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太正经了,正经的陆沉都有点不习惯了。 “哥,我们是一家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外人吗?安安宁可把公司给卢阳,都不肯给我们管,我们是他的亲叔叔,难道会害他吗?” “不是,等等,你们让我先捋捋。” 陆沉被他们一人一句,吵得脑袋都快炸了,饭都没心情吃了。 陆丰拿出财经报纸,气急败坏:“哥,你看看。” 陆沉看了头版头条的经济新闻,再看了看陆尧安,少年在他心中的形象突然变得模糊了,第一时间觉得不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又是你干的?你还干了些什么?” 陆沉又气又欣慰,得罪人的事都让别人做了,他推得一干二净。 陆丰他们就是想找麻烦,也没有理由。 陆尧安抬走,和苍老的目光对上,微不可闻地轻叹:“爸,我说了,你又不信,让叔叔们说给你听。” “你、你怎么……” 陆丰震惊,没想到这里还坐着一个人,快速找了个理由,跑了。 陆海也是,不过二叔话说得漂亮一点:“安安,你三叔是个急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二叔还是向着你的。” “二叔,只要你们安分一点,手里的股份够你们活下半辈子。 如果还不知足,就别怪我不念亲情,毕竟我连我爸都软禁了,软禁你们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尧安懒散散往后一靠,气势不减半分,凉薄的目光让人胆寒。 陆海感觉压力骤然一轻,他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没法冷脸,但他笑容里暗藏杀机。 “大哥,你……” 陆海谨慎,向陆沉求证,陆沉老脸一沉,略显艰难的点了点头。 被儿子软禁,说出去都丢人,但陆沉又觉得欣慰,儿子总算不是一无是处。 陆海心惊,这个侄子了不得,如此心机,他们绝不是他的对手。 大家都走了,病房里只剩他们父子,气氛莫名其妙又变得尴尬起来。 “你……”陆沉欲言又止,一肚子的问题,最后选了一个最想问的,边擦嘴边问:“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陆尧安微仰着头,看着晃眼的白炽灯,眼神有点迷离:“大一?不对,应该是从我知道沈莹想要陆氏集团开始。” 时间有点久远,陆尧安记不清楚了。 四年,他竟然筹谋了四年,那时候他刚成年,陆沉不敢想,到底是什么支撑这一个刚成年的少年计划这些。 “陆氏集团本来就是你的,何必做这些?但凡你争点气,我早就让你接手公司的事。” 陆沉坐直了,浓眉紧皱又松开,再次拧一起,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争气?” 陆尧安笑了,笑得整个人都在抖,感觉像在哭一样,突然表情变得狰狞,眼底戾气横生,笑中有泪,仿佛要毁灭一切。 陆沉看懂了,陆尧安心中有恨,恨沈莹,也恨他。 明明他也很爱陆尧安,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陆尧安闭上眼睛,刚刚他的理智在失控的边缘了,努力平复情绪。 “只要有沈莹在,我永远都只能是个废物,至于原因,您很快就会知道,我不想多说。 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陆氏集团,保留陆氏集团,已经是我为您做的最后退让。” 陆沉语重心长:“二叔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你……” 陆尧安打断了陆沉的煽情:“陆氏集团我不会给陆家的任何人,如果我死了,我会把它捐了。 但您放心,我给两位叔叔留了生活费,多的就没有了,他们想过奢侈的生活,就得靠自己去挣,而不是坐享其成。” “您养了他们大半辈子,把他们的心都养贪了,这些东西都敢碰,简直是找死,您先看完在决定,要不要来劝我。” “这……这怎么回?” 陆沉看完他扔过去的文件,大惊失色:“他们这是要拉整个陆氏集团下水,想让我背锅,混账东西。” 陆尧安打趣道:“还保吗?” 陆沉胸脯上下起伏,呼吸急促,脸色发紫。 这是情绪过激导致的,他把窗户打开,透了透气,陆沉脸色好多了。 陆沉气急败坏:“把他们的股份收购了,一毛钱都不给他们留,还养什么。” “行,听您的。” 这答案,非常和他心意,刚刚他就故意说给父亲听的,从一开始,他就没准备给二叔、三叔一条活路。 他们都是沈莹的帮凶。 陆丰好赌,他设局,把股份全赢了,还让陆丰欠了一屁股的债。 陆海跟药贩子做生意,被他举报,人赃并获。 这是陆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陆海入狱,对陆氏集团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两位婶婶跑上门来哭,在小区里要死要活的,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第0163章 求情 陈燕华身上还有绿色油漆的痕迹,怀里的小女孩受到了惊吓,一直哭个不停。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 陈燕华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安安,我知道是三叔三婶对不起你,但是妞妞还小,你能不能……” “不能。” 陆尧安绝决的态度,斩断了陈燕华最后一丝希望。 “这不是陆氏新上任的总裁,这小孩才六岁,他有能力,怎么就不帮一把?太绝情了。” “大家都别去他们公司买东西,这一看就是个黑心肝的商人。” 大家天生同情弱者,对他指指点点,都在批判他的绝情,陈燕华低头,满脸泪痕缺了露出得逞的笑,她的目的达到了。 他不吃这一套,当权利可以凌驾在舆论之上,这些流言蜚语根本没有传播的途径。 有些人想拍视频发到网上,发现根本发不了,不仅发不了,账号还因涉嫌违规,而被永久封禁。 三叔的女儿可怜,那谁来可怜他? 这是陆丰造的孽。 “虽说幼女无辜,但谁让她摊上这样一个父亲,这是她的命。 这话是三叔十年前送我的,现在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陈燕华满眼不可置信,跌坐在地上,抱着女儿跌倒在地上,仰天长啸:“陆丰,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害得我们好苦啊。” 那可是五亿啊! 加上之前欠的,一起五亿八千万,值钱的东西全都卖了,现在已经没有钱了。 方若凌着急指了指自己,似乎在说,她没有为难他,能不能帮她救救二叔,作势跪下来,被陆尧安扶起来了。 “二婶,我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二叔干的事违反犯罪的事,而且人赃并获,求我也没用。 二叔的财产很快就会被冻结,想要保护财产还有一个方式。” 方若凌想救陆海,但更想保住财产,陆海卡里的钱是他们夫妻共同财产,一旦被冻结,判定充公,那她将什么都没有。 “什么?” 陆尧安走到二婶旁边,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离婚。” “只要离婚,可以申请保全夫妻共同财产,在二叔判决下来之前,协议离婚,二婶可以保全夫妻共同财产,你这样说……” 方若凌朝他鞠躬:“谢谢。” 陈燕华也想到了,抱着女儿回去,只要她能离婚,就能摆脱追债的,到时候带着女儿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就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还是没忍心赶尽杀绝?如果那小女孩长大记恨你,怎么办?” 叶星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里还提着两瓶好酒。 陆尧安看着远方她们离开的背影:“等她能安全长大再说。” 被人追债,可不是什么好体验,就算三婶离婚了,债主也会追着她要。 “不是找我来庆祝?就带两瓶破玩意?” 陆尧安喝酒很讲究,红酒要喝年份久的,白酒要喝五十年的茅台,不喝啤酒,最爱桂花酒。 两个胖胖的陶瓷罐没有标签,他有点嫌弃。 “这可是某人亲手酿的,真的不要?” 叶星竹揶揄的神色,让他明白这是顾钦淮酿的。 陆尧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谁说我不要了,给我!” 叶星竹故意递到他面前,在他伸手的时候,再收回去躲开,朝他住的地方跑了。 “想要啊,过来抢啊。” 陆尧安追上去,到家才把酒抢到手,宝贝地抱在怀里,舍不得喝。 “我好不容易薅了两瓶过来,你抱着发呆是几个意思?他酿了很多,哦我忘了,好像全送给莫泽了。” 叶星竹说完意识到说错话,立马捂住嘴。 陆尧安看着酒,心情变得很糟糕。 “拿走,不喝了。”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星崽专门戳他心窝子,难受。 陆尧安放下酒,回画室,开始疯狂画画,一坐五个小时。 叶星竹在外面等他吃饭,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安安?” 陆尧安倒在画室,红色颜料洒了一地,看着像血。没发烧? 呼吸也很平稳,怎么会晕倒了? 叶星竹把人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发现他只是太累睡着了。 林医生面色凝重:“他的抑郁症又加重了。” “啊,我看他挺正常的,最近正常上班下班。” 顾钦淮离开后,叶星竹一直盯着他,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抑郁症患者彻底治愈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更多需要家人朋友的陪伴。 他身边除了你,没有别人,但你很显然不是他病情加重的主要原因。 他的意志力很顽强,但并不代表他没事。” 林医生微微叹气,大概猜到他是因为谁变成这样的。 “我的建议是最好让那个人配合一下,不然他的情况很危险。他虽然不会自杀,但长期不睡觉,身体也会出问题的。” “谢谢林医生。” 叶星竹给顾钦淮打电话,故意夸大其词。 “病发了?药检查了没有?” 他的眼睛很漂亮,有簇火,燃烧着一种叫希望的东西,顾钦淮看到过很多次,所以他病情加重一定有外因。 叶星竹愣了愣,老实回答:“没有,我马上去检测。” 晚上检查结果出来,叶星竹说:“药没问题。” 顾钦淮不说话了,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准备还要闹多久?” 叶星竹是为数不多,知道他没有和莫泽在一起的人。 他在国外每天除了复建,就是复建,他一共就见了莫泽两次,出去一次,回国一次。 他就是生气,生气陆尧安始终缩在自己的壳里,所以尽管知道莫泽在算计他,他也没有阻止。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别人在一起,连争取一下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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