松地聊天。 尤木好奇的表情都快溢出镜头了:“您的意思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喜欢她了吗?” 先入为主的印象,尤木第一反应肯定认为年轻的副总裁钟意的对象是女孩子。 “实际上我也记不清了。”男人笑了笑,“我们认识得太久,喜欢他是人之常情。” 青梅竹马、单向暗恋,这些因素叠加起来的故事实在好嗑,被工作殴打的记者一下子获得劲爆新闻,不可置信地开口:“这真的不是您编造的吗?或许想在大众面前立一下深情人设?” “我并不需要这种标签。” “她也只是把您当朋友吗?没有出现一点点喜欢的意向?” 徐斯聿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那她现在在哪里?和您一起工作吗?” “他在国外,归期未定。” “对了,刚刚我注意到您右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浅的疤痕。”果然记者眼睛毒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先前您出席各种活动,媒体照上好像没有出现过这道疤。” “平时会戴腕表遮住,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腕表。”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小时候我很调皮,趁着家里长辈聚会拉着他去后山玩,后来因为我们两个都不认识路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 比起其他朋友徐斯聿鲜少会聊小时候,包括池嘉言也是如此,两人总会在奇怪的地方保持相同的默契。 “我用手去帮他挡山上的尖石,当时手腕受了伤,后来留下了这道疤。” 尤木不禁对这位绅士的副总裁开起了玩笑:“为什么我感觉您在炫耀。” “我没有那个意思。” 尤木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徐斯聿果然纠正了自己的说辞。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过分平静的眼神与斯文温柔的形象突然有点违和:“它很像标记,身边的朋友一起长大,但是他们都没有。” “所以我很享受这个标记。”
第34章 原来爱意太明显。(修./) 循环播放的视频自动结束,紧接着又跳到开头。 仿佛突然惊醒,池嘉言立即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了个身。 楼梯处响起一阵脚步声,池嘉言愣愣地抬起头,见到男人下楼直接朝自己走过来。 “言言,有看见我手机么?”徐斯聿语调懒散地问了句。 也不等对方回应,徐斯聿同样一眼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男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很随意的腔调:“原来在这里,估计刚刚喝水的时候随手放这了。” “我没看。”似乎急于自证清白,池嘉言连忙接上话,也不管两人的聊天是不是在同一个频道上,“它自己一直在说话。” 徐斯聿有些意外,想了一下好像才听懂池嘉言在说什么。 他习惯性地笑了起来,显然不在意这种小事:“没关系。” 男人伸手去拿手机,正在播放的采访视频很快被退出。 以旁观者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徐斯聿略微俯身的姿势,和右手手腕上那道浅淡却陈旧的疤痕。 没有腕表的遮挡这道伤疤好像一个证据,明晃晃地存在着,提醒着池嘉言被他无意遗忘的一些过往。 喉咙在一瞬间开始发痒,池嘉言偏过头,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我先走了!”池嘉言慌张握住行李箱杆,努力忽略男人看过来的眼神,“我要迟到了。” “我送你下楼。” 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池嘉言顿时抬高音量,惊慌失措地拒绝:“不用!” 被感冒影响,如今池嘉言的嗓音闷闷的。又因为是不会说重话的性格,就算大声说话听上去也软绵绵的。 听上去不像生气更像在撒娇。 池嘉言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半岛湾,他开着轿车驶上高架,随即被糟糕的车况制裁。 心脏怦怦直跳,池嘉言看了眼后视镜,接着又无措地看了一眼。 其实跟在后面的车辆一直老老实实地停在原地,根本没有鸣笛催促。 反倒池嘉言自己忽然鸣笛,借着前方不大的距离借道超越了前方的车。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立刻响起,好在不少都是老司机,急忙刹车才阻止追尾事故的发生。 有脾气暴躁的司机干脆放下车窗探出脑袋咒骂:“怎么开车的!急着投胎是伐!” 遗憾的是那辆灰扑扑的轿车早已经开远,也听不见大家对他的批评。- 林欣可提早到达,她停好车悠闲地站在路边吃早餐,没过多久便看见一辆熟悉的轿车朝自己驶来。 过快的车速好似迎面吹来一阵急促的风,林欣可赶紧转身捂住手中的早餐。 池嘉言从车上走下来,林欣可从对面伸出脑袋笑骂:“一大早上干吗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了炮弹。” 新小区照样不准陌生车辆驶入,池嘉言在小区门口登记好自己的车牌号,再开车进到地下停车场。 电梯停在7楼,林欣可一时间没察觉池嘉言的异样,两人进门的同时她还在愁眉苦脸地抱怨自己家女儿有多闹腾。 实际上同前些天相比今日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气温降到了个位数,但至少是一个晴天。 采光极好的公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地板上。 前两天家政来做过打扫,所以整个公寓看起来特别整洁。 池嘉言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林欣可低头换拖鞋,顺便跟池嘉言聊天:“中午吃什么?要不我们去学校那边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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