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病房,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吃完了一整个蛋糕,沈易出声: “好吃吗?” “好吃。” 沈易买的当然最好吃,沈易看着他唇角还沾着的奶油笑了: “你说你这人也太矛盾了吧?今晚林队刚和我说你上次在海上捉拿走私团伙的时候那手起刀落,枪枪爆头的样子,结果晚上你就给我表演了一个猛虎落泪,这事儿要是传到你们市局,他们一定觉得是我在造谣。” 江砚自己都不太想回顾刚才的自己: “是的,连我都想删除刚才的记忆。” 这一通的折腾,沈易看着时间都十点多了,得,今晚还是住在医院吧。 第二天一早齐慎就给沈易打了电话,说是要和他说说韩悦的情况,不过那会儿沈易着急上手术: “中午说啊,我这会儿得去手术,今天我头台。” “哦,那也行,要不我中午去找你吧,正好好久没吃你们医院楼下的那家烧鸡了,我给你带一个过去?” 沈易一边往手术室走一边出声: “行,我估计得快一点能下手术,你一点左右到医院吧,买好吃的,直接到呼吸内科309。” 交代完他就直接挂了电话,齐慎看了看手机眼神有点儿玩味儿,呼吸内科。 看完上午约好的一个心里咨询的患者,齐慎就开车去了一中心,在楼下转了一圈买好了吃的提着就去了住院部,309,他礼貌地敲了两下门。 江砚以为是沈易做完手术回来了,反应都没有反应地直接出声: “进来啊。” 门开了,江砚看到来人的时候脸上刚刚扬起来的笑意凝固在了唇角,门口的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带着一副银丝边框的眼镜,看着斯斯文文,唇边还挂着一抹礼貌的笑意,他和这人没有说过话,但是却异常熟悉,这是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找沈易,看沈易也和看其他人不同的那个师兄。 “你是?” 齐慎笑着进屋,扬了一下手中的烤鸡: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易的师兄,我叫齐慎,前两天他找我帮了个小忙,今天约好了过来和他说说情况,他叫我到这儿等他,顺便给他带了他最喜欢的烤鸡。” 这烤鸡是上午新出炉的,隔着油纸包都还有香气溢出来,叫人光是闻着就忍不住的咽口水,江砚扫了一眼那烤鸡,将眼前的电脑合上: “原来是这样,齐先生进来吧,我也不方便下去,你随便坐。” 齐慎对着他很有礼貌地一点头,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就开始将手中的烤鸡,鸭脖,鸭锁骨,卤猪蹄,酱牛肉一样一样地放在了小茶几上,足足摆满了一茶几,江砚扫过那些东西,确实都是沈易喜欢吃的,最后他就听着那个他并不十分喜欢的声音开口: “小沈就是嘴馋,但是又挑,你说同样是鸭货,他鸭脖子喜欢吃东边那家的,鸭锁骨喜欢吃西边那家的,真是难伺候,这点儿东西跑了快一个小时。” 江砚唇角弧度冷淡: “齐先生可以点外卖。” “中午医院外卖的人太多了,这样数又多,小沈不喜欢取外卖,对了,您就是小沈视频中说的那个在清水村遇到的邻居吧?” 视频?沈易没事儿还会和齐慎视频?江砚的脸色更淡了两分: “没想到他和别人还提过我。” 齐慎笑着靠在了沙发上: “是啊,他说你手艺很好,多亏了你,不然他在清水村都活不下去,我还笑他,轻点儿吃,别因为嘴馋将人搭进去。” 说完他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人,江砚正要说什么,门在此刻开了,正是刚下手术,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沈易,他进来就看到了齐慎眼前的那一堆口粮: “哎呦,师兄你买的?” “不然呢?” “你真是我亲师兄,可饿死我了。” 此刻江砚点的砂锅牛肉煲也到了,护理的阿姨帮忙送进来的。 每天只要沈易在江砚的病房中吃饭,都是两个人在床上支起一个小桌板一块儿吃,但是今天东西有点儿多,齐慎又在,沈易就坐在了沙发上陪他吃,江砚上午的输液结束了,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沈易抬头: “你干嘛?” “我吃饭啊,不然我干看着?” 江砚说着还伸手捂着下腹的伤口,弓着身子,但是这次沈易没起来扶他,就抬手帮他抽了一把椅子,沈易出声: “刀口还疼啊?明天应该该拆线了。” “一动里面就有点儿疼。” 沈易扫了一眼他手捂着的位置,毕竟是贯穿伤,估计是要比寻常手术要慢一些。 吃饭的功夫,沈易忙着一边吃一边听齐慎说韩悦的情况: “韩悦现在的表现是很典型的强.奸创伤综合征急性期。” 沈易眉头皱紧,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多少也是了解一些强.奸创伤综合征的表现的: “急性期的情绪一般不都是很激烈吗?但是我离开医院的时候,韩悦的情绪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稳定啊,还可以清晰地回答警方的问题呢,是不是这几天她又被什么给刺激了?” 齐慎出声: “确实大部分急性期的患者情绪都比较激烈,但是韩悦是被迷.奸,相比于那种在清醒的时候被强.奸的剧烈情绪起伏和挣扎,她的情绪不会立刻有特别大的表现,很多被迷.奸的女性当发现自己被侵犯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懵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羞耻,自卑交织,这件事儿对于她心理的影响才开始加剧并且显现出来,她现在就表现出了对未来的极度绝望,这是很多受侵害的女性都会经历的一个心里阶段。” “现在怎么办?” “这不是能一蹴而就解决的事儿,只能慢慢的疏导和缓解。” 齐慎的眼底情绪很复杂难辨,哪怕他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学,对目前的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没人比他更明白,心理的创伤远远比身体上的伤口更难愈合。 沈易一把从烧鸡的身上掰下来一个鸡腿,直接放在了齐慎面前的一次性碗中,笑的谄媚乖巧: “韩悦能碰到师兄这样善良又有爱心的心理医生真是运气。” 江砚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被沈易放在了齐慎碗里的鸡腿,齐慎微微挑眉,目光似有若无地略过了江砚,抬手晃了晃空了的杯子: “说了半天,有点儿渴。” 沈易立刻十分有眼力见地出声: “师兄是喝水还是喝可乐?” “可乐吧。” 江砚看着沈易屁颠屁颠地给别人倒可乐忍不住也将杯子凑了过去,沈易抬头: “干嘛?要喝自己倒。”
第40章 跟踪偷窥最变态了(出院) 江砚低头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沈易想起什么来,将他的杯子又给抢了过来: “别喝汽水了,喝水去。” 沈易和齐慎是老同学又常联系,自然是有聊不完的话题,江砚就一个人坐在一边听着。 “你知道吗?就大学对面寝室那吴胖子,听说他不干临床了,改做兽医了。” 沈易骤然抬头,睁大了眼睛: “什么?兽医?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 齐慎一边吃着沈易给他掰的鸡腿一边出声: “听说是从大一开始谈的女朋友和他分手了,嫌他赚不了多少还每天忙的连一块儿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他家不是津市的,这几年房价涨的厉害,他所在医院也不是三甲,估计是压力太大了。” “压力太大就要做兽医啊?兽医很赚钱吗?” 齐慎看着他这睁着一双大眼睛的样子笑了: “没养过宠物吧?现在宠物看个病可比人贵多了,你感冒两百,它感冒两千,宠物医院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据说待遇是比他在医院赚的多多了。” 沈易被这个新的赚钱项目震惊到了: “真的假的?这么说要是哪天我真被医闹闹的干不下去,又多了一条出路。” 这给萌萌哒的小狗,小猫看病确实是比给死人解剖要强上不少,备选项瞬间加一。 想起什么他笑了: “哎,做宠物医生也比不上你这做心理医生的啊,你这是赚时薪的,你之前不是说你遇到一个大客户能吃好几个月吗?最近有没有遇到大客户。” 齐慎抽起一张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江砚就见他的碗里只剩下了一根光秃秃的鸡骨头,两人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一触即离,随即齐慎笑了: “你还别说,还真有,是一富家小姐,因为总是怀疑有眼睛盯着她而到我这儿就诊,选的是最贵的套餐,一次咨询费就是几千。” “这是有问题吧?你们心理学上是不是管这个叫被监视感?精神分裂症?” 齐慎点点头: “精神分裂症的病人确实有很多都会产生这种一直被人注视被人盯着的感觉,起初我也一直以为她是有些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这月初她又来了我这里,和我说她发现了那个一直监视他的人,就是她爸的司机,她偷偷在她的包上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拍下了很多那个司机暗中注视她的画面。” 齐慎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江砚一眼,唇边的笑意依旧是得体的弧度,沈易却被这个故事吸引: “我靠,这么变态的吗?没报警吗?” “都发现尾随了当然报警了,警察检查了他的手机,在他的网盘中发现了大量女孩儿的照片,甚至还有很多比较私密的照片,时间更是长达三年。” 江砚坐在一旁手心里都是汗,微微垂着头,心底一股不安涌了上来,多年的关注,多年在背后的目光就一定是变态吗? 沈易抽了一口气: “这种人也是够变态的,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想起来还真是挺吓人的。” “可不是。” 齐慎看着沈易下午上班的时间快到了也就不多留了,他站起身和沈易话别,两个人还笑着说等不忙了再约烧烤,沈易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江砚低着头脸色很不好,看了看他的碗里,这一中午他好像也没吃什么: “怎么了?饭不和口味儿啊?” 江砚猛然回神儿: “啊,没有,我是,我是在想刚才你师兄说的那个案子。” “哎,这种跟踪,偷窥的怎么判啊?这种人也太变态了。” 江砚的指甲死死压在手心中,却勉强维持住脸上还算自然的表情出声: “啊,这个说不准,如果构成泄露别人隐私罪量刑要重一些,一到四年吧,如果只是偷拍,偷窥,散步隐私,可能是拘留,情节不严重的就是口头教育一下。” 沈易很有正义感地出声: “那那小子的情节肯定严重,都偷拍人家隐私了。” 江砚跟着他点点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儿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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