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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和真少爷破镜重圆了

时间:2024-09-03 20: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囊萤照夜

  赵瞿在赵家的十几年并未受到亏待,是以养成了绅士的风度和足够的教养。

  那时候他虽然有意避让着姜厌郁,但对方这么明显嫌弃他的态度,他又怎么感受不到。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他就这样默默地跟在姜厌郁身后,冷眼旁观着对方戴着卫衣的帽子往前走,仿佛和他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直率热情的少年故作冷漠,也只会昂首阔步,毫不回头。

  令赵瞿印象深刻的,是从C大回家那条道路上,脚下极为漫长的沥青色,梧桐交互着绿叶也阻隔不断的蝉鸣,偶尔冒着热气的小摊,和在热气氤氲中,逐渐模糊的姜厌郁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身影。

  思绪逐渐收回,赵瞿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到大门口的距离不快也不慢,在姜厌郁的有意躲避下,二人几乎一路无言,随着逼人的沉默,终于到了该告别的时刻,姜厌郁堪称迅速地拿出了手机,几下就叫好了车。

  而后他抬起脸来,那双向来多情的桃花眼只在赵瞿的脸上稍微停留一瞬,不愿意想此刻青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人生到底是怎样风光的坦途,姜厌郁收回了目光,笑道:“车一会就来了”

  看着姜厌郁动作,赵瞿面上表情丝毫没变,他生了一张极易给人好感的脸,闻言也只是目光稍微闪动,看着对方含笑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赵瞿体贴地陪他一起等到顺风车师傅过来,直到姜厌郁坐上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还能够望见赵瞿弯唇轻笑的脸。

  挥手落下的刹那,透过启动车子的车窗,姜厌郁看见赵瞿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到汽车驰远,姜厌郁终于收回了面容上强撑的笑意。

  姜厌郁心脏如疾雷,后知后觉地剧烈跳动个不停,模样却是稍微怔忪,眼神里浮现出一种极为茫然的失落来。

  姜厌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方才同赵瞿离得极近,他甚至还能够闻到赵瞿身上的若有若无的熟悉茉莉香味。

  他在大三的时候疯狂迷恋梵高的油画,曾仿照梵高的风格买过一盆开得正好的鸳鸯茉莉,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描绘勾勒,甚至于他和赵瞿一起逛超市的时候碰到瓶茉莉味的沐浴露,即便和鸳鸯茉莉毫不相干,爱屋及乌,他都下意识地拿起来放到购物车里。

  晚上赵瞿洗完澡后抱着他看电视的时候眉目添笑,带着一点点的孩子气道:“你一会儿喜欢向日葵一会儿喜欢番茉莉,我真怕哪天你对我的喜欢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改变了。”

  那时候姜厌郁怎么回答的来着,他亲了亲赵瞿的嘴角,闻着他满身香味,从来沉静如水的人突如其来的撒娇显然叫他难以招架,他声音都有些发软:“我觉得我像莽莽撞撞的向日葵,但是阿瞿,你就是我的鸳鸯茉莉。”

  你就是我的鸳鸯茉莉。

  可能赵瞿意味不到这句话有什么意义,但是那时候自由又无知的姜厌郁被姜有为逼得惶惶压抑,清雅纯净的双色茉莉一面淡紫,一面素白,像是他的避难所与温柔乡,是他全部的解脱与救赎。

  今日再次遇到赵瞿,客气的一起吃了个便饭,两人之间依旧疏离的如同三年前分手时候那般,想来往后凭借他们的身份差别,就再也没有机会和理由作为旧友相互问候了。

  所有盛大绚烂的青春光影,那些爱恨烧红心尖掌心,到头来纷纷落下,两个人最后竟是不约而同的都选择把它埋葬的记忆里绝口不提。

  —

  来时姜厌郁屏气凝神,一惊一乍,只感觉街道漫长的没有尽头,回来的路上他或许心里藏了事情,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飞速而过,居然觉得很快就到了自己家小区门口,等到坐上电梯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近九点,他输入密码准备开门,目光一瞥,靠墙的位置堆了个快递箱子。

  姜厌郁稍愣,弯下腰抱着箱子进了家门,等到开了灯,看清楚了上面的地址,来自英国,随即不由失笑,姜厌郁不用看上面的人名也知道了寄件人的身份,他的大学室友,于诸。

  他和于诸在C大相遇的第一天便觉得双方颇具眼缘,那时候他们家境差不多,脾性喜好也是多有相似,一番相处下来更觉得彼此是对方的灵魂知己,在赵瞿刚来姜家的时候他看不惯甚至还为自己出过头。

  ……

  试图发散的回忆因为牵扯到某个人被姜厌郁当即截断,他收回了心思,拿出美工刀小心地把快递拆开,于诸现在国外读博,常会有一些精巧的玩意儿寄给自己,让自己也觉得眼下焦灼沮败的生活没有那么难熬。

  纸盒打开之后,里面是厚厚的一摞拍立得照片,有艺术画廊中各种风格的绘画,湛净天空下红顶白墙的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冬季残留了一层薄雪的松枝,只悬着一轮圆月的夜幕,还有夏天时候背对着海边穿着蓝色条纹短袖笑得极为热烈的于诸。

  照片里是鲜活而又艳丽的色彩,里面包含了很多很多的生活碎片。

  姜厌郁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着每一张照片,紧绷了一天的心情稍微放松,似乎随着这些照片他也重新体验到了当初那些他向往的东西。

  最后那张照片的后面于诸用黑色钢笔写了一行字,瘦金体凌厉锋利,落笔痕迹重得似乎要穿透纸背。

  “赫拉克利特的河流,送给你。”

  姜厌郁无声笑了一下,他把那些照片放下,也知道于诸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最开始经历这看不见尽头的落魄日子的时候,姜厌郁几乎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他甚至害怕一闭上眼睛再睁开,便会又有什么熟悉的事物在自己的无能为力下流逝消失。

  他在B城忙得团团转,偶有思绪闲暇的片刻,发现比起疯狂地想要赵瞿回来,比起思念姜有为又气恼最后他竟然真的把姜家留给自己,在脑海浮现更多的,居然是《Manchester by the sea》里男主角坐棕色圆桌一侧诉说的那个画面。

  男主角Lee的眼眶微红,他的眼神明亮直白,又那么哀伤,他说:“I can't beat it, I'm sorry.”

  这是姜厌郁很早之前看过的电影,那时候他第一年上大学,还住在学校里,十一国庆长假里独自缩在宿舍床上的角落,模糊的灯光落在了放在桌子上大堆的颜料和稀释剂上,纯艺专业的少年居住在一起,使得寝室也显出几分洒脱不羁。

  所谓的致郁系电影看完之后,他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分毫,鬼使神差地,给赵瞿发了个微信。

  “明天一起回姜家吧。”

  过了好久,赵瞿才给他发了个“?”过来。

  B城的夏天闷热潮湿,和曼彻斯特冬季冷硬不化的雪截然不同,几年之后的姜厌郁坐在办公桌后面,窥看窗帘未曾遮挡住的那缕阳光,想象着任何一个如他这般经历的人可能会有怎样的心情。

  电影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绝望似乎只发生在某个瞬间。

  他绷着脸,在心中默默跟着附和了一遍,仿佛也产生了共鸣。

  他并不能战胜那些迎面而来的苦难,他感觉他的心仿佛一块积压了盐水后沉甸甸的海绵,

  他也快撑不下去了。

  姜厌郁把这些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床头柜里面的小箱子里,里面还零零碎碎放了好多东西,每一件拿起,令人动容的回忆便能够顷刻涌来。

  可姜厌郁一眼也没有看它们。

  他把那个小箱子重新关起来,而后像之前的每一天晚上一样洗漱睡觉,躺在床上进入深眠的前一刻依然自觉心里十分平静。


第8章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先去广播大厦去开回了车,然后直接赶回了公司。坐在食堂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手机在插座上充上电屏幕亮起,姜厌郁才发现赵瞿昨晚居然给他发了一个是否到家的微信。

  对方现在的微信头像换成了一个在草坪上卧着的黑色小猫,他原本诧异,点开之后发觉若非[ZQ]这个最开始的备注还一直保存着,自己都不敢确定现在还能够收到赵瞿主动的联系。

  没有项目的时候他的工作简单得过分,姜厌郁久盯着那条讯息,目光扫过去,这条唯一的消息在空旷的界面上显得有些可怜。

  在他们分手的当天晚上,姜厌郁就把二人之间所有的聊天记录删了个干干净净。只是他到底没有舍得删除那个联系人,静静地任由它在角落里躺了三年。

  赵瞿发来消息的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那时候姜厌郁已经睡得很好。

  犹豫了片刻之后,姜厌郁才点向了底下的聊天框,逐字逐句地斟酌着,回复道:

  [不好意思,现在才看到消息。昨晚早早到家了,一切正常。]

  随着点击发送手指松开,姜厌郁还未来得及放下手机,那边就又给了回复:

  [好的,早安。]

  微信里是疏离冷淡的语气,虽然回复得迅速,但似乎是赵瞿迫于如今名声周全硬找出的话题,应该不过是礼节性的问候而已。

  姜厌郁低垂着眼,手机终于支撑不住暗了屏幕,又彻底黑掉。

  四周一片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姜厌郁没再管这条消息,回到了办公室后,强迫自己看着面前的电脑,亏损的年报看得又让叫人心里发沉。

  之前拆了东墙补西墙,像滚雪球一样,姜有为一生的心血在他的挥霍下所剩无几。

  原来星野的管理人看在姜有为的面子上强撑着,但是姜氏风评日益下降,资金缩水,兼之娱乐公司竞争激烈,星野从行业龙头一步步开始走下坡路,对方也在姜厌郁来到A市的第二天就递交了辞呈。

  姜厌郁心里微叹了口气,他不知道照自己的本事搬来A市到底这个决定是对是错,点开微信,犹豫着在工作群里发了个消息,视线移动,不自觉地又看到了界面中间的那句[早安]。

  在B城经历了太多的困顿挣扎,姜厌郁往后倾身,靠在办公椅上神情莫名。

  娱乐圈里纷纷扰扰,自己有许多的未知和茫然,当下一时最能想起来的,居然又是之前赵瞿在娱乐圈工作的时候,他总也打不通的电话。

  那时候赵瞿红得要命,他和星野签了合同,桩桩件件的工作不停地压榨着他们相处的时间。

  赵瞿给他回电话的时候往往是在半夜,有一次他隔开了星野的工作人员,但远处依然残有彰显工作没有结束的喧杂人声,伴着赵瞿的话语一起通过电流传过来,对方疲惫的语气也好似那么温柔,他轻笑着,像是在哄他:“姜厌郁,又想我了吗?”

  月光柔和地落到窗户旁边的白纱帘上,整个世界安静走进了梦里的迦南地。

  姜厌郁倚在床边,他恍然察觉到自己像个惊醒的孩子,听到赵瞿声音的那一刻,对他来说就是场从头到尾的安抚。

  那时候他沉默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在皱眉还是面无表情,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就非得干这个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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