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对了一下,程危忽然乐了。 乐颜脸烧得通红,这层红蔓延全身,程危的视线在他手那儿停留了几秒钟,乐颜绷不住了,光着屁股蛋钻进了卧室,门摔得震天响。 程危端着一锅滚烫的汤,不敢笑,愣是憋到放下,受不了这才扶着桌子半弯着腰,乐了起来。 乐颜估计是觉着丢脸,缩着卧室门,磨蹭半天不出来,期间程危去开门,里面出声阻止,“你别管我。让我静一会儿。” 其实两都是男人,互相搓背都没关系,更不用别扭什么。但乐颜不一样啊,程危可是他准对象,他这么赤/身/裸/条的跑出来,真丢死人了。 程危敲门,门被拉开,乐颜杵在门口说:“我不吃,我不饿。” “小乐哥,不丢人。”程危安慰道。 他这么一说,乐颜更臊得慌,推着程危出去,“吃饭吃饭。” 程危抽空去买了排骨炖了汤,又炒了两个菜,一看就是为了照顾病人少有少辣,看起来清淡。 吃过饭,乐颜满足地靠在椅子上,摸摸肚子,比划出一个形状,“哥,都撑到这儿了。” 程危笑话他小孩子脾性,过后放下筷子说:“小乐哥,吃完饭咱来出去消消食。” “跑步的话我就算了,我是个废人。”乐颜眨眨眼睛。 程危非拖着他出去。 两人收拾完,程危载着乐颜往外赶,车都开出去好一截了,乐颜才回过味儿来,“这是去哪儿啊?消食哪有开车出去的。” 程危什么都不肯透露,笑了笑:“卖了你。” “嘁!也就你觉着我值钱。”乐颜笑着说:“要不你亲我一口,我不收你钱。” 程危心情不错,弯了弯唇,在红绿灯时,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乐颜因为这个亲亲美了一路。 到了一个会所门口,乐颜怀着好奇心下车,他止不住瞎想,“你该不会是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浪漫吧。” 刚下车,雁回禹就迎了过来,他双手搭在车窗上,往乐颜挑眉,“小朋友,跟你雁哥走吧。” “去哪儿?” “你小子警惕性还挺高。放心吧,陪你雁哥抽支烟。”雁回禹在一旁去等着。 车里只剩两人时,程危才郑重其事地说:“崽崽,你跟雁哥在下面等我会儿,我上去处理点事情,马上下来。” 乐颜也不傻,很快从程危的表情里读出点什么,他抓着程危手臂,“你处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程危坦白说:“我知道纪安来找过你了。”他伸手捋了乐颜头,搂过来亲了一口,“他跟我的破事,我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我跟你之间,我希望是永远干净的。你听话,跟雁哥在楼下等我。” 乐颜心口一紧,他抓着程危手臂说:“我跟你一起上去。” 程危眼神温柔,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皮,“别,你等我下来,好不好?” 乐颜松了手,仍旧担忧地看着他:“好。” 两人先后下了车,程危往里走,乐颜跟着雁回禹走到一旁,蹲在看他抽烟。 “雁哥。我哥怎么知道纪安找我的啊?”乐颜想不明白。 “我哪儿知道。不过你哥真疼你啊。”雁回禹感慨,“你知道你哥跟我说什么么。” 乐颜偏头看他。 他抖了下烟灰,望着不远处,眯着眼故作深沉道:“他说怕你乱想,怕你又气得发烧,要你亲眼看着他进去出来,他才安心。” 他吸了口烟,“啧”了一声,“你雁哥从没见过他这样。爱情真他妈可怕。” 乐颜低着头,捡着小树枝在地上画,心早就飘飘然了,他能不知道程危带他来这里的想法么,程危那么好,那么周到体贴,他做的一切,乐颜都懂。 “谢谢雁哥。” 雁回禹不可思议地看了乐颜一眼,噗嗤一笑,抬胳膊撞了下乐颜,“哎,你哥生日快到了,你想给他怎么过啊?找大家一起吃饭还是单独过?” “我哥生日啊?”乐颜汗颜,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还真没顾得上。 雁回禹好意提醒,“以往你哥生日都是在我家老太太陪着过的。今年恐怕也不例外。” 乐颜一听在雁回禹家过就犯难,苦着一张脸说:“啊,那怎么办啊?” 雁回禹一巴掌拍乐颜头上,咬着烟笑眯眯道:“还能怎么办啊,你努努力表现一下,让你哥带你去我家见老太太呗。” 两人话还没说完,程危就从会所里走出来,眼睛锁在乐颜身上,脚步愈发急促。乐颜起身迎过去,两人隔了一段距离,程危干脆伸手把人扯进怀里,死死地抱住。乐颜很敏锐地感知到对方此刻正在发抖。 乐颜回抱住他,学着他安抚自己的样子,来回捋着程危后背,“哥,我在。” 程危抬手按在乐颜后颈上,乐颜感觉一股凉飕飕的湿濡濡的触感贴上来,身子僵了一下,他摘下程危手摊开一看,吓得声音都在抖,“哥,你俩刚干嘛了啊?” 程危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道长长的刀割伤,血糊了一手,根本看不清伤口深不深,皮开肉绽地缝隙里潸潸地冒血。
第四十二章 要么捅我,要么放过我。 乐颜顿时噤声,呼吸一滞,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得脸惨白。 他顾不上细问程危在上面发生了什么,用了最小力气捉着手腕往外走,“我们去医院。” 程危站在原地不动,乐颜回头看他,程危攥住手心,语气有些未褪去的寒意,他说:“不用去,我没事。” 血顺着手纹往下淌,滴在他站着的那块地砖上,乐颜早被吓懵了,他根本无暇顾及程危是否同意去医院,喊了雁回禹把人程危驾到车上。 乐颜全程拥着程危,他固执地掰开程危的手心,他不不知道伤口到底多严重,更不敢轻易用纸巾擦。 “疼吗?”乐颜心疼坏了。 程危已经缓过来了,他放平了手心,摇头了下头,像是后悔了似的,掀起眼皮看乐颜颤抖的睫毛,“疼。” “特别疼。”程危重复了一遍,像个告状的小孩。 “那怎么办啊?”疼是肯定疼,那么长一条口子,乐颜发觉自己除了着急,或者催促雁回禹开快点,却想不出办法缓解程危的疼痛。 乐颜小心地捧起他的手,低头凑过去,轻轻吹了口气,“呼呼,就不疼了。” 虽然这种哄小孩的幼稚行为没什么实质性作用,但程危还是被逗笑了,他脸上的冰霜都化成了柔软的笑意。 “你怎么这么傻。”程危空着的那只手伸过来揉了乐颜的头。 乐颜茫然地抬头,头顶抵着掌心,温热的体温顺着想触碰的地方互相传递,乐颜舍不得他松开。 “哥。”乐颜拉过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在脸上贴住,半晌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说:“哥,你吓死我了。” 程危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压根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他没办法用手捋乐颜后背安抚,只好哄他:“我以后出门得看看黄历。” 雁回禹把车开得飞快,他们用最快速度赶到医院,挂了急诊。 程危被护士领去清理创口,乐颜想跟着,程危喊雁回禹把人看着,不让他们进去看伤口。他处理完伤口,绑了一层纱布,出来时,乐颜一看他,眼睛就红了。 程危揪了揪乐颜耳朵,歪着头打量他,乐颜的眼神太软太可怜,他心里软乎乎地,“小乐哥,怎么还哭上了?” 乐颜觉着丢人,揉了把眼尾说:“没哭,我就是生理反应。你好了吗?” 他去看程危包扎的手,医生给开了针药打完,他们才折腾回家。 雁回禹送到门口,乐颜喊他进来坐会儿,他摆摆手说:“不坐了,你哥就交给你了。” 乐颜笑了笑,“这脚刚好,手又受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他。” 雁回禹想起他送来的那半只土鸡跟乐颜交代了两句,转头就走了。 乐颜进屋的时候,程危靠在沙发上,受伤的手搭在曲起的大腿上,另一只手噼啪地打字,实在是一只手忙活不过来,他按住语音说了一大串发过去。 乐颜一过去,程危就放下手机,主动交代:“熊琪说有几个篮球机故障,我让人明天来修。” “嗯。”乐颜倒了杯水放下,见他还在发消息,劝道:“你先歇会儿。明天我去上班,我跟熊琪会盯着点。” 这些事情程危不操心,他就是一甩手掌柜,游戏厅也不会因为他受伤运转不了,但是看到乐颜这么上心,他捏着乐颜手指,笑了下,“老板娘要好好给我管家啊。” 乐颜被他一句话“老板娘”闹红了脸,吃了蜜似的甜到心里去了。 之前程危脚受了伤,手还能使,就算垫着一只脚自己也能洗澡。如今脚伤刚好,手坏了,他真没办法自己洗澡,程危很爱干净,虽然手受伤了,但他不能容忍顶着一身臭汗睡觉。 他找了衣服,刚进了浴室,乐颜就跟了进来。 本来就不算大的浴室,挤入两个人,瞬间变得有些逼仄。 程危放下衣服,开始往手上裹保鲜膜,“我自己先试试。” 乐颜一把拽走保鲜膜,扔进旁边置物篮里,往前一步抵在程危胸膛上,目光在他嘴上肆无忌惮的扫过,“哥,我帮你吧。” 程危垂着眼,睫毛挡不住眼底涌动的情潮,他动了动动嘴,“好,你帮我。” 乐颜完全领会了程危这句话的意思,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了个干净,程危回头看过来时,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喉结不住往下滚。 乐颜全然不顾那道灼热视线铺在身上,他还很有资本的秀了下,然后靠过去帮程危脱衣服,程危的手不方便,便就高高举起来。 水淋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抖了一下,潺潺的水声勾起了两人心里最隐秘最急需发泄的情绪,分不清是谁主动凑过去,谁低下头含住那片薄唇,两人便吻作一团。 水声遮不住两人接吻声音,程危在情/事一贯强势,他拖着乐颜后背把他按在墙上,受伤的那只手抵在他头顶,两个人舌尖追逐,吻得沉迷动/情。 程危不轻不重地咬在颈间的脉搏上,牙齿触碰皮肤,勾起更大程度的刺激,一阵阵电流,顺着他的齿尖钻入身体。 乐颜攀着程危,既不想自己站着,又害怕碰到他手。 程危感觉身下人往下滑时,他完好的那只手臂,向下一捞一扣便把人重新拖入怀中 乐颜往他身上蹭,无异于点火,这淋下来的雨灭不了火,甚至还有助燃的趋势。 程危恶劣地往他身上撞了一下,乐颜再次腿软地往下滑,程危拉着他的手,扶上了一柄蓄势待发的枪。 乐颜分不清自己是被雨水浇得还是被吻的头昏脑涨,眼前一片雾气,他睁大了眼睛,只能看见一圈柔和带着水汽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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