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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灿微垂着头，眼眸动了动，但表情没变，语气也还是那样，“你不是问过了？” “是啊，有点奇怪，需要换种方式问问了，”姚辰旭说，“我快回港城了，最近要是有空多出来玩玩？” 姚辰旭在A大读研，现在已经六月，他要毕业了。 符灿还没说什么，一辆车忽然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降下来，驾驶位上坐着的是郁薄衍。 “回去？” “嗯，”符灿有点怔楞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看了管小姐的朋友圈。” 好吧。 “走了。”他对姚辰旭说了句，拉开门上了车。 郁薄衍对姚辰旭点了点头，很快将车开离。 姚辰旭站在路边看着远去的车片刻，没多停留走了。 “你特意出来接我？”符灿有点古怪地问郁薄衍。 “嗯，闲着，当出来兜风。” 符灿瞥他一眼，没再多问。他在想事，从姚辰旭的反应来看，姚家寻人的事应该没那么简单，也不是空穴来风。 假设何鸿光去龙河村是去找他爸爸，董则宁也说过他爸爸和辛永康是同个大学毕业的，而姚氏在辛成集团出事前又和辛永康干系不浅，是不是上一辈中有什么恩怨？ 就算有，应该也是年轻时候的事，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 符灿想不通。 他打算放假后去乡下老家找找他爸以前的东西。 符灿的脑子想着这些事没停过，除了上车时那两句也一直没和郁薄衍说话，直到洗了澡上床，郁薄衍突然靠过来搂着他亲他脖子。 “你干吗？”符灿推拒着他胸口，把脖子远远歪到一边问道。 郁薄衍看他一眼，跟过来继续亲他。 他在用行动告诉他，他在干嘛。 符灿歪着脖子，白净细腻的肌肤暴露出来，更方便了他的动作。 “停，”符灿绷紧了脸，双手按住他的肩不让动，“你这样能不能说一声，我们又不是真的情侣，动不动就亲很暧昧。” “好，”郁薄衍说，“我想接吻。” 符灿嘴巴闭得很紧，不说话。 郁薄衍：“可以吗？” 符灿胸口起伏明显加快，他看着面前男人的脸，不想说不可以，也不想说可以。憋了很久，他问了一句：“是要进入第二阶段吗？” 他指的是脱敏训练的二阶段，拥抱已经没用了，接下来就是亲吻。 而他们已经亲过。 “嗯，”郁薄衍亲过来，话音几乎淹没在唇齿之间，“我想到下阶段。” 符灿找到了支撑的借口，手上推阻的力道放松了。 深蓝色的大床上，男人半撑起的身体全部压了下去，后肩被身下人伸出的手缓缓圈住，唇舌交缠，辗转摩挲，满室的灼热气氛过了很久才平歇。 早上起来符灿除了有些不自在，心情算得舒畅。 “把牛奶喝了。”郁薄衍站在餐厅里，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色衬衣递了一杯牛奶过来。 符灿有点拧巴地接过来，转过身，背对着男人喝了。 “周四我陪你去？”郁薄衍忽然说。 符灿顿了下，明白他说的什么后，低声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周四是他妈妈的忌日，在这之前他已经自己去看过他爸了。 然而郁薄衍说：“那天回来你哭过了。”
第31章 符灿站在那里一下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他抿了下唇，眉头微蹙，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我没有哭。” 郁薄衍点了下头, “不能带我？” 符灿最终还是没答应，他不知道带郁薄衍去干什么，也不想郁薄衍在旁边看着他。 周四早上符灿就去了墓园, 他自己开车去的，坐在车上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自己。 眼睛有点红, 不是很明显, 开车回去这段路就能笑了, 这个时候郁薄衍一般也不会在家。 即便接受了难过的时候可以依靠郁薄衍, 他也不想在他面前哭, 也不想被他看出来自己哭过。 而且符灿不认为自己是在哭, 流眼泪而已, 他控制不住。 和他想的一样, 郁薄衍不在, 他自在很多。 接下去的时间没什么大波澜，事情在有序推进，学校放假之后符灿回了一趟乡下老家。 跟小赵一起, 还带了个保镖，第二天回, 从老家得到的唯一信息就是确定他爸在大学时期和辛永康认识, 还有一个人是姚赋文，也就是姚彭越的父亲。 三人顶多是认识的程度, 符灿找了好久才在一张院校毕业照上找到他们。 还有就是，辛嘉渺死了。 姚赋文来晋海市了 …… 客厅内, 姚赋文和姚彭越父子各自坐在一张沙发上。 姚彭越大喇喇往后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对姚赋文黑着的脸色毫不在意。 姚赋文脸色更难看了，阴得能滴出水来，“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来晋海一年你说你做成了什么？做成了什么！” “低调，低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要低调？你那疯病要是管不住干脆就跑医院住着去！别给我到处发疯！” 他站起来掏了根烟点上，刚吸一口突然凌厉看向姚彭越，“你老实说，辛嘉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姚彭越顿了下，然后无奈地说：“没关系，我说爸，你不看新闻的吗？人家都说酒驾了，开车不喝酒，亲人泪两行啊。”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酒是你们一起喝的，你真没做什么？” 姚彭越歪着脑袋沉默看姚文赋，“没有啊，我喝了酒我知道不开车，辛嘉渺这个人呢，脾气大又冲动，心情不好开着车就走了，我也是担心他出事才想打个电话给他，谁知道还没接通就撞了，辛好没撞到人啊。” 姚赋文静静看了他两秒，没有再追究这件事。 客厅里烟雾缭绕，姚彭越干脆也点了一根，“你跟符家有仇？搞了符氏集团部说，还让我对上符家那小子。” 说到这件事姚赋文的脸又阴了下来，“那你又是怎么做的？一年了，连点皮毛都撕不下来。” “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18岁小男生，住在老旧出租屋，身边是流言蜚语，被人骚扰，被人侮辱，被人挑衅，这样的环境正常人都会抑郁啊？再刺激一下自杀都够了……”姚彭越一面回忆一面说，跟复盘似的，“谁想到一套连招下来他还卯上劲了？怪我没调查清楚这小子的性格。” 姚赋文冷笑一声，“粗心大意，除了狠劲什么都没有。” 姚彭越翻了个白眼，他以为自己不是么，要不怎么说是父子。 姚赋文：“你只要记住，只有符家人都死了，我们的位置才会稳，那些还没拿到手的东西才会真正属于我们。” “什么意思？”姚彭越眯起眼猛然看了过来。 “如果符灿不死，那就只有……”姚赋文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感叹道，“可惜，老爷子几次看着都快不行了，居然又挺过来了。” …… 辛嘉渺死了，车祸死的，又是车祸，又是多多少少和姚彭越沾点边。 符灿怀疑，震惊，但辛嘉渺死了他没有任何痛快。 姚赋文来晋海市的事是姚辰旭告诉他的，姚辰旭本来回港城的计划不知道为什么推迟了。 他还约了他见面。 符灿感到了他的态度和以往的不一样。 为什么？ “在想什么？”郁薄衍从画室出来，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捧着杯子发呆的男生。 符灿看过来，狭长漂亮的眼漆黑带着韧劲，他嘴巴紧紧抿着，一开始是被人打扰了的不悦，很短暂，意识到是他后就别扭地将脸撇开：“没什么。” “好吧，”他又说，“姚辰旭约我见面，态度有点怪。” 郁薄衍：“什么时候？” 符灿：“明天。” 郁薄衍：“去吗？” 符灿想了想说：“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郁薄衍沉默了一下，“你对姚辰旭好像很宽容。” 符灿皱眉：“宽容？” “想听？”郁薄衍问。 “不然？”符灿有点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薄衍冷冷地陈诉：“他给你发消息私聊，你虽然看上去有点不耐烦，但每次都会回。” 符灿立马反驳：“他是学长，出于礼貌我当然要回。” 郁薄衍：“你可以一句话终结，就像对别人。” 符灿：“……” 郁薄衍看他一眼，问道：“他对你说过什么？他大你那么多，平时在学校应该没什么交集。” 符灿：“你大我更多，不是照样有交集？” 郁薄衍的语气是往日惯常的冰冷平静，听不出其他任何意味，“很多时候我也在学校，怎么没见你跟我在那里有交集。” “我……”符灿被噎了口气，“我们天天住一起睡一起，我还跑美术室那边找你干什么？我也没在学校找过姚辰旭。” “所以我很好奇他对你说过什么，让你接受了他的存在，”郁薄衍说，“不管学校内还是学校外，想靠近你的人都很多。” “而且据我所知，姚辰旭不是个喜欢去酒吧的人。” 符灿沉默了，不喜欢去酒吧？他两次都是在酒吧偶遇了姚辰旭。姚辰旭对他说过什么？ 说他厉害，被他吸引，所以想跟他交个朋友。 符灿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方式，他更喜欢管明雁和郭乐生那种自然而然的状态。 一开始他也不是抱着和姚辰旭做朋友处的，他对姚辰旭的态度一直不算好，他不是对姚辰旭宽容，他是有目的的。 符灿差点被郁薄衍带偏了，理清后他理直气壮说出原因反驳了他。 “好。”郁薄衍说。 很简短的一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让人觉得他和之前的心情不一样。 符灿侧过了头，郁薄衍就坐在他旁边，两人肩膀几乎挨着肩膀，挨着的那一侧符灿觉得有点热。 他想往旁边移一点，但是另一边已经挨到沙发扶手了。 还没等他喊郁薄衍往那边让一点，郁薄衍也转过了头，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想接吻。”郁薄衍突然说。 符灿：“？” 话题会不会太跳？ 郁薄衍：“亲吗？” 符灿：“……不。” 符灿有点烦躁，他们亲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烦躁。 郁薄衍那张极致俊美的脸一如既往，冷冰冰的如高山上的雪莲，即便说着要接吻的话，也看不出任何和情|欲相关的东西。 “你这样真的行？”符灿问。 郁薄衍：“行。” 郁薄衍：“怎么？” 符灿一脸冷酷地扭回脸，“你确定要一直这样？你以后的老婆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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