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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檀看着他把花束拆了，仔细插在瓶子里。平静又专注。 脸上的气色还不错，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韩檀答应了沈鹿鸣会告诉他沈叙的事情，但他的意思是等身体完全大好，回家后。 但接下来，沈鹿鸣直接开口说：“真有沈叙这个人吗？” 就算沈鹿鸣心里已经认定了，也想听韩檀亲口说。 韩檀直接略过了他和沈叙见面的细节。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沈鹿鸣没有必要知道。 “如果沈叙成功了，他就会把你带去国外。这个结果我是不能接受的。”韩檀平静地说。 沈鹿鸣关心沈叙在哪里，有没有受到伤害。但韩檀还是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韩檀接着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注意到沈家。” 沈鹿鸣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那就是为什么韩檀非他不可呢。 如果只是想要一个情人，韩檀明明会有很多的选择。 沈鹿鸣一直以来的疑惑，落在韩檀的眼里。 他其实是不想讲的，以前他觉得，这件事对两人来说根本不重要。 反正他韩檀认定的人，永远也不可能逃离。那沈鹿鸣的想法就不重要。 现在看来，不仅很重要，还因为自己的没说清楚，生出了很多的事端。 韩檀说：“你不记得我们在之前见过一面了。” 沈鹿鸣确实不记得，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韩檀会因为别的原因。 “什么时候？” “对你来说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就算我现在说出来，你也不记得了。” 沈鹿鸣张张嘴，他竟然从韩檀的嘴里听出来了委屈。 但是他总不能道歉吧。 韩檀看了看窗外，说：“回家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嗯。” 这件事对于韩檀来说，是隐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现在愿意说出来，沈鹿鸣心里变得平静起来。 韩檀开车的方向是别墅，他说：“先去那边住几天。找到新房子再搬进去。” 韩檀可能是怕他对那个房子有心理阴影。 他说：“没事的，韩先生，不用搬家。” 韩檀看了看他，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拒绝。 实际并没有。 “好吧，如果还是不适应，一定要说。” 沈鹿鸣：“明白。”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了。 这次回来，韩檀没有给厨娘说先准备。 去冰箱里看了看，食材倒是很齐全，他说：“想吃什么？” “不用了……”沈鹿鸣反应过来，是韩檀自己要下厨了，又说，“都可以。” 出院的人最好吃清淡点，韩檀去找了件围裙就开始了。 沈鹿鸣本来打算先上楼去，但又好奇，走过去，站在岛台边上。 “你是不是没做过饭？”韩檀问。 沈鹿鸣点点头。应该还挺明显的。他虽然不像韩檀是总裁，但从小就是被照顾的。 父母没让他做过饭，他也没什么兴趣。 但对韩檀，他的认知里，和下厨做饭差距太大了。 “要我帮忙吗？” 韩檀手一顿，说：“我看看，摘菜，洗菜可以吗？” 沈鹿鸣挽起袖子，把青菜拿出来，仔细清洗。 韩檀在边上切菜，不时会看看他。 沈鹿鸣感受到了目光，提醒他：“小心手。” 韩檀就算以前技术好，久久不下厨了，还是危险。 要是被人知道韩总因为在菜板上切肉，切到了手…… 韩檀笑了笑，给他展示自己切的肉片。 韩檀做事专注，不管干什么都能做好。 但沈鹿鸣就是担心韩檀会因为自己伤到手。 洗菜很快结束，沈鹿鸣洗了手，走到韩檀身边，看他做饭。 亲手做的乐趣比吃到珍馐美味的大。 最后以两菜一汤结束。 韩檀无比顺手的给他夹菜，一块接着一块。沈鹿鸣没有拒绝，都吃了。 停的时间也刚刚好，沈鹿鸣刚有饱腹感，韩檀就不给他夹了。 像对平常夫妻吃完了这顿饭，两人坐在沙发上。 韩檀还在想怎么说。他在别的地方从来没这么嘴笨过。 沈鹿鸣不时抬头看看他。一路上回来，到吃饭，沈鹿鸣一直在等韩檀的那句回家再说。 如果韩檀不开口，他做什么都没心思。 韩檀叹气说：“见过一次，但你没有印象。后面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照片。” “照片？”沈鹿鸣惊讶。父母去世之后，到搬到别墅这之间的日子里，他的记忆很模糊。 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是什么样的照片？” “报道。上面有一张你的背影。” “背影？我能看看吗？” 韩檀犹豫，上面有关于他父母的信息。 沈鹿鸣说：“没关系，我能承受。” 韩檀于是带他到了自己的书房，拉开抽屉，那张报纸被好好存起来的。 韩檀递给他。 标题的重点是破产父母跳楼，沈鹿鸣的照片非常模糊，甚至只有一个人的轮廓。 沈鹿鸣盯着看了一会儿，更加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出现在张有指向性的报纸上。 他都不能确认这是自己。韩檀怎么可能？ 他怀疑的目光渐渐加重，说：“韩先生，如果你想骗我，应该找个更好的理由。而不是这个。” 这次韩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说：“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真的。接下来，我找人查了沈氏所有的资料。包括你的。那个时候，对我来说，出钱帮你解决掉沈家的债务是最省事的办法。” 沈鹿鸣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韩檀的眼神无比的坦诚，他不介意更加坦诚点：“如果我能知道为什么，我也不会越陷越深。” 到现在，他的掌控感在慢慢消失，沈鹿鸣越来越能影响他的决策。 理智告诉他，坦白之后，自己在沈鹿鸣的心里会变成一个恋爱脑。 果不其然，沈鹿鸣终于抓住了重点。 “韩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对我一见钟情吗？”
第83章 看心理医生 韩檀很难去定义爱是什么，也很难说自己对沈鹿鸣的感情是不是爱。 他不想承认，但也不想让沈鹿鸣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爱。 “随便你怎么想。” 沈鹿鸣沉默。真的能喜欢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吗？ 韩檀继续说：“我记得当时所有的细节。” 初见时的沈鹿鸣，两人还是陌生人。但韩檀把那次认为是两人感情的开始。就算只是他单方面的。 沈鹿鸣这下彻底明白了。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埋下了伏笔。 “我虽然没有在那之后就找你，但在报纸上看到之后，我发现自己急切的想要那么做。” 沈鹿鸣问：“沈叙什么时候来的？” “很快，在我准备去沈家找你的时候。手下的人发现了他。我把他控制起来了。之后和他摊牌，要么死要么滚。” 以前的沈鹿鸣听到死字还会咯噔一下，现在他的脸色平静，已经了解了这就是韩檀的作风。 “他是怎么说的？” “难以理解。和质问。他说愿意多给我一亿。” 沈鹿鸣失笑，原来自己这么值钱。 韩檀看着他，说：“鸣鸣，都到今天了，你该明白我是不可能放手的，问这些有什么用呢？” 沈鹿鸣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接着说：“沈叙和吴声，你能保证不动他们吗？” “我保证。沈叙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吴声，会回到国外去。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过一段时间，我可以安排你们电话联系。” 韩檀的语气诚恳，这已经是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吴声和沈叙不同，他们是有自己的势力的，不能让他们再出现在江市。 “谢谢你。”沈鹿鸣说。 韩檀听了，过去握他的手。“鸣鸣，等你好起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只要你在范围内。都依着你。” 沈鹿鸣的手冰凉冰凉的，仿佛没有温度。韩檀怎么捂都捂不热。 过了许久，沈鹿鸣才说：“我知道了。” 从这天之后，沈鹿鸣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他主动说自己想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韩檀问他要不要找个老师过来教课。沈鹿鸣说不用。 每天很配合的吃药，睡觉，也不排斥韩檀的接触， 有时候韩檀半夜会惊醒，像是怕人不在了，但每次沈鹿鸣都在身边。 苏时来过一次，身体没什么问题，走的时候他对韩檀说，精神方面的病他看不了，最好去找个心理医生。 第二天心理医生就上门了。 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教授。医术很好，年纪大，还能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导开导。 韩檀为了让沈鹿鸣放松，主动说他出去等。实际，房间里有窃听器。他在外面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医生问了他平时的生活状态，又问了和韩檀的关系。 沈鹿鸣一一说了，说自己是韩檀养的。 医生是治疗心理方面的，来见沈鹿鸣之前，就已经有了部分资料。 听着并不意外，只是又询问了几句严不严重。 沈鹿鸣说现在很平静，日子怎么过都是一天，他什么都不想了。 听起来是很好的态度，但是他的眼睛黯淡，根本就是对生活本身失去了希望。 一个人如果变得消极，对生活失去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肯定会出问题的。 之后就是开药，和向韩檀汇报。 韩檀关切的眼神和沈鹿鸣所描绘的不太一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谁说的都不是真相。医生能做的，只是帮助沈鹿鸣恢复。 吃药只是辅助，还是要多带他出去走走，透气，见人，才能开朗起来。 等医生走后，韩檀才去房间里。 沈鹿鸣拿了笔正在画画，画了一片青草地，和一棵树，树上停着一只鸟。 韩檀看了看说：“鸣鸣画的真好看。” “谢谢韩先生的夸奖。” 喊谭接着说：“为什么不多画一只鸟在边上，这样它就有伴了。” 沈鹿鸣听他这样说，重新拿起了笔，在上面各种角度的比划，却怎么也下不去笔了。 “再画一只就不好看了。” “画吧，我相信鸣鸣的水平。”韩檀固执地说。像是在让沈鹿鸣承认，两人可以是一对。 沈鹿鸣最终还是没有画，说下次。 韩檀记得医生的话，没有勉强，笑了笑说：“好，下次就下次。” 他看了一会儿沈鹿鸣，觉得和医生聊完之后，确实要比之前好了些。 他说：“下个星期有个聚会我带你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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