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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庭道：“可以。” 两人坐在沙发上，就着季氏的股份讨论了起来，颜庭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有个地方出了问题，需要人顶罪，季氏现在差不多剩下一个空壳，你爸是想找一个顶罪的人。” 季哲淡定道：“他顶罪不是有他儿子吗？我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把这笔钱变现，具体到底是谁，就要看谁坐不住了。” 季哲和颜庭对视，颜庭点头，“也可以。” “不过那时候你身上不适合留股份。” 季哲嗯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我知道。” 凡是做什么事情，都有风险和收益，季哲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他是胳膊，季父是大腿。 但父债子偿不是应该的吗？上次林承墨算计他的事情他可没说就这么过去了。 季哲喝了一口茶，离开别墅。 接下来的时间，季氏发生了变化，只要有人点进去季氏的股权页面，就能看见里面季氏养子身上的股权占有率在迅速上升，一时间，季氏成了人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话题。 所有人都在观望着，想看季氏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始终没有人能参透季氏的掌权人为什么不把股权给自己的亲儿子反而给一个养子。 消息传出去的速度很快，也很直接，季哲倒是安稳地在自己的公司工作，没管外界的风风雨雨。 林承墨最近很不好受，他身边有一群狐朋狗友，是他很好的朋友，他那群朋友一个一个都和他说羡慕季哲，问为什么拿到股权的不是他。 他心底虽然对母亲有些信任，但是到底是担心的，他亲生父母还有一个孩子，万一到时候不要他怎么办。 林家那边最近都没有联系他，他回去过两次，他两个哥哥都没理会他，至于父母……爸爸天天和大哥忙碌，母亲也有事没事去聚会，即便他提前说了要回去，回去也几乎见不到人。 就算见到了得到的也只有敷衍，甚至有的时候连门都进不去。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和林家修复关系，也示弱过，想让爸爸收回把他赶出家门的话，但是那一家人知道他溜回了家里，或者在门口等他们，直接不回去了，问就是去旅游，去玩，公司忙碌…… 他到底是担心的。 随着事情的发酵，周围越来越多人说他亲生爸妈疼爱季哲，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不闻不问。 他和狐朋狗友坐在酒吧，喝着酒，心底烦闷着，喝了一口酒，他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 “诶，据说季哲每年都会去国外，我记得季母就是在国外开了公司吧。” 林承墨立马来了精神，他脑袋有些晕，但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朋友的面前，问他，“你是说季哲每年都会出去国外。” “对。”那人看了林承墨一眼，又和旁边的人道：“我家有一个马场，那天我去那边玩，你知道看见了谁吗？” “谁。”有好奇的人问，那个爆料的人喝了一口酒，笑道：“季哲。” “很惊讶吧，他一般都不和我们玩。” “所以那天我好奇地跟着他看了眼，看见他温和地和一个年轻人说话，那人穿的也是高定，一身都是，而且我见那人和季家总裁有几分像。” “真的？”有人震惊。 “所以，嘶，季家还有孩子？是他们两个的吗，还是私生子？” 那个爆料的人嘿嘿笑了一下，“我听季哲叫他季城。” “季城，继承，不就是继承者的意思吗？那年轻人看着不大，也没什么心眼，现在季总的举动估计是想让季哲护着季城吧。” “季总和黎总的孩子无论是哪个，都是随着他们现在的伴侣姓的，这个估计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所以，林哥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这话说出口，林承墨只感觉脑袋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就这么听着周围的人高谈阔论，之前，之前他明明是这群人的中心，这些人说他也会避开他，哪里像现在这样带着笑在调侃他。 现在林家不理他，季家也不要他了。 难不成他母亲真的是骗他的？ 他爸妈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另外那个孩子。 林承墨心底思绪转动着，他觉得心底难受，看了眼正在说话的人，他道：“我先回去了。” 那几个人的笑声收了一下，其中一个问，“林哥，你不再喝点吗？” “不了。”林承墨道，他勉强笑道：“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他站起身，朝着包厢门走去，他走得很慢，包厢内灯光明灭，耳边是嘻嘻哈哈的声音，林承墨忍着心底的难受往外走，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了后面传出来的声音。 “林承墨还在装呢，呵呵，他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哪个不知道。” “为了地位陷害人家林家的亲生孩子，林家不要他也不奇怪，季家会要这么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嫉妒的人？他们有第二个孩子，要林承墨做什么，让他害死自己养在身边的孩子？” “这人要是之前就安安分分的估计还能好过，现在，一个弃子而已。” “你们没看他刚刚的表情吗？哈哈。” 林承墨听着身后的话语，抿着嘴，眼神沉了沉，他打开包厢门，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他没听后面的声音 ，出了酒吧。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站在酒吧门口，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里面没有一条微信，一个电话也没有。 所以…… 他们到底是不关心他。 林承墨的面色沉了沉，打了一辆车，车子很快就过来了，他坐上车，靠在后面闭上了眼睛。 季哲在公司等了两天，等到了过来的林承墨，林承墨预约了季哲，季哲让人把林承墨请了上来，林承墨进了季哲的公司，看见季哲的办公室和公司规模，心中不自觉地生出了嫉妒。 他嫉妒季哲。 林承墨压下自己的心思，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季哲的办公室，正在工作的人抬起视线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自己坐，有事说。” “哥哥。”林承墨勉强勾起一抹笑，“我今天来……” 季哲抬起落在电脑上的视线，看向林承墨：“要攀关系的话就回去吧。” 他冷淡的样子看着太过不近人情了，林承墨到嘴边的话停住了，他嘴唇翕张，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最终吐出两个字。 “季总。” 季总颔首，走过去冰箱拿了一瓶水给他，“有事说事。” 林承墨顿了一下，他看着季哲，无法适应现在地位的转变，明明之前是他压季哲一头，明明之前季哲心底不舒服，也会顺着他，可现在，这人一点也不顺着他，而且还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林承墨想到很多，他想，他算计季哲的事情季哲是知道的，但是季哲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敌意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让季哲变成这个样子，林家那边他有看着，季哲对林家也不太亲近，那就只有颜家和季氏。 季哲能依靠的只有这两个。 所以，他母亲到底是骗他的吧，他们只是想把他排除在争端之外，只想靠着他挽回季氏，只想让他的所作所为给季哲做嫁衣。 林承墨心底生出了不甘心。 他很不甘心。 但是他还是问季哲，“季总，你知道季城吗？” 林承墨盯着季哲，只见季哲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没事的话就出去。” 林承墨的脸色彻底白了。 季哲对季城的消息没有丝毫兴趣，也就是说，季哲是知道季城的。 他知道。 林承墨心脏跳得很快，他抿紧了唇，对季哲道：“季总知道现在季氏的危机吗？” “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会把季氏给你吗？” 他努力维持自己语调的平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最后却被季哲简简单单一个：“和你有关系吗？”给打败了。 林承墨很想转身就走。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 他知道，自己一旦走了，他就输了，他来这里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他也没有做任何伪装，只要有人稍微留心，就知道他来了。 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至少要拿到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承墨深吸了一口气，“爸妈算计了你。” 季哲看了眼林承墨的脑袋顶上，上面是有关于林承墨的弹幕，弹幕比起之前少了很多，有的人说林承墨没用，有的人说炮灰太强了，有的人说…… 说这些话的人很多，季哲看了两眼就收了回去，比起之前力挺林承墨，辱骂他的弹幕，现在这些弹幕已经好了许多了。 季哲喝了一口茶，“你有证据？” 林承墨咬牙，拿出了手机，打开自己和季母的微信，“你可以自己看。” 说话间他把手机递给季哲，季哲从最后面开始看，一点一点地看着，越是看，脸色越是冷，看到最后，他只觉得身体有些凉。 原来，季父季母的算计是这么早就开始的，原来，他们一直在培养林承墨，原来…… 季哲脸色稍微有些白，他盯着那些话，一字一句，他问林承墨，“可以转发吗？” 他的嗓音是克制的冷淡，林承墨却从季哲的声音中听出了颤抖，他心中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心底生出来的兴奋。 要不是现在他还有理智，他简直就想跳起来，站在季哲的面前对季哲说，‘看吧，你也是棋子，他们对你的关心还不如我呢。’ ‘你也是个可怜人，比我可怜，从小没爸妈，什么都没有。’ 但是林承墨还有理智，他走过去拿回自己的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哲，“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能得到什么。” 说完，他欣赏着季哲的表情，却见季哲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表情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你要什么？” 林承墨十分自然道：“我要你手上的股份。” 季哲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黑沉沉的视线盯着林承墨，表情略带嘲讽，“所以。” 他说：“你想用这些东西换我手上的股份？” 林承墨道：“当然不是。” 林承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在林家这么多年，也知道像是季氏这样的集团，不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给出股份，最少还有董事会开会，弄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完他才能拿到股份。 “我可以买。” 买下来就是名正言顺，就是季父以后想要，也没有办法得到他手里的股份。 季哲问，“你打算出多少钱？” 林承墨：“5000万。” 季哲侧头示意了一下，“出去吧。” 林承墨咬牙，“可以再高。” 季哲道：“我卖给其他人，价格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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