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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生遇到法医后

时间:2024-10-12 16:00:04  状态:完结  作者:青竹酒

  沈易:“啊,我又死了,我靠,就两条命,我第一关都过不去?”

  沈易简直自闭了,这不科学啊,这才第一关啊,这手柄是盗版的吧?他看着那个在屏幕上独自奋战的绿色小坦克,弱弱地转过头:

  “大神,第二关打红色小坦克能加到命救我。”

  江砚百忙之中匆匆转头,就对上了沈易那一双求复活,求救我的猫猫眼,那一瞬间他觉得好像革.命最后的希望压在了他的身上,顿时就觉得他不能让沈易失望,奋力打死了最后一个坦克通关。

  两人都舒了一口气,第二关江砚可谓百般慌忙,一边打坦克,一边守家,一边盯着屏幕看哪里会出现“命”,沈易也屏住呼吸关注状况,直到江砚死了一次,又死了一次,看着失败的页面沈易有些无语:

  “原本能通关的游戏,二世而亡了?”

  本着不服输的精神两人又玩了两局,最后沈易自闭了:

  “大神,我们还是去吃火锅吧。”

  江砚看着那最多打到第三关的战绩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走吧。”

  两人回到江砚家里的时候沈易就听江砚有点儿断断续续的咳嗽,侧头看他:

  “怎么咳嗽了?是不是感冒了?这两天晚上你都在哪睡的?”

  “就在雨棚下有个简易床。”

  沈易一竖眉:

  “雨棚下?下两天雨你一晚上就在雨棚下睡的?怎么也得进屋啊。”

  江砚出声:

  “他们家里的亲戚都住不下,我一个外人怎么好蹭到屋里住?没事儿,估计就是有点儿感冒了,几天就好了。”

  说完江砚就要进厨房却被沈易给拉住了:

  “次次都是你做饭,这次火锅我没问题,我来,你去屋里等着吃。”

  江砚看着自告奋勇的人笑了:

  “真的?那我可进屋等着吃现成的了。”

  沈易笑着推了推他,外加摆摆手:

  “去吧去吧,很快开饭哦。”

  江砚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坐在屋子里,听着厨房里稀里哗啦的洗菜声,唇角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勾了起来,手下意识搓了搓腿,有点儿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雀跃。

  厨房传来声音:

  “是吃清汤锅吧?”

  “对,清汤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这羊肉买的看着就好,等我切点儿葱姜和香菜末,涮完的汤还能喝点儿汤,正好你感冒了,可以去去寒。”

  吃完饭沈易收拾好了回去,没一会儿江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就将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点儿:

  “江砚,你小子还没去医院复查,休个假,人休失踪了?你跑哪去了?”

  江砚刚要说话,嗓子眼就痒的厉害,他赶紧捂住手机咳了两声,可惜这两声很隐约的咳嗽没有逃过津城市局大老板的耳朵:

  “是不是咳嗽了?怎么回事儿?肺部感染是不是复发了?”

  “我说您盼我点儿好吧,就是有点儿感冒,两天就好了。”

  “放你娘的屁,人在哪?赶紧滚回来做检查。”

  “我身边就有个医生,人家还是主任呢,死不了,您放心吧。”

  电话对面的声音顿时和缓了起来,一点儿也不暴躁了:

  “医生?主任?还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喜欢人家?追人家去了,我说你小子怎么影儿都没了。”

  江砚头有点儿疼,手抵着额角脸色不太好,没出声,追沈易吗?他连身份都没有坦诚怎么算追呢?如果追,沈易会不会因为他有危险?

  对面的人深知他的德行,叹了口气:

  “江砚,你以前那种不婚不育的想法是不正确的,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查当年的案子,这件事儿我们一直都在坚持,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儿没有了结你就家也不成了吧?”

  “嗯,我再想想。”

  对面的人险些因为这句话摔了电话:

  “想个屁,要按你的想法一线干警都打光棍,老了直接找个庙集体出家得了,喜欢就去追,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呢?”

  撂下电话江砚就一个人垂头坐在床边,一侧的额角突突地疼着,嗓子也干涩发痛,应该是感冒的症状,他翻了翻床头柜想找出一片止疼药,却发现过来的时候他药箱都没拿。

  手中抓着手机想着问问沈易那里有没有药,手刚落在屏幕上又顿住了,他这算是在追沈易吗?如果是,那他会答应吗?

  像是针扎一样刺痛的头和渐渐升高的体温让他思绪混乱,脑子里一会儿是每天在他面前会为了一点儿吃的笑眯眯叫他大神的沈易,一会儿是医科大标本实验室中那个每天都很开心的负责保管钥匙的医学生。

  他记得沈易大三之后人生的每一个重大时刻,沈易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陪伴他度过了至亲去世后最艰难的一段时光,融进了他的生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始终不敢主动去认识沈易。

  如果现在的沈易知道他不动声色地跟着他关注他这么多年,怕是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吧?苦涩的弧度爬上了江砚的唇角,最后他实在太疼也太累了,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这外面的天就像是漏了一样,连绵了一小星期的雨还是没有停,反而在夜里越下越大,豆大又密集的雨珠拍打着窗棂,伴着远处粉红色的闪电和轰隆隆的雷声,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沈易抱着被子捂着耳朵在床上呼哈的睡着,忽然觉得怀里的被子好像有点儿湿,他胡乱地扯了扯被子,脚在被里挪了一下却被一片濡湿冰冷的感觉给惊醒了。

  他醒来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摸了一下,冰凉湿了一片,我靠,什么东西?瞌睡一下就吓醒了,沈易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开了灯。

  这才看到蓝色的被单上深蓝色一片全都湿了,还好,看着是水不是血,刚才那一下子他都想到凶杀案现场了。

  水?哪来的水?他抬头一看,整个人都蒙了一下,床上棚顶的位置的墙皮都湿了,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那大块儿的墙皮在那呼扇呼扇的,眼看着撑不了多久就要掉下来了。

  连日的下雨,这房子房顶肯定漏了,沈易看着心有余悸,多亏是醒了,这万一要是棚顶大片的墙掉下来还不正好砸在他身上?

  就在他余悸还没平复的时候,那呼扇呼扇的墙皮终于迎来了生命的尽头,挂啦,沈易眼前一花的功夫,一大坨石灰混着的墙面拍到了他的床上。

  “我靠…”

  他就说,他积德行善多年果然是有福报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是不是真的有沈易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后半夜睡觉的床是没有了,一看表,凌晨一点四十。

  回头瞅了瞅厅里那仅能容两人坐下的小沙发,他佝偻起来都躺不下,咋办?坐一宿?

  思考无果,一个念头窜到了脑海里,要不去江砚那里对付一下?反正江砚又不暗恋他,两个大男人凑合一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实在是太困了,精神斗争了三秒,沈易披上衣服开了门,敲响了隔壁江砚的门。


第16章 这强烈的被需要感

  半夜的风大雨也大,沈易紧紧扯着马上快被刮走的外衣,敲了几下门也没有开,他掏出手机想着给这江砚打个电话,要是电话关机了他就回去自己凑合坐一宿。

  通线的嘟嘟声响起,还真通了,只是半天没有人接,就在沈易想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江砚昏昏沉沉的醒来,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的电话是24小时开机,自从休假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儿接到电话了,他嗓子水肿的厉害,说话的时候的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反复在嗓子眼磨一样:

  “沈易。”

  迷迷糊糊的声音有点儿哑,却是平时从未听过的迷糊,沈易的手指紧紧捏着电话,大脑疯狂组织语言,虽然和江砚已经很熟了,但是这大半夜去人家家里蹭住说出口总是有那么点儿怪怪的不好意思:

  “啊,是我,那个我房间漏水了,睡不了了,那个,能不能到你这儿凑合一下?”

  电话那边没了动静,静悄悄的就像对面的人只是迷糊着接了电话,说了一句就又睡着了一样,沈易有些觉得他太冒昧了,有点儿尴尬:

  “没关系,你睡吧,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门内的脚步声,下一秒门开了,黑灯瞎火的沈易还有点儿心虚,江砚手摸在墙上开了灯,骤然明亮的灯光让他有点儿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沈易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平时无论什么时候见都是穿着整齐的人,此刻穿着短袖睡衣,头发翘起,这样的江砚还是真是第一次见,沈易连忙进去,随手带上门,将风雨隔在了门外:

  “抱歉啊,我家里漏雨了。”

  刚才开门带起了一阵凉风,江砚刚刚能睁开眼睛,就侧头闷声咳了起来,沈易这才看出他脸色不对,脸颊和眼眶都有些发红,嘴唇却发白还有些干的起皮,咳嗽声一听就伴着胸部共鸣声,一声一声震得胸口悾悾作响。

  他抬手就贴在了江砚的额头上,手背上的热度让他一惊,很烫,这是起烧了,他一把扯住了江砚的胳膊就将人往屋里带,一低头才看到他鞋都没穿,随手从一边的鞋架上拿出了一双备用拖鞋:

  “怎么没穿鞋呢?穿上。”

  江砚像是有点儿迷糊,沈易又提醒了一次他才穿好脱鞋,沈易拉着他的手臂往屋里走,这人连手臂都是滚烫的,他一边走一边问:

  “发烧了,体温计呢?你家医药箱放哪了?”

  江砚现在一动一边的头就疼的厉害,耳边嗡鸣作响,沈易的声音像是离他很远一样听不清,他垂着头坐在床边,手抵在头上也没有出声,沈易看他这样子都快烧熟了:

  “躺下。”

  江砚倒是很听话,顺着他的力道就躺下了,只是一双烧的通红的眼睛空洞地看着沈易,沈易去拧了冰毛巾盖在了江砚的额头上,冰凉的毛巾就像给沙漠里的人递了一口水一样,江砚舒服的眯了一下眼睛,沈易赶紧去找药箱,一转身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沈易。”

  江砚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沙哑,沈易拍了他一下:

  “你躺一下啊,我去找药箱。”

  但是那双手还是没松开,滚烫的手心紧贴着沈易的皮肤,人像是不清醒一样,很是固执地看着他,感觉到沈易挣动的动作,眼底似乎还有点儿委屈,这个样子的江砚让沈易有点儿心软:

  “很快回来,啊。”

  江砚这才松开了手,沈易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药箱的影子,只得回到自己家里拿来了药箱,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刚才平躺的人侧着蜷着身子,一只手抓着头上的凉毛巾怕掉,发红的眼睛还紧紧盯着门口的位置,好像在盼着他回来一样。

  生病的人总是脆弱一些,沈易本就是医生,对于患者求救一样的目光其实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对上这一直以来充当自己活爹的江砚的时候,再被这样的目光盯上的时候,他忽然之间一股强烈的被需要感就涌上了心头,他一直蹭吃江砚的,现在也换成江砚需要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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