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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能吧，”宋谷雨被说服了，他开始对公寓产生兴趣，站起来绕着客厅转了一圈，慢慢感到满意，回到原点后，他再次提醒江巡，“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不可否认，这个公寓很漂亮，周围环境优美，如果江巡来考察之后很喜欢，却没有人要租给他，那他大概率会失落的。 从六号演播厅开车过来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宋谷雨结束通话后变得积极，在江巡还没到达之前，开始拆行李，归类日常用品，差不多快收尾的时候，江巡告诉他到了。 于是坐电梯下楼去把人领上来，关门，走进客厅，江巡把食篮递给他，脱掉录制节目穿的休闲西装后，又来接食篮。江巡的手干燥炙热，覆住宋谷雨部分指尖，熨得他一下子把手抽回，指指餐厅方向，“放桌上去吧，我先清洗下餐具。” 江巡拿到餐厅，放下食篮，走到客厅，像模像样到处边走边看。 参观完毕，他走进厨房，站在洗碗池旁边，对宋谷雨说：“有点大了，单人独居空空的，感觉两个人住会更合适。” “你觉得呢？”江巡微微偏过头，眸光闪闪地看着宋谷雨。 宋谷雨专心清洗餐具，在哗哗水声里，他含含糊糊回了句“单人也很合适，没有感觉到空”，洗完后，他就拿着擦干净的餐具走向餐桌，拆开食物包装，把海鲜饭分装到盘子里，推一份到对面，抱着自己那份坐到椅子上，端端正正开始吃饭。 江巡看他一会儿，问：“好吃吗？” 宋谷雨低着头一勺一勺舀饭吃，含着米粒“嗯”了一声。他吃海鲜饭有个习惯，就是先把大部分虾仁豌豆菠萝肉吃了，然后再和着剩下的料慢慢混饭一起吃下。 今天他依然是这样做的，吃掉三分之一的时候，江巡忽然端起那盘没吃的海鲜饭坐到他身旁，凑过来，舀满虾仁的勺子递到他盘子附近，“我的也给你吧。” 宋谷雨抱住盘子，躲开他，坐到隔壁椅子去，他又贴过去，靠得更近。 除掉西装，江巡身上穿的是短袖，很热的手臂贴过来，让宋谷雨觉得空调停止制冷了。他抱紧盘子围了起来，侧过身子摇摇头拒绝了，“不要你的。” 江巡就收回手，没有再追过去贴近他了。 吃完晚饭，江巡和宋谷雨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在沙发上，宋谷雨偶尔转头时会对上他的视线，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深沉。 宋谷雨没读懂，江巡不说话，他就自顾自打开视频网站看动漫，不过没多久，他眼角余光忽然扫到江巡轻轻挪近的身体，又过一会儿，他听见江巡开口跟他解释：“我不是把自己不要的东西给你，只是看你喜欢，就习惯像以前那样做了。” 宋谷雨的目光离开视频画面，转移到江巡脸上，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江巡先败下阵来，转头望着落地窗方向，说：“你这夜景很漂亮，一起过去看看怎么样？” 粤湾夏天的七点多，太阳刚刚完全沉浸到海里，月亮轮岗上阵，路面电灯也亮起来，把整个城市照得烟火味十足。 宋谷雨和江巡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夜景，六楼不高，可以清晰看到楼下走进两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高三生。宋谷雨也看见了，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开口说：“他们会不会才从美食街什么的地方回来？” 说完就闭紧了嘴巴，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怕唤醒一些陈旧记忆，但最后江巡说“那我们也去看看”的时候，他还是无可救药地跟着他去了。 粤湾中学美食街距离这里太远了，他们去了附近的，可能近年来地皮涨价越来越厉害的缘故，这里的街面很窄，行人多了很容易相互挤到，宋谷雨就几次碰到江巡温热的手臂，每次他都会抬头，看江巡脸上的表情。 为了避免麻烦，江巡戴了口罩，但依然掩盖不住他那张英俊的脸，经过岁月沉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似乎更加浓郁了，看上去也更加男人，宋谷雨仰头看着，一会儿想靠近他，一会儿又想远离他。 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经过某家店门口，刚走近没多久，后面突然涌来一阵骚动的人群，七嘴八舌叫着什么“影帝”“偶像”之类的词语，从十米开外的地方挤来。 宋谷雨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潜意识里想去靠近江巡，手指一碰到江巡的胸口，他又清醒过来，很快把手放下。 “只能先躲一下。”江巡皱皱眉，拉起宋谷雨的手，撇开人群，躲进某个小商超，绕到后门走出去，又闪身从那群人后面离开。 “还是回去吧。”宋谷雨说。 江巡怕他曝光，也同意了，两人慢慢从原路返回，经过某个豆腐花摊位的时候，宋谷雨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 “我去给你买。”江巡说着，停下脚步，转身走向排了小十个人队的豆花摊。 宋谷雨拉住他，说他不是很想吃，江巡就说自己想吃，宋谷雨想了想，看着摊前拥挤的食客小小吸了一口气，对江巡说：“那我去买吧。” 江巡把他带到一处空地上，“不用，你站在这里等一下就好，我很快回来。” 来不及反驳，江巡就跑进人群里，宋谷雨抿嘴咽下还没说出口的话，直直站了一会儿，又在原地走来走去，几秒就抬起头看看街的对面。 他待着的地方很安静，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就这样走了几个来回，他又停下脚步，发了一会儿呆后，开始下定决心往豆花摊走。 走到街中心的时候，江巡回来了，他把豆花递给宋谷雨，“趁热吃。” 宋谷雨摇摇头，抱着纸袋包装，转身往回走，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因为空间密闭，那股姜丝糖甜味儿慢慢溢出来，他闻到了，也想起了某些旧事，想起某些曾经抓住又滑走的东西。 江巡的车钥匙放在宋谷雨公寓里，所以也一起上来了，开口告别之前，江巡的手机突然响了，宋谷雨让出私人空间，走到阳台拉上推门，在卡其色工艺椅坐下。 江巡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接通了电话。 “姚喜。” “对，下周录制。” “你回国了？可以，几个人？到时候叫琳达拿门票给你们。” 电话那头的姚喜又说了些话，江巡心不在焉听着，匆匆几句后，他开始找机会结束话题，挂断电话。 但因为这几年江巡拍戏太拼，他们很少见面，所以只要联系上了姚喜的屁话就会多很多，江巡又敷衍了几分钟，终于听到姚喜说：“好吧，那我们下周再见。” 江巡：“行，挂了。” 宋谷雨侧靠在工艺椅上，背对着客厅，江巡走近过去，看到他闭着眼睛，胸口均匀起伏，像是睡着了。 他的睡脸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单纯，永远对人不设防。江巡静静看了几分钟，唇线不自觉地向上勾起，后来怕他着凉，便轻轻把人抱起来了。 抱进寝室，放到床上，盖好空调被，江巡又坐到床边，默默注视着宋谷雨的睡脸。几分钟后，他低下头，俯身在宋谷雨眉间落下轻柔一吻，说：“宋谷雨，晚安。”
第40章 庆功宴乱 江巡没有继续留下, 亲了亲宋谷雨之后，就起身带上门离开了。 宋谷雨一面适应公寓居住环境，一面往六号演播厅跑, 应pd要求补录一些节目内容，很快的，一周时间就过去了。 正式舞台录制当天，宋谷雨清晨五六点就被喊起来, 王传买了豆浆油条带上楼, 等他洗簌吃完早餐, 直接开车去临市水果台那边, 计划先带他过去换服装做造型。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到水果台门口的时候大概快八点了，头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刚下车，就有节目组派来的小助理来接他们进去, 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出, 摄影师们架着相机站在草丛或者路边, 按照pd的指令拍摄一些艺人来往的有趣素材。 除了摄影师，树叶间，墙壁上, 都还安置了很多静置拍摄机器, 一眼扫过去就可以看到好几个，密密麻麻的, 到处都布满了摄像头。 宋谷雨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镜头怼上来, 他就僵硬地挥挥手, 扯动嘴角强行微笑。 小助理带着他们沿着走廊步行了一段路, 停在一间普通大化妆室前, 推开门，发现已经有十几个人在里面了，看起来挺忙碌的，化妆师手上动作不停，各种粉底腮红刷得飞起。 宋谷雨眨了眨眼睛，盯着化妆师一套娴熟流畅的动作打下来，看呆了。 小助理略带敷衍地说：“像这种大型音综，咱们邀请的艺人比较多，好的化妆室一般都得先紧着给大艺人使用。刚好你们也请不起化妆师，就来这个隔间吧，不过位置只有十个，你们先在旁边等一下，排队上妆。” 隔间里都是没什么咖位的艺人，来上节目最多就站个边角位置，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什么重视，但听见小助理说的话，都转头瞥了眼，脸上神色不一。 王传也悄悄翻了个白眼，之前他总谋划着想让宋谷雨红，就是受够了这种窝囊气，每次来上通告都要面对这出，娱乐圈踩高捧低的人啊，太多了！ 宋谷雨倒没什么想法，跟在小助理身后进去，揪着背包带一边等，一边好奇地看来看去。 前几天讨论某个话题的时候，江巡跟他说过，来的不出名嘉宾都有些深藏不露，外表上看着可能不显山不露水，但到了场上，往往都能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真本事，这让宋谷雨对他们很感兴趣，所以没事做就一直偷偷观察。 节目组就请了三个化妆师，要准备二十多人的妆造，还要做到尽量完美，就必须加快化妆速度，他们也没时间喝水休息或者端详艺人五官打造最优妆容了，赶紧拿起化妆刷就开始往坐到镜子前的人脸上扑。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快要几十分钟过去了，隔间里也已经有大半艺人化好了妆。 宋谷雨刚进来时很拘谨，乖乖站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没人注意他，就试探着在化妆镜后面走来走去，想尽可能的记住这些有本事的人的脸。 不过没走几个来回就被王传叫了回去，因为他快给宋谷雨排到队了，等化妆师手上那个完成就轮到他们，宋谷雨只好走回去，站在王传身边看化妆师化妆。 刚站了一会儿，离开的小助理推门进来喊他，“宋老师，您不用在这边，快出来，跟我去二楼，江老师在找您。” “哦，好吧。”宋谷雨以为江巡有什么急事，就跟她走了。 宋谷雨去了二楼化妆室，等小助理敲门得到答复后推开，他看见江巡正伸开双手，站着任由造型师调整服装细节，身姿挺拔。 “江巡。”宋谷雨叫他。 江巡转头望向门口，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抬抬下巴示意宋谷雨，“进来。” 宋谷雨走过去，刚靠近他，江巡就不让造型师继续摆弄了，自然地握住宋谷雨的肩膀，躬着身子，低头看宋谷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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