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韵关上门,没什么形象地倒在沙发上,“你清高,那那怎么刚刚屁都不放一个?” 江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倒是想说,就是怕你发疯,回去让你老公把项目的资金链断了。” 江清韵气得拿起一个橘子就往他身上丢。 苏禾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拿这对一见面就吵架的姐弟没办法,“好了好了,这不是为了团团着想嘛,清韵也是被逼无奈。还有你,江瑾,少说两句会死不是?” 江瑾把手里的抹布一丢,伸手抱胸,凉凉地俯视江清韵,“还有,团团和他之前是不是认识?” 江清韵僵了僵,“瞎说什么,人家相亲认识的,怎么可能会认识。” “呵!”江瑾冷笑一声,“厉潮?你儿子,会去相亲,我还不如相信天会下红雨。” 他摘下眼镜,撩起衣服擦了擦,“哦,他现在还会做饭了,刚刚还帮我收拾了一下,比天下红雨还吓人。那位……小宋同志,是救过他命吧?” 回答他的是江清韵丢过来的橘子。 江瑾接过橘子,慢条斯理的剥开,还顺手分了一半给苏禾,“你刚刚在饭桌上是不是还打算套他话来着?” 江清韵张嘴刚想否认,就被江瑾打断了,“别否认,你那点伎俩还瞒不过我。” 江清韵悻悻地撇嘴,“我不知道,问团团他也不说。” 江瑾有些稀奇的挑眉,“我以为按照你的脾气,在你儿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祖宗三代都被你查了个遍。” 被说中了曾经的想法,江清韵脸上的表情有些僵。最后在他的眼神下,她只能低着头老实道,“想过,但没做,我怕团团生气。” 江瑾把最后一瓣橘子咽下,“你最好别做,如果还想和团团保持母子关系的话。” 江清韵的脸色被他说得有些发白。 苏禾扯了扯江瑾的衣服,“你干嘛呢,哪有这么说自己姐姐的?” 江瑾道,“就是没人说她,个个都宠着她,都四十多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江瑾也有些心软,“小宋我看了,是个好孩子,知道团团生病了也没跟他离婚,不图权不图财的,人家俩夫夫过日子,你就别过多掺合了。”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 “这感情啊,是两个人的事,姻缘上天自有定数。” 江清韵一看他这副高高在上训话的嘴脸就不服,“还姻缘自有定数,当初你跟个落水狗一样跪在苏家门口的时候怎么不说姻缘上天自有定数。” 江瑾,“……” 苏禾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瑾指着门口道,“江清韵,三分钟之内,滚出我家。” 这回轮到江清韵,“……”
第53章 回去的路上,宋时眠跟厉潮感叹,“我以为你舅舅会是那种老干部的形象,没想到脾气挺随和的。” 正在他旁边开车的厉潮闻言笑了声,“他?随和?” 宋时眠不明所以,“对啊,说话温柔,还会做饭。” 会做饭这点厉潮并不否认,但他说话温柔…… “眠眠,你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遇上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厉潮握着方向盘,偏头看了他一眼,“玩政治的,心都脏。” 宋时眠,“……” 厉潮道,“你下次遇见他别傻乎乎的什么都往外说,要是被骗到裤衩都不剩可别哭。” 关于江瑾,小时候的厉潮深受其害。 那时候江清韵和厉劭工作很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到了寒暑假,他不想跟爷爷待一块,只能选择投奔江瑾。 江瑾对外的形象一向都是温和有礼,长得文质彬彬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软柿子。 等到厉潮被他坑了无数次后,才切身体会到,江瑾这人,除了脸是白的,内里切开都是黑的。 只能说,他过早的聪慧和成熟和江瑾脱不了干系。 看见旁边的青年脸上露出有些错愕的神情,厉潮笑着启动车子,“别担心,他护短得很,害是不可能害你,但时被耍什么的我就不能保证了。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算喜欢你。” 宋时眠道,“我应该感到高兴吗?” “或许吧,毕竟被他捉弄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今天晚上的路格外的堵,车子走走停停,宋时眠有些坐不住,扭头过问厉潮,“那照你这么说,你小时候也被他骗过?” “骗过。” 他捡了些有趣的事跟宋时眠讲。 “那时候还小,他在部队那边,我跟着去了。晚上他们有场军事演习,他跟我说他们要打仗了,他要去前线,让我好好躲屋子里,要死偷偷出去就会被敌人打死。” “如果到时候来接我的是他,说明他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如果是袖口带红色标识的,那就是友军,如果是蓝色的,那就是敌人。” “我那时候小,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被吓得躲在柜子里,连水都不敢喝,硬生生地挨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有人开了门,是个很高很壮的叔叔,袖口带着蓝色的记号。” 说到这里,厉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我舅战死,敌人把我俘虏了,哭得可大声了,一边哭一边说我舅死得好惨,连那个叔叔给我吃的都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结果一回头,江瑾那厮拿着手机站我后面录像。” 宋时眠靠在副驾驶上笑得东倒西歪。 看着他笑,厉潮的目光变得很柔和。 其实在他青春期漫长的时光里,这样的趣事很少,横贯他人生的更多是无尽的歧视和暴力。 而江瑾,不过是在用一次又一次的捉弄,想要教会他反抗。 而懦弱,像是镌刻在他基因里的本能。 人人都劝他反抗,可他只会在无数双讥讽的眼睛里,默默地垂下头颅,自甘堕落。 胆怯和平凡铺就他的过去。 如今的他站在宋时眠跟前,他不需要他知道他之前是谁,他只要记住他现在是厉潮就好。 光鲜的、不需要他保护的厉潮。 笑够了,宋时眠才开口,“感觉你家里人都好有趣的样子,每次和你在一起总能发现一些意外的惊喜,你不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吧?” 厉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瞬,“如果……” 他的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如果我还有事情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宋时眠歪头吹着外面的夜风,想了想,问他,“重要吗?” 厉潮道,“我不知道重不重要,但对你来说,应该不重要吧。” 宋时眠这顿饭吃得很开心,闻言也没多想,打趣道,“小厉同志,对你的结婚对象有所隐瞒并不是很好的品质哦。” “我知道……” 车子停下,停车场里不怎么明亮的灯光照亮厉潮的脸,神色有些紧绷。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宋时眠扭头,“你真有事瞒我啊?” 老实人默默解开安全带,没说话。 解完自己的后,又探过身子去解宋时眠的。 宋时眠伸手按住他的手。 “说话。” 他的指尖被风吹得有些凉,落在手背上,像冰凉的雨滴砸进滚烫的地面。 厉潮抬眼看着他,斟酌道,“如果……如果我家其实不是当初媒婆跟你说的那样,其实还算有钱呢?” “多有钱?”宋时眠问他,“像你家拆迁了分到几百万的那种有钱?” 厉潮哽了哽,“可能比那个还要有钱。” “好啊你……”宋时眠伸手去揪厉潮的脸,“才刚成为暴发户就开始做梦了?” 厉潮,“……” “没有。”他有些徒劳地辩解,“不是做梦。” 男人的脸硬邦邦的,一点肉也没有,揪了把宋时眠就不感兴趣地收回手,“是是是……现在都晚上了,再怎么也要等到白天才做。” “……” 见对方沉默,他笑着道,“要是这样,那我岂不就是豪门少奶奶了,我是不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万一哪天咱妈拿着支票找我谈话,问我是选择五百万还是选择你。” “所以你是选择五百万还是选择我?” 宋时眠道,“废话,你和五百万根本没有可比性。” 厉潮,“……” 他道,“豪门少奶奶,你该从价值十五万的大众上下来了。” “……” 啊!毫无情趣的男人! — 两人折腾一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今天天气好,宋时眠把被子抱在阳台上晒太阳,结果下午的时候忘记收回来。 他在洗澡,厉潮就去收被子。 就在他铺被子的时候,脚尖忽然踹到了一个东西。 厉潮丢下被子,弯腰,往床底下看了看,捡到一个U盘。 他看着那个U盘,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恰好这个时候宋时眠洗好澡,他拿着U盘问他,“眠眠,地上有个U盘,是你的吗?” 宋时眠擦着头发,问了嘴,“什么颜色的?” “银色。” “啊……我好像是有这么个U盘来着,里面放我翻译的文件,不过平时都放抽屉里,怎么在地上?” 听他说他有这么一个U盘,厉潮没多想,顺手给放他经常放的抽屉里了。 “可能是不小心带出来的吧。” 洗完澡,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荤了这么多天,忽然素下来,宋时眠还有点感叹,“你说,明天出来的会是谁?” 厉潮搂着他腰,把头埋在他身上,不是很想提起另外一个“他”。 “是他。” 宋时眠有些惊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一三五归他,二四六归我。” 明天是周五。 宋时眠有种想吐槽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的无力感。 - 第二天,宋时眠是被亲醒的。 舌尖被勾着,吮了又吮,克制里带着强势,将他硬生生从混沌里拽了出来。 察觉到他醒了,男人终于放过了他,嗓音有些哑,“眠眠醒了。” 宋时眠想,是个猪都该醒了。 他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起开,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厉潮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子,“早安吻。” 在青年无语的表情里,他弯腰下亲了下他的嘴角,“我和你老公,谁伺候你伺候得舒服?” 宋时眠拉住被子蒙住头,说,“滚。” 男人满意地上班去了。 而宋时眠则倒在床上,缓了会才慢吞吞地起床。 他吃了早餐,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结束的翻译工作,顿时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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