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余景按住他的手腕,“我考虑好了。” “这么快。”易宗游说。 “对,我脑子转的快,思考也快,我考虑好了,要去。”余景一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神色。 易宗游没忍住偏开脸笑了声,“行。” 余景又往男人怀里贴,抱怨着说自己被他掐的脸疼,一会又说脚站的麻了走不动路。 其实就是又想要抱了。 易宗游顺意把人面对面抱起来往客厅去。 游轮是易宗游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秦远城送的礼物,前段时间规划好航线从国内一路至悉尼,就是为了等待这次旅行。 余景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游轮,很是傻眼。 “我好像还没坐过这么大的船呢。”他握着易宗游的手腕晃晃,“租一天要多少钱啊。” “五百万。”易宗游开始胡扯。 “……” 余景愕然阻止:“败家败家,快,快取消了,我们在酒店看会电影也挺好的。” “取消不了。”易宗游嘴角扬起,“定金不给退。” “这样啊。” 余景一脸难过,感觉定金肯定也贵得要死,不给退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傻子。” 易宗游牵着他继续走,游轮加上甲板以下ABC三层一共是十六层,他们的房间安排在视野最开阔的海景房。 轮船上的服务人员看到二人即刻都恭恭敬敬问好,余景好奇地凑在男人身边。 “好有礼貌哦,不愧租金那么昂贵。” “确实。”易宗游点头。 房间明亮宽阔,一楼是客厅和大阳台,二楼是休息的主卧。 余景胳膊伏在阳台栏杆上看海,正值中午,波光粼粼像是反射出细碎的钻石,叫人移不开眼。 “饿吗?”易宗游拍拍他的腰。 余景点头,眉头有些好奇地皱起,仔细听了一会,然后脑袋向上看,说: “我好像听到薛非寒的声音了。” “听错了吧。”易宗游握住他的后颈,“这是悉尼。” “奥,也对。”余景光滑的大脑从不思考,“薛非寒怎么可能在悉尼呢,好吧好吧,我好饿,去吃饭吧。” 易宗游握着他的后颈短暂地接了一会吻才放开,然后出门吃饭。 午餐有一道黑松露煨鹌鹑,余景特别喜欢吃那种软糯多汁的肉,这个季节的黑松露比较嫩,尝起来口感更像芋头,这种新奇的搭配很抓他的胃。 饭后甜点先是一碟巧克力,厨师介绍说是用的南美可可豆,会比较苦。 余景不信邪,用叉子插起一小格尝了尝,忍着不吐出来,冲厨师露出一抹淡笑: “It was alright.”(还不错) 易宗游笑着给他倒了杯果饮,没说话。 第二道甜品是鹿血和猪血制成的雪芭,外表看起来倒像是草莓慕斯,核桃大小,爱心形状的。 余景听完介绍有些胆寒,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 易宗游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善意提醒:“这道你能忍住不吐,等回京市了给你办一场画展。” “真的?”余景全然忘记自己现在也是个富翁。 “嗯。”易宗游笑着看他。 余景手已经伸向叉子,咕哝道:“我可不是为了画展,只是尝尝味道而已。” 几秒钟后。 “呕——” “呸呸呸。”余景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直接把雪芭吐进碟子里,一脸苦兮兮,眼泪都呕出来,很是可怜。 易宗游在旁边笑得胸膛发震,拿起餐巾给他擦了擦嘴角,又把果饮推到余景面前,说话时还带着笑意。 “我就知道你吃不惯这个。” “你故意的。”余景嗞嗞吸了两口饮料,“好烦。” “没事,回去还是会给你办画展的。” “不要。” “要。”易宗游笑起来眉眼生动,又说,“好笨啊你。” “......” 余景午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又没人了,客厅也没有,他狐疑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人呢。 开门出去,韩宁等在走廊外,见到余景后微微颔首。 “余先生下午好。” “你好你好。”余景很是热情,“易宗游去哪了?” “游轮顶层甲板的阳光府邸今晚会有一场宴会,老板让我接您过去。” “啊,好,走吧。” 余景踩着拖鞋就要走,韩宁连忙喊住人。 “稍等稍等。”他说,“您要不要考虑换身正装,毕竟是宴会。” 余景站在原地摸摸身上的睡衣,思考两秒,说:“我只带了T恤。” 韩宁轻咳一声:“没关系,老板深谋远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余景点点头,心想易宗游人真好。 洗完澡后换上一套很合身的西装,款式和之前自己经常穿的很接近,然而品牌价格却大相径庭。 余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又要竖起大拇指点赞。 虽说易宗游很帅,但自己又何尝不是百里挑一呢。余景简单对着镜子自恋两分钟,然后才出门跟韩宁走。 悉尼下午四点半的太阳橙黄,但已经不是特别刺眼,在平静的海面上扯出一道波光粼粼的路,窄而漫长。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余景感受到甲板顶层热热的海风扑面而来。 密西根碎冰蓝玫瑰一路蔓延至前,周围安静偶尔只听得见潮汐的声音,余景微怔了下神,看向韩宁。 “这是什么宴会?” “不太方便透露。”韩宁笑着,“余先生一直向前走就好。” 脚下的地毯有些软,像是踩在什么巨型动物的心脏上,叫人举步维艰。 余景手心冒了层汗,其实在看到碎冰蓝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是独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整个空间全都是玫瑰的气味和蓝白色,他有些想流眼泪。
第143章 要接吻吗 这条漫长的路从三年前铺到现在,如果道路尽头是易宗游的话,余景不会觉得晚。 易宗游一身正装从盛夏的绿茵走来,手捧碎冰蓝,嘴角带着极浅的笑,和梦中雪天里那抹笑容渐渐重叠在一起,无甚差别。 “小景,走的好慢。”易宗游把花递给他,“喜欢吗?” 余景眼底灼热却没有哭,目光一直放在对方脸上。 “喜欢,谢谢你。” 纵使对方曾经提过不喜欢听他说谢谢,但此时此刻余景真的只剩下这个念头,他感觉自己就像条濒临死亡的鱼,被易宗游捞起养到现在。 果然,对方竖起食指“嘘”了声,然后在余景有些朦胧的视线中单膝下跪,举起戒指盒。 两枚戒指静静地呈现在里面,尺寸一大一小,环身镶嵌是颜色极淡的奥本蓝钻,反射出细碎光芒,余景吞咽了下口水,觉得它尝起来应该是蓝莓味的。 “余景。”易宗游唤醒他。 “啊。” 二人对视上,他又听到易宗游说。 “我欠你一场婚礼,现在补的话你会觉得晚吗?” “不会的。” 余景眼底红红,十分老实的抬起手开始要戒指了,他舍不得让易宗游跪很久。 易宗游笑着拿起其中一枚给他戴到手上,动作虔诚小心,而后轻轻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拿到戒指的时候他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余景戴在手上的样子,可眼前置身花海柔风的人比想象中还要生动,鲜明。余景的眼睛像是被海水浸湿,把自己牢牢锁在那一小方涟漪。 余景视线朦胧,只知道点头说喜欢,还惦记着去扶他的胳膊:“你先起来,跪我感觉好奇怪。” “哎戴上了戴上了。” 彼时楼下一层的人都在看直播,薛非寒布置现场的时候偷偷放了摄像机,还扬言说这种名场面怎能轻易错过。 许亭泊骂他真是有病。 “怎么回事啊都听不到声音。”伊森靠在沈奕肩上抱怨,“薛非寒你怎么搞的。” “能有个画面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叔叔阿姨还有客人什么时候来?” “估计要等半小时。”傅肆隐说。 “奥那就……我靠!亲上了!”薛非寒特激动地给了伊森一巴掌,把人从沈奕肩膀上打下来。 伊森咬牙切齿地还他一拳:“你傻逼吧。” 沈奕把人牵回来,温柔规劝道,“别说脏话。” 伊森立马眯起眼睛笑着靠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好的。” 薛非寒:“……” 紧接着又听到伊森问,“你喜欢钻戒吗?” “不知道。”沈奕思虑几秒,“看是谁送的了。” “我呢?”伊森捏着他的手玩,“如果是我送呢。” 沈奕看着屏幕上相拥的二人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伊森继续追问到底。 “说嘛。” “喜欢。” 伊森捏捏他的掌心,贴过去十指相扣:“好滴,我记住了。” 傅肆隐往这边看了眼,没说话。 对讲机里传出闻茂的声音:“薛先生,婚礼现场准备的怎么样,客人这边再有二十分钟就要抵达港口了。” “非常完美。”薛非寒扫一眼周围,“完美到我想就地结婚的那种。” “……好的,到时候他们会在C2楼层入场,还烦请您提前接待一下先生和太太。” “没有问题~” 易宗游倒不着急起身,而是问,“为什么跪你你会觉得奇怪?” “总感觉会有人看到。”余景吸了下鼻子,扶着他的胳膊,“先起来。” “好。” “这枚戒指是你的吗?”余景看着盒子里剩下那枚钻,仿佛只要易宗游点头,他下一秒也要跪下来求婚。 易宗游笑着在他脸上捏了捏,“别跪,我只是想让你亲自给我带上。” “奥。”余景认真点头。 然后像是在传递什么皇位一样虔诚,小心翼翼地给他戴戒指,眼神极其认真,最后学着易宗游的样子在他手背上亲了亲,像是亲昵的小动物。 “好乖。”易宗游眉眼噙着笑意,“要接吻吗?” 余景十分警惕地瞄一眼四周,又重复:“总感觉有人在看。” “没有人。” 易宗游已经揽住他的腰,低头在他嘴角轻轻落下一吻:“爱你,小景。” 余景仰着脸笑得可爱,立马回应他:“我也爱你。” 婚礼在七点正式开始,在落日与海面齐平时刻,三天两夜风光最好的航线启航,游轮先是靠岸悉尼港口至大洋洲,经过迷人的岛屿湾,而后是正值盛夏绚烂的天空塔和伊甸山。 是易宗游亲自挑选的,风光无限的航线。 大部分被邀请的宾客都是平日里交好的世家或者朋友,邀请时本以为客人不会很多,但从十四层开始往上全都是宴席,三层酒池的酒全部开放以供畅饮,甲板顶层则是他们平日里关系最密切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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