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师……”路之礼看向镜子里的江淮衍。 “认真点。” 挠人的呼吸再次拂过路之礼颈侧,耳根染上绯红色,他不敢再乱动和说话了,接下来每次江淮衍说话他都用尽全力绷着身体。 神奇的是,这样反而帮助了他的动作,加上江淮衍的指导他知道了这个动作要用哪里的力气去做,反而动作好看了。 昨天他练习一天的烦恼,被江淮衍轻松化解了,不愧是天王。 路之礼往后瞧:“谢谢江老师。”两人都没意识到现在他们的距离有多近,再凑近一点嘴唇就要贴上了。 江淮衍定住两秒,迅速松开手退后,路之礼也放下动作给江淮衍鞠了一躬,算是巧妙的化解了这份暧昧的尴尬。 下面的课堂江淮衍主动邀请尹汀上前一起,一堂舞蹈课的时间很快过去,下课后导师们离开教室大家肉眼可见的大松一口气。 苏泊挤眉弄眼的坐到路之礼边上:“刚才你和江老师很甜诶!”温陌也赞同的点头,苏泊的话让越来越多在休息的练习生围过来纷纷吃瓜。 一双双八卦的眼神看着路之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只知道千万不能暴露他和江淮衍认识:“哪有,江老师就是在教我动作啊,我可以给你们讲江老师说的要领!” 练习生们纷纷睁大眼睛:“快教我们,我们快练疯了。” “好哇。”路之礼偷笑,很好,这个话题完美的被转移了,然而…… “你还没说呢。”吃瓜苏泊是认真的:“你跟江老师刚才真的很暧昧哈哈,大家都看到了吧?” “对啊!” 很好,话题又被转回来了,路之礼无奈看着苏泊叹气,他知道苏泊直脑筋肯定不是故意的,可他还是想揍苏泊一顿。 于是教室里,苏泊莫名被路之礼抓着练习一遍又一遍,然后传出一声声哀嚎:“路之礼你发什么疯?” “啊……我不想练了!” 路之礼:“不,你想。” 离开教室后江淮衍跟尹汀一起往会议室走去对后续录制的流程,尹汀瞥一眼江淮衍,轻松调侃道:“你跟小礼很熟?” 小礼? 江淮衍第一反应,这是谁?等到反应过来后眉心微蹙,叫得可真热络。 表面冷漠回应:“不熟。”尹汀没有放弃继续追问:“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刚才看你们莫名般配。” 江淮衍却像听见惊天大震惊的消息似的,反应比以往热烈:“怎么可能!”空气沉寂一秒,尹汀观察着江淮衍脸上的表情,否定了江淮衍的说法。 他是第一次看见江淮衍这么大的反应,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过无所谓,他淡淡一笑:“没有就好。”说罢迈步往前走,留下江淮衍一脸疑惑。 此时的江淮衍不知道,在往后漫长的日子里,尹汀这句话会一直围绕着他。
第8章 凌晨的练习室 练习室的灯一直到后半夜还亮着,响亮热血的音乐声突然戛然而止,苏泊推开教室门掩面走去卫生间。 嘭! 身后的教室门被风吹得关上,路之礼站在镜子前戴着耳机继续练习,白皙的脸颊上浸满汗珠,反复的动作让一滴滴汗珠如雨般落下。 他却依旧不停歇的练习,终于把舞顺了下来,至少看起来协调顺畅了,他才摘下耳机去休息,结果吓一跳。 地板躺倒一地的人,哀嚎声四起: “啊……救救我~~~” “我再也不想跳舞了!” “打死我也不跳了!” 所有人都有气无力的喊着,有些人虽然还在坚持跳着,但也处在无精打采的放弃边缘。 48小时的主题曲考核对于他们这些基础较差的练习生本来就很艰难,更何况还要面对着ABC三个优秀班级的碾压。 其实这两天每天经过那三个班级都能让他们感受到差距,特别是看见那些原本就比他们优秀的人已经完全熟练的唱跳时,心里压力就会无限增加。 路之礼在承受着这样的压力,而且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他的父亲就会面临没有医药费的境况,他也不想一直没有尊严的讨好江淮衍。 所以他能理解现在大家有气无力的来源,更多是内心没有底,也基本觉得没有希望打败比自己优秀的人,处在半放弃状态了。 他在温陌边上坐下:“小陌几点了?”温陌在看自己刚才跳舞时录的视频,点了下屏幕回道:“快凌晨一点半了。” 路之礼顺手递给温陌一瓶水,环顾了一圈:“苏泊呢?”自从温陌暴露个人的钢琴技能后,苏泊就一直粘着温陌要学弹唱,粘了一整天,这会儿突然不在倒是怪怪的。 温陌扫了一圈:“刚才还在来着。”这时突然有个声音虚弱传来:“他刚才要去厕所来着,我看他状态不是很好,可能自己哭去了。”路之礼循着声音看去。 说话的是练习生宁不屈,第一天进班里路之礼对他就印象深刻,他是个非常热情的人,见到谁都能唠上嗑,他们这两天总调侃让宁不屈去弄一档访谈节目,就叫“不屈访谈”。 因为宁不屈特别能套话,是个小机灵鬼,这会儿蔫儿了吧唧的躺在地板上。 路之礼有些不放心苏泊,拉上温陌一起去卫生间看看,凌晨的走廊除了各个教室的音乐声之外,只剩下萧萧的寒风。 一路走到长廊尽头踏进卫生间,他们才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抽泣声,路之礼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宁不屈说的是真的,苏泊在他们面前一向很大大咧咧。 路之礼跟温陌比了个嘘,走到隔间门板前,试探敲了下:“小苏?我和小陌想去买夜宵,你要一起吗?” 啜泣声停止,一时间卫生间内没有任何回音,半晌门板才从里面打开,苏泊红着眼坐在马桶盖上,并没有在上厕所,就这么仰望着路之礼。 “你怎么了?”路之礼走去关上了厕所门,给了苏泊个人空间:“不想说没关系,如果是太累的话先回去休息,一次舞台没关系的,后面我们只要努力肯定还有机会。” 温陌软糯安慰道:“对啊,我、小礼和彬彬都在呢。” 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再次袭来,苏泊紧紧抿着唇硬忍着,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姥姥去世了。” 他不怕练习,之前在公司自己一个人练通宵都是常事,这些根本难不倒他,但刚才节目组突然让他接电话,接完他就忍不住了,才从教室出来,害怕影响大家的情绪。 路之礼鼻尖顿时酸涩,是他想得少了,他上前抱住苏泊轻拍苏泊的后背,伸手将温陌也拉了过来,两人一起抱着苏泊:“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 三年前母亲离开时他也哭了,后来被生活磨砺得没有了眼泪,或者说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他母亲没有离世,但在他和父亲心里这个人已经不再存在在他们的生活里,他不需要母亲了。 所以对于苏泊的心情他多少能理解一点,两人抱着苏泊在厕所哭了很久,再一起去小卖部买了零食才回到教室。 “你累大家也累啊,何必一直说些丧气话呢?” “我发泄一下都不行?你别听啊!” “你说出来会影响大家练习的气氛啊!” “现在有什么气氛?睡觉的气氛?再说了,就算练了就能比过A班吗?太天真了吧。” …… 见状,温陌紧张得扣手,他最害怕别人吵架了,以前在家里爸妈吵架总是喜欢摔东西,路之礼试探询问道:“你们吃零食吗?我们买多了。” 吵架的声音静止,所有人纷纷转向这边,而大家都围了过来,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喜悦冲淡,吃得差不多后路之礼主动站起来播放主题曲音乐。 “我们再练练吧,刚才我把舞蹈课上江老师教的练了一下,大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讲。” 顿时所有人放下零食自行成排站在路之礼身后,宁不屈睡了一觉已经精神了,他打了自己两巴掌:“来吧!不就是区区A班吗?兄弟们一起干他们!” 苏泊状态调整了一些,用他平时的高亢语调喊道:“没错,干他们!” “来吧!” “不到天亮不睡!” “呜呼~~~” “小礼都行我们也行!”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路之礼失笑:“我是什么最低标准线吗?” “哈哈哈……”大家一起笑了起来,教室氛围一下变得欢腾,路之礼带领大家跟着音乐动起来,虽然他的动作还有些不完美的地方,但没关系,只要还在努力练习就会比上一秒做得更好。 于是凌晨的D班所有练习生们整整齐齐舞动着,直到所有教室的灯都熄灭,节目组工作人员都下班,他们依然热烈。 平时一般两三点才下通告的江淮衍想起昨便顺道过来看一眼,却没想到会看到眼前的情形。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群里汇报各班工作状态时经常说D班情况不好,从昨晚的情况也能看出来,只有路之礼留下来加练。 江淮衍站在教室后的窗外,凝眸注视着站在最前排领跳的少年……
第9章 考核 肆意潇洒的舞姿流畅自然,少年站在白色光圈下舞动孤寂又有力量,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与他同行的伙伴。 画面太有冲击感以至于江淮衍看入了神,直到被喊了声:“江老师?”江淮衍回神,定睛看着不知出来教室门口的路之礼,教室里其他练习生还在练习。 “这么晚才下通告吗?”路之礼本想出来上厕所,没想到刚推开门就看见愣着站在那里的江淮衍。 不打招呼直接路过不太礼貌,所以他才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在看见江淮衍的黑脸时他就后悔了,倒不是怕江淮衍,只是怕江淮衍的钱。 现在他依靠于江淮衍,只能尽力讨好或者说不要惹江淮衍不开心。 “嗯。”零下的冬夜寒风习习,穿进骨髓里令人浑身发颤,江淮衍被刺骨的寒风刮着却仍旧稳稳伫立在原地,耳根不知为何微微泛红。 他吞咽口水,绷着脸抿唇:“我顺路来看看,你们别太晚了。”说完就转身径直离开,路之礼一脸懵的应了声,挠挠头往厕所方向去。 今晚的江淮衍有些奇怪。 就这样,D班所有人熬了个通宵,当清晨的阳光再次透过玻璃照进练习室,洒在躺倒一地的少年们的脸上,所有人都在发着光。 经过一晚上的奋战,虽说实力还是不能跟前面的班级相比较,但他们走起路来底气都足了,所有人集合时是一个个班进场的,轮到D班一起进场时自带古惑仔bgm,跟要上场干架似的。 每个班进场后按照要求都要摆一个造型拍照,其他班规规矩矩站成三排拍了个正经合照,当D班站在摄影机前面时,摄影师错愣住。 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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