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难受。” 陆尧安小声呜咽的一声“哥哥”,给顾钦淮叫得魂都要飘起来了。 顾钦淮低咒,叶星竹这是给他下了多少药? 一切归于平静,他们面对面相拥而眠。 顾钦淮爱不释手地摸着他软软的耳朵,用着近乎贪恋的口吻:“你明天会不会怪我?” 如果陆尧安此时醒着,就会发现他喜欢的人,看他的眼神并不清白。 陆尧安第二天醒来,连续两天酗酒,感觉头疼欲裂,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脸。砰砰! 他心跳如雷,发现自己和顾钦淮抱在一起,感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宛如石化一般。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被子下的他们竟然什么都没穿。 陆尧安看了一眼,立马抱紧被子。 卧槽,他不会和顾钦淮酒后乱性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在做梦。 这一大清早,他有种在看恐怖片的既视感,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陆尧安闭上眼,还在进行自我催眠,旁边的人动了,手非常自然地搭在他腰上,贴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早。” 顾钦淮亲他了?顾钦淮亲他了?啊! 陆尧安一动不动地装死,心里已经发出了海豚般的尖叫声。谁懂啊。 多年的死对头加暗恋对象亲他了,这种欣喜又夹着酸楚的情绪,直接让陆尧安有点绷不住了,但绷不住也得绷,他不能让顾钦淮看出来。 顾钦淮看他不动,昨天想过很多种情况,就是没想过这种。 陆尧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顾钦淮掀开被子去了洗手间,走路一瘸一拐,踉跄了好几步,还差点摔了。 不是吧,难道他把顾钦淮睡了?他没事,那必然是另一个人有事。 陆尧安眯着眼看,自己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现在需要吸氧,喘不过气来了,裹着被子,去拿沙发上的衣服,一分钟穿戴整齐,果断跑路。 “去哪?” 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尧安毫不犹豫地去拉门把手,但顾钦淮把手按在他手上,这次是没有戴手套的手握住了他的。 顾钦淮的手常年不见阳光,白得很不正常,手指修长看不见骨骼,这更像一双女人的手,但只要顾钦淮一用力,青筋就会暴起,男性手部的特征就会彰显出来。 陆尧安觉得自己的心脏受不了,他要跑路。 “顾少,我们昨天喝醉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一醒就要跟自己撇清关系,顾钦淮觉得自己迟早有天要被他气死。 “陆少,还真的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陆尧安心里本来就有鬼,现在又把人睡了,本来在顾钦淮不高的头颅变得更低了。 “顾钦淮,休战吧。” 他话音刚落,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松手。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答应了我一个条件。” 经过昨天的事,顾钦淮对陆尧安有了全新的认知,也多了一份不该有的期待。 十分钟后,陆尧安拿到了一份顾钦淮手写的合同。 字真好看,当陆尧安看完合同的内容,整张脸都黑了,字好看有个屁用,顾钦淮一件人事都不干,他为什么要喜欢这种人? “当你三个月的贴身助理?白天在公司当社畜,晚上回家给你当保姆,牛都没你这么用的,不签。。” “不签?行啊!星竹,你过来一下。” 陆尧安慌了,这下是真慌了,星崽知道他很多事情,如果发现他睡了顾钦淮,以星崽的脑子,很多事情都可以猜到。 他毫不犹豫拿笔签了,但陆尧安没注意到,顾钦淮失落的眸和唇边自嘲的笑。 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被好朋友算计了,真是个笨蛋。 叶星竹故作不知:“怎么了?” 顾钦淮冷冷道:“没什么,不用过来了。” 就这样他签下了三个月的卖身契。 顾钦淮走的时候春风得意,陆尧安灰头土脸,感觉人生黯淡无光。 陆尧安没精打采:“星崽,我需要安慰。” 傅泽铭靠过来,叶星竹做了个嘘的动作,找个了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强忍着笑意:“发生什么了?” 陆尧安忽然感觉不对:“星崽,你不对劲,你非常不对劲,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叶星竹嘴角疯狂上扬:“没有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一言难尽。” 陆尧安不想说了,他郁闷死了,怎么就和顾钦淮酒后乱性了呢?嘶! 他似乎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昨天星崽找他喝酒,然后他就醉了,后面发生什么,他完全不记得了。 【星崽:我和傅泽铭出国旅游了,别太想我们。】 陆尧安打过去,根本打不通,他站在阳光下,感觉浑身发冷:“叶星竹。” 他现在想把叶星竹的头给锤掉,真是他的好兄弟,就这样把他给卖了。 【泽铭: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但可以试着为自己活一次,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不想回家,可以住我家,反正我爸妈常年不在家。兄弟就帮你到这了,你和钦淮成了,记得给我这个红娘包个大红包。 为了防止你杀人灭口,我们短期之内不会回国,想联系我们,就找钦淮,期待你的好消息。】
第0005章 蛇蝎美人 “期待你妹。” 这一看就是叶星竹的口吻,傅泽铭说不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虽然叶星竹没说破,但他知道叶星竹知道了。 星崽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喜欢顾钦淮的? 昨天之前都毫无征兆,难道是前天喝酒说漏嘴了?喝酒误事。 如果他是正常的暗恋,星崽这样做也没有错。 有时候暗恋的人,的确需要推一把,但他不一样,他从始至终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他喜欢顾钦淮,但却从来没想过要和顾钦淮在一起。 他现在这样,自己都嫌弃,爱情对他来说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 这两天没装另一张手机卡,正准备装上,突然有道光晃了下眼睛。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对面马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某位姓沈的女士还是按捺不住,直接找上门了,他还以为她有多耐心呢。 “上车。” 女人干练的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跟平时贤妻良母的样子天差地别,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人在他面前,总是盛气凌人的架势。 陆尧安没辩驳一句,就上了副驾,这要是让顾钦淮见了,估计得嘲讽一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陆尧安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飘远的视线,如果星崽刚刚的话让他有一点心动,那么沈莹的到来,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回归到现实。 后座很暗,沈莹戴着一个沙滩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帽子下是一张美艳动人的脸,有一个词很适合她,蛇蝎美人。 谁都不说话,终于还是沈莹没忍住。 “什么时候回家?” 他一听这个口吻,就知道沈莹是被他爸叫过来的。 陆尧安成年后就没怎么回家住,一年能回去四五次,可能都是被他爸抓回去的。 现在刚过完年,他手上又没了钱,沈莹应该巴不得他死外面才对,怎么会让他回去呢? 陆尧安答非所问:“您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您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没有一点价值,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女人言简意赅,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明天跟我去见沐雅。” “差点忘了,我还可以联姻。行呀,您说去就去。就这事吗?下次给我发个消息就行了,没必要亲自跑一趟,没事我先走了。” “你……”司机忍不住想开口,沈莹带着威胁的一声“嗯”,让司机闭上了嘴。 陆尧安不等女人开口,就已经先下车了。 “嗨,美女,加个微信呗。” 陆尧安吹着流氓口哨,女孩满脸羞红,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不加就不加,怎么还瞪人,真是的。” 女人看到这一幕,心满意足:“走吧。” 司机为女人打抱不平:“少爷他太过分了,您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现在还反咬您一口。” 女人不说话,司机知道自己僭越了,立马闭嘴开车。 陆尧安拿出手机看那辆车终于走了,脸上堆砌的假笑一下就消失了。 沈莹啊,我都废物成这样了,你居然还不放心,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感觉是对的。 陆尧安去了叶星竹的公寓,直接蹲下扫脸,电子锁自动打开。 他径直地走到角落里一间紧闭的房间,一打开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香,里面放着绘画架和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板凳,还有一个像书柜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笔、颜料盒。 房间不大不小,只是没有窗户,会让人觉得沉闷和压抑,但对于他来说,这样最好,没有窗户就意味着安全。 这是星崽在家专门为他准备的画室,以前不开心的时候,他总会来这里画上几个小时,只是好久没有来这里。 突然急促的电话打破了他的思绪,陆尧安看到熟悉的电话,先开灯,接着关上了门锁,才接通了电话。 “忆姐,我不出版。” “哎呀,我知道。但是卿卿,你的漫迷们已经快把幸云的官网给冲烂了,你能不能抽时间开个新坑,或者给神言出个番外也行啊。” 这个碎碎念,还有点聒噪的女人是他的漫画编辑辞忆,原来已经十五号了啊。 自从他去年完结《神言小仙君》后,辞忆每个月十五号都会给他打电话,坚持了十个月,问他能不能出版,他一直没松口。 其实神言的版权并不在他手上,幸云之前找别人署他的名出过一版,但他的漫迷认出那不是他的画,导致十万册才卖了一百册,收益惨淡。 当时他的漫迷就闹起来了,幸云做出承诺一定让他亲自画,所以辞忆才一直央求他重新画一版。 不是聊出版,那就可以商量。 不得不说辞忆这个电话打的非常是时候,如果早几天,他肯定不会画。 “番外可以,不过得等一段时间,新坑也可以考虑,三个月后你再找我吧。” 辞忆喜出望外,恨不得放鞭炮庆祝:“好好,我等着你的番外,下周一再找你。” 陆尧安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了,他太久没画了,重新拿起画笔,感觉手生了。 算了,不画了,先看看他之前画的什么再说。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在画室待久了,身上会留下气味,他可不想自己的画再被人撕一回。 夜色渐浓,他身体板直地坐在床边,任由黑暗一点一点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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