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低头拉开了底下的冷冻层,相比上面的贫瘠,冷冻层倒是非常丰满,速冻饺子,即食微波食品堆了半冰箱。 他拿起来了一个看看,果然,最上面的速冻水饺已经过期两个月了,他叹了口气,难怪那馋猫碰到好吃的没有抵抗力,这自己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他放下了打包的盒子,转身去了客厅,他不敢动沈易的其他东西,只是帮他收拾一下吃剩的食品袋子和饮料瓶。 又给他擦了擦都是饮料渍的桌子和茶几,看着他沙发上面的一个小空调毯上面弄了一片的油,他又拿着毯子去了卫生间,先是手搓将油渍洗下去,然后才准备将毯子放在洗衣机里洗。 刚一打开滚筒的门,才发现里面都衣服都还半干没有晾,他叹了口气,重新快速洗加脱水,然后拿出来到晾晒区晾晒,回来又重新洗了毯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沈易才到家,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进错了房间,我靠,不会吧,他家什么时候这么干净整洁了。 挺到开门的声音,刚刚拿着空调毯子准备晾的人从卫生间出来,笑了一下出声: “你回来了。”
第48章 谁不爱住干净屋子啊? 屋里的一切甚至怕你沈易有一种想退出去重新进来的冲动,他每次都懒得收拾的餐桌此刻多余的垃圾一样都没有了,白色光洁的玻璃台面第一次重新闪耀着它刚被买回来时候的光泽。 客厅的地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了,他的零食盒子都规规矩矩地放在了沙发的侧面,茶几上的清洁程度参考餐桌。 连他电视下面自己看着都懒得收拾的乱糟糟的各种零碎都被归置的整整齐齐,上面的水渍,饮料渍都被擦干净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阳台边上的晾晒区,连他昨天忘记从洗衣机里面拿出来的衣服都已经被整整齐齐地晾在了上面。 天呐,这都是江砚给他收拾了?他这才定神到了那个手里还抱着他沙发毯子的人身上,这人看着脸色怎么这么差呢?好像比昨天还苍白点儿。 他过来给他送饭他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他还让一个刚出院没多久的人到他家做了保洁? 他立刻两步上前从江砚的手里抢过了那个沙发毯子: “我来我来,这弄的,你第一次来我家怎么就干上保洁了?我这几天忙,没来得及收拾。” 江砚看着他抢过去的毯子笑了一下: “只是这几天没有来得及收拾吗?” 沈易没回头都能想象到江砚脸上的揶揄,抱着毯子回头无语出声: “不喜欢做家务不是每个男性同胞的通病陋习吗?有几个男人像你一样每天喜欢擦地锻炼身体的,我家里这个样子才像单身男青年的好吗?” 江砚说不过他: “是,你说得对,你家里这样挺正常的,我同事也有一个不喜欢收拾,说是这样住有安全感,就喜欢乱乱的感觉。” 沈易… “这人是不是缺乏安全感啊?我不喜欢乱乱的感觉,谁不爱住干净屋子啊?” 他是不喜欢干净屋子吗?他只是不喜欢收拾啊! 江砚进了厨房,将几个打包的菜都用微波炉热过,又拎着刚才外卖点的米饭进了餐厅,沈易晾好了毯子回来就发现江砚把打包的菜都装到了盘子里。 此刻被热过的菜冒着热气,一点儿打包回来的感觉都没了,这折腾的方式他之前一直都不用,他以为江砚是不知道外卖盒子现在都能加热了: “现在的外卖盒子很好,直接用盒子就可以热。” 江砚笑了一下: “我知道,只是觉得这样吃味道好一些,放心,一会儿我刷碗。” 沈易立刻来了一句: “我刷我刷,说好我刷碗的。” 弄得他好像不想刷碗一样,虽然他每次不换盘子确实是不想刷碗。 沈易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一块儿狮子头放在嘴里,香的要迷糊了,江砚看着他又微微眯上的眼睛笑了一下,他发现沈易吃到喜欢的好吃的就会像小猫儿一样眯上眼睛笑。 沈易满足地叹了口气: “嗯,这狮子头还是那个味儿。” 江砚看着他这好像许久没迟到过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 “你现在不是还在医大任教吗?去医大上课的时候不去食堂吃吗?” 沈易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们去那边都是上大课,一上午或者一下午,教室都在西区那边,离二食堂很远,而且医学生,你懂得,卷的不行,鄙人在医大又深受爱戴,一下课就会有无数的学生涌上来,各种的问题,不蹉跎个半个小时都不算完。 如果是上午的课,下午可能还要回医院做手术或者出门诊,连最近的食堂都未必来得及吃一口,就别提再绕远去二食堂了,上一个学期的课,我能吃上狮子头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 江砚听出他话语里的委屈: “听起来好心酸啊。” 沈易埋头: “可不。” 他想起了什么一样顺嘴又问了一句: “哦,对了,你今天怎么去我们学校对面去了?学生打架斗殴了?” “要只是打架斗殴就好了,对面有个学生死了。” 沈易有些震惊地抬头: “啊?死学校了?跳楼啊?津海职业学院还有学生跳楼?” 江砚听着他这话头有些好奇: “怎么?津海职业学院的学生不能跳楼啊?” 沈易一边夹了最后一个狮子头一边出声: “你知道整个津市高校的跳楼排行榜吗?” 江砚微微摇头,他倒是没有特意统计过,只记得医大是挺多的,他去年就收了三个,盲猜了一下: “第一不会是你们医大吧?” 沈易谦虚点头: “然也,正是鄙母校,这年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医生的高风险不是从入职的那一刻开始的,而是从踏进医学院那天开始的,比如我们医大,分数线高,进来的都是学霸,很多都是从小顺风顺水优秀到大,这有的学生心态弹性就不太行。 加上学医压力大,考试多,学业周期长,经常自己还没毕业就把自己逼出抑郁症了,一个想不开就跳下去了,就我知道的去年就跳了四个,这还是环比下降了的数目,你说多可怕。” 江砚对医大跳楼事件是有所关注的,不禁就想起了沈易上学的时候: “但是感觉你当年在学校的时候还是挺快乐的,吃个煎饼果子就开心的能笑半上午。” 沈易极其无语地抬头: “请你不要把我形容的像一个傻子,谢谢。” 江砚忍不住笑了: “抱歉,我只是觉得如果都有你这样的心态也是好事儿。” “说实在的我倒是没觉得学医苦,当年啃那些医书的时候我也不觉得无聊,我老师也就是现在我们这院的副院长当时也说,我可能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我不觉得啃那些书本多无聊,也不觉得整天做实验多痛苦,但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学医的过程我是乐在其中,行医的过程我每天抓马。” 沈易低头,猫猫叹气,江砚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易想起刚才的案子出声: “相比我们学医的,对面的津海学院不要太快乐,原来我们寝室有个室友对象是对面津海学院的,那业余生活老丰富了,火锅,轰趴,KTV,期末考试据说复习三天就能过,你知道吗?三天就可以过,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而且他们有五年无跳楼的记录呢。” 在沈易眼中这个记录简直比吉尼斯都难得。 江砚听出了沈易的震惊了,同时对医学生深深地敬畏了一把: “滨海学院这个学生还真不是自杀,是被谋杀。” “啊,谋杀?破案了吗?” “还没有,估计要排查一段时间吧,吃完了?” 看到沈易撂下了筷子,江砚自然地端着盘子去洗碗,沈易抢都没有抢下来。 都收拾好都快九点了,沈易看着从厨房出来的人开口: “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休息好啊?” “有点儿吧,今晚早点儿睡就好了。” “进去躺着,我给你测个血压。” 江砚犹豫了一下: “不用吧。” “过去。” “哦。” 江砚躺到了沙发上,规规矩矩的,沈易给他侧了一□□温: “65,100,踩着及格线,早上量估计及格线都到不了。” 沈易面容有些严肃,他知道这个问题就是上次大量出血的后遗症,这不是原发性的低血压,没有太低也不需要药物治疗,这个除了慢慢养着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江砚坐起身: “没事儿的,我有注意休息,中午都睡午觉。” 沈易一脸怀疑。 “明天阿姨就正式在家做饭了,你晚上可以直接过来,一会儿我把家里的密码发给你,你如果有什么想吃的菜,可以上午发消息告诉我,我告诉阿姨准备菜。” “我本来就是蹭饭的,还点菜多不好,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都说阿姨挺贵了,就当是花一份钱给我们两个请个阿姨,当然可以点菜。” 沈易搓了搓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砚笑了: “别客气,好了,我回去了,你早点儿休息。” 江砚出去之后沈易看着整洁了一圈的家,很是舒服,拿过笔记本,盘腿坐在了沙发上,准备趁着心情,血压还撑得住,好好看看组里学生的论文。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邮箱,一篇一篇地点开看,逐字逐句的地改,有的段落他的修改意见甚至比这段的文字都长,他估计学生看了会很窒息,但是如果不改,这论文看的他更窒息。 时钟上的指针从九慢慢挪到了十二,沈易终于看完了组里大部分的论文,准备点开他们组之光,林暖同学的论文。 只要是晚上改论文他都比较喜欢把林暖的放在最后看,因为整个组里只有林暖的论文水平可以大大高于及格线以上水平,甚至可以达到沈易期待的标准。 林暖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听话,乖巧,成绩又好的小丫头,有非常强大的速效救心功效,可以迅速平复他以为看了前面同学的文章而起伏到失眠的心理状态,让他至少晚上能睡个好觉。 但是当他将收件箱都搂到下面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林暖的论文,他怕漏掉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林暖一直以来都是组里第一个交论文的,估计这一次这孩子是忘发了。 沈易翻出手机看了一下这周他安排的医大课程表,他是后天的课,随后他给林暖发了消息: “林暖,有空把论文发过来,明天我抽空看,有问题后天下课后当面给你改。” 对于组里的头号种子选手沈易一直比较照顾,尤其是林暖家境不太好,漫长的学医周期面对的压力只会比一般同学更多,所以沈易甚至做好了帮她联系实习甚至医院的准备,希望这个种子可以比较顺利地发芽和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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