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他在耍宝,但靳寒依旧看不下去,双手圈到他腰上想哄哄。 刚一张嘴,裴溪洄捂住耳朵。 靳寒:“……” 他伸出一根手指,按了下弟弟捂住耳朵的手背:“芝麻开门。” “这里没有芝麻!” 靳寒又按一下:“那宝宝开门。” 裴溪洄立刻放下手,并歪过头将耳朵凑到哥哥嘴边,竖起一只手:“说吧说吧。” 靳寒心脏怦怦跳。 这么可爱的孩子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他的心脏化成了一罐齁人的蜂蜜。 不,应该说是产蜜的蜜蜂,肚子会发光拍一下还会掉下来荧粉的那种蜜蜂,裴溪洄每说一句话他都恨不得给弟弟产一口亮晶晶的蜜出来。 他在弟弟凑过来的耳朵上吻了一下。 “乖孩子,今晚有奖励。” 裴溪洄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两只小火把:“真的吗?惩罚可以提前结束吗?我不要一个月……” “那你该说什么?” 靳寒把他抱起来,大步流星往休息室里走。 穿衣镜里闪过两人的身影,金色裙摆垂落下来,搭在他健壮的手臂上,粗犷和柔软交织的张力。 裴溪洄知道哥哥想听什么,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靳寒把他丢在柔软的大床上,两条手臂一左一右困住他:“哑巴了?” “唔……别让我说了好不好啊,我很不好意思。” 裴溪洄攀住他一条手臂,企图跳过情趣问答直接步入正题。 靳寒松开手,转头就走:“不说就不做。” “哎我说说说!你烦死啦!” 裴溪洄把他拽回来,不甘不愿地垂着脑袋。 靳寒含着笑命令:“看着我说。” 裴溪洄臊得大脑缺氧,指尖在哥哥背上无所适从地划拉着:“能不能……能不能教我两句……冷不丁地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啊……” 靳寒在他耳边念了一句话。 裴溪洄翻身就往床头爬:“天呐天呐,我刚才失聪了。” 他自己把人拽回来的,现在又要跑,怎么可能跑得掉,靳寒从不惯他这个。 一把攥住他的腰把人揪回来,掐着后颈摁在床上,膝盖抵进去强硬地打开他的腿:“你现在不说我一会儿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小洄哥自己想好。” 裴溪洄浑身僵硬,手都在发颤,声带像被上了发条一般说不出话来,但像这样被逼得退无可退举手投降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只听他闷头委屈地吼了一声,然后反手搂住靳寒的脖子猛地将哥哥压下来,把嘴巴砸到他耳朵上气势汹汹地小声复述:“求、求求daddy,疼疼崽崽……” …… …… 休息室的大床只晃了半个小时。 裴溪洄卧在那里,把自己光溜溜地趴成一张饼,怨气四散。 他以为哥哥说的奖励是不用他等到一个月后,现在就可以大吃特吃。 先这样再那样,嘿咻嘿咻。 结果靳寒只和他给彼此来了次手动挡,就拿被子把他一裹:“睡觉。” 这俩字犹如晴天霹雳咣当砸在裴溪洄脑袋上,他整个人都懵掉了。 “哥!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睡觉?!” “我找你是来睡觉的吗!” 一口都没吃到啊! 难道就我是大se魔吗! 裴溪洄非常绝望,靳寒极其冷酷:“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不睡就下去。” “啊啊啊我不要睡觉我要开荤!” 离婚的时候吃素就罢了,怎么复合了还吃素! 他扑到哥哥身上,使劲浑身解数脱他的衣服,还掀开被子往下钻要吃自助餐。 靳寒把他拎上来按住那两只动来动去的手,耐心耗尽前最后重复一遍:“睡觉。” “不睡!” “不睡就去面壁。” 下一秒,小猪鼾声如雷。 “……” 靳寒无奈地笑了笑,把他的手脚摆端正,休息室的灯关掉,窗帘只留一道小缝。 裴溪洄本来不想睡,奈何哥哥怀里舒服得就像点了迷魂药,他刚窝进去翻了两个身就神志不清了,靳寒还一下一下地给他拍着后背。 裴溪洄的睡相其实挺乖。 不打呼不磨牙,刚才是为了演戏硬装的。 就是有些离不开人,喜欢把哥哥的手压到自己脸底下。 这样不管他睡再死,靳寒一起来他立刻就能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问:哥你去哪啊我和你一起。 靳寒说我上厕所。 他张嘴就来:那我去给你站岗吧厕所太危险了。 时间游过去半个钟,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平稳。 靳寒把手从他脸下面拿出来,反握住他的手腕,五指一圈,细得太过了。 自从离婚的消息公布后,裴溪洄就从后海别墅搬走,在外面租了一栋破旧的小公寓住,非必要不出门,和靳寒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乔装打扮。 为了让效果更加逼真,他每天少吃晚睡可劲儿折腾自己,不到半个月就瘦了五六斤,往人前一站任谁都知道他是个被老公抛弃的怨偶。 一开始真是为了演戏,后来就真是食不下咽了。 那帮人下手速度太快了。 离婚刚公布的第二天,就有人旁敲侧击地试探靳寒的态度,靳寒一律冷处理不予回应。 在他这里,冷漠就等同于“各位随意”。 于是裴溪洄以前得罪过的仇家蜂拥而上,手段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当天晚上,茶社一批客人食物中毒,检测结果出来发现茶水里有泻药。 第二天,茶社大门和外墙被泼满粪便油漆,要喝茶的客人还没进去就被混混威胁恐吓走了。 半年前卖出的茶叶突然收到大量退款,早就谈好的订单也都被毁约。 得闲的股价在短时间内暴跌,店内门可罗雀再无人光顾。服务员和前台都被逼走了,大门锁被撬开,一伙流浪汉闯进去,砸毁了裴溪洄精心布置的亭台和小院,就连他那片小茶山都被烧了。 茶山着火时是晚上,裴溪洄正窝在靳寒怀里睡觉,靳寒接到消息立刻通知人去灭火。 但山火蔓延的速度太快,那晚又有风,十几分钟过去整片山的茶叶都被烧没了。 靳寒回到卧室时就看到裴溪洄跪在窗沿上,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呆呆地看着那一小片火光。 他看山火,靳寒就在后面看他。 等火终于被灭掉裴溪洄才从窗沿上下来,转头看到哥哥在看自己,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我的茶叶被烧光了……” 他哑声说。 “我给你种的君山银针,我打理得可用心了,每一片叶子都是我自己收拾的……” 靳寒心疼得说不出话,把他抱过来兜进怀里。 “不哭了,以后哥再给你养一座。” “没哭,我还撑得住。” 裴溪洄强挤出个难看的笑来:“我就是在想,那你今年冬天喝什么呢?”
第53章 不吃点苦头永远学不乖 夏日最后一场暴雨结束后,靳寒在中心大厦举办了一场假面舞会。 舞会还没开始就有一段笑谈流出—— 某某药厂的小公子问靳寒:听说靳总刚恢复单身,可需要舞伴? 靳寒只回了后半句:暂时不需要。 他没否认恢复单身,也只说暂时不要舞伴,就表示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是真的,靳寒把裴溪洄当眼珠子一样宠了十八年,这次是真的对他厌恶至极,开始寻觅新人了。 他的态度板上钉钉摆在这里,原本还在谨慎观望的老板们纷纷下场。 靳寒那个圈子里的人,出了名的手段下作还不动声色。 背地里无所不用其极地抢走别人的生意、瓜分别人的地盘、欺凌别人一家老小,明面上见到了还要声泪俱下地关心同情一句:哥哥这是惹上了哪路神仙?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 玩茶的人骨子里或多或少有些文人清高在,裴溪洄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往日里从没想过和靳寒身边这些蝇营狗苟的笑面虎深交,说白了就是不屑搭理。 他如日中天的时候不屑搭理别人,现在落魄了别人当然也不屑搭理他。 不仅不搭理,还要踩一脚。 结过旧怨的仇家自不必说,即便是以前和他相安无事甚至互相不认识的人,都要忙不迭地下场朝他啐一口唾沫星子,生怕晚了一秒就被判定为站错队,像他一样遭圈子排挤。 裴溪洄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刚毕业几年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玩茶的搞不过玩脏的。 他本以为那场山火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翻过一山后还有臭水沟。 一天下午,合作多年的茶叶供应商突然毁约不给他发货。 更离谱的是他不发货还不退钱,硬是赖掉裴溪洄五百多万。 裴溪洄找上门他就玩老赖那一套,要钱没有要命你没那本事,气不过你就去法院告我,你看法院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说完就抄起扫帚赶人。 裴溪洄被气得七窍生烟,好险撅过去,但要是让他就这么咽下这口窝囊气那不可能。 人讹他他就讹人,当他是什么好人了? 他咣当一声躺在地上装作恶疾发作口吐白沫。 供应商吓了一跳,生怕他死在自己家里,连忙放下家伙去瞧他。 刚一蹲下,就见裴溪洄“嗖”一下爬起来,掐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按在洗茶的大水缸里了。 供应商是个五十多岁的小矮个儿,站着也就比别人坐着高出小一截,裴溪洄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按得爬都爬不出来,双腿在外面悬空着一顿扑腾。 “小洄哥饶命!我错了……饶了我……” 裴溪洄冷笑,留着气口没按死。 捡起那根大扫帚“啪啪啪”抽他屁股,抽一下骂一句。 “你他大爷的真是活不起了,睁开眼睛看看!跟谁说话呢?” “我是落魄了不是转性了!脑子进茶水了你跟老子在这大小声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都把我哥、不是!我都把靳寒得罪透了还怕再得罪一个你吗?” 他攥着供应商的双脚往水缸里一倒,那人脑袋朝下一通:“咕嘟咕嘟咕嘟……” “你不给我留脸,我就不给你留命。” “那五百万我不要了,今儿我就把你宰了,钱留给你丧葬一条龙好不好啊?” 供应商一听吓得哇哇大叫,拼命用脑袋砸水缸求他饶命。 他在里面求,大豹就在外面求。 一米九多的魁梧壮汉缩在门后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恨不得给他跪下了:小祖宗别玩了,您是落魄了不是疯了,差不多就得了吧! 裴溪洄给他面子,主要手也有些酸,把供应商薅出来,一脚踩在水缸沿上,土匪似的问他:“能好好说话了吗?钱能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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