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好奇望向秦著,就见对方一扫眉宇间的不耐,挑着眉头似后知后觉:“耍流氓?” 陈是增再扭过头循着手边看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死不死把手放在秦著小腹偏下那块地儿。 他难得哑然,怔愣间秦著忽地加大了力气抓着他的手腕朝下带:“行。” 陈是增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他本以为得花一番力气才能挣开秦著的束缚,不想对方压根没有要强迫他的意思。陈是增抽身得轻松,实在显得他本人格外自作多情。 待陈是增终于起身,这才发现昨晚横跨三八线的自己又一次把自己置于尴尬之中。 “对了,”秦著仰躺在床,一手遮住眼睛挡窗外阳光,嘴上还偏偏不愿揭过这章,“今晚枕头要不要放靠你那边一点?反正你睡着觉都要滚过来和我一块儿,这样位置宽敞点儿,你说呢?” 难得秦著废话一通,陈是增却恨不能当场聋掉。 13 陈是增先秦著一步洗漱吃饭后想要返回小单间,却意外地发现单间被锁,他进不得。 …… 得。 私人空间都不复存在了。 于是这一天,他难得在客厅沙发瘫坐一天不停换台,秦著不知何时也在单座沙发上陪着他换台。 他不主动出声和秦著聊天,秦著自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只是两个人难得就这么相安无事共处下来,气氛倒也不算太过尴尬。 14 “开饭了!”管家抬高了音量把歪着头睡死在沙发上的陈是增叫醒。 陈是增“嗯”了一声,迷迷瞪瞪循着朝饭厅走,坐下来后自顾自下筷。 他挑食,葱姜蒜可以加入调味却尤其接受不了入口,因而每次碰上加了这些配料要么不吃要么耐着性子一点点夹出来。 秦著不知何时在他身边坐下,虽然以前对方多是遥遥坐在他对面的。 不过他懒得计较,不紧不慢挑着碗里的葱段。 “挑食不好。” 陈是增沉浸在自己的脑海里,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扭头看向旁边的秦著:“说我?” 秦著语气懒懒散散,有点儿漫不经心:“是。” “哦。” 陈是增点点头表示赞同,继续手里不停挑菜的动作。
第6章 15-18 15 “靠,你他妈怎么不穿衣服出来了?”陈是增怒骂,抄起手边的枕头就往秦著身上砸。 秦著光着上身,下身只一条浴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陈是增实在担心对方动作再稍大点就要和他坦诚相见。 “刚刚喊你了,”秦著垂头拨了拨半干不干的头发,语气莫名让陈是增觉得他在自己这里生生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肯理我。” 陈是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忍不住回道:“喊我干嘛?围观?” “想你帮我拿衣服。” 陈是增突然对自己的小心眼感到后悔,他一阵无言,半晌又问:“怎么不喊管家?” “他在楼下,听不见。” 秦著站于衣帽间换衣服,忽而又道:“再说,” 陈是增没抬头,装作不在意地翻看手边的册子,等着秦著接下来的话。 “我只想叫你。” 好。 很好。 陈是增又朝秦著的声音所在扔了一个枕头。 16 “今天不放枕头了?” 陈是增没好气地瞥秦著一眼,翻了个身背向他,懒得搭理。 “也是,放不放都没差。”秦著补完这句翻身上床。 ……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秦著这么欠的? 17 再醒来时,陈是增睁眼就发现他和秦著挨得极近,是过分亲密的距离。 他忽略自己过分厉害的心跳声,暗暗靠边上移动要离秦著远点,谁料身边却却将将在他快要起身时毫无征兆地扣住陈是增的手腕。 知道秦著有起床气,陈是增不想一大早招人厌,手上挣扎着要脱离秦著的桎梏,嘴上却仍脱离他本人意志地开了口准备呛人:“吵到你了?” 秦著闭着眼睛,若不是陈是增被他用力抓着,他甚至能误以为秦著还在睡觉。 “不乐意啊?不乐意别和我睡一床啊。”陈是增说罢猛地一抽成功抽身,抬眼就见秦著打着哈欠眯眼看他。 陈是增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没打算受秦著的起床气,转身下来吃早餐。 一天相安无事过后又到睡觉时间,陈是增本以为经过两次不愉快的早晨秦著本该对他感到不耐,谁料在他这晚躺下不久后,身边床垫一阵微微下陷,他就清楚地感受到身边来自秦著身上的气息。 18 “秦著。”陈是增在黑暗中睁着眼,好半天翻了个身,难得一次和对方躺于一张床上主动开口聊天。 室内安静几秒才响起秦著的声音:“嗯。” “你之前说的易感,期间一定会经历焦虑易怒的情绪吗?”仗着黑暗,陈是增把这些天犹豫不定的苦恼问出了口。 这段时间他没少和秦著共处一室,意外的是他们非但没有因此造成什么摩擦,反而如若长时间地不见对方,他甚至会因此开始产生负面情绪。 而把“见不到秦著”和“产生坏情绪”联系起来,亦是通过他来回反复试验好几次不得已得出的结论。 他不得不承认,不知道从何时起,长时间不见秦著,他会开始感到莫名的难过甚至焦虑,而这些情绪无不能在见到秦著之后得到极为明显的安抚和改善。 哪怕是和秦著隔着楼层遥遥一眼。 从负面情绪的产生到缓解办法的发现,再到陈是增进一步察觉他和秦著本人相隔越近接触越多,负面情绪会因此缓解得更为明显,他就越是觉得匪夷所思。 他不禁联想到被囚禁的第一天,秦著所谓的“灵魂伴侣”一说。 可惜的是他那时候一门心思只当秦著放屁,听了个新鲜词儿就一笑置之,只知道摔东西放狠话,哪还记得什么具体细节。 这个屋子统共两个可以供他交流的人,然而管家对此一问三不知,陈是增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趁睡觉前问上几句。 “咔哒。” 床头暗灯忽地被秦著打开,陈是增眯了会儿眼睛,睁眼就见秦著正靠在床头低垂着眼皮朝他这边看,眼底淡淡然没什么情绪。 许是夜了,秦著声音懒洋洋的,少了几分平常惯有的语气:“情绪波动是一定的,无法避免。” 陈是增暗叹口气,移开两人交接的视线,半晌又开口问,不过声音小了下去,“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什么可以缓解的办法?” “哦是啊,我讲过。”秦著翻了个身,背对陈是增,再一次抬手,“啪”地把灯关了。 “那时候有人不乐意听……” 陈是增匆匆打断:“现在有!” 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直到秦著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陈是增郁闷得不行,却奈何有求于人,又等好一会儿才等来秦著的再开金口:“听说易感会双向影响,不过近距离接触可以缓解,但我还没有经历过。” “这样。”陈是增点点头,打算翻身入睡,忽而又听秦著一句:“你……开始易感了?”
第7章 19-22 19 “当然没有。”陈是增否定得迅速,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炸毛的猫,语气之坚定好似能够骗过秦著骗过自己。 为防秦著再问出什么他难以招架的问题,他一拉被子接上一句:“困了睡了。” 20 这晚过后,尽管陈是增再如何不服想要尝试长时间远离秦著一阵,都给秦著搅黄了。 因为对方总能在他快要承受不住负面情绪时找到他并跟他说上几句。 虽然不知秦著这是有意无意,当然他也是该庆幸秦著这一做法,但每每情绪跌到谷底怎么都好不起来时,秦著的出现又一次次替他坚定心底那个本不为自己所信的结论。 他心情复杂,有些无措。他想要靠一己之力捱过那阵却又忍不住接受秦著的靠近。 于是他这样的情绪在几天的发酵之下演变成了这一晚冷战的开端。 秦著仅是顺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陈是增就话中夹枪带棒,浑身带刺让秦著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晚上的聊天过后他隐隐感觉陈是增可能易感了,于是总会在对方有意躲他时主动寻到对方予以缓解。 每次对话过后陈是增心情好转的同时也会让他嘴角上扬。 这种感觉意外的不赖。 然而这几天陈是增的态度再度急转而下,如果说几天前对方还会偶尔和他搭腔,那么这几天来则是抗拒得格外明显。 他只当陈是增想家了,于是决定给对方一点私人空间。 21 自昨晚陈是增单方面放狠话起,他已经十一个小时三十二分零八秒没和秦著有接触了。 就连昨晚睡觉,秦著都破天荒地没有进房和他同睡一床。 陈是增这一夜睡得不太好,难得一人占了整张大床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着秦著何时回来的同时又希望自己再多撑一会儿。 对。 再撑一会儿就好了。 很快的。 熬过这阵他想再问问秦著这该死的易感期有没有界限,摸一个底好过了无尽头的难耐。 对了,秦著今晚睡哪呢? 22 陈是增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夜半时分终于忍受难耐,摸着黑起身打算走出房间透透气。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烦躁得烟瘾犯了,思绪焦虑间秦著那屋忽地打开,陈是增赫然被吓了一跳。 他掩饰性地先发制人:“干嘛啊你,大晚上的这么吓人?” 秦著看了他一会,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好一会才犹豫着开口问他:“睡不着?” “嗯。”陈是增移开和他对上的视线,“有烟吗?给一根。” “没有。” 陈是增看向秦著,面上神情摆明了不相信。 “我不抽烟。” 陈是增点点头,没信。
第8章 23-24 23 陈是增和秦著见上的这一面意外使他心情好上不少,然而再次返回房间,他捱到天光大亮都没能够入睡成功。 他盯着昏暗灯光发怔,端起床头水杯喝了口水。 下咽,他看着右手手腕颤抖得剧烈,杯子隐隐要有降落的趋势。 秦著怎么还不来找他? 这个想法出现得莫名,他却来不及细想,心中焦虑更甚。他眼睁睁看着握住杯身的手指一根根松开,玻璃杯就这么在他面前自由落体,碎作一地。 “咚咚。” 敲门声响,陈是增却不作回应,几秒后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是增顿几秒,还是道一句谢:“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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