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没话找话那样说:“杭州的茶叶是不是很有名?” 庄定湉点了点头:“但挺容易买到品质配不上价格的。” 庄定湉声音有点低,钱与舟觉得他现在心情不大好,他抿了下嘴唇,体贴地结束这个话题:“那我还是不凑热闹了。” 接下来的路静静的,庄定湉似乎丧失了说话的欲望,晚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点乱,钱与舟默默走在他的身边,却不敢伸手帮他整理一下头发。 走了一半钱与舟终于忍不住开口:“湉哥,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 庄定湉停下脚步,他眨了下眼睛,苦笑了一下:“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钱与舟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你和你哥关系不好吗?我觉得你见了他就不开心。” 庄定湉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们俩对待事情的观念不一样,所以一直不太合得来。” 钱与舟点头表示理解:“他看起来挺严肃的。” 庄定湉忍不住笑了:“你刚刚特别像面对教导主任的高中生。” 钱与舟“啊”了一声,他垂着眼睛看起来有点可怜:“你是说我打扮得太幼稚了吗?” “没有,很适合你。”庄定湉和他对视,很认真地说,“看起来特别像高中校草。” 钱与舟很没出息地脸红了,他踢走脚边的石子,心跳变快了。 “端着的人挺没劲的,他又爱说教,所以我今天不想见他。”庄定湉解释道。 “那不说他了。”钱与舟说。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钱与舟有一小撮头发被风吹得翘了起来,庄定湉慢慢地笑了,他说:“我能摸你的头发吗?” 钱与舟愣了一下,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庄定湉的眼睛里藏着淡淡的愁,钱与舟发现几次见面,庄定湉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情绪。 钱与舟觉得心口有点闷,他靠近庄定湉,微微低下头,像一个献礼的骑士,也像一只忠诚的犬,他把语气放得很温柔:“如果这样会让你心情变好的话,请你摸吧。”
第9章 及时行乐而已 庄定湉小心翼翼地抚摸上钱与舟的头发,实际上摸起来没有看起来柔软,发梢上缀着月亮的清晖,有点凉。 钱与舟刚刚理过发,后颈的发茬又短又密,指尖碰到,有点扎,又有点痒。 庄定湉呼出一口气,说:“谢谢你。” 钱与舟直觉他被什么困扰着,他没有多问,心里想要多陪庄定湉一会儿。 两个人继续并肩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庄定湉住的小区门口。 这是一个已经翻新过的老小区,单元门被漆成蓝绿色,庄定湉住在四楼,没有电梯,楼梯间是声控灯,亮的时间很短,走到二楼一楼的灯就灭了,好像只有一块地方能亮着。 门锁是电子的,指纹和密码都可以用,庄定湉按了指纹,打开门的时候对钱与舟说:“家里有点乱,别介意。” 钱与舟跟着他进门,庄定湉伸手把灯打开,他弯下腰给钱与舟拿拖鞋。 钱与舟跟在庄定湉身后,还没看一眼他家的装潢,就突然有一只猫冲进了他的视线。 猫本来是朝着庄定湉那个方向去的,看到钱与舟之后一个急刹车,表情有点呆滞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是否认识他。 猫看了他三秒确定不认识,掉头就走了。 钱与舟有点挫败地说:“它怎么走了?” 庄定湉笑了笑:“它有点怕生,一会儿估计又要出来了。” 庄定湉家里的装修很简约,东西不少,但收拾得很整齐。 钱与舟坐在沙发上,有点好奇地环顾四周,问:“这是你租的房子还是买的?” 庄定湉正在厨房洗杯子,他甩了甩水珠说:“前几年买的,重新装修了一下,这里地段挺好的,离西湖很近,但是这种老小区隔音有点差,早上有点吵。” 钱与舟转头看他,说:“你这里装修得挺舒适的。” 庄定湉打开饮水机给钱与舟倒水,笑了笑:“自己住,装修就随自己喜欢了。” 说话的时候,猫又走出来。钱与舟注意到房间的门都虚掩着,上面都绑着玩偶避免门关上,看来是为了方便猫的自由进出。 猫打量着钱与舟,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 钱与舟想要表达友好,他刚伸出手,还没移动两厘米呢,猫又警觉地跳开了,跑进了斜对面的房间。 钱与舟有点伤心地说:“就这么怕我吗?” 庄定湉把水杯递给他,笑着说:“我给你拿个猫条哄哄它。” 庄定湉转身进屋,出来的时候一手拿着猫条,另一只手抱着猫。 庄定湉把猫条扔给他,把猫用两只手抱着,低下头,亲昵地讲:“嘟嘟,来,这是钱与舟。” 猫很嗲地叫了一声,两只脚在空气里乱蹬,看样子是还想跑。 钱与舟把猫条拆开,庄定湉也坐到沙发上,嘟嘟被猫条吸引,探过头去舔,但还是在抗拒钱与舟。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很搞笑的画面,嘟嘟伸着脖子吃猫条,手却按在钱与舟的手腕上,像是要把他推开。 钱与舟被它逗笑,说:“怎么吃个零食吃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吃完了猫条,庄定湉就松了手,嘟嘟立马跑了,他叹了口气,说:“还没和你混熟,所以怕你。” 钱与舟笑着问:“多见我几次是不是会好点?” 庄定湉看着嘟嘟离开的身影,微笑起来:“应该会吧。” 这话深想带了点暧昧,钱与舟来看猫的任务已经完成,再留下去有赖着不走的嫌疑,他不想庄定湉觉得他太急切,就说:“那我今天先回去了。” 钱与舟说完起身,却被庄定湉拉住了手腕。 “你不留下来吗?”庄定湉仰着脸,静静地看他。 钱与舟感到紧张,他看着庄定湉,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什么?” 庄定湉的指尖轻轻触摸着钱与舟的腕骨,打着圈摩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我以为你懂我什么意思。” 钱与舟整个人都僵了,他艰难地说:“这样不会太快了吗?” 庄定湉靠近他,脸颊像是无意蹭过钱与舟的手臂,他的笑和他的眼睛一样,会让人心神荡漾。 “这有什么,及时行乐而已。”庄定湉按住了钱与舟的皮带扣,用很纯真的表情看他,“与舟,你还要走吗?” 钱与舟很紧张,因为只要庄定湉的手再往下摸,他就会知道,他已经产生了很直白的原始反应。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重了,彼此的眼睛里倒映着对方的样子,目光那么重,压得人心脏都发紧。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等钱与舟理智回笼的时候,他已经把庄定湉压在沙发上吻了很久了。 钱与舟掐着庄定湉的手腕,占据他的呼吸和心跳。 庄定湉仰面躺着,轻轻皱着眉,整个人有些僵硬。 钱与舟停下来,他把头埋进庄定湉的侧颈,很深地吸了一口。 钱与舟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像是木头烘烤之后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味,带来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能是庄定湉的香水,几次见面,钱与舟靠近他的时候,都会感受到这种似有若无的气味。 “湉哥,你闻起来好香。”钱与舟压着声音说。 钱与舟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低沉下来更添磁性,听得人耳朵都酥了。 庄定湉脸红了,他环着钱与舟的脖子,很轻地说:“去洗澡吧。” 他们用了主卧的浴室,淋浴间不大不小,正好能容下两个成年男人。 卫生间外面的瓷砖地上,衣服乱七八糟地堆着。 热气蒸腾起来,把玻璃烫得发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按在了玻璃上,玻璃太滑,没有受力点,手折出近乎是直角的角度,指尖似乎都在打着颤。 最后那只手脱了力,软绵绵地滑了下去,只在被热水淋透的玻璃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痕迹。 淋浴间的门被打开,钱与舟伸手拿了架子上的浴巾,把庄定湉裹了起来。 他抱着他走出来,两个人身上的水珠往下滑,弄湿了淋浴间外面的垫子,地上散乱的衣服,一直延续到洗手台前。 庄定湉的脸有点红,头发全湿透了,他被干燥的毛巾裹住。 他坐在洗手台上,钱与舟站在他的面前,替他擦头发。 庄定湉半垂下眼睛,目光落在钱与舟漂亮的腹肌上。 钱与舟说他有健身的习惯,肌肉线条确实练得很漂亮,是庄定湉喜欢的那种匀称健康的身材。 “吹风机在哪?”钱与舟问。 庄定湉的小腿挨着洗手台的边缘,有点凉,和他大腿内侧那种烫的感觉形成对比,他慢吞吞地说:“在底下的柜子里。” 钱与舟顺手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梳,然后打开吹风机,帮庄定湉吹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吹得庄定湉昏昏欲睡,其实刚刚也没做什么,他却觉得很累。也可能是钱与舟的手掌太过温暖,让他变得毫无防备。 庄定湉感觉自己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松松垮垮地穿了一件睡袍,是他今早脱下来扔在床上的那一件。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钱与舟围着浴巾走出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庄定湉,说:“你有没有旧衣服?” 庄定湉撑起一点身子,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很暗,钱与舟站在昏暗之中,脸有些模糊。 庄定湉定了定神,才说:“你旁边的衣柜里有多的睡袍,蓝色那件。还有一次性内裤。” 钱与舟拿了睡袍,背对着庄定湉披上,然后才解开浴巾。他转身又进浴室,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被卷成一团的已经洗过的内裤。 “能借用下你的衣架吗?”钱与舟的表情有点尴尬。 庄定湉弯起眼睛,他想,这个人刚刚做的时候分明是很熟练的,甚至有点霸道,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纯情可爱。 庄定湉懒懒地说:“阳台上的衣架你随便用。” 钱与舟道了谢,挂完衣服又进来,他站在门口,样子有些局促。 庄定湉伸手拍了拍床单,说:“过来睡觉吧。” 于是钱与舟像只得到主人允许的小狗那样大步走过来,他掀开被子,带进来一股冷气,接着他又无比顺手地搂住了庄定湉的腰。 庄定湉看他那样子又想逗他,他伸了个手指出来摸钱与舟的锁骨,语气淡淡的:“刚刚怎么不做下去?” 钱与舟抿唇:“什么都没有,怎么做?” 庄定湉愣了愣,说:“可以不用的。” 听了这话,钱与舟眉头明显皱起,他有点用力地按住庄定湉的腰,把他压向自己,他的表情很认真:“这怎么可以?虽然我很健康,没有传染病,但不用你会很痛的,不注意很可能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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