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下旬。 蜜月的苏缇和荣邵霆归来。 苏纹当天下班,就赶回了苏家。 刚进玄关,就听到她家的小太阳在讲述蜜月期的奇闻轶事。 苏父和苏母很给面子,时不时搭句话,气氛轻松又和睦。 当苏纹穿着一身女士西装现身客厅。 苏缇扬声喊姐,献宝似的指着桌上的礼品,“我给你带了礼物。” 苏纹放下包,走过去掐了下妹妹的脸,“带的什么?” “你自己看。”苏缇指着茶几,“这几个,都是你的。” 说着,她又拿起桌角的黑色礼盒,“这是给泽哥的,你帮我转交一下呗。” 苏纹斜睨她,“你自己怎么不给?” “我明天要和邵霆回港,再说,咱家公司离泽哥上班的地方近,你抽个空的事。” 苏缇一把将几个礼盒扫进了购物袋。 然后,不由分说地塞进她姐怀里,“就这么定,你帮我给泽哥,别忘了噢。” 苏纹:“……” 晚饭后,苏缇和荣邵霆离开苏家回了天玺。 苏纹本想返回水岸佳苑。 但由于席间喝了酒,微醺之下有些犯懒,便决定在家里留宿一晚。 回到自己房间。 苏纹揉着酸胀的肩膀,余光无意掠过桌台,那束枯萎的手捧花映入眼帘。 当日从港岛回来,那束花就被她随意搁在了桌上。 苏纹走上前,轻轻触碰花瓣。 失去养分的干枯枝叶一碰就碎。 再难复原。 苏纹定定地看了几眼,尔后将钻石和珍珠拆下,放进抽屉。 至于枯萎的花束则被丢进垃圾桶,结束了它的使命。 夜里九点。 苏纹洗完澡出来,手机有两通未接来电。 归属地,湘城。 苏纹正要将号码拉入黑名单,电话又蹦了进来。 她接起,没说话。 那头的人却满含讨好意味地说道:“小嫂、纹姐,我是小周。” 苏纹:“说事。” 小周诶了声,忙不迭道:“纹姐,是这样的,我们在南城酒吧,谢哥……他喝多了,情况非常不好,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打给你,纹姐,你……能不能过来看看谢哥?” “不了。”苏纹轻声道:“如果他情况不好,你可以打120。” 不等小周再说话,电话已传来忙音。 此时,南城酒吧。 小周坐在包厢里,懵逼地看着谢靳,“谢哥……尽、尽力了。” 谢靳仰头枕着靠背,俊脸暗红地冷嗤,“你怎么不说我喝死了。” 小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小嫂子也不能信啊。” 谢靳抬臂搭在额头上,双腮不停鼓动,“都滚吧,让我自己呆会。” 小周连连应声,招呼着其他兄弟去了隔壁的休闲室。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谢靳的喉头滚动,脑子里不停闪过那些病历截图。 苏纹没有骗他,她真的产生了心理障碍。 谢靳睁开猩红的双眼,心底仿佛漏风了一般,伴随不知名的恐慌从四面八方席卷全身。 他突然有一种真的要失去苏纹的错觉。 …… 隔天。 苏纹到了公司,给梁敬泽拨了通电话。 很久,电话才通。 梁敬泽声音透着几分不寻常的低哑,“这么早?” 苏纹下意识看时间,八点五分。 她想到了什么,歉意一笑:“是有点早,你继续,我晚点再打给你。” “继续什么,我在医院。” 苏纹作势挂电话的动作一顿,“嗯?你住院了?” 听筒那边,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梁敬泽语气沉缓地道:“一点小毛病,找我有事?” 苏纹垂眸思索了几秒,“哪家医院?” “怎么,要来探望病号?” “也不是不行。” 梁敬泽低低笑了声,“三院,内科,702病房。” 苏纹勾了下嘴角,“行,知道了。” “几点来?” “等我开完会。” 梁敬泽声音噙着一抹淡淡的愉悦,“嗯,那过来再说。” 挂断电话。 苏纹看向手边的黑色礼盒。 转头,按下内线,吩咐助理,“替我订个果篮。” “好的,苏总监。” 上午十点半。 苏纹开完管理会,便准备翘班去趟医院。 刚走进电梯,迎面撞见了苏父。 苏父瞧着她手里的果篮与礼盒,“干嘛去?” 苏纹:“见客户。” 苏父盯着那只眼熟的黑色礼盒,了然地呵了声。 苏纹面不改色,坦坦荡荡地站在苏爹身边。 实则,有些懊恼。 刚才没有实话实说,只是不想亲爹问东问西。 但好像……谎言被识破了。 好在。 电梯下降很快。 眨眼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苏纹和苏父打了声招呼,抬脚就要往外走。 背后,苏爹的声音幽幽传来,“替我给你的客户问个好。” 苏纹回眸看着她爹,“爸……” 苏父看都不看她,摆摆手,“别废话,赶紧走,再晚点医院下班了。” 苏纹:“……” 她就多余撒谎。 十一点。 苏纹开车来到三院。 内科,VIP702。 梁敬泽穿着病号服,逆光倚着窗台正在接电话。 看到苏纹,他薄唇微微勾起,对着手机说道:“下午把文件送到我家,其他的等我回公司再说。” 梁敬泽掐断电话,睨着门口走来的身影,“来的还挺快。” “正好不忙。”苏纹将果篮放到床头柜,“你呢,身体怎么回事?”
第165章 情侣款】 梁敬泽口吻悠闲地回答:“急性胃炎。” 苏纹要笑不笑,“你可真出息。” “没办法。”梁敬泽走向病床,“上周酒局多,连着喝几天,扛不住了。” 苏纹顺势拿起挂在床尾的病历本。 入院时间是上周四。 苏纹皱了下眉,“住院五天,怎么都没说一声?” 梁敬泽打趣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又不是绝症,没必要广而告之。” “什么话!”苏纹佯怒地回眸嗔他。 却不料转身之际,臂膀撞进了梁敬泽坚硬的胸膛。 这样的碰触并没有超出成年男女社交的范畴。 与擦肩而过类似。 可两人脚下的距离太近。 导致苏纹仰头看他时,无端形成一种小鸟依人的即视感。 苏纹不露声色地错身让位。 而梁敬泽恍若未觉,前倾的胸膛擦过她臂膀,拿起床角的黑色礼盒,“送我的?” 微妙的小插曲悄无声息地揭过。 苏纹拉开适当距离,笑着道:“是小二从国外给你带的礼物。” 梁敬泽把玩礼盒,调侃,“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小孩子都成熟了。” “你也就比她大六岁,说的好像你多老。” 梁敬泽笑了声,拆开礼盒,给苏纹展示,“小二眼光不错。” 礼盒中,躺着一枚浅金色的商务风领带夹。 色调不张扬,质感极佳。 而苏纹看到领带夹,眉梢一扬,有些意外。 梁敬泽自然没错过她的微表情,“你不觉得?” 苏纹浅笑附和,“没,确实不错。” “替我谢谢小二。” 苏纹环胸,“你俩是删除联系方式了?” 梁敬泽合上盖子,促狭地挑眉,“你这意思,不删掉小二,不能帮我带话?” 苏纹和他目光交汇,当即忍俊不禁,“行,说不过你,当我没说。” 不多时。 护士推着医疗车来送药。 苏纹坐在沙发,目光略过黑色礼盒,无奈摇了摇头。 方才匆匆一瞥,她就看出梁敬泽的那枚领带夹与她收到的一枚胸针,无论做工还是质地,相似度极高。 分明属于同品牌的情侣款。 苏二这小崽子,送礼都学会暗藏小心机了。 同一时间。 苏父带着几名高管在一家酒楼会见供应商。 一个多小时的饭间闲谈,双方初步达成合作意向。 散场后。 苏父回到车上,看着手中的供应原材名录,表情略显踌躇。 “苏总,这次昌华工厂提供的原材报价,比我们预期的底价还低,新上任的这位谢总,恐怕是个门外汉啊。” 苏父没有张总想的那么简单。 都是商人,在商言商。 如果谢总真是个门外汉,刚才不可能头头是道的跟他分析原材市场环境。 苏父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吩咐前排的助理。 “过两天,你以我的名义去昌华工厂的车间转转,最好拿点样品回来。” 助理点头应下,“明白,苏总。” 张总闻言也敛去了玩笑之色,“苏总,你担心他们以次充好?” “这只是一方面。” 苏父谨慎地道:“主要还是他们原材报价太低,很容易形成市场恶性竞争。一旦我们跟昌华合作,难保不会被人诟病,合作的事,还是先观望观望吧。” 苏父做生意既讲究信用又爱惜羽毛。 苏氏实业走到今天不容易。 断不能为了点小恩小惠就坏了企业口碑。 原材价格有行业标准,昌华以低于全行业20%的报价杀出重围,这肯定不对劲。 苏父回想酒楼里见到的年轻人。 勉强称得上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但身上那股子遮掩不住的痞气,看着不像个正经做生意的。 反倒有几分玩票兴致的随意。 苏父再次翻了翻手中的报价单,心中已有九成的打算,暂且搁置苏氏和昌华的合作。 …… 另一边,医院。 苏纹难得忙里偷闲,没急着回公司。 在梁敬泽的邀请下,便留在医院陪他吃了顿病号餐。 不到十二点,两份VIP病房的午餐由专人送达病房。 梁敬泽翻卷着病号服袖管,低声道:“将就一下,改天再带你去吃好的。” 苏纹手指敲了下餐盒,“这可不算将就,比工作餐丰盛多了。” 梁敬泽倒了杯温水,动作自然地放到苏纹手边。 “下午用不用回公司?” 苏纹抬头,“你有事?” 梁敬泽朝着病床努嘴,“下午办出院,有空的话,送我一趟。” 这种小事,苏纹想都不想便点头应允。 下午两点。 苏纹去住院部帮梁敬泽办理出院手续。 等她回到病房,意外发现小茶几上多了三个果篮,两箱牛奶。 而梁敬泽已换下病号服,穿着单薄的衬衫和休闲裤,正在戴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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