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瞟向纪宸的裤兜,实在不行, 等他就范的时候,从他兜里抢回手机, 拍下他的裸.照, 曝光到网上,让他颜面扫地。 “是么?”纪宸解开长裤的绑带,并将抽绳全部拽出, 他视线下滑, “你并没有反应, 哪里来的难受?” 易远蹭了蹭腿。 别说,还真是。 之前没特别任务时,净添乱瞎反应了好几次,等真需要它上场时,这货居然开始掉链子。 没出息、没本事。 要你有何用,到底行不行! “可能……它有点累了?”易远头皮发麻,越来越演不下去。 这事实在太难了。 是他学术不精、技不如人。 “是么?”纪宸带着极强的试探性,“需不需要帮忙振作起来?” 天花板四角的灯光刹时变暗,易远的视线模糊不清,“嗯不、不麻烦了!” 他原本视力很好,但酒精容易影响视网膜的成像程度。他看不清眼前,卧室的空调还没开,周围的气温因紧张而极速升高。 凌晨的酒店,门外的走廊还有人在走动,旅行箱的滚轮和大理石摩擦出声响。 易远撑着胳膊往上蹭,“哥哥、别、你别。” 纪宸抻出长裤抽绳,缠卷在他手腕处,“你躲什么。” 盛夏时节,空气中弥漫着炎热的气息,房间内能闻到酒店消毒水和洗涤剂的混合味道。 也许是劣质酒精的影响,易远耳蜗有轰鸣的声响,扰的他心烦意乱。 “草,你放开!” “别动。” 午夜没有风,百褶窗帘自然垂落在地面,平整的白色床单扭转出无数条褶皱,头顶的夜灯彻底熄灭,周围漆黑昏暗。 他神志不清,呼吸也不畅快,能听到的,只有纪宸不断重复的气音,“易远,叫哥哥……” “叫给我听。” 实际上,纪宸捆他手腕的力度并不紧,稍微用力就能挣脱。但在那个时间范围内,易远也许真的醉了,全身浸泡在高浓度烈酒中,来回漂浮摆动。 他竟然没推开,也没想推开。 捆绑的双手抓紧衣领,牙齿咬住的,是纪宸平滑的颈部皮肤,还有齿缝中叫出的那一声声“哥哥。” 易远讨厌没有空调的盛夏,汗水浸湿衣摆,他被自己的呼吸烫伤,却迷恋于这种不真实的感受。 空气中突然有了阵风,他被纪宸托着后颈,动作很轻,小心翼翼放回床上。 “别动,会沾到。” 急于转身的易远被按回原处,他再也没有力气翻动,只是用胳膊遮住眼睛。他听到纪宸离开又返回的声音。 淡香味代替了空气中弥散的咸涩,本该冰凉的湿巾似乎用水烫过,触碰到皮肤是种温热的触感。 易远捂住眼睛,还在麻痹,假装是自我清理。紧接着,长裤重新提上,手腕也被解开。 他侧耳有发热的呼吸,“易远,还玩么?” 易远声音发哑,“玩、玩什么?” “你说玩什么?”纪宸的手贴在他侧腰,像是要挟,但没再进一步,“玩装醉,玩勾引我的游戏。” 易远大脑充血,各种碎片情节逐一拼凑。原来他的步步为营,早就被人识破。对方不过是陪他演戏,给他制造一种阴谋得逞的假象。 纪宸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种小把戏。像他这样的天子骄子,又怎么会轻易喜欢上自己。 * 纪宸靠在浴室门板,在酒精的驱使下,头越来越疼,理智快要压不住冲动。 发烫的右手悬在半空,指尖是易远的咸涩味道,他不讨厌也不嫌恶,而掌心,是他喜欢的驱蚊膏。 原来他不仅会在耳根、手腕涂抹,连后腰也会涂。 纪宸撑在大理石台面,看向玻璃镜,失控的样子,连他自己都陌生。 他偏头扯开衣领,被咬红的侧颈分外刺眼,挂着上下两排,八颗齿印。 哪怕再喝半杯,都不甘止步于手。 * 易远团在被子里回忆刚才,羞耻是一方面,但不甘心更让他不爽。 他讨厌输,也绝不认输。 那个狗屁直掰弯论坛出的主意真烂,他早就该想到,这套阴谋对普通人有用,对纪宸这种心机老狐狸根本无效。 费尽心机欲擒故纵,结果居然被人徒手给坑了。 可恶!自己都没有过,居然被那个混蛋抢了先。而且,他帮就帮,一个劲捏他腰是什么意思,就跟上瘾似的没完没了,不要钱也不带这样的。 问题是,他竟然没推开。 丢人现眼。 这下好了,纪宸没恶心成,反到把自己恶心了。既然是男人,就该光明正大搞他,用这种下三滥的阴险手段算什么好汉。 易远怒气冲冲爬起来,找到靠在沙发上的纪宸,“之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我以后不玩阴的,咱们就正面刚,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纪宸指尖抵在额头,“你还想干什么?” “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正式追你,追到你变弯为止。” 纪宸无奈又好笑,“你喜欢我么?就追我。” “你管我喜不喜欢,我就想追你,不行吗?”易远理直气壮,“我违法了吗?犯罪了吗?危害社会了吗?” 纪宸用力按压太阳穴,口气很疲乏,“随你。” “反正我跟你说了,你想怎么样都是你的自由,但你也不能干涉我。”易远抓住他的胳膊往卧室拽,“走,睡觉去。” 纪宸甩开他,“我在这儿睡。” “那不行,让你这大少爷在客厅睡一宿,你不得恨死……”易远留意到纪宸的表情,“你怎么了?” “没事。”纪宸眉拧得紧。 “头疼?” 纪宸加大按压力度,点点头。 易远坐在他旁边,“喝酒的原因?” “大概。” “你不就喝了一杯?”易远拽开纪宸的手,把自己的手搓热放在他太阳穴,“酒精过敏?” 纪宸:“不知道。” “你以前没喝过?” “基本没有。”两年前,纪宸跟父亲参加商界酒会,喝下三杯就头疼欲裂、醉得不省人事之后,他再也没喝过酒。 “不能喝还装什么英雄,现在难受了怪谁?”易远口气凶巴巴的,但手上的动作很轻柔,“还有,你刚才的按摩手法太烂了,幸亏我是装的,要不被你那么按我得死了。” “但你手法很好。”纪宸闭着眼,眉心逐渐展平。 易远边按边介绍穴位和手法,“我妈也老犯头疼,跟你症状一样。” “阿姨还好么?” “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易远说:“有机会带你去见见她,年初我俩回老家,她还提到你。” 纪宸:“好。” 易远把人扶起,“走吧,这里空调风大,回房间睡,我再帮你按按。” 纪宸躺回床上,易远帮他盖好被子,又揉了一会儿,用热毛巾贴在他额头,“你先睡,换三轮热毛巾就能好。” 纪宸睁开眼,目光中少了冷厉多了温柔,“谢谢。” 易远调整毛巾位置,“少说那些没用,你早点弯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是不是我弯了,你就不追了?” “你都弯了,我还追个鬼?” “嗯。”纪宸呼吸放缓,看着他。 “睡吧。”易远殷勤微笑,“晚安,哥哥。” 纪宸眼底闪了一下,很快熄灭,“晚安。” * 变形计进行到尾声,最后一节体育课,易远给十三个孩子举办了学生生涯中,唯一的一场运动会。 为了这场比赛,节目组加班加点安装了篮球架、羽毛球网、乒乓球台,还特意画了跑道。 运动会即将结束,易远拿着棒球杆,站在孩子们中间,“一直没和你们说,你们老师我呢不是打篮球的,也不是练跑步的,我的专业是棒球手。” “和你们一样,我也有梦想。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队友站在棒球比赛的最高领奖台上,得到所有人的肯定和掌声。”易远握紧球杆,“但现在我又多了两个梦想,希望你们都能实现梦想,也希望我可以成为你们的骄傲和榜样。” “孩子们,加油!” 「呜呜呜好不舍。」 「能多待两天就好了。」 「他终于靠谱一回。」 「易老师真的好好呀!」 「除了嘴毒。」 「今天不毒,怪甜的。」 几句简单的话,易远打了好几遍草稿,如果提前预料学生们会这样,他就不说了。 他不喜欢悲伤的送别氛围,“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丢不丢人。” “女孩子也是,至于吗?搞得要给我送终似的。”易远气哄哄的,“我身体好着呢,明年寒暑假我还来。” “而且,未来你们也会遇见更多更好的老师。” 「对啊我去!肯定有我。」 「好老师还有我嘿嘿。」 「我也愿意出一份力。」 可惜易远的苦口婆心没起到作用,身边的大个子小豆丁们,一股脑都往他身上凑,鼻涕眼泪一大把,偶尔还带点土操场上的泥。 易远承受着这份沉甸甸的爱,视线绕着操场扫了一大圈。他并没有看到小蕊的人影,刚才接力跑她还在。 和孩子们告别,易远回到家。 奶奶把弄好的菜干、豆瓣酱和辣椒酱准备了一大包,塞给易远,“好孩子,回去吧。” 来得时候便知要别离,奶奶也不愿表现的多不舍。这种小地方不该留下这些大学生,大城市才是他们的归处。 易远把瓶罐往包里塞,“奶奶,我要是吃完了,还过来找您拿。” “行,你爱吃奶奶随时给做。” 奶奶转向纪宸那边,“小宸啊,你也要好好的,没事多笑笑,健康没烦恼。” “您也是,注意身体。”纪宸说:“下周会有司机来接您体检,要记得去。” 孩子的一片善心,奶奶自然不能拒绝,“行,我知道了。” 离开家,两个人推着箱子往外走。 快到村口时,纪宸问他,“小蕊在学校怎么样?” “运动会的时候挺开心,后来没看到人,可能是怕难受,故意躲着我。” 纪宸:“嗯。” 两人来到村子口,节目组的车已经等候多时。 易远拉着行李,临上车前,转身看了看村子。他收回视线,准备上车。 “小远哥,小宸哥,等一下!” 熟悉的声音点燃心口的火焰,远处有奔跑而来的女孩,还有她身边的犬科动物。 「小蕊来啦!」 「大黄也来啦!」 「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快和哥哥好好告别。」 「大黄也是,要见不到啦!」 虽然提前有预料,易远还是被大黄扑了个满怀,摔得屁股疼,压得胸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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