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若楠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顺手也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咕嘟两口, 然后往沙发那里一倒, 又弹起来:“你拒了F.P该不会是因为赵老板吧?” “你这又说到哪里去了?”陈挽青也坐过去,“工作是儿戏吗?就算我和他……” “你和他这么着?” 陈挽青抿抿唇:“就算我和他真怎么样了,我也不会拿工作开玩笑。” 一个人要是经济不独立, 其他的事还有什么好谈的? “说得好!”姚若楠搂着陈挽青肩膀, “挽青, 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理性!所以, 你现在就理智地和我说说你和赵老板怎么回事吧。” “……” 绕来绕去, 还是绕不过去。 陈挽青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不能说, 只是说起来感觉很遥远,她先把上学时和赵客的渊源简单讲了讲。 姚若楠听后感叹:“那你们这不是早就有那意思了吗?” “什么意思?” “姐姐, 咱们今年二十五,不是十五。” 你说什么意思? 陈挽青摇了摇头。 她知道姚若楠想说的是大约学生时代,赵客就对她有好感,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可实际情况是,高考后他并没有联系自己。 一次都没有。 陈挽青也能理解,毕竟当时以她家的情况,是她自私地不想放弃赵客,所以才留了纸条,把自己的新号码给他,希望他找自己。 而那时的他们刚刚成年,什么能力都没有,更何况赵客还要赡养外婆,根本不能冒险。 既然如此,不联系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么多年,陈挽青每每想到这件事,都会这样告诉自己。 可也恰恰是每到这个时候,她的理智总是会被感性打败,让她没办法一点儿都不在意。 “怎么不说了?”姚若楠晃晃手,“我还等着呢。” 陈挽青笑笑:“都说完了,还说什么?” “说你们现在啊,你现在和赵老板是怎么个意思?” 陈挽青起身,点点姚若楠钟情八卦的小脑袋,回道:“没意思。” * 当晚,赵客做东。 大家在民宿院里准备了晚餐,给姚若楠接风。 姚若楠沉浸在美食的天堂里,乐不思蜀。 在这之后,她也是各种胡吃海塞,成日里叫上陈挽青和麦小米岛上市里来回地玩,要是夏京京有时间,也会跟着一起。 每次她们一出岛,赵客就车接车送。 也是苦了赵老板一个寡言酷男,时常被一群女生围着。 那两天,赵老板肉眼可见地躁郁,梁程只要碰上了,都要无情地嘲笑一番。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姚若楠说什么也得请大家吃一顿大餐。 她向麦小米打听了岛上的餐厅,订了一个大桌,把当日店里新鲜的海鲜要了一个遍。 举着酒杯,姚若楠谢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对陈挽青的关照,其他虚的不说,她一口干了杯中酒。 金爷拍手叫好,立马跟了一杯。 郭姐说,能喝酒的机会,金爷一个不会放过。 大家笑话金爷,金爷害羞地搓着光头,说道:“这不自己喝没意思嘛。来来来,再走一个!” 等走了两轮,放下了酒杯,姚若楠由衷地感慨:“你们这里氛围真好。” 杨光连忙解释:“姚姐姐,我们可不是天天喝酒啊!平时大家都是正常工作,不会……” “说你呆子呢!”麦小米削人,“人家的意思是说咱们关系好,融洽,懂吗?” 姚若楠点点头:“对,我是这个意思。”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姚若楠是真的理解为什么陈挽青不想走了。 除了员工长得养眼这个玩笑原因外,最重要的,是ῳ*Ɩ 待在这里心会安静。 你不用去想什么人际交往、绩效考核,也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算计和曲意逢迎,身心获得了久违的放松。 姚若楠一直没敢告诉陈挽青。 前段时间她体检,这浑身上下除了鼻子和耳朵没毛病,剩下哪儿哪儿都有点儿毛病。 尤其是她的甲状腺长了一个结节,医生说再不微创就得开刀了。 所以这次歇完年假回去,她就得到医院把这个做了。 “怎么了,楠楠?”陈挽青拍拍她,“心情不好了?” 姚若楠回过神,笑了笑:“没。心情好着呢!好久没这么好了!来,金爷,今儿我陪您喝个痛快!” 饭桌上吵吵笑笑,好不热闹。 夏京京来的迟了,加入进来后让姚若楠更嗨。 陈挽青慢吞吞吃着饭。 她对海鲜不是那么喜欢,有道青椒炒肉丝还不错,只是离她太远,不方便夹。 所以吃了两口鱼后,陈挽青不打算继续吃了,这时,那盘炒肉就出现在了她手边。 “这道菜炒得还行。”赵客说,“尝尝。” 陈挽青看他一眼,没有动筷,说:“我饱了,不吃了。” 赵客觉得好笑:“你吃什么就饱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陈挽青问,“你看着了?” “……” 赵客张了张嘴,没能说什么。 吃完饭,大家顺道又逛逛夜市。 旅游季一结束,集市恢复之前的单机状态,出来摆摊的商贩比顾客多得多。 姚若楠刚吃完,这又拉着麦小米给她推荐小吃。 陈挽青劝她少吃些,晚上不好消化,姚若楠说没事,兴致勃勃地去了。 陈挽青默默跟在后面,赵客来找她,两人并肩走着。 赵客说:“你朋友是不是心里有事?” “你也看出来了?”陈挽青皱了皱眉,“我也觉得楠楠好像有事瞒着我。” “她愿意说会告诉你的。” “可我担心……” 话说一半,有辆电动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赵客立刻揽住陈挽青,将她带到里侧,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嘱咐:“走我右边。” 陈挽青抬头看着他。 轮廓分明的侧脸透着坚硬和刚毅,那是属于成熟男性才有的棱角,在某些时候会给予人强烈的安全感。 就像此刻。 陈挽青有心和他谈谈。 她觉得从山谷回来后,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她又说不上来。 而且,最让她摇摆不定的,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有这种感觉? 她怕她就像七年前,自作多情,最后空欢喜一场。 “挽青!你快来看这个!” 姚若楠在前面招手,陈挽青跳脱出那些纷乱的念头,挣开赵客的手,走在了前头。 等到了摊位一看,好巧不巧,姚若楠瞧上的是之前那个卖手工首饰的摊子。 做首饰的老板还记得陈挽青,一眼认出她,笑着打招呼,问道:“这是你朋友吗?有看上的东西,打八折哦。” 陈挽青道谢,也跟着一起看看。 期间,卖首饰的老板看了她的手腕好几次,她发现了,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老板摆手,“我就是以为你会戴着呢,上次赵老板特意……” 突兀的清嗓声冒出来,止住了老板后面的话。 赵客站在陈挽青身边,问她有喜欢的吗? 陈挽青对这些小首饰一般,回道:“随便看看。”说着,她绕过赵客站到了麦小米身边。 赵客皱了下眉头,陈挽青用余光捕捉到了。 见他似乎还要跟过来,她就又主动和老板交谈,问起之前她和沫沫都中意的那条手链。 “你送给你姐姐了吗?”陈挽青说,“你姐姐一定很喜欢吧。” 闻言,老板看了眼赵客,那表情管理没个七八年的功夫都hold不住,她点点头:“喜欢,可喜欢了。就是抱怨我送的太晚。” 赵老板:“……” 逛完夜市,大家兵分两路,各回各家。 姚若楠今晚其实喝的有些多了,但因为回去这一路她都表现的很正常,陈挽青也就没有过度照看。 谁想,这半夜的时候还真出事了。 姚若楠夜里撒癔症,从床上滚下去,躺地上睡了大半宿。 如今这天气,别说是在岛上,就是在市区里也是容易着凉的,姚若楠毫不意外患上了感冒。 “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姚若楠欲哭无泪,“我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陈挽青让她老实躺着,她去给她找药,喝了就不倒霉了。 陈挽青下楼,在后院找到杨光,问民宿有备用药吗? 杨光想了想:“前台有,但好像没感冒药了。姐,要不你去客哥屋里看看吧?要是客哥也没有,你告诉我,我去买。” 说着,前面金爷喊杨光过去帮个忙,陈挽青就独自去了赵客的房子。 陈挽青来这里也不是一两次了,没那么拘束,敲了门不见有人,门又没锁,她就给赵客发了条微信告知自己来找药,便进去了。 杨光说药盒放在客厅架子的最高层。 陈挽青没费劲儿就找到了,就是这个高度,不亏是最高层。 她踮着脚一点点往外移动箱子,移到一半,身后笼来了不属于她的体温。 赵客轻松取下药箱。 “你在屋里?”陈挽青转过身,“没听到我喊你吗?” 赵客说他在卫生间,戴着耳机了,陈挽青看到他下巴那里有个小小的血口,猜他刚刚可能是正在刮胡子。 赵客打开药箱,问要哪个? 陈挽青说治疗感冒的,两人就捧着个盒子找,发现对症的,同时伸手去拿。 指尖与指尖的触碰,似有若无。 但陈挽青还是敏感地感到赵客的手有些热。 “就这个。”陈挽青说,“我先……” 赵客忽然将药箱放到架子的倒数第二层,整个人往她这边压了过来。 “谈谈。” 陈挽青背贴着架子,有些硌,问:“谈什么?” “你觉得我们该谈什么?”赵客反问,“你这几天是烦我还是躲我?” 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陈挽青想走,但赵客两条手臂撑在她身侧把她圈的严严实实,叫她根本无路可逃。 “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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