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昭感觉自己怎么说对方都会生气,所以咬着嘴巴只掉眼泪。 “手给我。”连天雪命令。 斯昭以为还要打掌心,伸了手,结果连天雪是把他腕上那块表摘了。 他赶紧吸鼻子开口:“这次真的错了,我没戴几天,天雪哥,以后什么我的记牢记清楚……” 连天雪推开他,淡淡道:“没有那么多以后,斯昭,你哥要结婚了,我不会一直惯着你。” 斯昭愣住了,他张张嘴,又抿紧了,眼泪掉得更凶了。他大概第一次清楚的从连天雪本人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不知该做何反应。 连天雪又把刚刚放在前排的表拿回来戴上,他玩了十五分钟的消消乐,斯昭哭声止住了,他才问:“吃晚饭没有?” 斯昭说午饭吃的晚,不饿。 再过十分钟,司机回来,连天雪说先送他回去,斯昭说回租房的地方,下车的时候把一盒玫瑰饼落在了车上。
第22章 斯昭没带钥匙,在出租屋门口敲门等了十几分钟,学弟才跑出来开门,满头大汗,明显是刚穿上衣服,女朋友也穿着睡衣在客厅冲他打招呼。 “昭哥,怎么突然回来了?”看到是他,学弟表情从不耐烦变回亲切,给他拿外套,“吃饭没?我们正打算出去吃炸串。” 斯昭不接他后话:“什么叫突然?我租的房子我回来叫突然吗?” 学弟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一般你回来都晚一点……”他还要说,被女友递了眼色,于是把外套挂起来,两步跟过来给学哥捏肩,“别生气昭哥,走走走,我们请你吃饭。” 最近学弟就常发信息说要约饭,斯昭猜到他是有事求自己,于是说:“不去,有事直说。” 学弟挠挠头:“嗐,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好久没一起吃饭……那下次也行……” “我跟你吃不到一起去,你现在不说我就走了。” 他女友赶紧接话:“昭哥,就是实习的事嘛!这不是快放寒假,家广他忙着作业什么的还没找到合适的实习……” “那关我什么事?”斯昭问,“他成绩不差吧,还需要我帮忙?”再说,他们也不是一个专业的。 学弟有点不好意思:“是,我是……哎,哥,我想去连氏实习下,你不是熟悉点嘛,我就是……” 他话没说完,哪想到斯昭听到“连”字就直接甩开他摔门进自己屋了。平时斯昭虽然脾气大,总是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也会接他的奶茶,帮点小忙。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这么小一件事也要下他面子。 “哎,没事,走吧咱俩吃饭去……” 斯昭听到门落锁,客厅也再没声音,便给斯和打电话。响了一分钟斯和没接,他把手机摔床上,接着房间里的凡是能拿起来的也都打砸摔掉。 枕头扔,参考书扔,模型扔,连天雪的出差带回来的工艺品也扔,最后破破烂烂碎了一地无处下脚。 斯昭不解气,但房间里已经没东西可砸了,电脑、平板肯定是不能砸的,里面还有作业。他最后又摔了个杯子,气冲冲栽到床上,屁股疼,更气,翻过身趴着骂斯和不接他电话。 连天雪也骂,老混蛋,哪有这么打人的,他斯昭不要面子吗?更可气的是,打完了,道歉了,还不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斯昭面朝被子趴了半分钟,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斯和,接通却是顾新晔的声音。 “你哥洗澡呢,有啥事不?” 一听是顾新晔,斯昭懒得理:“那你自己挂掉。” “干嘛啊,你打电话不就是有事吗,等我嫁进你们家,我不就也是你哥,什么事情是哥不能解决的!” 斯昭说:“给我转20万零花钱。” “……”顾新晔说,“你哥兜里也没有20万。” “你看下我钥匙是不是落你们那里了,黄色外套兜里。” 顾新晔很快找到了,说开车给他送过来。 他们都是学校附近租的房子,距离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顾新晔的大嗓门,喊他“你不给我开门我自己拿钥匙进来了啊”。他一进斯昭的卧室就踩到枕头,差点摔在杯子碎片上。 “什么意思,你陷害我都摆到明面上了吗?”顾新晔爬起来,把地上的枕头抖抖灰砸到斯昭身上,“你怎么不干脆拉个红外线警戒?” 斯昭不想动,说:“钥匙放下人滚蛋,看见你就烦。” “别呀,”顾新晔坐到床上,从裤兜里翻出张草稿纸,贴到斯昭脸上,“我写的订婚宴会致辞,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修改意见。” 斯昭不想看,团成个团扔到地上:“不看。” 顾新晔不跟他计较:“不看的话那我到时候想说啥就说啥了啊,你别临场跟我翻脸。”他又从另一个衣服兜里掏出瓶红花油,拍拍斯昭肩膀,“衣服撩起来吧,我给你上药。” 斯昭不吭声,顾新晔当他默认了,自己上手,碰一下斯昭就龇牙咧嘴掐他大腿。 “松手,你要是再掐我我就告诉斯和了。”顾新晔也龇牙咧嘴,“你真是白眼狼,我让你做PPT排版,给你蹭了多少个竞赛加分,我跟你哥谈恋爱怎么了?这是我应得的。” 揉开淤血对斯昭来说是一件相当难忍耐的痛事,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哭干了,现在又疼得满眼红,以至于看顾新晔的眼神像是变异丧尸要发作。“我拦你们谈恋爱了吗?”他咬牙切齿,不能掐顾新晔,拳头捏得嘎吱响,“谁让你跟他结婚的?” 不然看在顾新晔给他蹭了那么多加分让他顺利保上研的情况下,他俩偷情,斯昭一定会帮忙望风。 “结婚是最没用的东西,为什么要结婚!”全是利益,全是算计,他没见过有婚姻幸福收场。报纸上写的伉俪情深是骗人的,出席晚会上挽着手是装模作样的,镜头下世纪之吻是虚情假意的……结婚证只是张纸,两个人的关系未必要多真。 婚姻是坟墓,那选天雪哥,墓地还大点,何必死在顾新晔这里,斯和白白聪明那么多年 ,谈了恋爱竟然认不清哪边更值。 想到这里斯昭抓住顾新晔的衣服说:“你如果要出轨,就先离婚,再出轨,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可不可以盼我们点好。”顾新晔无语,“我要是出轨,你开车来撞我,我提前给你出具谅解书。” 斯昭听到立刻摸出手机录音:“你再说一遍。” 顾新晔逼不得已,重复了三遍。他不懂这对兄弟,有什么爱在心口难开,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干嘛不解释。在他眼里,斯和对弟弟仁至义尽,实在没必要那么愧疚,又那么嘴硬。 “你跟连天雪睡了,斯和快气死了……” 他这么说把斯昭气够呛,拉下衣服坐起来,再次澄清:“我没有跟他睡过,他只会打我,每次都骂我,每次都,反正什么都是我的错!”他越想越气,“你告诉斯和,我对连天雪根本没有那种感情,也绝对不会跟他上床!” 到底为什么觉得自己会跟连天雪会上床,他难道是那种会碰哥哥对象的人吗?还是认为他会为了一辆车一些钱和别人上床?他要是跟连天雪睡了,那给他花的钱算什么,算交易吗? 更何况今年生日他收不到礼物了! 斯昭一直不再来公司,连天雪无所谓,正好他很忙,忙着让斯家早点完蛋。新的方案不违法,也便宜了很多,只要花 30 亿。哈哈,连天雪想,本来这 30 亿他也不用掏。 他打了斯昭几下?一想到 30 亿,他觉得打多少下都是轻的。 原来斯昭也不聪明,但好歹知道哪些场合他不能胡闹,现在竟然冲昏了头。连天雪打得并不算太使劲,也就十几下,又没拿皮带抽,他都没让斯昭数着。这都受不了,一推就推开了,还说什么要给自己当狗。 哪有那么娇气的狗,真正的狗是撵也撵不走的。 但连天雪还是很善良,他知道斯昭是个病秧子,健康记录里体温又到了 38 度,所以他会多等两天,病好了过生日的时候,斯昭再来黏着他。 新的车钥匙再给他,哎,给他吧,不给他又不知道发什么疯。 他清楚斯昭怎么不来,赵助理也清楚,只有周助理不清楚。 周助理特别关心:“斯昭呢?”斯昭不来,开会没人敢打断。 赵助理说:“发烧了。” 上班无趣,不如聊领导八卦,周助理想起自己上次听到的连天雪和朋友的谈话,猜想是不是斯昭看到了连总电脑上针对自己家公司的方案,一气之下撕破脸皮,于是再也不来。 刘秘书知道是因为斯昭又破坏了连总的相亲,但他不爱传八卦,就让周助理自己去问连天雪的司机。 司机说应该两个人还没断。“我亲眼看到,连总刚相亲完,他们两个人就搞车震。”司机比划,“我看到了,车晃得厉害!” 周助理大惊:“真的假的?” 司机:“那还有假?车座套子都湿了!” 周助理想,那连天雪真是个人渣,但也不是很意外。
第23章 斯昭的病到生日那天也没好,他总是小病不断,受点凉便病来如山倒,接着慢慢等抽丝。好在病久了就习惯了,除了没什么精神头,作业还是照写。 过生日麻烦,要定请什么人,吃什么席。好在斯昭不用操心,他只需要换上定做的礼服,在人前走一圈,吃几口蛋糕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今年订的礼服是白色的,兄弟俩总要穿一个样,然后在领带袖扣之类的细节做区分。斯昭换好了,他跟斯和身型差不多,但斯和更爱运动,衣服给他穿着就总是大一点。不能说不合身,只是宽松一点。斯昭有时计较,有时接受良好。 他问斯和今晚菜单是什么,斯和甩给他一张表,他看了只对甜品和酒有胃口。 他偷偷去拿了一瓶最甜的葡萄酒,回自己房间,开15度的空调裹着毯子加冰,喝完一整瓶,发现手环亮了黄灯。斯昭的手环每三个月要充一次电,他总把充电器和钥匙磁卡到处乱丢,所以得去连天雪那里要。 张叔把斯昭送过去,这回斯昭很有礼貌地敲了们,在等管家开门的十几秒差点睡着。 “我来充电。”斯昭抬起手,理直气壮地展示手环凉的灯,“没电了。” 管家听了果然没拦他,让他进去坐,还让保姆给他洗点脆冬枣。 “他在家吗?”斯昭问。 管家说:“在,连先生去洗澡了。” 斯昭点点头,端着那盘脆冬枣上楼。 管家问:“昭少爷,不在客厅等吗?” 斯昭说:“别管我!” 好了,管家知道了,他要去连天雪卧室坐着。应该拦一下吗?聪明的管家当然可以判断出两个人在闹矛盾,不然连先生不会半夜爬起来把斯昭指纹密码给删了。但连先生又没把前天保姆说给斯昭买的水果都扔掉,说明还是允许这位少爷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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