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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与金丝雀

时间:2024-09-03 1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如缓

  兰殊闻言噌地坐直了身,望向凌砚:“江遇为什么来?”

  “当然是为正事,”凌砚朝秘书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文件,“难不成为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兰殊悻悻道,话音刚落,江遇便走了进来:“凌总。”转头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兰殊,他一愣,随即微笑招呼:“小殊。”

  “嗷。”

  “嗯,来坐。”凌砚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红木椅子,江遇身后的小秘书也麻利地泡好茶端到他面前。江遇低声道谢。

  凌砚开门见山:“我上周和孙卫国聊过了,这次的案子不大,标的额也只有百来万,但涵盖境外委托、保险和公海、又涉及自然灾害认定和承运人的尽责义务,很有代表性。赢只是一方面,年底了,我想让你在这次诉讼的基础上,整合凌风海运过去几年同类案件的诉讼情况,分析争议焦点和海事法院的审判尺度,拿个章程出来,对货运的合规指引做个完善。”

  江遇认真点头:“没问题,这次和瓦伦纳保险公司的纠纷主要集中在航运途中集装箱落海时,海上风浪的天灾认定和我方是否尽到了审慎运输及照管的义务。从既往司法案例看,法院审判的主要依据是货轮出港前的离港风险控制检查清单和事故发生后的国际船级社和LOC的事故调查报告。前者没什么问题,后者主要考验船舶高级管理团队,包括船长大副和轮机长对WRGS指引的判断能力和对极端情况的反应能力。就目前的案例总结,遵循WRGS的指引是更稳妥的免责方法。当然,不同海事法院的审判尺度会有不同侧重,这些我会在报告中一一明确。”

  “很好,交给你我很放心。”凌砚将签字笔随意地扔回桌上,“海运的诉讼每年都不少,财报不至于提,又摆脱不了,蚊子再小叮多了也烦。”

  “明白,不过做得再合规,应诉还是不可避免的,”江遇道,“各家法务都得有活干。”

  “所以该你们挣钱。”凌砚说完,和江遇相视而笑,他又道,“孙卫国在我面前夸了你不少。”

  江遇谦虚道:“谢谢孙总监认可,更谢谢凌总的信任,我和团队会继续努力,用最专业尽心的服务回报公司。”

  “你和我还打什么官腔。好好干就是了。”凌砚说完,将视线转向不远处沙发上的兰殊,接着,又摇头叹气起来。兰殊立刻炸毛:“不是哥你什么意思啊!非要表达得这么明显吗?”

  凌砚像是没听见似的,对江遇说:“这么多年了,怎么和你差距越来越大。”

  江遇笑:“小殊是璞玉。”

  “也就你还愿意说他是玉。”

  兰殊翻眼瞪凌砚,又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凌砚对他的评价。自己这懒散无能又没追求的样子,的确是没什么可雕的。

  不像江遇。兰殊用余光看向凌砚对面笔挺端坐的人。刚进凌风集团的律师库,成为凌风海运的常法,他已经对海事法务如数家珍了。其间还有大半个月在因私休假,还要处理凌风地产和凌风资本的项目,还有其他很多大客户。他的时间究竟是怎么分配的?他到底睡不睡觉?

  正事说完,午餐时间也到了,凌砚留江遇下来一道吃饭,集团有专门的员工餐厅,高管在上一层单独用餐。兰殊和江遇分坐凌砚身旁,一顿饭吃得很和谐,兰殊基本不说话,江遇则随时回应凌砚业务和生活上的询问。

  “还没对象?”凌砚道,“工作第一,这没问题,但好的婚姻和稳定的家庭可以让你更理解责任,内心也更安定,并不是坏事。”

  “您说得对,”江遇虚心受教,“一直没遇见合适的,估计缘分还在路上吧。”

  凌砚说:“没关系,你如果有这个想法,我也会帮你留意。”

  “你还管他呢?你要不要先管管你自己?”兰殊忽然插嘴。

  凌砚斜睨兰殊一眼:“你也好好管管你自己,我说江遇,你当我没在说你?”

  兰殊正要回嘴,却被江遇打断:“谢谢凌总。”

  凌砚缓和了神情:“私下不用这么客气,叫哥就好。”

  “好的,凌砚哥。”

  吃了饭,兰殊和江遇一块儿下到停车场,江遇回律所,兰殊回凌风资本。兰殊先找到自己的车,他回头叫住江遇:“周末晚上你参加吗?”赵子成这周末要向周妮妮求婚了,他搞了个惊喜,让所有哥们儿都来帮忙。

  “不确定,我尽量。”江遇答。他今晚就得飞回锦市探望母亲,已经跟赵子成说明过,这种事赵子成自然不会有意见,只让他回得来就还是到场给他加把劲。

  “兄弟那么多,只有你在,我才踏实。”赵子成如是说。所以江遇才会决定尽量赶回来。

  “哦。”兰殊拉开车门,“我走了。”

  “好。红岭合同的细节我们已经在和对方律师对接了,下周一会发给你。”江遇说。

  “嗯,”兰殊看着江遇那不说疲惫但显然称不上抖擞的精神状态,在他转身前开口,“不急,”兰殊顿了顿,“我是说合同的事,没那么急,起码不是非得周一。”

  江遇闻言挑眉,随即笑了:“行,多谢老板体谅。”

  “……不客气。”

  中午有一个多小时的午休时间,凌砚偶尔有空也会闭目养神一小会儿。总经理办公室内嵌有一间卧室,凌砚刚躺上床,手机便震动起来。是私人手机。

  他拿过一看,来电是燕市的陌生号码。知道凌砚私人手机号的都是身边人,无端的打扰很少,凌砚思忖之后选择接听。

  “你好。”

  一年轻女声传来:“您好,请问是凌先生吗?”

  “我是,请问哪位。”

  “您好凌先生,我是城北幼儿园梅花鹿大班的班主任,我姓周,是这样的,今天暄暄在幼儿园和几个小朋友产生了一点小冲突,把他们给……咬伤了,需要家长过来处理一下。”

  ……凌砚静静听完,花两秒辨明这不是诈骗电话后想通了其中关节。所以那位班主任周老师说的其实不是“凌”,而是“林”。

  电话那头的班主任态度很好,仍在耐心解释目前的状况,听起来大概也知道林暄暄父母离异的情况,觉得给没有抚养权的父亲打电话不太合适:“我们有跟暄暄妈妈联系过,但她那边电话一直关机,所以才联系的您。”班主任略有些尴尬地解释,“主要是其他小朋友的家长也过来了,需要大人出面解决一下。”

  “……我知道了,请稍等,我现在过来。”凌砚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而后翻身起床。杨晚溪这会儿应该还在从宁市回燕市的飞机上,他没问那位班主任是如何知道自己手机号的,答案显而易见。

  凌砚走出卧室,又把值班秘书叫进来,将下午的安排做好调整,腾出两小时的空。“如果两小时我没回来,特急联系我在线签。”意思是别的就先搁着。

  “好的凌总。”小秘书立刻应下。

  城北幼儿园离凌风集团有点距离,但不算太远,凌砚坐在车上一边养神一边思考接下来的问题。比如幼儿园老师是否真的没有见过林暄暄的爸爸,比如会不会因为他对林暄暄的情况知之甚少而起疑,最重要的是,林暄暄究竟把其他小孩咬成了什么样子,他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

  【暄暄在幼儿园受欺负了。】凌砚想起兰殊曾向他说起。他本想找时间和杨晚溪提一提,但这周先是忙于业绩说明会和临时股东大会,后杨晚溪又独自出差在外,没有来得及。

  还是应该抽空提起的,凌砚忖着,是他疏忽了。

  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幼儿园门口的路还算畅通,司机缓停好车,温声提示后排的凌砚:“凌总,到了。”见凌砚点头,他麻利地下车给凌砚打开车门。

  城北幼儿园是燕市排名不错的公立幼儿园,虽说公立,但根据就近入学的原则,能进这里的小孩家庭都负担得起12万一平的房价。杨晚溪家住附近,这个凌砚知道,兰殊替她向自己找工作时,也曾透露她背着高额的房贷。

  凌砚环视周遭不新不旧的楼屋陈设,想到今天自己前来处理的闹剧,他鼻息轻叹,何必呢。

  梅花鹿大班在三楼,凌砚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指引。教室是空的,小朋友们都去午睡了。凌砚朝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距离尚远便已听见几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把步子迈得更大了些。

  一进门,凌砚将情况收入眼底。两个老师相对而站,一个正好声好气安抚满面怒容的家属,另一个也躬身赔笑的同时将板着脸的林暄暄护在身后。凌砚放下心,还好,放声大哭的不是林暄暄。他抬手在打开的办公室门上叩了叩,室内几人同时回过头来,见到来人都有片刻怔愣。

  凌砚五官深邃,肩宽腰挺,因从公司过来,穿着也相对商务,定制西服恰如其分地勾勒出结实紧致的线条。凌砚的压迫感向来很强,这不仅因为他过高的个头,更因长居高位日理万机而逐渐形成的自内向外的厌倦感。

  啼哭的男童们同时噤了声,他们身后方才姿态凌厉的大人也不自觉收敛许多。年轻的女老师正待开口询问,就听身后的林暄暄大喊:“爸爸!”

  凌砚反应一秒,随即从容向林暄暄走过去。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在座各人的表情,确定两位老师和几名家长都并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更多质疑。不曾想他刚走近,那两个男孩忽然再次爆哭,且哭得比先前更凶了,一边哭还一边往各自家长的身后躲。家长们也回过神,略有些尴尬地安抚孩子。

  凌砚并不在意他们,只单手将林暄暄抱起来,对她身前的老师颔首:“你好,我是暄暄的爸爸。”

  “啊,林爸爸您好,我是梅花鹿大班的班主任。”说是班主任,其实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在对方的气场之下只觉束手束脚,说话举止都比之前拘谨许多。

  “你好周老师,我们通过电话。”凌砚道。

  “对对!辛苦您跑一趟……呃,这位是我们班的保育老师,张老师,这两位是吴光瀚小朋友的父母,这位是刘浩宇小朋友的妈妈。”她将其余大人依次向凌砚介绍了一遍。所有人都未觉得这种引荐有任何问题。

  凌砚的目光一一落在诸人脸上,等周老师介绍完才略微点头算作回应。周老师见状立刻又说起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今天午餐后,暄暄和光瀚、浩宇发生了一点小冲突,在教室里闹起来,小朋友之间的打闹很正常,这也是他们社交学习的一部分,只是这次可能没有注意轻重……暄暄就把两个小朋友都咬伤了。”

  “诶周老师,你这么讲就太偏心了吧!”说到孩子,原本敛下锋芒的家长再次强硬起来,“什么叫没注意轻重!林爸爸,大家都是成年人,受过教育也知道体面,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自己看,你女儿把我儿子咬成什么样子了?”名为刘浩宇小孩儿的妈妈将儿子的左胳膊举起来,拉开他羊毛衫的衣袖,“你看看,隔着两层衣服,还能咬出血!这是不知轻重吗?这得下多大的死劲才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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