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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很... ... 顾允之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二哥，小时候直到现在，他眼中的二哥永远都是那般骄傲，那般桀骜。 也许没经历过二哥的伤痛，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换做自己，也不能轻易放下吧... ... 将近半小时，两辆车到达了公寓楼下，驶进了地下车库。 “到了。” 沈书木缓缓睁开眼，看了看窗外。 顾允之先去按了电梯，等他们走来后，识相的低着头退到一侧，等他们先进去后顾允这才两步踏了进去。 霍文清有些不明白顾允之的举动，他转头看向顾允之，眼中带着一丝询问。顾允之低着头，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电梯上升，沈书木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神色有些疲惫。 电梯到达了霍文清的楼层，三人走出电梯，来到了霍文清的公寓。 打开门，球球立马迎了上来。 在嗅到几人的味道后，直奔沈书木裤脚磨蹭。 他一把将球球抱起，故作不知道般问道：“霍少还养了猫？叫什么名字？” “球球。” “球球？”沈书木抱着球球走进去，直接走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坐了下来。 “有水吗？我渴了。” “有的。”顾允之有些紧张，在听到二哥的发问，下意识的应下。熟练的去到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后双手递上。 沈书木没接，歪着头：“你经常来？对霍少家里这么熟悉？” 顾允之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得起了结巴：“没... 没有，来过几次... ...” 霍文清站在一旁，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发觉，顾允之在沈书木面前，太过卑躬屈膝，不像是沈家少爷的性子。 沈书木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始终落在顾允之身上，顾允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球球在沈书木怀里特别乖，之前顾允之抱它，虽也让抱，但没多久就会跳下去自己玩，而今天却不跑不闹，就这么乖乖的躺在二哥怀里。 “怎么睡？”沈书木问。 霍文清从房间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沈书木面前的茶几上，指了指身后的一间房：“你睡那。” “有几间房？” “两间。” 抱着球球的沈书木冲它做了个鬼脸，笑了笑，“那你们怎么睡？还是说，睡一起？” 顾允之被沈书木的话惊得立马否认，他的脸色有些尴尬。 霍文清不懂沈书木为什么问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难道只是为了让顾允之难堪？ “当然，都是男的，睡一张床而已，沈二少想哪去了？”霍文清语气从容，打破了顾允之的不自在。 沈书木嘴角扬了扬，抬起头，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他的手依然在轻抚着球球的后背，球球在他的怀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霍文清也不再管他，拿着浴巾进了浴室。霍文清不在，客厅顿时气氛都变了。 顾允之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 ...二哥饿不饿，我可以给您下碗面... ...” “你倒是把这当自己家了。”语气是玩笑话，可顾允之却当了真。 “没有... ...您误会了。”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沈书木来了兴致，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说... ...说来话长... ...” “文苑集团的公子爷，你要是拿下了，后半辈子岂不是无忧了？还用在家里看我们眼色？” 顾允之被沈书木的话惊讶的猛得抬头，脸色微微一变，在看到二哥冷漠的眼神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他知道，二哥是在讽刺他，挖苦他。但他又能如何，二哥高兴就行... ... “你这副样子真够恶心。”沈书木语气平淡，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但每个字都深深刺进顾允之的心脏，难受的让他低头沉默。 霍文清出浴室时，只裹着一条浴巾。身上的热气还没干，出来后看见顾允之微微颤动的身子，明白了沈书木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他拍了拍顾允之的肩膀，说道：“去洗洗吧。” 霍文清的出现，让顾允之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逃离般溜进了浴室。 在听到花洒声响起后，霍文清大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将沈书木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下。 两人隔得很近，刚洗完澡的某人身上，还存有沐浴露的清香，很是好闻。 “又说什么刺激他了？” 沈书木抬眼与他对视，“心疼了？” 不像以往，听到沈书木的内涵，没有直接否认。 “感觉他挺敏感的。” 沈书木突然轻笑，将霍文清推开，“所以？” “他在你面前，太听话了。” “不然？一个私生子在我们家吃喝，敢对我大呼小叫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得出，他对你尊敬不是装模作样。” 沈书木撇过头，眼神有些狠厉：“霍文清，你别告诉我你对他... ...” 话还没说完，霍文清直接拉过沈书木吻了上去，他知道沈书木想说什么，这个就是对他最好的回答。 顾允之站在花洒下，闭着眼，温热的水珠拍打着两边的脸颊，想要冲刷掉二哥说的那些话，可惜，脑子不听使唤，一遍一遍在脑海中浮现。 他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似乎从小到大，都是在嘲讽羞辱中长大，他只是想要一个安稳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随意的冲了个澡，穿上衣服后并没有去客厅，直接走进了房间。
第38章 为难 霍文清走进房间时，看到顾允之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慢慢走近，坐在了顾允之身边。 “怎么不出去？” 顾允之愣了一会，似乎被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着霍文清，嘴角带着一抹苦笑。 “二哥不喜欢我，就不出去惹他烦了。” 霍文清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接触的几月下来，顾允之这个人越发让他看不懂。 明明是沈家小少爷，即使是私生子那也是沈家一份子。却总是低声下气，完全没有豪门子弟的影子。 他在沈家到底是什么地位？又是什么让一个人活得如此小心翼翼，甚至战战兢兢。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 是啊，他妈不就擅长伪装吗？ 本起了怜悯，却被自己的疑虑所掩盖，转而变成了厌恶。 霍文清冷笑了一声，他居然对顾允之产生了同情？ 他该做的，是将顾允之拖入深渊，摧毁他和他周围的一切，给书木以及自己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日子他经常问自己，顾允之不无辜吗？ 他不无辜，有些人生下来就没有无辜可言。 “我先睡了。” 顾允之垂了垂眸子，侧身躺在床的一侧。 窗帘没拉，窗外借着月色洒进几缕银白的光，床头柜上呈橘黄的台灯静静立在那，房间里透着一股朦胧之感。 霍文清躺在了顾允之的另一侧，这一夜，他怎么也睡不着。 想起了与顾坐允之刚认识的时候，想从中找出他的一丝破绽一丝伪装，毕竟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戴着面具的演员。 一夜难眠。 霍文清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伸手摸了摸旁边，尚有余温。应该刚起来不久。 这一晚，他睡得不是很好。来到餐厅，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小米粥和几片烤得金黄的吐司。 顾允之正在一旁倒着温牛奶，他绕过餐桌时顺手拿了一片吐司咬了一口。 “球球吃了没？” 顾允之放下手中的杯子，点了点头，“喂了羊奶，开了罐头。” “球球过来，让爸爸抱抱。”霍文清一两口就把吐司吃完，拍了拍手，球球软乎乎的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陷进了他的掌心。 霍文清抱着球球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球球在他大腿间磨蹭，而他则喝了口小米粥，顿时清醒了不少。 见顾允之还在一旁站着，有些不解：“你怎么不吃？” 顾允之撇过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二哥还没起。” 霍文清眉毛轻耸，心里有些诧异：‘沈家规矩挺严呐。’没吃几口，沈书木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上他挑逗的视线，下一秒立即转开。 “二哥，早上好。” 沈书木没做回应，径直绕过顾允之，坐到了霍文清对面。 “沈二少睡得可好。” “还行。” 待沈书木坐好后，球球呜呜叫了好几声，好似要跳到桌上去往沈书木那边。 霍文清用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球球很喜欢你。”随即将球球放在桌上，果不其然，一瞬间的功夫就溜去了对面，舔舐着沈书木的手指。 “我也喜欢它。” 顾允之看着这一幕，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外人的错觉。 霍文清高兴之余突然想起顾允之还在旁边站着，抬手勾了勾：“允之，你二哥都起来了，还不快过来。” 顾允之顿了顿，睫毛快速忽闪了两下，坐到了他旁边。有些拘谨，低头喝着粥，目光不时瞥向对面的沈书木。 “等会我送你公司？” “不... ...不用... ...我等会要出去一趟。”他得去趟当年梅姨住的医院，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沈书木低头逗弄着球球，淡淡的瞥了一眼对面的二人，“不如霍先生送我吧？” “当然可以。” 顾允之一声不吭的喝着自己煮的小米粥，他本来想说，自己开了车可以送二哥，但想想，二哥这么讨厌自己，又怎么会坐他的车。 碗内很快见了底，霍文清也喝了一大半，只是沈书木的碗中一口没动。 顾允之想着是不是做的不好吃，还是说二哥不想吃他做的。 “二哥... ...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没胃口。”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没想沈书木居然开了口。这倒是头一次，顾允之心里闪过一丝欣喜。 “二哥想吃什么，我出去给您买？” 而一旁的霍文清咬了一口吐司，嘴里还没嚼完，有些玩味的说道：“一大早做这些，又给球球喂了饭，你也不嫌累？” 这话明面是说给顾允之听的，但沈书木又怎么听不出来，霍文清是在暗示他做得太过了。 他眉毛上挑，本不打算发难，可霍文清让他不满：“我要城南街的鲜虾粥。” 霍文清眉毛微皱，城南街离他的公寓有些距离，开车来回要一个小时，这不摆明折腾人？ “好，我去买。” 顾允之二话不说，随意拿了张纸擦干净嘴巴后，起身出了门。 “大早上折腾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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