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周辞宴的眼里,谢棠是没有任何优点可言的,除了她矜贵的身份以外。 “滚。” 贺书礼:“这就走。” …… 楼下,谢棠正吃着呢,贺书礼凑了上来。 “嫂子,吃得怎么样?” 谢棠的眼皮不掀,自顾自吃着。 贺书礼这人最是没脸没皮,你越是不理他,他跟你聊得越起劲。 “嫂子,这都是我做的,跟晏哥比谁做得更好吃?” 谢棠聊赖地吃着,什么味道她也尝不出来,似乎从她不能说话的那天起,她也失去了味觉。 贺书礼吃得津津有味,话也多,最喜欢说些自吹自擂的话。 谢棠把放在面前的汤喝完,就起身要走人。 贺书礼叫她,“嫂子,你才吃那么一点,我做了这么多呢。” 谢棠自顾自地往前走。 贺书礼:“嫂子,坐下来聊会天吗,我给你切点水果。” 谢棠听得有点烦,这人话怎么那么多,没完没了,一顿饭吃得不得消停,周辞宴是不是故意把他留下来折磨自己的。 中午,谢棠实在无聊,就去了周辞宴准备好的画室,但里面不光有画画用的工具,还有她工作室设计的工具,里面的装修也都是按照她工作室一比一还原的。 谢棠冷笑着,这么大一个工程,他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了。 她越看越心凉,周辞宴筹谋的一场好算计啊。 回看过往种种,谢棠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看似是他围着她,可被他耍得团团转的人却是自己。 她以为,周辞宴是她的救赎,是可以和她相守走过一生的人,可老天爷似乎看她过得顺风顺水,跟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 夺走了她的母亲,安排了一个又一个渣男,一个周明修还不够,还要再来个周辞宴。 曾经的谢棠,骄傲恣意,自以为活得潇洒,拿得起放得下。 可到头来,她却成了一个固执的傻子,一个难看的笑话。 怒火中烧,她把画室砸了个稀巴烂,她要发泄,她要离开这里,她以后再也不想看见周辞宴了。 再也不要! 听着楼上砸东西的声音,贺书礼饭都吃不进去了,这谢棠在楼上干什么呢,出事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他想上楼去看看,但还是得先请示周辞宴。 周辞宴说,“别管,任她闹去。” 谢棠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如果不让她闹出来,她肯定还会憋出病来。 最后,谢棠砸累了,就躺在地上无声的哭泣,她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周辞宴,你个王八蛋。 “王……八……蛋。” 她张开嘴巴,费尽了力气才蹦出这几个字来。 …… “你俩真是的,你非得把她关起来,好聚好散不行嘛?”贺书礼看不懂周辞宴,一边说着不爱,一边又把人放在彼此身边,互相折磨。 “等冷静期过去,我们就好聚好散。”周辞宴敛着眸,“安瑾辰是个不确定因素。” 贺书礼才不信他说的话,“究竟是安瑾辰的原因,还是你自己的原因?” 他就是舍不得谢棠,他周辞宴明明有无数种法子能把安瑾辰拖在国外不回来,可他偏偏选择把谢棠气得囚禁在这里。 “算了,我也不说你了,你好好养伤,这段时间要不要我留下照顾你?”贺书礼望着周辞宴的伤口,他真怕谢棠发起疯来,直接要了他的命。 “不会的。”周辞宴敛眸,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不确定。 贺书礼扯了扯唇,“有些话你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吧?” 他目光试探地递向周辞宴,“我留下?” 周辞宴摇头,“不用,别留。” “非要这么坚持。”贺书礼还是担心他的安危,但又拗不过他,周辞宴也是个倔脾气,他虽然办事果断决绝,可在感情上是头倔驴,他先天缺爱,好不容易铁树开了花,还沦陷在他最不该沦陷的人身上。 “算了,你自己愿意折腾就折腾吧,我虽然不住在这,但我要两天来一次,带着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你的伤势。” 贺书礼想了想,又觉得两天太少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就晚了,他又改口,“为了你的人生安全考虑,就一天一次吧。” 周辞宴挑了挑眉,“滚蛋,什么时候换药什么时候过来,没什么事别来。” 贺书礼坚决不同意,“那怎么能行,谢棠都疯成那个样子了,你不怕她急眼了,拿刀在捅你啊,你能保证下次你就这么福大命大嘛?” 周辞宴垂下眼皮,“我自己有分寸。” 贺书礼不相信,“你能有什么分寸,你的分寸就是把自己弄成这副成了惨样?” 在贺书礼眼里,现在的周辞宴就是被爱情降了智的傻子。 “现在,离开这。” 周辞宴指着门口。 贺书礼无奈摇了摇头,“周辞宴,你就非要作。” 他倒要看看,他有几条命,给谢棠祸害。 上次差点被子弹击穿心脏,这次,又被刀子捅成这样。 谢棠还真是心狠手辣,但她的行为,贺书礼也能理解,要是有个浑蛋,既骗她妹妹身子,又骗她妹妹钱的,他也想弄死那个浑蛋! 但这个浑蛋是周辞宴,他人生的贵人,他也只能同情谢棠。 第248章 配合治疗 贺书礼走了,别墅里安静下来。 周辞宴撑起身子,艰难地走到了画室门口。 门是反锁着的,他也懒得开了,他靠着门坐了下来。 “谢棠。”他有气无力地叫着她的名字,“你在哭吗?” 躺在画室地板上的谢棠撑起身,擦干眼泪,她才不要在王八蛋面前哭呢,就算是他看不见也不行。 “不哭了?”门外的周辞宴扯着唇角笑了声,似乎谢棠做什么他都能预判一样,“别哭,我不希望你哭。” 谢棠沉默着垂下眸,周辞宴又在假惺惺了。 “我们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聊过天了。”似乎一道门成了两人的桥梁。 因为隔着门,周辞宴看不见谢棠,谢棠也看不见周辞宴。 谢棠又发不出声音,只有周辞宴的自说自话。 “谢棠,虽然你说不了话,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狠狠骂我吧,对,我承认我是个绝情的王八蛋,我不是人,我骗了你。” 可我也图你的好,贪恋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但这些话,周辞宴说不出口。 因为这些话就算说出来,也改变不了结果,只会让彼此更痛,更疼。 “你怎么说我,我都认了,但你别压着自己了,我知道咱俩做不到好聚好散,但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时候烙下一身病,你好好吃饭,别闹,别倔。” 他顿了顿声,声音轻了下来,“还有,你的嗓子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治好,我希望你能配合治疗,停止继续折磨自己了,你折磨自己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我觉得你还爱着我,你放不下我,谢——” 周辞宴话不说完,里面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震得门都颤了颤。 谢棠在抗议,她不认可周辞宴说的狗屁话。 她才不在乎他,更不爱他! “你既然不是,就别再做些伤害自己的蠢事。”周辞宴敛起眸,他声音咬紧,“我只会笑你傻。” 这一刻,他是真心在为谢棠考虑的,他承认,他动情了。 可动情又能怎么样,他始终不是会被儿女情长所左右的人,他跟谢棠未来没可能,也不会有可能。 离了婚,就是分别,永不再见的那种。 凭着谢棠的性格,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跟周辞宴重新走到一起的。 一样的男人,她不会跌到两次。 经历过那天以后,谢棠不再用虐待自己的方法来抗拒周辞宴了,她好好吃饭,也会去健身房里做做运动,无聊的时候就看看时尚杂志,要么就整天泡在画室里,潜心创作。 就是不肯见心理医生,也不肯跟他交流。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谢棠把他当成了空气,只有他的目光在围着她一直转。 看一眼就少一眼。 只是,她明明每天都有好好吃饭,为什么就是胖不起来。 结婚那一个月,他好不容易给她养胖了两斤,现在倒好,她整个人仿佛消瘦十几斤,单薄得好似风一吹就倒。 早上,周辞宴对着她苦笑,“谢棠,你怎么光吃饭,不长肉。” 谢棠转过身,不理他。 他自言自语,“是不是离了婚,就能养回来了,希望你那个舅舅能照顾好你。” 他提起谢棠的舅舅,谢棠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周辞宴是最没有资格提她舅舅的人。 周辞宴冲她笑,眼尾挑起来,“想跟我说话?” 谢棠沉默了,她才不想跟他说话呢。 周辞宴漫笑了声,只是盯着她。 谢棠别开了视线,不想看见他那张脸,只会让她觉得反感,讨厌。 她钻进了画室里,算算时间,就剩下半个月了,她就能摆脱周辞宴了,离开这里。 她看着面前的手绘本,心里完全平静不下来。 这段时间,她快郁闷死了,就连她创作的东西都是那么的一言难尽,很空,很荡,非常阴暗的色彩。 …… 周辞宴又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谢棠不肯见面。 “谢棠,你配合治疗,我会尽早把安瑾辰弄回国的。” 周辞宴隔着门,跟她说话。 可谢棠才不信呢,周辞宴会有那么好心? 他一定是骗她的。 万一到时候她临时反悔了,不离婚了,他就拿不到钱了,周辞宴才不会拿自己的利益去赌呢。 “或者你有什么别的要求可以跟我提,只要你能答应配合心理治疗。” 她没有别的要求,除了出去,就是想让舅舅出来。 这两点,周辞宴那哪个都不会答应。 听到里面没有回音,周辞宴清楚,谢棠这是拒绝谈判。 周辞宴也沉默了几秒,声音徐徐,“不如这样,我们各自退一步,你和你舅舅都可以出去,但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里面终于传来了些动静。 谢棠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她打开门,清高的目光望向周辞宴,那意思好像是在问他,真的? 周辞宴扯了扯唇,“真的,你要是想去哪,我陪你。” 谢棠拿出手机,打字:我是问我舅舅。 周辞宴说:“他要是想出去,那边会有人陪着,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舅舅的。” 谢棠又打字:周辞宴,我想看看我舅舅。 周辞宴犹豫了几秒,答应了谢棠的要求,“行,你先配合治疗,治疗结束后,我来安排。” 谢棠就是看看周辞宴有没有虐待安瑾辰,她是没脸跟安瑾辰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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