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骄勾着嘴角,毛巾往他内里探去,被苏填因翻了个身遮住了,“我一会儿自己去洗澡!” 刚亲热完,程恩骄舍不得让苏填因一个人去洗澡。 于是两个人又凑到比较小的浴室里,缩头缩尾地洗完了澡,期间差点再次擦/枪/走/火。 床上掉落着一枚避/孕/套,程恩骄捡起来递给苏填因,“你来就带一个啊。” 苏填因还没研究过避/孕/套的内里,好奇心让他打开包装袋,油乎乎的一个圈,买的味道比较少女心,所以并不难闻,还真有一种草莓的香气。 “因为我没实践过嘛,所以就想着来一次先感受一下。”苏填因比了个“1”的手势。 程恩骄被他这动作萌的没话可说,接过他手里的避孕套扔到床脚的垃圾桶里,假装嫌弃地擦掉他手里的油和水:“烦人。跟个小孩儿一样。” 被嫌弃了苏填因也不恼,盖着被子一截身子都往下缩了缩,让嘴唇刚好可以抵到程恩骄下巴的位置,“啵”了个巨响。 亲吻的声响够大,起调的前奏也显得很长。 苏填因侧身搂住程恩骄的肩膀,声音很轻也很慢,像在讲一个睡前故事:“我小的时候不长个,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没有了交朋友的能力,似乎和谁相处都是勉勉强强。” “司域是我的初中同学,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他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一开始还挺正常的,小孩儿嘛,那时候也就聊一下动漫游戏,他家挺有钱的,有些游戏我都没玩过。不过我那个时候太害怕失去了,回去还不合时宜地闹脾气,缠着我爸妈买新的游戏碟。”苏填因笑了笑,气音都喷薄在程恩骄的锁骨上,一片湿麻,“好在是我爸妈很能包容我,要不然哪个家庭听孩子胡闹不揍一顿啊。” 程恩骄也跟着笑了笑,捏着苏填因的头发绕着指节打转。 “我初中也照旧不长个儿,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其实内心可崩溃了,听我妈的多吃蔬菜,荤素合理搭配,甚至还吃了最讨厌的胡萝卜,以至于我现在看到胡萝卜就想吐,我爸还以为我特别爱吃呢。”苏填因说,“后来就不知道了。不知道司域怎么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就是……猛然间就很奇怪,很突然讨厌我的样子,总是说一些侮辱我的词汇,其实现在想来,那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种霸凌了。” “但当时我可困惑了,不知道他真讨厌我,还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他诋毁我,可又一副坚决不让我离开的样子,最初我还天真,毕竟那时候就是小孩儿,小孩儿的想法是很复杂的。所以后来我就去改变,当他的小跟班,他说我卷发好,我就去烫头,让我跟着他一起回家,可又不顺路。”苏填因有些沮丧,“可他还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的。” “我那时候就想,我整个人都是很失败的。在人际交往上很是一塌糊涂,觉得自己很没用,很不招人喜欢,什么都做不好。”苏填因咬着嘴唇,剖白这里让他有些难堪。 程恩骄没有说话,轻抚着他的背,从上到下挪移着,鼓励着。 “后来就到初三了。我妈妈也没有提醒我初三很关键,你一定要怎么样。就是有一回,在饭桌上吃饭,她笑着对我说,你长高啦。我想,就是那一瞬间吧,我不愿意再被司域奇怪的举动纠缠住,我的人格是健全发展的,我只是偶尔固囿于自卑,但大部分时候我都很清晰,我脚下踩着的是什么样的路。”苏填因松开手臂,试着在程恩骄的怀里翻身,不过没成功,程恩骄无形中把他抱得更紧了。 “后来就没有了。我上高中后,才意识到我那些想法是很荒唐的,我交了新朋友,我的个子也长高了。”苏填因手指虚比了一下,“现在比你还高了呢。其实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是一段经历而已,可是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苏填因犹豫着:“我觉得难为情是一方面,最本质的原因是,我的性子也因为司域,畏缩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沉寂下来,会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午夜梦回时,会因为他那段幼稚、恶劣、不成熟的荒诞之语,介囚在嘶哑的沉默中。” “我讲完啦。”苏填因捧起程恩骄的脸搓了搓,“就是这些。之前不跟你坦白,是我顾忌害怕的太多,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快乐。” 程恩骄融进苏填因的眼睛,好似成为一颗晶亮的晶体。他触摸着苏填因的眼眶,苏填因小声道:“没哭,以前都不哭,现在怎么可能哭。” “不信。”程恩骄搂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你就是哭包。” 过了好一会儿。 “讨厌我吗?”程恩骄问道。 苏填因知道他在问什么,“怎么会讨厌你,喜欢你还来不及。我不讨厌你的忽冷忽热,我不讨厌你的威逼利诱,我只讨厌你不喜欢我。” 程恩骄揪住他手指亲了亲:“怎么会不喜欢你,比喜欢还要喜欢,爱都来不及。我爱你的卷发,爱你的顺毛,爱你的自卑,爱你的自信,我爱你,只要是你,我就可以爱到永远。” 眼泪从人中滚到胸口。 “举报你。”苏填因哑着嗓子,“程大编辑抄袭我,连对仗都要抄。” “可以举报。”程恩骄说,“重新为你写诗,人生三言两语,情意绵绵,白头到老。” ---- 前面有大概1k字,估计放上来应该是会被pass掉的,然后也不想改动太多……所以如果有想看的可以直接去我wb看(不需要关注),不看也不影响,没有写什么,只是放在长佩大概不被允许。然后不拆不逆,苏填因是攻。
第76章 “我多久没来过这么青葱的地儿了。”程恩骄倚着车头,举着一把透明的伞,淅淅沥沥的雨从伞面滚过,有些落到了两个人挨碰着的肩膀,有些又随着落叶飘散的轨迹,滑到苏填因的眉宇。 “那你以后可以常来。”苏填因拿着男人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里捏着。 程恩骄看他一眼,勾起浅淡的笑。 说开了之后,貌似这小孩儿,更加不在意别人的眼神了,也更加会撒娇了,这才像一个大学没上几年的人。 或许,更深远地想,苏填因从前的性格就是这样,只是当被别人隔开、陷入孤独时,那些腻歪的性子也就不敢放出来,生怕一惊一乍地给别人带来困扰。 “恐怕没有更多的机会了。”程恩骄兜住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带,飘逝的雨隐入深色的呢大衣里,“我今年二十八了,不是十八。” “哥!”远处跑过来明媚的少女,高马尾随着奔跑起来带起来的小旋流飞扬着,像一只活泼的小松鼠。 “还不松手啊。”程恩骄斜瞟他一眼,“妹妹来了。” “不松不松就不松。”虽是这么说着,苏填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放开了,没别的,苏填芝还在准备高考,这小女孩儿本来就够累了,要是知道哥哥脱单了,八卦之魂不用点燃,直接“啪”地一下就着了。 苏填芝嘴上常常硬着各种吐槽自家哥哥,实际上内心却很是柔软,如果提前知道了的话可能会到处操心,连出柜被赶出家门睡哪个桥洞都能给人策划得明明白白。 “怎么程哥也来接我。”苏填芝毫不留情地把书包甩给苏填因,“早知道这样,只用程哥来就行,哥你其实不用多此一举。” 程恩骄笑了笑,朝苏填因摊开手,苏填因把手里的书包递过去,揪了揪妹妹的脸,“你不是想吃薯条无骨鸡爪彩虹糖巧乐兹……” “停停停!”苏填芝蹦跶着阻止哥哥揭开她吃货的属性,“我知道了,就你最疼我了。” 后座确实已经买好了所有妹妹想要的零食,还有一些正餐回去了苏填因准备点外卖,不过程恩骄说他会做,主动请缨要伺候苏家小主。 “上车再聊吧。”程恩骄拉开后座,“一会儿雨下的就更大了。” 苏填芝精挑细选的挑了一包糖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爸妈不在家吗?” 估计昨晚情绪起伏得太跌宕,再加上清明前后天气变化多样,苏填因鼻子有些堵。他自然地打开车里的抽屉,好像天生就知道这辆车所有的特点一样,在车内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包卫生纸,又拨过烟盒打火机,找到了鼻炎药。 苏填芝对自家哥哥的熟练程度叹为观止。 “没有在家呢。”苏填因擤了鼻涕,喷了鼻炎药,鼻子红通通的,他拉开车内的小镜子上下扫试了一遍自己的脸。 “纸。”程恩骄手挪过去。这会儿下雨,有点堵车,校门口周边的路有多的是来接孩子的车辆,车子停了好一会儿。 苏填因把用过的,已经脏掉了的卫生纸放到程恩骄的手上,程恩骄顺手扔到驾驶座旁边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里。 这还没完,程恩骄看着路况开了一瓶矿泉水,手臂握着悬在半空中。 这也太熟稔了,熟悉的像一个人一样。小女孩儿撑着下巴,发呆神游般地盯着两个人的互动,洞悉的东西更加清楚明了了。 “爸爸妈妈昨天就回老家了,好像是跟很多亲戚一起去上山祭祖。”苏填因回复道。 苏填芝撇撇嘴,我都问了几分钟了,现在才想起来补充说明。 程恩骄确实会做苏填芝点的两道菜,他自己做饭也就马马虎虎,平常都是对付一口,饿不死就得了。 不过有对象,有家的男人总是要担忧得多一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才是好男人的标配,他自己赋闲在家就自己照着网上的菜谱精心学了几道菜。 多半是家常菜,上桌的频率很高,顺便还学了几道稍微复杂一点的菜,其实有很大的班门弄斧的嫌疑,毕竟他刀工很不怎么样,切柠檬和鸡肉的手法让苏填因看得都胆寒。 没关系的。 程恩骄安慰自己,料子都是固定的,在家做过的,卖相不怎么样,可吃起来味道却很不错。 不会让妹妹吃吐的。 苏填因没看出来程恩骄做饭很熟练的谎言,他自己不做饭的原因就是怕油怕刀,平常连厨房也不想进。 程恩骄下厨,还是得来欣赏的。 他拿过围裙,绕至程恩骄的后背给他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随后从程恩骄的后背探出脑袋向案板上闪着星星眼望着,“切得真好看,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程恩骄略有些飘飘然:“谬赞谬赞。” 卤汁香干饭的配菜是有胡萝卜的,程恩骄换成了黄瓜丝,他烧锅起油开始煮酱汁,在滋滋作响的油水混合的声音中,程恩骄问:“你明天真的要去找司域吗。” 苏填因看他一眼,“怎么,不让我去啊。昨天不都说好了吗,他那个人很怂的,不会对我动手的。” 程恩骄笑笑,锅里的酱料已经融到一起,他用勺子颠起一点喂到苏填因嘴边,“尝尝咸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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