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郁薄衍给他拿药水去了,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问道:“怎么弄的?” 符灿给他把事情讲了一遍。 郁薄衍:“我说过不要一个人……” “我知道,”符灿打断了他的话,“但就是去了。” 姚赋文和姚彭越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郁薄衍叮嘱过他不要一个去偏僻的地方,开车要开他的,符灿也知道这些,但当时他就是跟过去了。 他一定见过和蒋利峰类似的脸,不然不会眼熟,不仅眼熟,他还反感。 郁薄衍:“确定恶作剧?车牌多少?” “车牌?”当时速度太快,光线不亮,他没看清车牌,“我没看到,不是恶作剧是什么?” 不是恶作剧就只能是故意撞他,但不是,按照那个轨迹撞不到他。 郁薄衍却说:“还有一种是心理上的,实际情况不适合撞你,但在心理上他已经撞过去了。” 符灿一顿,这种神经病行为让他瞬间想到了姚彭越。 那人戴着头盔穿着机车服,他无法单凭身型确定。 但不是没有相似之处。 符灿不自觉攥紧了拳,肌肉绷紧,然后“嘶”了一声。 郁薄衍弄疼他了,但先出声的人是他,“乱动什么?” 符灿:“……” 符灿:“可以了,没那么严重。” 郁薄衍弄得也差不多了,把药水收好,棉签丢了,“符灿,别让自己受伤。” “哦,嗯。”符灿不自在地胡乱应了,他看看自己的胳膊,“这个不能沾水,怎么洗澡?” “用浴缸,小心一点。” “哦。” 符灿洗了澡出来的时候,郁薄衍已经坐在床上了,他爬上去也坐在床头把手机摸过来看。 手机上有一封邮件,他点开,眼神瞬间一凝。 张勇元,就是撞了他爸的货车司机快撑不下去了。 他得了肺癌,去年就被医院诊断没几个月好活,化疗后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符灿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去,张勇元死了,那些还没查出来的秘密就要永远埋葬了。 但现在让他怔住的不是张勇元快死了,而是张勇元本身,张勇元那张脸。 他迅速从存储的张勇元相关的资料里找出他的照片。 张勇元很瘦很黑,那是他去年的照片。 符灿找人调查过他,除了去年的照片,文件里还有一张他年轻时的照片。 年轻时的张勇元是有点胖的,尤其是脸,五官几乎要挤在一起。 他盯着这张照片,然后立马去翻蒋利峰的照片。 没有。 他手机相册里肯定没有,他不爱拍照。 朋友圈没有,论坛有和他相关的贴子,但里面的照片不是太模糊就是挂了。 但符灿的心跳已经在加快了,因为他记得蒋利峰长什么样,他今天才见过他。 符灿的心跳越跳越快,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记得管明雁那天带来的朋友说认识蒋利峰,可以让管明雁问问她。 他把消息发了出去,管明雁没有立即回复,现在时间不早了,她可能已经睡了,也可能在外面玩,就算她能立马看到消息也要问过她朋友才知道。 总之,他无法立刻拿到蒋利峰的照片。 蒋利峰,和张勇元长得像的蒋利峰,在去年突然变得有钱的蒋利峰。 是巧合吗? 他爸妈的这件事里已经有过太多巧合,而最后证明很多巧合都是人为。 蒋利峰和张勇元是什么关系?蒋利峰家里突然变得有钱是不是因为张勇元,因为张勇元拿了他爸的买命钱。 蒋利峰是深市人,张勇元开着货车各地跑,深市是其中之一。 “符灿。” “符灿。” 一只手贴上他的额头,符灿机械地侧头看过去。 郁薄衍正看着他,眉头微蹙,幽深冰冷的眸里比起其他时候似乎多了什么。 但符灿没心思去分辨,他的心跳太快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亢奋中。 在张勇元死之前,在这件事被彻底埋没前,他可能要触及到真相了。 “符灿,发生了什么?你在发抖。” 不止发抖,额上还有冷汗。 符灿拿下他的手,在郁薄衍惊讶的眼神中翻身坐到了他腿上,“不是发抖,是激动,”他说,“我可能要抓到凶手了,抓到害死我爸我妈的凶手。” 郁薄衍眉头还是蹙着,他摸了下他的脖颈,可能由于出冷汗的缘故,平时摸着一团热的人此刻很凉。 他太亢奋了,过于紧张和激动,这些已经直接反应在了身体上,发抖,出冷汗。 郁薄衍清楚,这件事压在符灿心头太久了,以前有再多推测也只是推测,直接证据他们没有。 但突然这样对身体没好处。 “慢点说,不用着急。” “我……”真让他说他又乱了,“张勇元病危过几次,我一直怕他就这么死了,但今天我看到了蒋利峰,我终于知道我对蒋利峰的熟悉感来自哪里,是张勇元!他和张勇元很像。” “张勇元不是无亲无故,他可能有个儿子或者其他什么亲人,只要证实这一点,只要查到那笔资金的来源,背后的人也跑不掉。” “好,这些会有人查,现在先冷静下来睡觉。” 符灿一点也冷静不了,他很兴奋,兴奋到想要做点什么。他看着郁薄衍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唇,他抓住他的肩膀,忽然说道:“郁薄衍,我们做吧。” 郁薄衍抬眼看去,放在他颈侧的手蓦然收紧。
第38章 符灿被他握得轻哼了声, 郁薄衍眼眸更暗,但他说:“睡觉吧,你现在状态不正常。” 符灿不想, 他精力旺盛, 神经兴奋,他还就想跟郁薄衍对着干。 而且他们本来就不正常,正常人谁会像他们一样? “做不做?”符灿又问他。 郁薄衍盯着他, 喉结滚了滚,“做。” 说了做, 他却动也不没动, 符灿高亢的情绪还在上升当中, 很莫名其妙, 他其实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突然得知的真相, 还是因为要和郁薄衍做。 和男人做, 这是他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哪怕接吻接到起反应也没有, 哪怕想着郁薄衍的脸发泄过也没有。 他就是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做。 但现在他突然想了, 他想消耗不断积累的情绪,他想把身体里的亢奋发泄出去。 他需要郁薄衍。 所以先动的是他,他吻了郁薄衍。 当他把男人压在身下, 没有任何阻隔地探索时,猛地被一个翻身调换了位置。 “等等……不是……t”尾音被吞了下去, 符灿手指收紧, 眉头蹙起,差不多的时候, 郁薄衍将他翻了个身,从后面压了过来。 一切结束的时候, 符灿已经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他脸色发白,嘴唇上有咬出来的伤口,眼尾很红,有眼泪滑落浸湿了大片枕巾。 郁薄衍弄完他就离开去了浴室,符灿知道他什么毛病,可能是迫不及待要去洗干净。 而他自己,被男人上,像条没人要的野狗一样烂在床上。 如果符灿之前的情绪是极度高涨,现在就是毫无过度地垂直降落变得低迷。 郁薄衍的技术很烂,不是一般的烂。 符灿觉得自己很疼很惨,又觉得这样的下场是自己该得的。在这惨兮兮的状态中,他居然体会到了快感。 “哭什么?” 郁薄衍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回来,男人沙哑又冷冽的声音传进耳里,符灿身体下意识一紧,然后将整张脸埋进了枕头中。 不想见人。 别来理他。 然而下一秒他被人抱了起来,抱到浴室,放进了已经放好温水的浴缸中。 好像也没那么惨,但还是不想见人,他埋着头,“你出去。” 郁薄衍:“先洗干净。” 符灿不想让他帮忙,觉得郁薄衍故意跟他作对,他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只得趴在浴缸边缘,脑袋埋在臂弯任他把里面的东西弄干净。 “出去。” 郁薄衍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浴室里只剩他一个人,符灿又开始觉得自己惨兮兮的,他好像有毛病,郁薄衍在他不高兴,走了他也不高兴。他可能又看他不顺眼了。 他把自己洗干净出来,看到床单被套已经换过了,他一眼没和郁薄衍的眼神碰上,直接趴床上睡了。 第二天起床早餐没吃他就从家里跑了出去,太羞耻了,醒来过后比昨晚的羞耻感更强烈。 他真的被…… 符灿又不想回去了。 他艰难地上了一天课,也看了管明雁给他回得消息,照片她给他找到了。 符灿心里有数,过了昨晚那种突然撞大运的兴奋后,现在已经能平静面对。 他将这些交给专门负责这件事的律师处理,顺便和警方那边联系。 晚上下课开着车回去,都已经快开到楼下了,他没拐进去,直接开走了。 但符灿又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妈妈留给他的那套房很久没去过了,又没人打扫,灰都不知道落了多少。姚辰旭房子的钥匙他有,也不想去。 去了肯定要和对方说,说了又得被问。 符灿就算再年轻身体再好,到现在也很累了,下面也不舒服。算了,做是他要做的,不知道现在怂什么。 绕了一圈他还是将车开了回去。 他和郁薄衍一起吃了晚饭,但没怎么说话,眼神也不自觉避着他。 符灿还是很不自在,一想到自己坐到郁薄衍身上,主动说要和他做,就浑身不对劲起来。 他还很烦躁,看到郁薄衍就烦。 做是两个人做的,他浑身像长了刺,他却冷淡矜贵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符灿很不服气。 主动的是自己,怂的却也是自己。 他和郁薄衍的关系又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他很不能适应。他和郁薄衍之前那样就已经很好了,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只是亲亲他,还要和他做? 烦。 每一次关系变化他好像都很难适应。就像他们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他不知道明明只是合作装情侣的两个人,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想来想去最后只能归功于他们都有病。 睡觉的时候他特意睡到了边上,他想离郁薄衍远一点。 男人平静冰冷的视线看过来,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牢牢笼住,符灿背对着他,烦躁得把被子扯到头上盖住。 郁薄衍:“符灿?” 符灿的声音闷闷的,“干什么?” 郁薄衍看了眼床上的两床被子,眼神意味不明,“是你说要和我做的,现在在做什么?” “你能不能别说!”符灿身上的刺都要炸开,一整天都没提的事,都要睡觉了还要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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