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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传来哼唱的小调。 焦唐闭上眼仔细聆听，没听过，有点像她们那个年代歌曲的调子。 如果，我是唐诗，那……我也就不会存在了。 遇到夏簿玎以后，焦唐时常会想：如果自己从来没遇到他就好了。 一个人在黑暗里踽踽独行，虽然可能会很寂寞，但是这样的路途是确定的，可以预见的。两个人在一起，不确定因素就会加多，即使有一盏小小的灯关，却也不一定能顺利的走到终点。 心跳常常会不受自己控制。焦唐觉得这样的感觉有些可怕。 而且，夏簿玎应该是用来仰望的，不应该让他被自己拉下神坛，沾上泥点。而且有些污点，一旦沾上，就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 唐诗把饭菜放到桌上，焦唐也跟进厨房帮忙盛饭。 “簿玎今天打电话给我了，说你考砸了，让我安慰一下你。奇怪，你明明考的很好啊？我问老师，老师说就和你平时水平一样啊！” “是吗？夏簿玎可能听我讲分数时听错了。” 焦唐递了双筷子给唐诗。 “不过，老师让我劝你改下志愿。你这个分数上D大有些浪费了。” “我喜欢的专业在D大，而且那个专业D大是最好的。” 唐诗了然点点头，她也对这些没研究。焦唐一向成熟稳重而且独立，她尊重他的想法。 “那你可以跟簿玎又能成同学了！” “我去网上查了下，簿玎应该勉强能进D大。” “嗯。”焦唐不咸不淡的回应。 “你不是为了跟夏簿玎一起才填的D大吧？当时你非要选文科时，我也觉得怪怪的。在家也没看你写过什么文科作业，怎么突然就热爱起来了？” “第一，我不是为了夏簿玎才填的D大，他能不能上都是个未知数。 第二，我选文科是因为文科好学，上课睡觉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唐诗只聪明了一瞬，然后就被夏簿玎糊弄过去了。 “是吗？但是簿玎他高三成绩飞涨啊！家长会时被各个老师挂在嘴边念。”那次以后唐诗再也没错过任何一次有关焦唐的事情。 焦唐默默吃饭，对此不发一言。 “对了，夏簿玎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参加毕业旅行？” “不去。” 唐诗叹了口气，“你老是在家里闷着也不是回事啊！” “我报了个吉他班，后天就去学。” 唐诗一愣，觉得焦唐自主过头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应该提前告知自己一声啊！ “我记得我给你的零花钱也不多啊？” “我没怎么用。” “这么节省干什么？我一月工资好几万，够我们两个挥霍的。”而且，那男人还给了自己一些股份和一套房子作为赔偿。 唐诗自己不会用，当是给焦唐攒的老婆本。 “没有花钱的地方。” 焦唐的饭卡，公交卡都是唐诗一次性就冲笔大数目在里面的，除了交一些杂费和偶尔去趟小超市，焦唐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衣服和鞋子就更是唐诗一换季就给焦唐准备好了。 “那好吧。” 唐诗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当的有些失败，儿子一点都不依赖自己。 “妈。” “嗯？” “我学吉他这事，你别告诉夏簿玎，还有分数的事也算了。”焦唐故意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不接夏簿玎电话，所以夏簿玎才找到唐诗。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有点像夏簿玎派来的间谍，把我的私生活全都泄露给他。” 焦唐对着唐诗说话还是很放松的。 唐诗嘴角抽蓄，很是无奈，“人家簿玎也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 “你这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就算皮相好，没有内在美也是留不住人的。” 本来焦唐想说他也不需要有女朋友，但是又怕刺激到唐诗，“总有眼瞎的。” 唐诗笑了一下，“我发现你跟簿玎在一起玩久了，说话水平日益见长啊！” 焦唐夹了筷子菜放进自己碗里，“没有。” 怎么可能。 ---- 夏簿玎：是谁蒙蔽了我的双眼？
第21章 大学（3）告白 “诶，社长，今天焦唐怎么没来？” 音乐社的人看焦唐就像是看活菩萨一样，焦唐一不在，夏簿玎的脾气能把整栋楼炸了。 夏簿玎坐在椅子上，转头看着那人。 “对不起。” 妈呀！社长好可怕！ “谁先来？” 无人敢上前一步。要是弹错了，不被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焦唐天使，你在哪里呀？ 焦唐没去图书馆的自习室，而是在教学楼里随便找间教室自习。他承认这样是为了躲夏簿玎，他总不可能一间一间教室的找他。 焦唐选修了希腊罗马神话。无聊时就拿出课本来看看，就当是看故事，虽然课本就是本故事书。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祭司相爱了。 男人每天晚上都会游过一道海峡去与住在高塔上的女祭司幽会，而女祭司也会点亮一盏灯为他指明方向。在一个雨夜，灯被风雨吹熄灭了，男人迷失方向，最后被淹死了。而女祭司知道男人死亡后，也从高塔跳下自尽了。 很没意思的一个故事。 焦唐关上书，把头转向窗外坐着发呆。 有些事就是这么巧。 夏簿玎正走在道上，看见焦唐了，他正在发呆，眼睛没有焦距。 教室门被推开，焦唐丝毫不关心，头都没动一下。 直到那人走到自己旁边时，焦唐才感觉不对。 “跟我出来。”夏簿玎小声道。 焦唐犹豫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夏簿玎知道焦唐面子薄，特意挑了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夏簿玎看起来要发火了，却还是勉强笑着，“我做什么生你气了？我道歉好不好？” 室友就是这么打电话安慰他女朋友的。 可惜效果不怎么好。 “我们做了七年的朋友，你说散就散，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焦唐沉默，他还没想好借口。 夏簿玎站在一旁看似耐心地等他开口，手指不停地摸着裤包。焦唐猜里面装的是烟，人一烦躁就想抽烟。焦唐不知道，高中时，夏簿玎是不是也躲在某个僻静地角落里抽烟？他见过他书包里有口气清新剂。 “我不喜欢你抽烟，你把烟戒了吧。” 焦唐觉得，夏簿玎可能戒不掉烟，他自律性不强，高中每次都要自己盯着才能乖乖写作业。何况，他抽烟起码有两三年了。 “就因为这个？” 夏簿玎明显不信。 “就是这个，戒了烟我们再一起走吧。” 就算是给彼此一段时间。 夏簿玎对着自己真的很实诚，一个月了都没来找他，可能真的是在戒烟，更有可能是戒不下来放弃了。 焦唐承认自己还是很想念夏簿玎的，没了夏簿玎，总感觉生活里少了些什么。每次去食堂时，焦唐都会特意绕远路，路过社团活动室在的那栋楼，安静时，会有吉他声从里面传出。 夏簿玎在里面吗？焦唐每次都会想。 如果他没看见那条撤回的短消息就好了。 歌手赛如约而至。 乐豆亲自送票过来，焦唐也不好拒绝。 踩点到时，大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但乐豆为他在前排占好了位置。焦唐穿过重重人海时，心里已经不再恐惧不安。 夏簿玎让自己自信了许多。 位置就在评委席后面，正对着也是评委的夏簿玎。 焦唐看着夏簿玎挺拔的背影，觉得他有些瘦了。乐豆坐在他旁边和他说话，夏簿玎应该知道自己来了，但是，他没转头。 焦唐觉得自己真是矫情的可怕。 明明是自己要疏远，真这么做了，却又后悔。 他很同情夏簿玎遇到自己。 乐豆坐了没一会儿就被喊去后台帮忙了，焦唐不用再分出精力跟别人聊天，就专心的发呆。 晚上9点多才结束。 两个小时里，夏簿玎从来没有转过头，与旁边人说话时，也没有一个余光给自己。 夏簿玎很紧张。焦唐莫名觉得。 灯关打开，人流也迅速散去。焦唐是最后几个走的。 “叮咚！” 乐豆发消息说让焦唐等等他。 焦唐坐回原位，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到最后工作人员都走的差不多了。 “好了吗？”焦唐发消息催了一下。 “马上！”回的还挺迅速。 突然，灯关熄灭，整个会场都黑暗下来。 一束光打在舞台上，夏簿玎坐在高凳上，扫了下弦。
第22章 小结局 还是那首民谣。 “我在 人来人往的天桥上 看着桥下你走过的身影” 焦唐特意去感受过这句歌词，他提早下了两个站，在闹市区的天桥上站了半个小时。 夏簿玎没有从桥下走过，但他有从焦唐的心里走过，还从此住下了。 唱完后。 夏簿玎放下吉他，“焦唐，那条撤回的短消息不是我发的。” “但是我很感谢那个替我发了的人。” “不然我可能要再等五年才敢真正开口。” “虽然初中生的爱情听起来很可笑，但是我很自豪我把这份感情坚持到了大学。这可能是我坚持过最久的事。” 焦唐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听到过这首歌？” 焦唐摇摇头，他用过很多方法，却从来没找到过这首歌。 夏簿玎无声的笑了一下，“因为这首歌是我写给你的。” “……” “本来高二上学期就告白过一次，但是你竟然没听出来。” “后来竟然还跟女生同撑一把伞害我吃醋了。” “焦唐，你是不是傻？” 焦唐看着台上的夏簿玎有些想笑。 他当然是听出来了。夏簿玎表现的这么明显，他怎么可能没有意识到。所以他才故意接受女生的帮助，不然他早就回教室拿伞了。夏簿玎的伞，放的是在他的桌箱里面。 但他没想到夏簿玎会这么大的反应。 “焦唐，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我夏簿玎喜欢你，你接不接受？” “哦，还有，我戒烟成功了。” 前一句话的气势完全被后一句弱弱的声调毁掉。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在自己面前乖的像只猫一样。 焦唐很感动，也很想笑。 死一般的寂静。 “接受。” 焦唐走上台去一把抱住比自己矮几厘米的夏簿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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