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稍微平缓了些,从云雅颂手中接过鲜花,周夫人一指餐厅: “先把雅颂小姐推到餐厅。” 等把这个外人打发走之后,周夫人张口了: “宴宴,有夫之妇绝对不行,这事儿我不仅不同意,而且决不能外传,周家已经因为你今天的善作主张损失了不少钱,不能再有下次。” “……” 周雪晴听这话也就明白这三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在吵了,连忙扶着母亲去了餐厅,当了个搅屎棍把这事儿赶紧糊弄过去。 而等周夫人离开后,周雨峰缓缓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脸色不善: “说你的破事儿呢,你提我干什么?” “哥,这家里谁都能说我,除了你,”周云宴吃了口樱桃,回应的时候唇角染上了红色,“咱俩一丘之貉。” “少来,我可不招惹有妇之夫,还不够麻烦的。” 周云宴说完,拉着李凌可的手也准备去餐厅: “之前我不是给你机会了?一个汪洋而已,你下不去手?” 摇摇头,周云宴什么都没说,先一步长腿一迈走进餐厅,坐在了周夫人旁边。 等所有人落座后,吃了两口周夫人就拉着云雅颂嘘寒问暖: “雅颂,海市最近天气很好,适合你养病,云宴很关心你的病,特意在明嘉医院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来准备你的康复治疗,你很有希望能够站起来。” 云雅颂端起面前的茶敬了一杯: “谢谢阿姨,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说完,她抿了一口,又望向周云宴,声音像水一样软: “谢谢宴哥为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周云宴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和云雅颂碰了一下,等喝的时候就听到周夫人说了句: “其实啊,雅颂这次来,我也是在考虑一件事情。” 她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餐桌上所有人都跟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宴宴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雅颂和我们周家又是旧相识,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阿姨我倒是愿意当这个媒婆给你们牵个线,雅颂,你觉得呢?” 周雪晴后知后觉,她拽了拽母亲的衣服,小声问: “妈,您之前说要给我哥介绍的有背景的记者,该不会就是雅颂姐吧?” “不行吗?” 周夫人睨了周雪晴一眼,而后搂着女儿,转头望向周云宴: “宴宴,你觉得呢?” 周云宴半天没说出口,就好像刚吃下去的牛排有刺儿一样,卡在嗓子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妈,我的婚事……” “你的婚事不能再像你哥哥那么胡来了,雨峰是个玩家子,你也是?”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周雨峰悄悄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到底也是没结婚,要是周云宴硬气起来,妈妈又把婚事安排给了他,那就不好了。 瞬间,刚才还算缓和的餐厅氛围又紧张起来,站在周云宴身侧,关海紧张得不行,他俯身给周云宴的茶杯中添了些水,就看到男人脸色依旧轻松,丝毫没有被逼婚的感觉。 “阿姨,我和宴哥的事情倒也不着急,您就别逼宴哥了。” “本来,我也不想逼他的,只是……” 周夫人欲言又止,到底云雅颂还是个外人,她不想让周云宴那档子破事儿被捅出去,还是在一个媒体人面前说破。 她看着儿子,拍了拍周云宴的腿: “宴宴,这两天医院你也别去了,正好你爸不在,好好打理一下国内的生意,也好好陪着雅颂做康复治疗,省一那边不缺你一个大夫,更何况我们家自己就有医院,你又何必去给别人做嫁衣?” “妈,看您这话说的,我还得救死扶伤啊。” 周云宴回答得漫不经心,但听周夫人的口气已经是有些生气了,他看着齐叔已经拿来了救心丸,倒也没有再和母亲硬碰硬,服了个软: “不过周女士都张口了,做儿子的哪儿有不听的道理。” 端着茶杯和母亲捧了一杯,周云宴看了一眼云雅颂。 后者满心满眼都是他。 饭局继续,周云宴却没了胃口,扒拉了两口就想走,正好电话响了。 “我接个电话。” 他拿着电话走到客厅,打开一瞧发现是唐棠,凌厉的语气都柔软了下来,没了棱角: “唐记者?” “周主任,之前A国的脑科学峰会我们做了系列报道,在A国采访您的稿件还有几个问题想和你补充一下,您方便吗?” 捕捉到唐棠语气中细微的颤抖,他听到了女人说话时的鼻音,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唐记者哭了?” 唐棠缓缓叹了口气: “周主任要是方便的话,我把问题给您发过来,您能否在文档上补充一下?见面的话实在是有些走不开。” 不知不觉咬紧了牙关,周云宴朝着站在餐桌前给他布菜的关海招了招手,而后指着大门的方向让他去备车。 “唐记者先发过来吧。” 放下电话,周云宴的心里七上八下,不好的感觉逐渐蔓延全身,他回想着不愿意回想的画面,细细琢磨着先前汪洋将唐棠从自己身边接走时说的话—— “老李怎么说你……你出轨了”。 难不成…… 心里一紧,周云宴猜测着最坏的情况—— 一个赌徒和嫖客,对女人动手简直是最常见的事情。 他可见不得打女人。 立刻拿上衣服,一身低气压,周云宴三两步就赶了出去。
第58章 :有人欺负二爷的人? 关海的车速很快,等来到唐棠家楼下的时候,也就是距离刚才电话挂断不到二十分钟。 坐在车里,周云宴点了根烟,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他没有说话。 关海看着周云宴手里的佛珠越盘越心急,试探性地问了句: “二爷,唐记者找您?” 周云宴摇了摇头,虽然还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但手捻响亮的碰撞声泄露了男人内心的急切。 他迟迟没有上去,但也没有要回家的意思,没有人知道这一段时间周云宴到底在想什么。 最终,男人打开车门,走下来的时候给关海吩咐了句: “让本家的保镖过来一趟,带个麻袋。” 一听“麻袋”两个字,关海的魂都差点儿被吓到了—— 上一次这玩意儿友情客串还是在A国,周云宴将赌鬼放在麻袋里就命人丢进大海,几条小鲨鱼撕咬着,不一会儿就浮上了一层红色。 现在他又要干什么? 关海看了一眼小区内的监控,想要叫住周云宴让他三思,可人已经走进了家属楼。 “二爷,您这是要了我的亲命啊!” 走进电梯,等周云宴来到唐棠家门口的时候,站在安静的走廊里,他想到先前让齐叔调查的汪洋的背景—— 汪洋前妻的死看起来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但验伤之后发现生前有被殴打的迹象。 也就是说,汪洋很有可能有家暴的习惯。 可当时他的前妻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证明,她也从没有报过警、验过伤,一点儿证据都留存不了。 甚至周云宴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汪洋妻子的死会不会就是他自己下的手。 但这些东西都已经无法证明,小瑾都已经快要到上学的年龄,唐棠和汪洋结婚也快一年,这个女人去世的时间太长了。 “咚咚咚。” 他毫不犹豫地敲响了门,脸上蒙着一层黑雾。 第一次,门没有人应。 不安分的脚动了动,周云宴黑着脸又敲响了第二次。 “来了来了!” 门内,是女人慌张的声音。 虽然先应了两句,但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过了一两秒,门才被打开了一条缝。 周云宴当仁不让地一把将门拉开,将唐棠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她的眼尾还是红的。 穿着一件吊带睡裙,但肩膀上套了一件不搭的长袖,像是刻意想要遮住什么东西。 周云宴一把将她拉了出来,准备进去时唐棠连忙抱住了他的胳膊,拼命地摇头。 一挑眉,周云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要那么吓人,但实际上他现在阴森得能滴出墨。 唐棠一边摇头一边小声说: “二爷,别。” 原本周云宴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感觉,可当唐棠这么叫自己的时候,总有一种女人在刻意疏远两人关系的味道。 他唇角一勾,轻轻捋着女人柔顺的头发,摸上去还有些湿漉漉的: “别什么?” 唐棠朝着门里看了一眼,而后不放心地说: “二爷,您快走吧,采访的事情要是您不方便,我就不问了……” “支持唐记者工作要紧,家里说。” 眼看周云宴的脚就要迈进去,唐棠连忙横在他身前: “二爷,求您了,别再给我混乱的生活添麻烦了。” 麻烦。 她觉得他是个麻烦。 嘴角一抽,周云宴缓缓低下头,一把抬起女人的下巴,手扶在门框上,声音低沉得可怕: “有人欺负我的人,我能不管?” 话音刚落,汪洋走路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人未到,声先到: “老婆,你和谁说话呢,这么长时间?” 唐棠推了一把周云宴,她走回门里准备关上门: “没什么,送外卖的,送错了。” 送…… 送外卖的? 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他周云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一脚横在门和门框之间,不讲理地将门拉开,周云宴力气太大了,唐棠没有拉住,门直接被周云宴摔在了墙上。 “嘭!” 响亮的一声,隔壁的邻居都听到了动静,小心翼翼趴在门边吃瓜。 看到周云宴,汪洋瞪了一眼唐棠,后者迎上汪洋想要吃人的眼神,不安地抿了抿唇,可还是迎上了男人的视线: “师父说今天采访周主任的稿件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补充。” “老李说的?” 汪洋语气中带着怀疑,他的视线在周云宴和唐棠之间来回徘徊,笑得渗人: “那就请周主任进来说话啊,老婆你心虚什么?” 缓缓走到唐棠身后,汪洋搂着女人的腰,在她身上拧了一把。 “唔——” 唐棠吃痛地叫了一声,落在周云宴的心底,骨节子都要被他掰断了。 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要是当初听了周雨峰的话让唐棠变成寡妇,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了。 “周主任,内人打扰您吃饭了,您要是不嫌弃,进来和我们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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