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最后一次,按摩的机会吗?」 内容编辑好,但也只是编辑好,未发送的消息,永远换不来回复。 纪宸丢掉手机,蜷缩在长毛地毯上。他头晕目眩,连从地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手机在旁边震,这个时间会联系他的,只有他爸的助理或者管家。 质问他在哪,指责他为什么还没到家。 纪宸握住手机,摔至卧室外,狠狠磕向墙角。 纪宸的疼到达极限时,敲门声和呼喊声一并传来,“纪宸,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快点!给我出来!” “再不出来我就砸门了!” 门缓缓打开,易远气冲冲站在门口,“骗子!我就知道你喝酒了,还敢撒谎!” “你来干什么?”纪宸倚着墙。 易远钻进来,把饭盒放到桌上,“我妈给你熬了汤,醒酒养胃。” “替我谢谢阿姨。”纪宸疼到站不直,他躺回床上。 易远跟进来,捡起卧室门外碎屏的手机,“怪不得不接我电话,快成渣了。” 纪宸蜷着身体,毫无反应。 “你怎么样了?”易远站在他身旁。 纪宸脸色憔悴,“没事。” “逞什么强,你现在就和要死似的。”易远坐过来,在他头顶固定的位置按压,“是这里疼?” “嗯。”纪宸的声音闷在枕头里。 易远见他手贴在小腹,“胃也疼?” “嗯。”纪宸不再撒谎。 易远的手往下伸,“你到底喝了多少?” 纪宸的气息虚弱,“十几杯伏特加。” 易远的手停在腹部,颤了颤又揉,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傻逼。” 见他表情舒缓了些,易远抽出手,“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易远端着碗汤过来,“趁热喝了,我妈熬的,很养胃。” 纪宸靠在床头,看着碗里的汤,没动。 “端着啊,愣着干嘛?”易远把汤往他眼前递,“趁热喝。” 纪宸脸色是喝酒过后的红,带着些可怜巴巴的意味,“拿不动。” “行行行,你是大爷,你说什么都对。”易远窝火,又瞅了他两眼。 妈的,装什么可怜。 看了还想看,烦人! “纪大爷稍等,等小的给您拿勺,亲自喂给您老人家喝。” 两分钟后,易远把勺汤递到他嘴边,“来,纪大爷,张嘴吧。” 纪宸眼睛往下晃过,“还没吹。” 易远:“……” 他是天王老子吗? 还是玉皇大帝? 我用磕头吗? 可纪宸依旧憔悴,额头的汗叫人心烦,疼成这样也不叫唤,傻逼。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易远把勺子收回轻吹,确保不烫后,才缓缓送到纪宸嘴边。 一碗汤下肚,纪宸放松不少。 易远:“好点了吗?” 纪宸:“嗯,汤很管用。” “是吧。”易远把汤碗放到床头,又去帮纪宸捏头,并顺手擦掉他额头的薄汗,“我妈的汤是神药,我每次喝酒难受了,只要喝它,准能好。” “你为什么总喝酒?”纪宸闭着眼,感受着易远的按摩。 “我是为了快乐才喝的,嗨呗,跟你不一样。你这种叫折磨,纯属闲的蛋疼。” 纪宸呼出的气息很沉,“身不由己。” 过来时,易远就看到了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和领带,大概能猜到他喝酒的原因,“你们有钱少爷活着真累。” 逼自己喝不喜欢的酒,还要为了权利事业,欺骗别人的感情。 虚伪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纪宸只是笑笑,没说话。 “哦对了。”易远掏出把钥匙给他,“我家的,我妈让我给你。” “干什么?”纪宸握住。 “我妈瞎操心,她过两天回老家,怕我又忘带钥匙,进不了门。” 易远从小丢三落四,之前没带钥匙,都是从小麦那拿,最近小麦全封闭军训,妈妈又要走三四天。 其实易远也不懂,妈妈为什么对只有两面之缘的纪宸这么信任。 “好,会帮忙收着。”纪宸把钥匙放进床头柜的中,“礼尚往来,我家房门的密码是0329。” “我要你家密码干嘛。”易远嘴硬,但还是偷偷记下了数字,“你生日?” “我妈的。” “哦。”气氛安静了一会儿,易远问:“你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易远看表,“我先回去了,我得在十一点前给教练发定位。” 比赛前,教练严禁他们乱跑,要求队员睡前发实时定位,确保人乖乖在家。 “你后天的比赛,我能去……” “不能。”易远很果断,毅然起身,“我走了。” “易远。”纪宸抓住他的手腕。 易远背对着他,“干嘛。” “加油。”纪宸没有松手,“还有,你还追我么?” 易远轻轻攥拳,又缓缓放开,“追。” 追到你喜欢我为止。 * 易远参加的,是全国大学生棒球联赛,获得第一名的队伍,将有机会代表国家,参加国际联赛。 全国各大院校的棒球队争相报名,两场小组赛,至少打赢一场,才能进入淘汰赛。 后天的第一场小组赛,在邻市体育馆的棒球场举行。 开场前三十分钟,所有队员做好热身,总教练给大家开了动员会,结束后,陈教单独留下了易远。 “臭小子,还记不记得你当年选择体育的初衷?” “长高,变强,不被人嘲笑。” “现在想想,目标达到了吗?” “达到了。” 陈教拍拍他的肩膀,“再想想,奥林匹克的精神是什么?” 易远觉得他无聊,“更高,更快,更强。” “嗯,这才是体育的终极目标,其他的都不中要。” 易远不耐烦,“知道了,婆婆妈妈。” “不是我婆婆妈妈,是你那个不算男朋友的男朋友嘱咐我的。” 易远想到今天早上没接到的电话,“他怎么又跟你扯上了?” “谁让你不接他电话。” “我没看到。”易远不接,只是不想纪宸来看比赛,“他又什么了?” “他没怎么,就是关心你。”教练又拍拍他,“加油吧,臭小子。” * 纪宸的车停在邻市体育场的角落里,他没进去,也没看视频直播。 观赛的球迷三五成群走进体育场馆,三四个小时后,又熙熙攘攘离开。 夜幕降临,体育场的人渐渐离散,纪宸没看到易远,也没发现他的队友们。 唯一有联系的,只有陈教练一小时前发来的两条短信。 第一条:「输了。」 第二条:「这小子有结,打不开。」 体育馆门口,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那帮傻叉专盯队长弱点来。” “全是下三滥手段,煞笔!” “要不是教练拦着,我真他妈想打死他。” “狗娘养的畜生,不配打棒球!” “都消消气,现在骂有个蛋用!” “下场好好打,再输只能回家了!” “把队长自己留那没事吗?” “没事,让他静静吧,他这时候不想被打扰。” 透过后视镜,几个队员相继离开。 纪宸还坐在车上,从下午等到夜幕,从夜幕等到凌晨,依旧没看到易远出来。 夏末的暴雨来得急,走得不见得急。 空旷的棒球场被大雨冲刷,草坪中央躺着个一动不动的青年,失魂落魄,狼狈不堪。 纪宸撑伞帮他挡雨,“我买了酒,回去喝。” 预料之中,换不来反馈。 纪宸收拢伞,也不在意身上落了水。 他托起易远,把人抗上肩膀,背出了体育馆。 整个过程,易远除了呼吸,给不了半点回应。 来到车上,易远抠开酒瓶,刚灌下一口就被人夺下,“回去再喝。” 纪宸的劝说拦不住易远,终于在他喝下第三瓶时,车停在了酒店。 纪宸开了房,把人拽上沙发,打开啤酒递给他,“喝吧。” 易远没接。 纪宸抽回手,“行,我喝。” “你有病吧。”易远抢下酒,几秒内喝光。 他丢掉酒瓶,晃晃悠悠走进浴室。 纪宸坐在沙发边,听着里面的水流声,浴室没开灯,水声也一直不停。 他走到门口,“易远,你怎么样?” 里面得不到回应,纪宸又敲了敲,“易远,你还好么?” 纪宸推开门,易远开着花洒,抱膝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纪宸过去拉他,水打在易远头上,他身体冰冷刺骨。 “起来。”纪宸口气很凶,“你这样会感冒。” 被拽起的易远并没有离开,而是再次打开花洒,“让我静静。” 冷水打落了纪宸的发梢和衬衫,他站在水流下,“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发泄的方式很多,不是非要选这种。” 拉不走人,纪宸把水调至温热。 “不用你管!”易远把水转凉。 “易远,别这样。”纪宸抱紧他,企图传递温暖,“别折磨自己。” 纪宸力气很大,身体和胳膊都动弹不来,唯一能动的,只有嘴,“你放开我,别逼我咬你!” “随你咬。”纪宸抱得更紧。 牙齿刺进皮肤,颈部动脉正急速跳动,易远嘴边是冰凉的水,还有渗出的血腥气。 疼痛的警告并没有让纪宸放手,易远越发喘不过气,他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纪宸的脖子上。 即便牙齿发酸,即便身体在颤抖,易远都紧咬住皮肉,没有片刻松口。 这种感觉会上瘾,在成瘾期间,易远的身体在热水和拥抱中发热、变软。 他慢慢松开牙齿,嘴唇却舍不得离开。 他轻轻抵在咬破的血痕处,疼痛在纪宸身上,易远却觉得是自己的伤。 他张开嘴,舌尖滑过咬破的脖颈区域,带着些疼惜感,正试图帮助伤口愈合。 第一次是胆战心惊,第二次是小心翼翼,第三次就是明目张胆。 纪宸的身体绷紧又放松,放松再绷紧。易远的双臂从他怀里挣脱,为了方便伤口愈合,他环住纪宸的脖子,在酒精的影响下,大胆和上瘾指数成倍上升。 纪宸抱他的手没有松开,手掌从湿透的衣摆滑入,又钻进后腰。 “唔...”纪宸越靠里,易远摩擦脖颈范围就越扩大,从侧颈动脉滑到下颌,随后是锁骨和喉结。 直到有异物感传来,易远终于清醒,但也没太清醒。 水流淅淅沥沥的,溅在纯白色的大理石瓷砖。他从纪宸怀里移开,看了眼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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