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宴一步一步靠近,直到汪洋退无可退之后,他蹲下来,细细看着男人的脸,缓缓摇头: “我的领带,为什么在你家卧室,这事儿不应该问唐记者吗?” “……” 说完,周云宴起身转头离开,他大步流星地走在走廊中,脑子里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 一直等来到小瑾病房门口,通过门扇上的玻璃看了一眼在里面有说有笑的母女,他缓缓出了口气,正要进去时一个小护士和他打招呼。 “周主任。” “嗯,哎,等等。” 周云宴看到车子上推着的碘酒,心里有了个想法: “这个碘酒给我用一下。” “好,周主任,您受伤了?” “嗯,遇到了一个难缠的病人。” “哎呀,怎么还有这种人,我给您包扎一下吧。” “……” 片刻后,周云宴打过汪洋的那个拳头就被小护士给包了起来,他刚进去,唐棠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伤—— 毕竟包裹得像是粽子一样,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小瑾睡了?” 唐棠点了点头,给小瑾掖好被角,她压低声音问: “周主任,您的手是怎么了?” 周云宴半晌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而后委屈地看着唐棠。 好看的桃花眼里覆盖着一层柔情和缠绵,像是在等待着唐棠的爱抚。 而唐棠更不能不说不动心,好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谁捏了一下,唐棠慌乱地撇过视线: “周主任的手是治病救人的手,要是没办法上手术就糟糕了。” “那唐记者可能就要承受这份代价了。” “什么意思?” 周云宴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小瑾,而后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想要给自己倒杯水,但因为右手被包扎了也不方便,水被洒在了桌子上。 “我来吧。” 唐棠倒好送到了周云宴的手边,男人拿起来喝了两口说: “这伤……是唐记者的老公弄的。” 周云宴这话其实说得也没错—— 是他打汪洋的时候弄得。 唐棠愣了一下,而后瞪大了眼睛,瞧了瞧那只手,又摇着头: “汪洋不是那种人,周主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刚才我们从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就被汪洋叫住了,然后给冲上来就给了我一拳,也不说是怎么回事儿,然后非要逼着我承认那条你之前提到的领带是我的,才肯罢休。我不知道唐记者在家里到底有什么矛盾,但这事儿牵扯到我这个外人总是不好的。” 周云宴将事情说得明白,而唐棠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汪洋打人和领带上,没有细究这打架的伤口到底有多不合理。 她捂着嘴,然后拿出手机就要出门给汪洋打电话,但被周云宴拉住了。 一把拉回到座位上,周云宴靠得很紧,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女人的耳廓上,烘出了一片红色: “唐记者,别因为我,和你老公吵架。” 暧昧不清的话被他说出来时都带上了大义凛然的感觉,周云宴说完还给唐棠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知道唐记者是个公正的人,但家里的事情哪里有谁对谁错,可能你老公只是太在意你了。不用管我的,我没事儿的。” 周云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多真诚,心里就有多想笑。 他细细打量着唐棠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就在唐棠想要和他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周云宴装作有事儿的样子又离开了。 心里七上八下,在唐棠心里,汪洋一直不是冲动的人,但今天做出这种事情,很明显是出格了。 等到晚上,汪洋都没有出现。 唐棠今晚陪床,也没心情去管他。 白天周云宴的挑拨的确很有作用,要不然现在他也不会因为值班而能够在深更半夜里,和唐棠一起站在天台上吹吹风。 “小瑾睡了?” “嗯,晚上起来吃了点夜宵,这会又睡了。” “晚上冷,多穿一件。” 周云宴顺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唐棠身上。 “唐记者上次买房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事儿……还没定,后天就是小瑾的手术,我现在没心思管那个。而且大后天就要准备胚胎移植的事情了,我……” 唐棠欲言又止,周云宴看得明白: “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唐记者很害怕?” 唐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又想到之前周云宴戏弄自己的事情,脸上带着一抹愠色,耳根儿红了起来: “周主任之前开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 周云宴爽朗地笑了,他忍不住捏了捏唐棠的脸: “唐记者自己会错意了,倒是把错儿都归咎在我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唐棠噘着嘴拍掉了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却被周云宴反握在掌心之中,无法逃脱。 她正要回击时天台的门被人推开了。 “宴哥。”
第80章 :他要当个坏人 云雅颂的到来有些猝不及防。 毕竟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正是谋划一些不轨之事的时候,没想到云雅颂居然来了。 周云宴看着女人被人推过来,眼睛里带着让人看不出情绪的色彩,两步迎了上去,从保镖手里接过轮椅: “雅颂,你怎么来了?” “阿姨说你今晚值班,我这几天一直失眠,左右睡不着,就来找你。” 云雅颂这话倒是没毛病,她失眠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周云宴才给她开过安眠药。 等两人说完之后,周云宴的视线落在唐棠身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原来唐记者也在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周云宴什么都没干,之前遇见云雅颂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但此时此刻看到她,自己居然有些心虚。 点了点头,唐棠准备离开: “云总,您和二公子聊,我先走了。” 唐棠走得有些狼狈,等她回到小瑾的病房时才注意到肩膀上还搭着周云宴的衣服。 将男人的衣服取下来叠好,唐棠坐在小瑾床边静静看着孩子的睡颜,唐棠本打算给小瑾再换一下加湿器里的水,端着水箱刚出去,就看到云雅颂一个人划着轮椅过来了。 “云总?二公子没有和你一起?” 云雅颂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唐棠,忙完了我能和你谈一谈吗?” 心里“咯噔”一下,唐棠的感觉并不好,她甚至下意识觉得云雅颂要和自己谈的事情是有关周云宴的。 尽管自己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此时此刻却像是被抓到正在偷腥的猫。 “好。” 云雅颂在走廊上等唐棠,后者将加湿器的水换好之后,一推开门看到云雅颂的脸,愧疚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她突然想到那天周云宴和自己躲在衣柜里的情景,耳朵没来由地红了。 “云总,怎么了?” “唐棠,你也知道,周家马上就要召开宴哥和我的订婚仪式,只是我瞧着宴哥的心思总不在此。毕竟我在国外很多年,之前我和宴哥之间也有许多的误会还没有说清楚,可现在,我总觉得宴哥心里好像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说这个话,你明白吗,唐棠?” 云雅颂的话说得朦胧,唐棠听得明白。 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望向女人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我承认唐记者很有才,而且和我相比,你至少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废人,我没有办法走路,甚至在宴哥伤心难过的时候都不能主动去抱抱他,但唐记者……” 说到这儿,云雅颂一抹眼角,眼睛微微发红: “我的腿已经成了这样,如果没有宴哥,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雅颂的声音颤抖而沙哑,明明这件事情和唐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她的一番话真是闻着落泪。 唐棠几次都想张口问问云雅颂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最终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没有说出口。 “云总,我和……我和二公子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有夫之妇,马上也要做胚胎移植,而且我和我老公也从心底里祝福你们,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那便是最好了,谢谢唐棠,希望我们之后能成为好朋友。” 点了点头,云雅颂的脸上写着满意。 她似乎来到医院就是为了给唐棠说这番话的,唐棠心底里也明白这个女人的用意,毕竟从某些角度来讲,自己和周云宴实在是走得太近了。 走廊的灯伴随云雅颂的离开一盏一盏地关闭,等女人彻底消失在电梯里之后,唐棠回到小瑾的病房,拉着孩子的手,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而此时,两人对话中的主人公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他的表情带着笑,好像是在安排一件好玩儿的事情。 “今晚他又去赌了?” “是啊,二爷,本来汪洋就已经负债累累,今晚又输了一百三十万,债主那边催得紧,他拿了房本子做抵押,您说怎么办?” 靠在椅背上,周云宴办公室抽屉里还扔着唐棠的身份证,这个东西已经躺在他的抽屉里太长时间了,他只是一直没想好要怎么用。 将小小的卡片拿在手里把玩,他看着女人的证件照欣赏起来—— 毕竟能够将证件照拍得像是写真一样的人,不多。 “关海,你说……我是去做买她身体的幕后坏人好,还是做救人于水火的英雄好?” 周云宴的心里有两套方案。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踌躇: “二爷,我感觉当然是第二种好一些,毕竟……毕竟如果您真的喜欢唐记者,那第二种无疑也会让她喜欢上您。” “好,”周云宴点点头,“那咱们就按照第一个方案布局。” 关海:不是,二爷,那您问我的意义何在? 就知道周云宴这个家伙不按套路出来,但关海向来摆的清自己的位置,和周云宴简单商量了两句之后关海就去忙了,周云宴一直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自己准备回家休息的时候,才来到唐棠病房。 今天,汪洋倒是来得早,毕竟他可是要找唐棠卖房子,可不得殷勤一些。 带了一桶海鲜粥,周云宴来的时候唐棠正在给孩子喂饭,汪洋提着保温桶准备出去清洗。 一看到周云宴,汪洋的脸色骤变,不过依然有怒气,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唐记者,你这么奔波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想你可以从旁边的酒店开一个钟点房临时休息,昨天就在这个椅子上躺着,估计你一夜都没睡好吧?” 周云宴这话一出,刚要出门的汪洋耳朵先竖起来了—— 因为是他把唐棠的身份证给抵押了,现在还没有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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