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么个道理。 陈挽青说她放下行李过来帮忙,杨光不让:“挽青姐,你快歇歇。姚姐姐都还好吧?” “手术很顺利。”陈挽青笑道,“已经在恢复了。” 杨光说那就好,还要说什么,麦小米插话:“哥,挽青姐都回来了,您老人家都存软了的桃子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了?” “……” “嫌软别吃。”赵客眯眯眼睛,“我非让你吃了?” 麦小米戏精上身,抱怨老板苛待员工,还抱着陈挽青手臂,惨兮兮道:“姐,你看啊。你不在,客哥就是这么欺负我的。难道我连一个桃子都不值得吗?” 陈挽青摸摸麦小米的脑袋,哄道:“我现在就去洗桃子给你吃,好不好?” “还是挽青姐对我最好!”麦小米蹭啊蹭,“我以后只听挽青姐的话,再不向着客哥了!” 赵客拎着陈挽青的行李箱送她回房。 陈挽青说她去洗桃子,赵客说:“还真伺候?不用管,一会儿自己就洗了吃了。” “我现在也没事做。”陈挽青说,“而且,我也想知道你把桃子藏在哪里了。” “……” 能是哪里?屋里呗。 要不是麦小米昨天跟他说事儿瞧见了,赵老板藏得好极了。 陈挽青又跟赵客往房子那里去,赵一毛半路跑出来围着他俩转圈圈。 “吃完桃子遛遛赵一毛吗?”陈挽青揉着狗狗耳朵,“你上午去接我,它肯定想出去玩了。” 赵客觑过去一眼:“我有这么大精力?上午接人,下午遛狗?” 陈挽青很自然地回他:“我陪你一起啊。” 这话才说完,陈挽青脸上就有点儿热了。 有时候气氛烘托下的亲密是勾人,但更让人招架不住的往往是自然流露的亲近,那才是真的入心。 陈挽青抿抿唇,当即改口:“我下午得看书,还是……” “那不去了。”赵客立刻说,点点赵一毛脑袋,“你自己窝着吧。” “嗷~” “委屈也没用,谁叫你不如书呢?” “嗷!” “去去去,求该求的人去。” 陈挽青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压榨我劳动力吗?” “对。”赵老板奸商本色,“还只榨你。” 两人取了桃子去院里清洗。 天凉了,水也凉,赵客让陈挽青监工就行了,动手还是他来。 洗好第一个桃子,赵客递给陈挽青。 陈挽青迫不及待想尝尝,还没下口,麦小米急忙忙跑过来,跟赵客说:“哥,冯小姐来了!” 赵客顿了下:“什么冯小姐?” “你说什么冯小姐?”麦小米看了眼陈挽青,“你那个发小冯歆悦!”
第34章 海升月 相对于陈挽青记忆里的冯歆悦, 眼前的冯歆悦成熟了,也更漂亮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衬衣裙,裙摆蓬蓬, 衬得她整个人优雅高挑, 是那种一看就比较注重品质的精致女孩。 稍煞风景的是,冯歆悦一直在哭。 她和赵客在玻璃屋里说话,因为有反光,陈挽青瞧得不是特别真切, 但有几次, 冯歆悦可能是想向赵客寻求安慰, 但赵客始终抱臂站着,岿然不动。 “她怎么突然来了?”麦小米嘀咕,“不是去了外企常驻韩国了吗?” 杨光挠挠头:“放假了吧。” 麦小米习惯性削人:“这不年不节的,放哪门子假?” 他俩这边猜测着, 陈挽青也不好一直盯着人家看,转过身想分分桃子, 麦小米说哪儿还有心情吃啊。 据麦小米描述, 这位冯小姐也是个搞笑人。 因为早年对赵客有恩,没出国前,隔三差五就来托赵客办事, 诚然, 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大的也就是借借钱, 后面也都还了。 可麦小米一见冯歆悦就不舒服, 总感觉她有道德绑架赵客的嫌疑。 而且对冯歆悦这个人本身, 麦小米也不是多喜欢,什么理由她说不清。 其实从外形气质上看, 冯歆悦和陈挽青是有几分相似的,都是那种文静清冷挂。 不同的是,陈挽青的清冷是性格和教养的体现,到了对人对事上,她又是温和且善解人意的;而冯歆悦的“冷”就有些刻意而为之了,像是自己给自己设立了一道门坎儿。 “既然冯小姐是从国外回来,估计是有很重要的事。”陈挽青说,“我们就别多想了。小米,你脸别拉那么长嘛。” 麦小米噘噘嘴,狠咬一口水蜜桃。 刚尝出些甜滋味儿,那边赵客和冯歆悦出来了。 赵客吩咐麦小米开间房,交代冯歆悦要住一段时间。 冯歆悦站在赵客的身边,说着麻烦了。 等她目光移到陈挽青身上,又是微微一顿,继而冲陈挽青笑笑,继续说着麻烦了、打扰了,非常客气有礼。 杨光和麦小米带冯歆悦去安置,后院剩下陈挽青和赵客。 赵客又重新洗了个桃子,递给陈挽青,说:“她被公司裁了。” 如今全球经济都不景气,裁员这事随时随地都在上演。 冯歆悦去的又是个外企,人家效益要是不好了,想节约人力成本,最先裁的肯定是外国人。 “她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失业,想在日落海这儿缓冲一下,找找工作。”赵客又说,“等一有了着落,就走了。” 陈挽青点点头,捏着桃子没言语。 赵客一直看她的表情,见不说话,皱了下眉,继续解释:“我妈和冯歆悦妈妈关系很好,过去是同事。特别是我妈离婚后,冯歆悦妈妈没少在单位关照帮忙。所以——” “我知道。”陈挽青说,“你上次不是跟我讲了?” “那你不会……” “你这是紧张吗?” 什么时候都稳的一批的赵老板难得出现懵的表情:“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问你啊。”陈挽青眉梢带笑,“反正都说这人要是突然话多了,那就是……” 赵客上前一步,眼里含着几分危险:“就是什么?” 陈挽青后退着,还在心里给自己数起了一二三,等默念到预备跑的时候,她吐出那句:“做贼心虚!” 话音一落,拔腿就跑。 赵客早有预料,胳膊一伸。 他本想抓衣服,但又怕万一力道没使好再撕了,又或者弄疼她,于是临门一手时,改成拦腰截人。 陈挽青也是纳闷了。 这人的反应速度怎么就那么快? 上学那时就是,现在岁数大了,不该退化些吗? 赵客从陈挽青身后抱她起来,陈挽青双脚腾空,来不及扑腾,就又给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跑啊。”赵客挑眉,“继续跑。” “你松手。” “不松。” “那你这就是废话,你不松我怎么跑?” 赵客愣了下,弯下腰,嘴角一扬:“少见啊,会顶嘴了。不错。” 在陈挽青最真实的性格中是有“皮”的那一面的。 她的妈妈是个活泼爱玩的性子,女儿少说随妈妈一半,她自然也不会是个古板的。 只不过是父母离婚后,她归陈业城管教,陈业城刻板自律,要求严格,她本性里不沉稳的一面就全被压抑扼杀了。 陈挽青自己都没察觉,和赵客重逢以来,她逐渐开始变得有“小脾气”、“小心思”,有时甚至还会有想捉弄人的念头冒出来。 这些乍一看不是什么大的变化,但能让她产生微末之变的,也只有赵客能做到。 陈挽青抿着唇,见这人一只手就能扣住自己的两个手腕,腹诽会顶嘴又有什么用?不还是被抓着? 两人这么僵持了会儿,直到杨光在后院玻璃门那里喊道冯小姐那边都安排好了。 陈挽青下意识挣挣手,赵客反握得更紧,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又看着她:“躲什么?杨光看不见。” “那你也该松开了。” “你跑了怎么办?” “我跑得掉吗?” 赵客这下笑了:“跑不掉。” 赵客松开手,两人过了刚刚逗的那劲儿,到伞下坐了片刻。 入秋的团云岛把秋高气爽体现得淋漓尽致。 单是被风这么吹拂着,就能沁入心脾,让人神清气爽。 赵客说:“你但凡有什么就跟我说,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陈挽青盯着椅子腿儿旁的一片黄树叶,小声回道:“我能有什么。” 不就是青梅竹马过来借住一下吗? 赵老板重情重义重朋友,帮帮忙理所应当。 陈挽青拿起桃子,这下终于能吃了。 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也不亚于她爱吃的那个品种了,便说:“好吃,很甜。” 赵客别了下陈挽青耳边的碎发:“那回头还买。” * 冯歆悦在日落海住下。 如赵客说的那样,她在找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地到市里面试,除了在民宿落脚休息,一天也见不着她几面。 偶尔碰上了,她也都点点头算作打招呼,态度不过分热情,也不至于疏冷。 时间一晃到了十一黄金周。 这七天,日落海的日况不亚于打仗。 客人们一波接一波,什么离奇状态都有,五花八门,有一对情侣退宿时硬说民宿提供的香薰是假的,要求麦小米带他们去医院检查鼻炎复发。 麦小米白了个大眼,咬牙带笑,减了二百块房费,希望他们能消消气。 那对情侣说这错认得还算凑合,要求再赠送几个香薰,这事他们就不计较了。 麦小米不明白:“您不是闻了可能会引发鼻炎吗?” “以毒攻毒啊。”女孩说,“这道理都不懂?怎么做的前台。” “……” 老娘刀呢! 最后,减钱加赠送香薰,送走了这对情侣。 而随着两三件奇葩事过去,十一长假的旅游高峰也就此结束,日落海赚的盆满钵满,多少抚平了员工们受伤的心灵。 清闲下来后,赵老板提了要请客,岛上还是市里任选。 麦小米说必须去市里吃满汉全席,最好再来个配套马杀鸡,然后就抱着iPad开始选地方。 冯歆悦这时候回来。 她上午有个面试,看意思是又没成功,人瞧着无精打采的。 郭姐知道她是赵客的发小,拿她当半个自己人,多嘴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吃饭,换换心情? 冯歆悦看向赵客,赵客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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