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辰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你把周明修甩了,我就把烟戒了。” 谢棠扯了下唇,说了声,“快了。” 声音太轻,安瑾辰没听清,挑了挑眉,“什么?” “你还是那么讨厌他啊。” 她记得安瑾辰看周明修第一眼的时候,就烦得不行,当着周家老太太的面给人叫了出去。 谢棠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那天周明修一整天脸都是臭的,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她想,估计舅舅又犯浑了,大概是说了些不对她好,就弄死他的话吧。 周明修那时尤为清高,自然是听不进去这种话,跟谢棠闹了有一阵脾气。 “那小子,长得就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简直就是谢成威的翻版,什么本事都没有,靠着女人上位,算什么东西。” 安瑾辰眼底的嫌恶不加掩饰,“周家这代真是一个有出息的都没有,自打周一成去世后,周家全靠老太太这点基业撑着。” 周一成是周辞宴的已经过世的父亲,谢棠记得刘姨总喜欢叫他大先生。 “那个周辞宴更不用说,混账一个,比我年轻时候浪多了,听说他经常把女人搞到肚子,周老太太可为他操碎了心。”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周辞宴身上。 安瑾辰瞄着谢棠,“你跟他熟吗?” 像是随口一问。 谢棠抬眼,眸色虚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声音平淡,“不熟。” “不熟?”安瑾辰的声音耐人寻味,眼睛眯着,审视着谢棠,“不熟的话,他跑星雅去闹事?我听说,宋予深被他揍进了医院。” 谢棠无所谓,“可能是他俩有仇吧。” “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下那么重的手?” 安瑾辰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的不自在。 “我怎么知道。” 谢棠的反应相当淡定,瞧不出一丁点的破绽。 可她垂在身侧的手,已经不安地捏紧了几分。 安瑾辰敛眸,“不知道算了,不过宋予深这打不能白挨。” “他可是奶奶的小孙子,你别乱来。” 谢棠语气严肃地提醒着。 “按辈分,他得叫我一声舅舅,教训一下而已,又不会怎样?”安瑾辰扯了一下唇,指尖拨弄着袖叩,眼底散出几分危险。 谢棠收入眼底,她没继续说下去。 说多易错。 既然不能阻拦安瑾辰,只能提醒周辞宴小心些。 “我名下有个空的公寓,有人定时打扫,你要是住不习惯酒店就过去,这有钥匙。” 谢棠从包里拿出钥匙,扔在了安瑾辰面前。 安瑾辰捏了起来,指尖勾着钥匙圈,晃了晃,“还是外甥女想得周到。” “那我送你回谢家,来北城一趟,总要跟我那个便宜姐夫打个招呼。” “我不回去,你要去自己去,我今天晚上要画图。” 谢棠转身就要上楼,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警告他,“想办法把这里的烟味弄散。” 安瑾辰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保证叫人把你这弄得一尘不染。” 谢棠这才上楼。 楼下,安瑾辰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楼上的方向,按灭,回到车上,才拨回去。 “说了吗,你那外甥女什么反应?” 电话那头传来洛清易好奇的声音。 “没什么反应,挺淡定的。” 安瑾辰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摆弄了下发型,依旧帅气。 “害,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事呢。”洛清易叹了口气。 “你很失望?”安瑾辰语气冷下来。 洛清易笑了声,“怎么会,我就是觉得,毕竟周辞宴那张脸,我瞧着都嫉妒,就是一祸害,我要是女人,我可招架不住。” 安瑾辰调侃着,“你也不赖。” “我谢谢你啊,行了,我要忙了,挂了。” 洛清易听完八卦就闪人,安瑾辰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今天真是多虑了,谢棠能跟周辞宴有什么,说不定真是他跟宋予深的仇怨呢。 不过,他跟宋予深是怎么结下的仇,两个毫无交集的人。 谢棠在楼上,根本就没心思去画东西。 她清楚周辞宴打人不对,受点教训理所应当,可她就是偏心他,不想让他再出事了。 安瑾辰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发起狠来,谁都挡不住。 周辞宴腰上的伤才好转,能遭得住这顿打吗? 谢棠越想越后怕。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她找到了周辞宴的电话,拨通了电话。 好半晌,那边才接通。 “周辞宴,你在哪?” 谢棠的语气很急切,“我有事要跟你说。” 哐当,金属落地的声音,很清脆。 谢棠心一紧,她舅舅不会已经下手了。 “我在昨天的酒店附近。” 周辞宴的声音很喘,能听出几分痛楚。 他说,“谢棠,我好疼啊,你能不能过来接我。” 谢棠急坏了,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电话那头说,“周辞宴,你把定位发我,我马上过去。” 第75章 棠宝,我疼 时间退回到一个小时前。 周辞宴从会所出来,打算去兜风,车子逛着逛着就到了昨天的那家酒店外。 他车速放慢,停在了昨天的位置。 周遭位置隐秘性高,漆黑一片,是个适合搞野-的好地方,昨天他跟谢棠就是在这里。 但谢棠还是吓得直抖,身子藏得很低,明明怂得很,偏要装硬气。 周辞宴兀自扯了下唇角,刚点着一根烟,没等抽,就听见外面砰砰砸车门的声音。 震得人心烦。 他不耐皱眉,转过身,瞧见了几张陌生面孔,看模样不像是周家的人。 周明修的人? 是知道了他跟谢棠的事?坐不住了,特地找人来报复他了。 正好,许久没练了,松松拳脚也好。 周辞宴打开车门,几个糙汉子上前团团围住他,其中一个满是花臂纹身的人领着头,眯着眸,邪气地审视着他,“就你叫周辞宴啊?” 周辞宴呼出烟,氤氲的烟气呛得那人直睁不开眼。 他眸光淡漠,没有温度,“是我。” “谁叫你们来的?” 周辞宴桃花眸微掀,带着十足的高傲劲,根本就没把人放在眼里。 那花臂男抬起手挥散了烟雾,声音粗鲁,开口就是地皮流氓味,“你管谁叫我们来的,今天就是来干你的。” 说着就要挥动着手里的铁棒砸下来,周辞宴直接把烟头怼在了他脸上,抬脚踹开。 那花臂猛男被烫得吱哇乱叫,满地打滚,胳膊还磕在水泥地上,花臂都渗出了不少血。 他没想到,面前这男人长得娘里娘气的,竟然还有两下子。 他身边的小弟下意识地要去扶人,他嫌弃的挥开,指着周辞宴说,“特么的,揍他。” 周辞宴深眸压低,表情冷漠。 小弟们踌躇两步,一呼而上。 周辞宴侧过身躲开,他捡起地上的铁棒,动作敏捷的窜缩在几个人里面,愣是将人打的节节败退。 其中有个人铁棒子打在了他的爱车上,周辞宴脸色骤变,直接拽着那人的脖领子,扯了出去,棒子打在他的小腹上,脚在上面用力捻了好几脚,愣是把地上人弄得快要背过气去。 “老子的车,也是你能碰的。” 周辞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变得阴恻恻的。 这可是谢棠给他的“情人费”。 几个人慌乱往后退,那个带头的花臂猛男也愣住了,一瘸一拐地往后躲,这回真是惹到硬货了,早知道不接这单了。 主要是那位老板给的真多,想到那笔尾款,他还有点不甘心。 于是,他推着前面的几个人继续往前,“谁把他弄倒,老子就赏他一百万。” 几个人面面相觑,说不动心是假的。 于是在金钱的驱动下,都扑了过来。 花臂猛男站在后面,大声指挥着,“打他的车。” 他看出周辞宴极其心疼那辆车。 花臂猛男见识过不少老板,开的都是千万上下,百来万的他都有些瞧不起。 他在心里吐槽,周家这位小少爷过的真惨。 一辆破车而已,没多少钱啊。 所以,那群人换了攻击方向,一个个举着铁棍就要去敲车。 有两个没等碰上呢,就被周辞宴踹开了。 不过,对方实在人多,周辞宴单打独斗,难免让人钻了空子。 听着铁棍砸车的声音,他脸色沉到了冰点。 “哗啦。” 车窗全碎了。 周辞宴直接愤怒地冲了过去,拽着那人,就要狠揍一顿。 可身后一个棍子探了过来,正好打在了他的腰上,他疼的倒吸冷气,伤还没好全呢。 他咬着牙,回眸,抬腿踹开身后的人,又将砸车的人揍得鼻青脸肿。 最后,车边躺下了一片人,花臂男震惊了。 周辞宴一记冷眼,他一瘸一拐地跑了,那些还有点力气的,爬也爬走了。 那个砸碎玻璃的,倒是昏迷的不省人事。 周辞宴也坚持不住了,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隐约中,他好像听见车内手机的声音。 他艰难起身,打开车门,拿出手机,看见是谢棠打过来的,他扯动着唇角,接通。 与此同时,手里的铁棒也滚落下去,砸在石板路上,发出“哐当”的一声。 “周辞宴,你在哪?” …… 谢棠在酒店附近,找了有一会,都没有看见周辞宴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联想到昨晚上,车停的地方,好像还蛮隐蔽的,会不会在那里? 循着昨晚的记忆,谢棠找到了那里,果然讨厌就看见周辞宴的车。 还是昨天的位置。 可今天的他格外狼狈,头发微乱,脸上挂了采。 就像一只被丢弃的大狗狗,控诉着自己没人要了。 谢棠的心口猛地揪起来,眸光狠颤了两分。 周辞宴似有所感,抬眸撞上她,他身子贴着车,愣是撑了起来。 周遭只有一盏路灯,刚好映在周辞宴的脸上,他扯出一抹笑,笑得邪肆,那一刻,他眼底盛满了亮光。 谢棠知道他受伤了,急急的跑过去。 “周辞宴,你伤哪了?” 周辞宴倒在她身上,“棠宝,我好疼啊。” 他一出口,谢棠便心疼得不行,她也没想到小舅舅动作会这么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她给周辞宴通风报信的时候,他这边已经出事了。 “我……我送你去医院。” 谢棠转身就要去开自己的车过来,周辞宴的车烂的车窗都坏了,连前面的车灯也被砸地稀碎,估计是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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