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卫惊讶:“呃,没有的。您为什么这么问呢?” 沈钰:“那有高血压吗?” “…”老管家大卫感觉到了亿丝不妙,“也不太有,老爷身体很好,您是打算…?” “那就好。” 沈钰叫了四个随行医生坐到爷爷后排,备好所有应急药品和折叠担架,交代老管家: “以防万一。” 老管家:?? 台上的沈老爷子说完,沈家律师用投影仪展示签好的财产转让法律文件,两天前就已经生效了,以后沈家所有公司都由沈钰做主。 “我这个老头子,以后就彻底退休养老了,这么多年,承蒙各位支持!” 台下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恭迎沈老爷子下台,欢迎接班人沈少上台! 沈钰走上来,一身白西装玉树临风,打开麦克风,声音清俊好听: “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到这里,接下来我简单讲两句。” 他顿了一下,看着台下座无虚席,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说: “我喜欢的人是男的。” “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 “以后谁再给我介绍他家女儿,那就是卖女求荣世界上最垃圾的父母。” 全场哗然。 沈钰:“我最后花不完的钱会扔太平洋,不劳各位费心,要是实在惦记,到时潜海里去捞吧。 “下次谁再让我听见结婚生子的话,我送他去太平洋免费潜水,不必回来了。” 说完,沈钰非常有礼貌地向宾客们微鞠躬,然后把麦克风摘下来,啪地往地上一扔,扭头走了。 在座宾客脸都听绿了。 沈老爷子坐在台下,向来平稳的血压突突地往天灵盖上冲,老管家赶紧和四个医生架着他去休息,沈少的管家林亨特配着枪,维护现场混乱的秩序……
第24章 有夫之夫 “混账东西!” 宴会过后, 沈老爷子坐在书房里,站起来一脚踢倒办公桌,东西稀里哗啦砸了一地,气得直哆嗦: “我怎么认回这么个孽畜!” 老管家在一旁不敢吭声。 沈老爷子为了这个亲孙子, 已经跟手足兄弟都闹僵了关系, 以前口头上说要许给侄孙辈的财产承诺, 全都吞回肚子里了,反正又没签法律文件, 他就是要给自己的宝贝孙子! 谁想到他这宝贝孙儿当着全部亲朋好友的面, 给他来这么一出! 这孽孙刚认回沈家还没发生火灾的时候,乖巧的很, 以前也有亲戚想给他介绍些好姑娘,那时的沈钰可怜兮兮地坐在他身旁, 头低低的,好像迷茫又有点自卑,说: “爷爷, 我刚回来这里, 感觉自己有很多东西没有学, 我还不想谈这些,想先学学怎么管理公司。” 沈老爷子一听好欣慰呀, 这样才对嘛, 拿住了九千多亿的家产, 以后还怕找不到老婆?真是有事业心的好孙儿, 不拘泥于这些情情爱爱,非常上进! 现在拿到钱就当场翻脸了!一句话都不商量, 直接在台上骂别人卖女求荣,顺便也骂他这个糟老头子, 以后敢叫他结婚生曾孙子?别怪他翻脸无情送他去太平洋潜水! 沈老爷子滔滔不绝骂了半天,缓了几秒,老管家递上一杯热茶: “老爷,事已至此,消消气吧。” 沈老爷子靠在紫檀木椅上,品了两口茶,叹一声: “他倒是比他爸有血性,还知道前期要装得乖巧,韬光养晦,等拿住了财产和权力,再给我来这招过河拆桥,哼!” 老管家听得出来,老爷其实本质是不欣赏那种乖巧文静的,这种人传了家产也拿不住,欣赏跟自己一样有手段的。 而且无论如何,沈钰是独孙,沈老爷没有别的人选了。 “老爷您保重身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管家劝道,“沈少也是性情中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跟…老夫人是一样的性格。” 提起跳楼自杀的夫人、沈钰的亲奶奶,沈老爷子不说话了,坐在那儿沉默着。 这是他人生一大心结,如今八十岁了,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沈荣山当年第一任老婆,娶的是他爸堂哥的女儿,沈晴鸢。 以前在农村大家都很穷,沈家一大帮子兄弟姐妹一块长大,他最喜欢和鸢妹一起玩。鸢妹从小就是十里八乡的大美女,长得那是最好看的。说起来四儿子沈闻轩和孙子沈钰,五官都继承了晴鸢的美貌,轮廓体格上才像他。 鸢妹长得出挑,出生又是大吉之日大吉之辰,以前村里有什么请神祭祀活动都要请她去,老一辈说鸢妹这孩子很灵的,说的话都会应验,可不敢去招惹她。 因而村里的孩子都敬重她,也怕她,不敢跟她玩,沈荣山不怕,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只信自己,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亲的、堂的、表的,就属他和鸢妹玩得最好。 后来十三岁时,鸢妹被城里的富贵人家挑走,说是他们家少爷看得上眼,去当童养媳。那家人供她吃穿用度,让她陪少爷读书,说以后还能送出国去留学。沈家那时候非常穷,别说什么读书留洋,好几个孩子小时候吃不饱都夭折了。 每年只有大年初七时,鸢妹才被允许回一趟家,沈荣山问她在城里过得怎么样,鸢妹说都很好,她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书读,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当童养媳怎么会有过得好的,沈荣山也听说了,鸢妹在那家人那里都不能上桌吃饭的,明明在村里很受敬重,家里有点儿好吃的都先给鸢妹尝一口,兄弟姐妹们吃饭都哄着鸢妹去坐中间,怎么到了别人家里,竟然都不许鸢妹坐下来吃饭,要捧着碗站到一边去吃。 “咱们家太穷。”沈荣山那时说,“以后要是发财了,哥一定不让你吃苦。” 后来他真的发财了,第一次发家衣锦还乡,全村人热热闹闹,沈荣山喝了不少酒,回房间的时候,看到本应该在国外陪少爷一起留学的鸢妹,他还以为是幻觉。 第二天醒来,他摸到旁边有人,当场吓醒,鸢妹拢着被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问他: “荣山哥,你以前说要是发财了,一定不让我吃苦,还算话吗?” 沈荣山全身抖了一下,应: “算话。” 按照以前的习俗,同姓同宗绝对不能结婚,鸢妹是他爸爸家这边的堂系亲戚,两人属于兄妹关系,更何况从小鸢妹跟别人有婚约当童养媳的,现在悔婚嫁给他,那真是乱套了! 沈荣山也很叛逆,管你狗屁民俗纲常,凡是赞同他和鸢妹婚事的,说这是亲上加亲的吉祥话,拿一个大红包塞满红钞送人,凡是说这没出五服不敢结婚你们是兄妹啊,一个子儿都不给! 结婚那天,十里八乡的人全都赶来祝贺,没有一个人说败兴的话,谁会跟钱过不去?那家少爷来要人,直接组织村民扛着锄头铁锹打回去。 在老家完婚,他就带着鸢妹去美国那边,沈晴鸢有文化,他让她重新挑了个学校把书念完。 后来在家庭医生的科普下,沈荣山也懂了点什么“基因”、“染色体”之类的知识,他和鸢妹确实属于近亲,法律规定从本人开始算一代,然后一直往上数到同源祖先,直系亲属和旁系三代以内亲属禁止结婚。 他和沈晴鸢的太爷爷是同一个,这是第一代,太爷爷下来是爷爷、和爷爷的七弟也就是沈晴鸢的爷爷,这是第二代;再往下是爸爸、和爸爸的二堂哥也就是沈晴鸢的爸爸,这是第三代;再往下就是沈荣山和沈晴鸢,他们是第四代,属于刚刚好卡在法律边缘的旁系三代之外,是有效婚姻,婚后财产共同拥有。 但生孩子稍微需要谨慎一些,鸢妹身体也不算很好,万一真的怀到畸形胎儿,打掉对身体更糟糕,又不能生下来。 他和鸢妹不适合生育,这也没事,外面有的是女人会生。 沈荣山没有接受过教育,大字不识几个,什么新时代婚姻法一夫一妻制他不认的,他就是最朴素的观念,没钱的男人活该打光棍穷死在臭山沟里,像他这样的有钱男人就多讨几房太太,多子多福,大家一起享富贵日子。 沈晴鸢是他第一个老婆,但后来意外怀上的孩子沈闻轩,却是他的四儿子。 怀的时候做了很多检查,万分小心,生出来后婴儿非常健康,沈荣山也相当高兴。 没高兴几个月,他发现鸢妹好像特别不对劲。 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也不像以前那样花钱会开心,带她坐私人飞机也不会高兴了,买什么东西都恹恹的。 当时生了大儿子和二女儿的二老婆,还有生了三儿子的三老婆,成天闹作一团要争夺家产,沈荣山又在忙几个大项目没顾得上家里,等接到管家电话说夫人站在窗边,行为很奇怪,已经来不及治疗了。 他赶回去,看见客厅的落地窗大开,沈晴鸢翻过栏杆,就站在那一点点沿边上。 沈荣山吓得心脏都快停了,又不敢叫,轻声唤她:“鸢鸢,鸢鸢?你站在那儿做什么呢,快回来吧!” 沈晴鸢不理他。 “这些年……是哥做得不好,做得不对,惹你生气。鸢妹,你要是气我,觉得不公平……”沈荣山顿了一下: “以后如果你有看得上眼的,哥就当睁只眼闭只眼,咱不要做极端的事情好不好?” 沈晴鸢站在高高的窗边,笑了一声: “哥,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女人在你的世界里,根本就不重要。” 沈荣山低头沉默。 沈晴鸢:“你衣锦还乡那年,我跟少爷在国外留学,和他吵架,他就在别墅里招`妓,把我赶出门去,外面下雨,路上连辆车都没有,我很冷,又没地方去,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会给我开门,每个从花园里走出来的女人都在笑话我。” 沈荣山:“鸢鸢,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提它做什么?那种寄人篱下的苦日子你再也不会过了。咱现在这么有钱,全中国没几个人能比咱们更有钱!你和我结婚早,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婚前财产公证之类乱七八糟的,我所有财产有一半都是你的!闻轩还那么小……鸢妹啊,听哥一句劝,下来吧,咱何苦这样呢?” “有钱的日子是舒服。”沈晴鸢轻飘飘地说: “我那时也羡慕,少爷一家活得真舒坦。我从国外跑回来,他们都说荣山哥你发财了,我想与其在外面给别人作践,不如回家找你,你比他们家都更有钱,我干嘛舍近求远呢? “可过久了,我觉得这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沈荣山不理解,想她一定是生病了,有钱的日子怎么会没意思?过八百辈子那都是舒坦!管家给他查了,说夫人这个症状可能是叫什么产后抑郁症,从来没听过的新病症,要慢慢治疗,他悄悄地移过去…… “荣山,我跟你说句话。” 沈晴鸢忽然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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