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靳眯着眼睛笑了下,比了个手势。 男人哦了声:“一夜八万,不贵。” 褚靳抿着嘴要摇了摇头。 男人又好好看他一眼:“八十万……也还行。” 褚靳啧了声:“八亿。” 男人震惊又咋舌的啊了声:“你镶哪儿的钻了啊!八亿是几年啊……” 看那神态似乎还有点意动。 褚靳下海值八亿? 八毛他都不稀罕买。 裴春水不想听他们说这些,等走出一会儿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裴春水。” 褚靳叫住他。 裴春水没回头,就听褚靳道:“抱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我不应该拿孩子的事情和你说笑。” 裴春水沉默一会儿,他冷冷道:“不用说抱歉,因为我绝不接受。” “还有,” 褚靳悠悠道:“那天你看到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这话倒是让春水一顿,他转过头看褚靳:“你说什么?” “算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褚靳提唇笑了下:“不明白你为什么先入为主会认为那是我的孩子。” 不是褚靳的孩子又怎么样? 能说明什么呢? 裴春水脸色不变,冷冷道:“因为你是个渣男。” 褚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乐不可支道:“对,我就是渣男。” 裴春水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很生气,怒火在心头燃烧,他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很想看到你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 褚靳腮帮微动,黑眸打量他一下:“凭什么?” 裴春水按了电梯,他走了进去,在透明的电梯门关上之前,他唇角微动,用口型道:凭你贱。 电梯缓缓上行,在彻底看不到裴春水的身影的时候,褚靳才收回目光。 他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上来找他的许方均。 他套上许方均递给他的外套,就听到许方均道:“少爷,你犯贱啊,你这都分手两年了怎么还亲人家?” 在一看褚靳嘴角青紫还泛着血丝,乐了:“得,遭报应了吧。” 褚靳自知理亏,沉着脸没说话。 两个人往停车场走,许方均四处打量着,道:“我听阿凌说这会所是裴春水的,我当年一见到他就知道他非池中物,这才两年啊,就已经有这么大的成就了,厉害厉害……” 见褚靳还是不说话,许方均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 褚靳停下脚步,黑眸深深的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不知道。” 许方均嘶了声:“你该不会是又想追裴春水吧?你别霍霍好人了行吗,就你那恋爱观,算了吧。当时分手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把话说开就好了嘛,做什么要分手,是不是?就算裴春水那时候是黏人,但因为爱你才黏你啊,我巴不得阿凌黏我一点,你爱他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嘛,就像你养小猫就要接受他掉毛嘛,那裴春水当时还接受了你的少爷脾气,喜怒无常呢,对不对?” 褚靳只重复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个屁。” 许方均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还……”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赶紧接听原来是阿凌催他们赶紧下来,许方均连声应下。 他扯着褚靳的肩膀阔步往电梯口走:“好啦,前男友小嘴也亲了,前男友的大巴掌也吃了,别想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大美人吧,也是学跳舞的……” 耳边是许方均的聒噪声,褚靳脑海里一幕又一幕闪过裴春水的脸。 他变了很多。 方方面面。 褚靳心想,我没错,我为什么要下跪痛哭流涕。 我没错。 我就是没错。 至于还要不要来找裴春水…… 褚靳又想,当然要来,他倒是要看看裴春水是怎样让他痛哭流涕的。 . 裴春水在北环待了几天就回到了澳城,毕竟那里还有一些堆积的事务等待他去处理。 更何况新的周四又来了。 这天晚上他来到山顶庄园,却难得发现傅坤年不在,从保姆口中得知是傅坤年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叔伯危在旦夕,傅家人都前去探望,送老人最后一程。 裴春水嗯了声,不太在意。 他洗漱过后上床,却发现有下属给他发了四五个只能用电脑打开的文件,他也没让下属返工便下床去了傅坤年的书房。 他来过傅坤年的书房,不过不是他一个人,每次都有傅坤年在场。 他打开电脑将文件仔细看过,看了整整一个小时才看完,又把意见批注发给对方。 春水揉着微酸的脖子无聊的看了会儿书房的布局,看着看着便发现对面的檀木书架有点奇怪。 有一点歪。 傅坤年的书房是不允许保姆进来的,这里的卫生收整也是他亲力亲为,但是有些洁癖在身上的傅坤年会让书架歪吗? 是忘了整理还是来不及整理? 强大的好奇心促使着裴春水走到书架跟前,他发现歪着的书架墙壁后有一个类似电子门锁的东西,再定睛一看,上面闪烁着着输入密码的页面。 密码?密码会是什么呢? 他随意按了几个都不是,在显示还有最后一次输入机会的时候,裴春水忽然想起曾在公司变更文件上看到过傅坤年继子的生日。 他试探得输入,就在叮得一声显示门已开时,他听到了一道沉沉的脚步声。 是傅坤年!
第61章 春水想也没想直接将可以移动的书架扶正, 稳着步伐快步回到办公桌前然后装睡一样趴下。 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被傅坤年发现会有很大的危险。 果不其然,下一秒门把手就细微一动,沉稳的脚步声也越来越靠近他的身后。 傅坤年又如第一次时无声又危险的看着他很久。 春水裸露在外的脖颈上汗毛四起, 藏在胳膊下面的指尖紧紧攥紧。 他并不害怕傅坤年,但是他有些天然的恐惧傅坤年的秘密以及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不类常人的诡异感。 忽然,他察觉到有指腹在温柔的抚摸他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最后竟然用上了不少的力气。 春水吃痛,他装作朦胧惊醒的样子, 躲开傅坤年的手:“啊?坤叔,您回来了。” “嗯。” 傅坤年棕眸淡淡的看着他:“回房睡。” 裴春水又自然地打个哈欠,眼眸泛起水汽, 像是真的困倦不已:“好啊, 那您先忙,我去睡了。” 他刚站起来就见傅坤年往前一步, 将他逼着坐在宽大冰冷的办公桌上。 春水微怔,双手撑在傅坤年微凉的西装前:“怎么了?” 傅坤年的视线又落在他唇上, 忽然又低下头,春水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侧头。 他现在表面镇静,心里还是很忐忑, 哪里有心情想这些事情。 傅坤年用了些力气捏住春水的下颌:“今晚想吃什么?” 春水瞥了眼傅坤年身后的古董钟表, 道:“太晚了,不想吃。” “在外面吃饱了的坏孩子。” 男人笑了声, 指腹细细摩擦春水的下颌,他们两双眼睛很近的注视着彼此:“蓝牛血羹如何?” 裴春水也笑了下, 他双手撑着,微微往后靠了下让自己大半个身体都坐在办公桌上, 挣掉雪白的拖鞋,暖玉一样光滑嫩白的脚不轻不重的踩了踩傅坤年的西裤。 脚掌感受到了温|热和庞|大,但却很安静。 “您看,” 春水仰着脸,水红的舌尖舔了下唇角:“我在外面吃饱不是很正常吗?” “有的时候不太喜欢你和我说话的语气。” 裴春水没有用敬语,他故作沉吟,脸上笑盈盈着,漂亮的眼眸里却很冷漠:“像是在管教叛逆的儿子。” 傅坤年神色不变,好心情一样点头:“比如?” “比如那场我本不想去的慈善晚宴。”裴春水定定的看着他:“你想让我去,但我去了你似乎又不高兴,这和拿游戏机试探考试成绩优异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又比如现在。” 他继续道:“我只是说不想吃,你却怀疑我在外面吃饱了,哪种吃饱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没有吃饱,”他视线下移,唇角挑起冷笑:“你能喂得起吗?” 傅坤年深深的看他一眼:“没有吃饱吗?和前男友当众激吻的视频已经不止一个人传讯给我。” “你总是想和褚靳比,他现在在我这里一分不值的。” 忽然他扯住傅坤年的领带,用了些力气往前一带:“而你,严格来说,我们只是甲方乙方啊,坤叔。” “你也想当众和我激吻的话,要等合约结束,”春水笑了下,仰跃着漂亮的脸蛋,像是在恃宠而骄:“还要听我的话。” 傅坤年动动唇角:“你的前男友也听你的话吗?” “我想我会驯服他。” 裴春水饶有兴致的笑了笑:“毕竟你也说过他是头狼崽子,对吧?” 他跳下深色厚重的桌子,踩着拖鞋往门外走,忽然想起什么没有回头道:“对了,那个孩子不是褚靳的种。” 傅坤年没有说话,显然早已经知情。 裴春水慢悠悠道:“下一次调查事情准确性要高些,虽然是不是他的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但我不想再被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了。” 他不信凭借傅坤年的本事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真正父亲是谁。 傅坤年当年那么说有很大的动机为了让他签署合约,毕竟当时他刚刚失去孩子,正是恨褚靳恨到透骨的地步。 “坤叔今晚在那把黑椅子上睡吧。” 裴春水冷冷道:“作为惩罚。” 他从来不认为当年没有和傅坤年签约,他就走不到现在的高度,当然就算签约了,他也认为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完成傅坤年开出的要求。 不管怎么选择他都不后悔。 傅坤年把一家空壳公司丢给他,又借了一笔偿还时限很短的资金,但代价是要陪在他身边。 而这个“代价”的背后明显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这一晚春水睡在那张睡了两年的床上很不安稳,他总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晃,像是梦魇一般看不清。 凌晨四点,春水忽然惊醒,他浑身都是汗水,就连头发都湿个彻底。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傅坤年,只有他自己。 他擦了擦额角,惊魂未定的想起梦里总是摇晃的东西是什么了。 好像是沾血的鞋尖。 春水醒了之后没有用早餐,只和保姆说了声就匆匆离开庄园。 他直接回了公司,这两年他没有置办任何房产和名贵豪车,公司和会所的利润还算可观,但是要在两年内偿还傅坤年的钱是要从他个人账户上出的,所以他基本上能省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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