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祁方还想切书的时候,沈虞阻止了他,说?:“我想听一听。” 接下来,沈虞以学术钻研的态度,学习到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的新事物。 下车的时候,他想了想?,虚心向祁方请教:“那些电子书里写的,都是真的吗?” “为什么他们做一次爱可以连续做三天三夜呢?”沈虞疑惑道。 祁方正拿矿泉水喝,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 “沈鱼鱼你不要误会,”祁方被呛了一下,仓促解释:“我既没有贫血也没有羊尾,真的我没有任何问题,你查阅一下资料就知道我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均时间!那些电子书都是夸张说法,不是真的。” 沈虞点点头,又说?:“其实没有到平均时间也没关系的。” 祁方?:“……” 祁方抓狂:“沈!小!鱼!” * 祁方父母住在郊区的别墅群,是一栋三层的小楼,面积不大,其貌不扬。 用老祁总的话来说?,面积大了,和老婆住一起抬头都不见人影,总有种两地分居的错觉。 祁方在院子里停好车,面红耳赤地和沈虞就“时长”这个问题辩论了几分钟,余光忽然瞧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蹲着个人。 “?”祁方看过去,奇道:“爸,你在那里做什么?” 老祁总慢吞吞地说?:“你母上大人叫我来接一下你们,不过我看你俩浓情蜜意恨不得嘴黏着嘴,觉得不太合适,还是降低点自己的存在感。” 祁方?:“……” 饶是沈虞向来反应迟钝,耳朵也不自觉红了。 两个人住了几天,日常被祁方的母亲拉去一起追连续剧,以及被老祁总拉去一起追谍战片。 白天的时候一起动手打扫房子,晚饭后打打麻将和斗地主。 沈虞既不懂麻将也不会斗地主,但手气极好,给祁方摸的牌一模一个准,从另外两位长辈口袋里赢了不少红包回来。 除夕那一天,麻将和斗地主局短暂中止,祁方买了三大袋子菜回来,准备大展身手,并且把试图进厨房帮忙的沈虞同志哄了出去。 再抓了自己的爸爸进去。 本来在悠闲喝茶的老祁总:“???” 沈虞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来,上楼在外套里找了找,找出之前学生送给他的那个U盘,再打开电脑。 打开文件夹后?,沈虞意外地发现,里面是一堆照片。 有他和学生在学术交流会上的集体拍照、学校实验室前面的合影、参加某个项目的照片…… 还有他在组会上时冷面无情讲PPT的模样、带学生做实验时的专注侧脸、在饭堂角落发呆的身影…… 照片不多?,只有几十张,沈虞翻到最底下,看见了几张双人照。 他点开图片,发现是他和祁方在学校操场散步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哪个学生拍的,镜头有点远,不算很清晰。 照片里,祁方正抬起一只手,帮沈虞把被风吹乱的领子压回去。 另外几张也是在校园的不同角落散步的沈虞祁方?。 沈虞退出图片全屏,瞧见最后还有个小小的文档,点开后?,里面只有一句话: [沈老师,这些都是同学收集或者拍下来的关于你的照片,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所以悄悄拍的我已经监督他们删除啦,这些都是给您留作纪念的,新的一年也不要凶我们哦——您忠实的徒弟们] 沈虞瞧了瞧,把他和祁方的几张双人照传到了手机里保存好,别的图片放进电脑里。 正巧祁方上楼来敲门?:“沈鱼鱼,吃饭了。” 除夕夜是九菜一汤,一共算十个菜,几乎全是祁方一手包揽,祁父在旁边慢吞吞地洗了几片菜叶子。 “小鱼,”饭桌上,祁母关切地问:“沈博士今年不回来过年吗?” 沈虞点头,回答:“她有工作,等过完年再抽空回来。” “到时候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老祁总插话道:“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几人又零零碎碎聊了些别的话题,大多时候是祁方父母在问,沈虞回答。 晚饭后的洗碗工作交给了洗碗机,在祁方收拾碗碟进厨房的时候,沈虞拿着块抹布把桌子擦了。 ——经过多次实验,沈虞如今对擦桌子已经十分熟练,且情有独钟。 收拾完已经是晚上九点?,祁方往客厅瞄了一眼,瞧见自己的母亲正在用平板和姐妹们热络聊天,祁父则沉浸式看起了春晚。 “我们出去走走?”祁方收回目光,问沈虞。 两个人裹了大羽绒服,围了围巾,悄悄溜出家门?。 别墅区的道路规划整齐开阔,沈虞出门的时候,仰起脸往上看了看,发现细雪下得更大了一点?。 好在风不算厉害,走在外面不会很冻。 两人一路沿着湖边散步过去。 湖面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有几个小孩在边上放焰火玩,沈虞看了看,突然说?:“那个小孩很像你?。” “?”祁方果然马上看过去:“哪个?” 竟然能和英俊无敌的祁小方长得像? 沈虞伸手指了指,说道:“最胖的那个。” 祁方?:“……” 两人绕过这群小孩时,祁方特意注意了一下那个穿得圆滚滚的小男孩。 “不像,”他哼哼两声:“我以前就算胖,五官也还是比他帅气那么一点的吧?” 沈虞没回答他,祁方转过脸,就看见沈虞眉眼弯弯的,唇角微扬起,是在笑。 正当祁方还想据理力争的时候,他又听见沈虞道: “嗯,是帅一点?。” 祁方顿了顿,难得脸色有点红,清了清嗓子:“开个玩笑,我没有要和一个小孩一较高下的意思?。” 沈虞看了看他,从那双乌眸里,祁方似乎能看出沈虞在说?:你最好是。 两人沿着湖边走了半圈,雪渐渐下得密起来,于是祁方道:“我们回去吧。” 沈虞颔首,忽而瞧着他,目光往上扫了一眼。 “你的头发白了。”沈虞说?。 “嗯?”祁方摸了摸脑袋,掌心触碰到冰凉的未融化的雪。 “你也一样,沈鱼鱼。”祁方伸手拈了拈沈虞发上沾的碎雪,正动作了没几下,又听见沈虞开口。 “像是老了。”沈虞道。 祁方挑眉:“什么意思??” 沈虞也抬起手,把自己头发上的雪拍了拍,想了一会儿,认真解释:“我们两个现在都是白头发,就像是年纪很大了。” 祁方停顿片刻,感叹:“沈虞,我现在觉得你才是个诗人。” 雪下得密,发上一时半会拍不干净,祁方索性停了手,牵着沈虞往家的方向走。 “等以后老了,我们可以换个城市生活,或者在有山水的地方建一个很小的房子,这样打扫起来没有那么麻烦……” 闻言,沈虞也跟着说?:“可以养鱼吗?” “养在哪里?” “池塘,”沈虞伸出手指,比划了两下,道:“和小溪连通起来。” 祁方一口答应:“我们可以自己挖一个出来,最近看见了不少挖池塘的视频,只要先……”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规划,没一会儿就将退休养老生活思考得有模有样的。 眼看着很快要到家门口,祁方忽然停住了脚步。 “沈虞,” 他侧转过身,顶着满头的雪,一本正经地问: “现在八十岁的祁方老同志,想亲一亲七十九岁的沈教授,这个申请可以通过吗?” 沈虞看了他许久。 最后微微仰起脸,亲了祁方一下。 没等祁方反应,沈虞就退后半步,轻声说?:“申请通过。” “永久有效。”他又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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