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喉结滚动一下,顿了顿,神色有些凌乱:“去我家也行!” “那我可不敢!”徐声声摇着头,突然想到上次在苏南家里那事儿,登时有些紧张起来。 苏南经徐声声一提醒,突然问:“所以声哥,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有印象的吧?” “你是说……”徐声声往后退了两步,觉得情况不妙,他嘴角都忍不住发起了抖:“你喝醉酒那天晚上?” 苏南静默不语,但却是无声的默认。 徐声声也愣了愣,随即突然没心没肺笑了起来:“早忘了!你呀,不能喝就少喝点,免得喝醉了乱讲话,也就是遇上的是我,要是别的什么人,你小子可就危险了!” 徐声声说完,又退后两步,直视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年轻面孔。 这张脸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了俊美异常的轮廓,高鼻大眼,褐色瞳仁带着惑人的风情,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那晚喝得不省人事,拉着他不让他走,还对他进行了一番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 徐声声从出生以来,就没被男人告白过,向来都是他主动,所以那晚面对那种情况,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将人猛地一推,踉踉跄跄着慌忙离开了。 事后他侥幸对方酒醒后没再提这事儿,以为他忘了,却不想现在他又旧事重提。 所以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我没戏是吧?”苏南抬眸,迎上徐声声的目光,“声哥,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说明白一点,对大家都好,我不是纠缠不休的那种人,你若是明确拒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你一直这样别扭,算什么事?你就给个痛快……” “我哪有别扭!”徐声声忍不住打断他,“你小子哪只眼睛看到我别扭了?”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徐声声是真怕了眼前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年轻人,这家伙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循序渐进地谈对象,这一来就这么猛烈,谁遭得住啊! “嗯?”苏南朝着徐声声靠近着,“答案是什么?” 向来自诩情场老手的徐声声在苏南的靠近下竟然慌了手脚,在对方强势的逼问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最后竟然被壁咚到了一面墙上。 “别拿你喜欢女人这样的借口来敷衍我,我在彩虹琥珀酒吧见过你!所以声哥,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我靠!徐声声心里骂了声,猛咽了口唾沫,随即抬起头直愣愣看着苏南,把心一横:“公司规定,不能搞办公室恋情!” 他说完,屈膝蹲下,从苏南抵在墙上的手臂下钻了出去,飞速朝着门口落荒而逃。 *** 沈思朗给徐声声转完钱后,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突然手心传来一阵轻微的痒,他举起包扎着纱布的手,看着被血液浸透的纱布,叹了叹气。 虽然比起那几年里受过的那些伤,这手掌的伤并不算什么,但现在却让他无比的在意,因为他会因此觉得自己没有保护乔以安的能力。 所以,他必须快点好起来。 沈思朗走到储物柜,想要翻翻看有没有医疗箱之类的,结果翻了很久都没找到,他垂头丧气蹲在储物柜旁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门铃就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来找他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他否了两个人后,得出了结论,然后没好气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房门走去。 “徐声声你有病啊!我不是说了我要休假吗?你他妈……以安?你怎么……” 沈思朗开门看着立在门口的乔以安,一瞬哑然。 “你不是说你困了去睡了吗?”沈思朗说着,目光落在了乔以安手里提着的医疗箱上面,不由偷笑了起来:“担心我啊?” “别废话,让我进去!” 沈思朗松开手,往旁边让了让,乔以安穿着自己家的拖鞋径直朝着沙发走了去。沈思朗关了门,跟着走了过去。 “过来!”乔以安没有任何废话,简短地话语里面全是命令的意味。沈思朗身体里好像有个不受控制的应答系统瞬时启动,二话不说就走过去挨着乔以安坐在了沙发上。 “手给我!” 沈思朗老老实实把裹着纱布的手伸了过去。 乔以安小心翼翼地除掉沈思朗手上的纱布,一道发炎的伤口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二人的眼中,乔以安忍不住叹了口气,却没说什么,而沈思朗却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一声:“没事儿,不痛!” “不痛是吗?”乔以安抬头略带怒意地看着他,“那这样呢?”随着话音落下,他毫不客气地用拇指在伤口上用力摁了下去。 沈思朗在这突然的举动下迎来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他龇着牙强忍住没有叫出声,待到乔以安松开手后,他缓了缓才委屈道:“以安,你是真下得去手啊!” “我让你长长记性!” 乔以安于心不忍地垂下了眼眸,不想看沈思朗那张痛苦的脸,转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了消毒碘伏和新的纱布,给他的伤口重新包扎。 沈思朗就静静地看着乔以安的操作,他的包扎很工整,捆扎得不紧不松,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切记,不要用力,不要沾水,否则你就等着手废掉吧!” 乔以安弄完一切后,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全部装进医疗箱后,起身要走,却被沈思朗拉住了:“以安,谢谢你。” 他想要谢谢的事情太多了,但若是一一列举,恐怕会惹得对方无比烦躁,所以沈思朗只能又说句:“谢谢!” 乔以安没有接话,他视线往下,看到沈思朗低着头,裸露在衣领之外的后颈处,赫然一道瞩目的伤疤。 八年之间,沈思朗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 这些伤到底是勋章,还是罪状?但无论是什么,乔以安都从这些伤疤之中看到,这八年,沈思朗一定经历了许多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再见之时,他却只字不提,于是乔以安知道,他一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什么都不说。虽然他很想问问,但终是没能开口。 “好好养伤,不要再留下伤疤了!” 乔以安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后,挣脱掉沈思朗的手:“早点休息!” ----
第52章 改过自新(4) 北都市的一处高级公寓高层里正播放着舒缓的古典乐,宽敞的客厅沙发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娃娃,茶几上凌乱摆放着几本时尚杂志,封面几乎都是同样一张艳丽妖冶的脸。 而此刻,杂志上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卸下了精致的妆容,正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闭目小憩时,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混在高雅的古典乐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铃声响了很多声后,黄思涵才探出手从茶几上摸到了手机,拿到眼前看到来电号码时,瞳孔立刻扩张,眼神立马变了,她不耐烦地接听了起来:“喂,又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声音平稳:“黄思涵,我拜托你个事儿!” 黄思涵猛地坐了起来,显然,她对对方这突如其来的拜托语气有些难以置信:“什么事?什么情况?” 乔以安冷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想让你澄清一下和沈思朗的绯闻。” 黄思涵揭掉脸上的面膜,眨了眨眼:“你玩儿我吗?当初是你让我故意制造绯闻,现在又让我自己来澄清?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机场我那模棱两可的态度已经被媒体写成了什么样子,我要是现在澄清,八卦媒体一定会写我是被甩的!” 乔以安轻笑一声:“八卦媒体怎么写你我管不着,但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驾轻就熟,有话题对你来讲也不是坏事儿,当红流量被甩,说不定还能赢一波大众同情,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坏事儿,至少以后找你的本子,会更多样化一些,这样你也不用每次都演那些人设大同小异的偶像剧了。” 黄思涵听完他这一通话,咬牙道:“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就算不顾忌你的演艺生涯,我也得顾忌孙教授的名声。”乔以安还没说完,对面就一刻也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 乔以安将手机从耳边移开,靠在床头仰头呆呆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不一会儿,眼皮重重地合上了。 沈思朗和黄思涵的绯闻将沈思朗推到了一个危险的位置,乔以安慢慢意识到了网络力量的强大,他将此举归咎于自己的失策,于是决定及时止损。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因为自己害怕沈思朗会像八年前一样消失在他身边,他做了一件多可笑的事情。 他就算再想要沈思朗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能如此“卑鄙”。 胡文亮都能改过自新,沈思朗为何不能呢?他能在八年后回到这里,如此坦荡地面对自己,就已经说明,他应该也已经从泥潭里爬了出来,他洗去一身的污秽,成为了一个崭新的沈思朗。 乔以安刚闭了一会儿眼,手机又突然震动了起来,他猛地惊醒了过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疲累立马被振奋取代。他拿起手机接听了起来:“喂,赵警官。” “乔医生,人抓到了,这两次快递站都是一个叫严正良的无业游民做的,审讯时他全部承认了,这案子很快就能结了。” “那作案动机呢?” “这人说跟站点老板是同学,说是单纯看不惯他,应该是曾经有什么矛盾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赵警官。” 乔以安再一次挂掉了电话,侧着头从窗户看了出去,竹城的万家灯尽收眼底,他看了一会,从床头滑了下去,拉了拉被子,将自己完全罩在了被子里面。 而在3306的阳台上,沈思朗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好的谭警官,我知道了,谢谢你。” 接着,电话那边突然提了句:“事情有进展了吗?” 沈思朗一手搭在防护栏上,目光落在护城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混着风声说:“暂时没有,不过滇城的货要是想要分销全国各地,借道竹城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但最近一点风声都没有,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上次北都市缴获了那批药,那边的人暂时消停了?” 滇城毗邻竹城,是全国制造违禁药物最为猖獗的城市,好些年前,竹城因为离得近,成为继滇城后最大的非法药物分销点,但因为后来警方的大力整治,竹城这类药物的流通变得极少,但却引发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参与违禁运输的人变多了。 竹城的快运行业也因此鱼龙混杂,不少快运企业都因为高额的费用挺而冒险,将非法药物伪装成寻常包裹躲过各种搜查,发往全国各地。 沈思朗在北都时,就是因为在货物中察觉到有问题,将线索告诉了谭思明,这才让谭思明破获了那起案子。他和沈思朗也再一次建立起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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