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队长道:“是不是找错了?” 裴嘉微微摇头:“没有!” 裴嘉走向灶台,上面叠摞着几个碗和几双筷子。 樊晨波好奇地问道:“这也没什么吧?就算是流浪汉,偶尔多吃几个菜,也没什么问题!” “碗没问题,可是筷子有,你看,这筷子上面还湿漉漉的,证明他用了两双筷子,你在看这个屋里杂乱无章,他为什么用两双筷子,难道一双是公筷?” “哈哈……开什么玩笑,他穷得都住坟地了,怎么可能用公筷!” 樊晨波的笑还没结束,就僵硬在脸上。 对啊,这么穷的人怎么会突然洗两双筷子。 队长也意识到不对。 孙菲荷已经站在床边,他这个床不是木头床,更确切的说,是自己用砖头垒的炕! 孙菲荷指着炕道:“把这个掀开!” 樊晨波没有犹豫,立刻上前,把所有东西都弄下来。 当掀开床板的时候,一个赤裸的女孩赫然出现在眼前。 女孩双眼紧闭,嘴上厚厚的胶带粘上,一副昏睡的样子。 三个男人下意识地转身,闭上了眼睛。 但是仅仅一眼,从女孩浑身的青紫,可以看出,她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畜生!”樊晨波咬牙切齿道。 孙菲荷把女孩抱出来,用被子裹上,三人才转过身。 孙菲荷淡定道:“应该是吃了安眠药,现在睡过去了!不过,你们看看洞里还有什么?” 三人看向窄小的床洞,下面是一副完整的白骨。 樊晨波和队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个寡妇!” 队长立刻打电话,呼叫警员过来。 孙菲荷看着白骨,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已经死了,不如去投胎算了!” “他的命格太硬,你根本做不了什么,白白浪费时间!” 队长知道孙菲荷肯定再跟鬼说话,好奇地伸着脖子四处看。 樊晨波眼珠一转,轻咳一声对着孙菲荷道:“孙小姐,队长想亲自问问女鬼,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孙菲荷转头看向他。 樊晨波使劲掐了一下队长,队长呆呆地点头。 这种事她驾轻就熟,快速地燃烧一张符文,众人的视线顿时不一样了。 白骨旁边蹲着一个赤裸的女鬼。 “你怎么不穿衣服?”樊晨波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女鬼哭着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我死的时候就是赤裸的,又没人给我烧,我去哪弄衣服穿!” 队长:“那你是怎么死的?能跟我们讲一讲吗?” “那天我跟平常一样,来给丈夫烧纸,那天来得晚,坟场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守园人,我知道他是个老色鬼,不过他都是嘴上花花,真刀真枪的,他不敢。” “我烧完纸,一个男人捂着肚子走过来,他说他太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了,能给他点贡品吃吗?” “我看他挺可怜的,我就给了一个包子,我们俩就坐在那聊了会,谁知道他跟我还沾着亲戚关系呢。” “我俩越说越投机,他说为了感谢我,要把家里的废品送给我,在附近工地捡了不少,我推辞了几句,他坚持,我就跟着他走了。” “刚钻出狗洞,他直接把我打晕了,我醒来的时候,就被藏着这里,晚上他回来跟我睡觉,别看他瘦,折腾起来,让人受不了。” 樊晨波不耐烦地打断:“这些桃色新闻,我们不关心,你就说怎么死的!” 女鬼气鼓鼓地抱怨道:“你性子也太急了,我马上就要说到了。” “我可是正经人,他睡了我,我也不能从了他,我就骗他,说我卡里有一百万的拆迁款,可以取出来给他,然后嫁给他!” “没想到他真相信了,带着我要去取钱,我想去柜台,他怕被人发现,硬是拉着我,满城的ATM机,散取。我只取了二十万给他,说卡限额了。” “钱拿回来,我哄他喝了很多酒,趁他醉了,我打算跑,谁知道他是装醉,直接给了我一刀,哎……早知道会死,我就不带他去取钱了,这钱给我儿子留着不好嘛!” 樊晨波无语地看着女鬼。 孙菲荷好奇地问道:“既然都死了,你也奈何不了他,不如去投胎算了!” “那不行,这个狗日的,他拿着我的钱,在小县城买了套房,过上了好日子。” “他这次之所以故技重施,是因为他缺个老婆,他打算把这个小姑娘,运回小县城当媳妇呢!我绝对不能让他如愿,等他年纪大了,身体火气降下来,我弄死他!” “那你知道这男的现在去哪了吗?” “知道啊,他去找车了,他打电话我都听到了,他先买个棺材,把小姑娘放里面,然后再用货车运走,神不知鬼不觉!” “妈的,要是让他跑了,我就不姓樊。”樊晨波咬牙切齿道。 孙菲荷看了看时间道:“走吧,他应该快回来了!” 樊晨波几人立刻点头,队长背着女孩出了坟地,将墓碑恢复原状。 第94章 坟地当家 赶来的警员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还没来得及问。 就听队长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们俩,把这个姑娘送去医院检查,剩下的后退,能爬树的爬树,不能的找个地方藏好。” 接着人群四散,孙菲荷带着裴嘉站在原地,快速地画了两张符,贴在身上。 樊晨波转头想要跟孙菲荷说话,立刻找不到人了,惊得他差点喊出声。 就听孙菲荷的声音响起:“你们躲好吧,不用管我们!” 队长也是第一次大开眼界,有心想要几张,但是现在时间紧,只能等结束后再问了。 等众人藏好,寂静的坟场,只有知了在不断地叫。 不多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尿素袋子,看样子在捡垃圾,但是眼睛却在四处乱看, 他围着坟地转了三圈,确认周围没有人,他这才上前。 刚挪开石碑,就感觉自己被人踹了一脚。 他立刻站起身:“谁?谁在那?” 周围寂静,男人刚要蹲下来,就看到一个砖头,凭空飞起,直冲着他的脑门过来,他想躲,可是身体没办法动弹。 实心的砖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头上,鲜血迸溅。 “好啦,再打下去就要死了。” 听到孙菲荷的制止,女鬼才不甘心地放下手中的砖头,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恐怕永远都触碰不到实物,也出不了这口恶气!” “恩,既然心愿已了,去投胎吧,月牙之夜,鬼差会来收鬼,记得报名!” 女鬼连连点头,这才飘飘而去:“我先回家看看,听说我孙子都出生了,我去凑凑热闹!” 孙菲荷看着她飘远。 藏着的众人也走了出来,刚才的一幕他们看得分明,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又觉得无比的合理。 要不然谁能想到,有个人会挖坟当家? 男人醒的时候,已经在警局了,他还想狡辩,但是白骨和女孩的指证,让他无法反驳。 他只能低头认罪,如实说,试图争取宽大处理。 樊晨波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唏嘘的。 说起来他也是个苦命人,从小失去父亲,母亲的身体不好,但是一直把他管得很严,不管做什么事情,他母亲都有一套准则。 一旦有丝毫的差别,他母亲总会责骂他,有的时候还会饿他几天,或者将他赶出家门。 他第一次在坟场偷贡品吃的时候,还是某一年的除夕夜,只是因为他洗澡的时候,没有顺手把袜子洗了。 他母亲疯了似的打断了他的胳膊,赶了出去。 他无处可去,也就是那个时候产生了,要给自己一个家的念头。、 他没有钱,房子也买不起,不管去哪,不是被人赶就是被城管追,他无意间看到外面的坟地,他决定给自己挖一个家。 说干就干,天一黑他就来挖,大半年的时间才挖出来。 家有了,还缺家具,他只是去附近的人家偷,东拼西凑,过起了日子。 晚上偷贡品,白天出去卖,但是他也是个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要钱的地方他去不起,不要钱的又看不上他,所以他刚开始的时候,只敢挑一些年纪大的女性。 年纪大了,不好意思往外说,就算说了也没人信,所以一直都没被发现,后来他开始不满足,目光放在了稍微年轻一些的人身上。 刚开始并不顺利,很多人根本不想理他,或者很戒备,只有那个寡妇,主动给他送东西吃,所以他就产生了邪念。 后来,他真的打算跟她过一辈子,想跟她生儿育女。 寡妇灌醉他,他是知道的,他也存了试探的心思。 如果他装醉后,寡妇愿意留下来,那他愿意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寡妇保管,毕竟正常的家庭,都是女人管钱。 说到这,他的情绪很激动:“可是女人都是骗子,都是坏人,她们看着柔弱,其实心肠比谁都歹毒,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是她呢,只想着离开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好?” 樊晨波说到这,语气有些复杂。 伊众旁边的弟子,好奇地问道:“他妈没找过他?” 樊晨波摇头:“他妈确实没找过,认为等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会回来的!” 徒弟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他妈脑子是不是有点?” 伊众重重咳嗽一声,徒弟顿时闭上了嘴。 孙菲荷做完这些,准备离开,就听伊众喊道:“孙小姐,请留步!” “有事?” 伊众笑容和善:“不知道孙小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玄学会!’ 孙菲荷果断摇头道:“没兴趣。” 她一个人自由自在,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背负上其他的。 她的目标一直都很清晰,做好事,攒功德,掰正裴嘉的命格,上九重天当仙官! 伊众还想劝说,但是见她坚决,立刻笑着道:“那就算了,不过各国之间有学术交流,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各国?什么时候?” “三个月后,到时候我发一份请柬给你?” “可以!先说好,我只是看客!” 伊众笑着点头,目送孙菲荷离开。 身后的徒弟有些不高兴的道:“师傅,你怎么那么好说话,咱们做的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她倒是推三阻四。” 伊众摇头道:“你不懂,她的本事比会长都高,你信不信?” “不可能!老会长生前说过,会长是历史以来,最有天分的一个,岂是一个小丫头可以比的。” 伊众看着他坚决的脸,叹了口气。 玄学会要是继续下去,只能培养出一群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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