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手中的权势已经远远超过江年泰,就连外界都要尊称他一声太子爷。 虞倦洲很早就出来跟着父亲经营生意,商界的任何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他灵敏的嗅觉,所以他暗自查了那位太子爷。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江年宴竟然就是他家曾经的那位保镖阿宴。 虞家出事前其实是有征兆的,所以他俩的父亲虞翼远才将部分产业从江南剥离,迁徙到了华北一带。 一来是想将产业拆分,二来江虞两家有联姻之诺,来华北相当于在江家的羽翼下了。 不想虞家船大难掉头,再加上江家有意避嫌,虞家终究没能逃过崩塌的命运。 “阿宴当初从虞家离开的时候闹得十分不愉快,所以他能真心帮咱们?”虞倦洲狐疑地看着她,微微眯眼问,“你答应了他什么?据我所知,他轻易不插手外面的事。” 虞念心口一紧,但很快稳了情绪,“可能他还念在曾经保护过我的情分上吧。” 见虞倦洲仍旧质疑,她叹气,“你看我像有事吗?现在你也没事了,所以别乱想了。” “只是单纯帮你?” 虞念一点头,“对。” 又怕虞倦洲再刨根问底,她主动出击,“当初阿宴跟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是隐约知道好像是死了人,父亲从不跟我说,只是提醒过,”虞倦洲抬眼看虞念,“要咱们今生今世都不要跟阿宴再有来往。” 虞念倒吸了一口气。 “你还记得父亲出事前曾经宴请过江老太吗?” 虞念点头。 “其实那天父亲是奔着退亲去的。”虞倦洲说。 虞念惊愕。 那次宴请她记忆挺深的,是虞家产业结构做出调整,有部分产业转移到华北一带后。 就突然有那么一天母亲让她打扮的得体些,在京城最好最私隐的酒楼宴请了江老太。 “可是那次父亲并没有提退亲的事。”虞念记得清楚,当时餐桌上有说有笑的,尤其是父亲还喝了不少酒,不像是要跟江家决裂的样子。 这其中的详情虞倦洲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那次宴请是父亲临时决定的,可后来出于什么原因没能把退亲的事提出来就不得而知。 “能肯定一点的是,阿宴的身份应该是父亲转移产业后才知道的,我有预感,就是因为知道阿宴原来是江家人,所以父亲才有了退亲的念头。” 虞倦洲分析着。 虞念仔细去想,父亲在将产业移到华北一带后的确有点反常了,最初还是信誓旦旦的,认为虞家能起死回生,之后不知怎的每天都垂头丧气。 当时她还在国外没回来,有些异常也只是在来往通话里感觉到的。 “就算父亲当时知道阿宴是江家人了,那跟我退不退婚有什么关系?跟我联姻的是江择又不是他江年宴。”虞念不解。 虞倦洲沉默许久,抬眼看着她,“父亲过世前跟我说过,要我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江家退亲,并且要带着你离开京城。” 所以在父亲离世后他开始有计划从京城撤退,没想到被人栽赃陷害耽误了时间。 虞念吃惊,“为什么?” 虞倦洲眉间凝重,“父亲只说了一句,江家早晚要变天。” 虞念心里咯噔一下。 - 今晚就是个好时机,虞念决定赴江择的约,去江家。 就算没有父亲的叮嘱她也会退亲。 虞家势力大不如前,江家的观望态度又让她寒心,再加上江年宴…… 以他俩之间达成的约定,他是绝不能容忍她跟江择再有瓜葛。 虞念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游走的霓虹,顿觉荒唐可笑,他为什么就偏偏是江家人,还是她未婚夫的小叔? 京城繁景她不想入眼,在她眼里所有的繁华不过是场光怪陆离的荒唐而已。 它们让你觉得自己站在了云端,殊不知当云散了,自己就会从云端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虞念攥着手机。 江年宴自打那条后就没始终没回复,也没打电话给她,她不知道他是默许了还是什么。 她顾不上分析那么多了。 想见她的人竟就是江老太。 得知司机快到了,江老太亲自到江家老宅的门口等着,江择在旁恭恭敬敬地搀扶着。 虞念没料到老太太竟亲自来接,下了车后赶忙三步并两步上前,“江奶奶,怎么敢劳烦您亲自过来呢?” 江择说,“奶奶想你了,说什么都要见见你,而且好早就让管家去备食材,全都是你爱吃的。” 虞念没跟江择对视,但这番话听进耳朵里的,忙搀扶江老太,“让您费心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江老太笑呵呵的,轻拍她的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让我瞧瞧。”她打量着虞念,满眼心疼的,“怎么又瘦了呢?这才能有个……半拉月没见?哎呦你这孩子啊,真是让人操心。” 江老太是江家佘太君般的存在,年轻那会儿就是能跟着江老爷子打拼的女人,江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有江老太不可忽视的功劳。 江老爷子离世后,整个江家就以江老太为重,别看现如今是她儿子辈掌权,可老太太在江家的话语权很重。 江择唤她一声奶奶,依着联姻关系,虞念也得喊江老太为奶奶。 江老太第一眼瞧见虞念的时候就十分喜欢这丫头,那年虞念十六岁,那年江老爷子还活着,得知江老太看中了虞家姑娘,就亲自登门,与虞家订下姻亲。 虞念一路搀扶着江老太回屋,江老太唠唠叨叨了一路,别提多高兴了。 等他们刚回屋,沙发还没坐热呢,就见管家上前轻声告知江老太,“三先生回来了。” 虞念后背一僵。 江择愕然,“小叔?他怎么想着回来了?”
第11章 虞小姐认生? 要说江家老宅那是很有历史了,确切说宅子里的每一扇窗都有上百年的历史,老门楼格子窗,庭院参天古树可观荷赏柳。 始建于乾隆年间,那时候盛行江南之风,所以江家老宅颇有江南韵味,却又有京城气派。 江家祖辈世代为官,老宅也世代相传,但随着战争爆发,老宅也未能幸免于难,多少楼台烟雨中正是江家老宅的命运写照。 天下太平后,老宅几经辗转才回到江家人手里,江家长辈们为了能拿回老宅可谓是费尽了心力。 这也是京圈中的人虽多,也虽多权势富贵却无法跟江家抗衡的原因。江家在北市的盘根错节早从百年之前就开始了。 江老爷子和江老太生有三子一女,老爷子在世时江家人仍旧恪守祖辈传统都住在老宅,后来江家权力更迭,江家千金最先搬出了老宅,之后是江家二子。 江年宴回到江家认祖归宗后并没在老宅里住着,他名下有自己的房产,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回老宅。 因此老宅这边就相当于是长子一家和江老太居住。 江老太性情豁达,又独立惯了的人,所以对于儿女们是去是留没老爷子要求得那么严格,尽随儿女们的决定去。 外界说江老太淡漠,眼眶高,其实也有点这方面的倾向。 多少京城名媛她都没放在眼里,多少高官登门拜访她都闭门不见的,性子相当桀骜。 却独独喜爱虞念。 真就是打从见到第一眼起就喜欢得不得了。 虞念不在北市,她就总会经常打电话给虞念,一聊就能聊上很久。 管家亲自率下人去门口迎“三先生”了。 这是江老爷子还在世时让管家上下改的称呼,之前管家总是习惯叫少爷少爷的,老爷子眉头一皱,都什么年代了还少爷? 因此管家学聪明了,大少爷就叫大先生,二少爷就叫二先生,三小姐不排辈,管家还是保留小姐的称呼,江年宴是家中第三子,也是最小的儿子,所以排辈给了他,成了三先生。 江年宴进屋的时候外面正好起风了,似要下雨,暗沉得很。 风灌进了大厅,凉飕飕的。 虞念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江老太的注意力都在江年宴身上了,没瞧见虞念的脸色不正常,毕竟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年少时又受了那么多苦,自然就更心疼些了。 老太太迎上去,嘘寒问暖的,“今天怎么回来了?外面的天不好你小心着凉啊。” 江年宴身着深色半袖T恤和黑色西装裤,衬得他身长玉立,背后是大片落地窗,窗外沉沉夜色风云诡谲,树影摇曳得形似鬼魅。他的目光朝着屋子里看过来的时候,眸底也似黑魆魆的,沉得令人心悸。 隔着空气四目相对,虞念的心一下拎嗓子眼里了。 倒是江择坐了过来,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一手攥住她的手,惊讶,“念念,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又抬眼看向管家吩咐了句,“调节一下室内温度。” 管家照做。 虞念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再想拨开江择的胳膊时,不想江择一收手臂紧了紧力道,她微微皱眉,“江择。” 心里隐隐有个感觉,江择是故意为之。 就算没再抬头去看,她都能感觉到江年宴压过来的目光,具有强大的压迫力,像绳索死死缠着她,令她呼吸不畅。 “家里来客人了?”江年宴开口时嗓音似有含笑,问的是江老太,可目光始终落在虞念身上,毫不遮掩。 没等江老太说话呢,江择率先开口了,“小叔,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虞念,我的未婚妻。” “虞家的千金。”江老太拍着江年宴的手补充,“好多年前就跟阿择订了婚约。” “虞家?”江年宴踱步上前,接过管家递送上前的擦手巾,漫不经心地说,“半年前破产的虞家?” 虞念像是被人隔空煽了一记耳光。 脸色不大好看的还有江老太,轻轻拍了拍江年宴的胳膊,“商场如战场,谁能保证谁能四季如春呢?念念这小姑娘我可喜欢得很呢,或许这就叫缘分吧。” 意思挺明显的。 “江奶奶。”虞念终于挣脱开江择的束缚,上前恭敬地跟江老太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江老太一愣,“啊?” “念念。”江择起身上前,又当着江年宴的面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形似亲昵。“不是说好回来陪奶奶吃饭的吗?我知道了,你怕生是吧?小叔是咱们自家人,他也难得回来一趟。” 江年宴眼神淡漠,落在江择含笑的脸上,又落回虞念的身上。他只是淡笑,“虞小姐认生?” 虞念现在能肯定江择是故意的了,当他在地下车库看见江年宴的司机时估摸着已经猜出什么了。现在反倒不挑明装着一派和谐,不知道他是另有打算还是怕江老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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