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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你犹豫的时间不多了，虞弋。” 虞弋抬起头，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别吵，我在想怎么骂你不吐脏字儿。” 张建林一愣，什么意思？ “你个老菜梆子刷绿漆的老头子，都多大岁数了还学人家玩包养？！” “平时叫你一声张哥，你还真当自己挺年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岁数都能当我爸了呀？” “还有你引以为豪的阅历，什么阅历，年轻时候当男配的阅历，还是年老之后依旧当男配的阅历？谁需要？上大街喊一嗓子都得被骂扰民的程度。” “青春的感受，你爱怎么感受怎么感受，你爬山跳舞干什么不能感受青春，只有包养小年轻才能感受青春的话，你还真是挺变态的。” “对，我知道自己青春漂亮明媚阳光，但这只是上天赋予我，亲人培养我，朋友陪伴我，所造就的我，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我，成为我，不是为了你，满足你。” “还犹豫的时间不多了，我看是你时间不多了。” “收拾收拾就滚，我不想跟你动手。” 张建林目瞪口呆的听着虞弋对他审判，手指哆哆嗦嗦伸出来指着虞弋，“你，你，你……” “我什么我，这才几句大实话，你就听不得了，一会儿是不是还得躺地上讹我，我跟你说，我可不怕，”虞弋拿起桌上的手机晃了晃，“你以为我没用手机录音就万事大吉了？你怎么这么单纯啊，没手机我还有录音笔啊。” 虞弋从兜里掏出录音笔，“别想着抢哦，试试上传云空间的，一旦暴力破坏，直接发布我所有的社交平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嗯？” 张建林还没涨起来的气，咻的一下就没了。 “小虞，我刚才说的都是开玩笑的，你别跟张哥认真啊，咱们有话好好说，是不是？”张建林腆着一张老脸，拿捏着做出一副令人心酸的表情。 虞弋才不上他这个当，“别这么一副可怜样，更令人看不起了。” “你到底有没有礼貌！”张建林几十年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了，做小伏低不管用，立刻也不忍着。 虞弋：“对别人有，对你这种想包养人的败类没有。” 张建林顿时恶向胆边生，“我跟你拼了！” 虞弋可不怕他动手，就怕他不动手，张建林扑过来的第一时间，虞弋单手格挡，一拳直捣门面。 可能五十岁的人确实脆，张建林为了躲避虞弋沙包大的拳头，嘎嘣一声把腰闪了。 虞弋：“……” 张建林哎呦哎呦的倒在地毯上，一动也不敢动，“小虞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我叫个救护车，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废话，这把腰看不好，人跟废了有什么区别，有贼心也没用了。 虞弋拿过手机，把正在录制的视频保存，然后把张建林的手机给他，让他自己找救护车，他则给纪春山打电话，叫他快点过来。 纪春山没想到一早上虞弋自己处理了这么大的事儿，看着他记录清晰的视频和录音，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保证他讹不了你，录的清清楚楚的，他自己闪避受的伤。” 虞弋经过这一早上，真有点累了，让纪春山处理剩下的事情，自己回了房间。 他本想直接往床上扑，但想想一上午风吹，又在张建林房间待了那么久，顿时觉得洗洗更干净。 还在浴室里冲澡，谢听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虞弋把手上的泡沫冲掉，接了电话。 “小鱼，让我看看你？”谢听林急切的语气都要冲破屏幕了。 虞弋隔着水幕听得不是很清晰，“什么？” 谢听林这才静下心来分析虞弋在干什么，他听着哗哗的水声，脑海里不停闪现虞弋受伤却隐瞒他，还背着他偷偷冲洗伤口的情景，他突然感觉喉头有些干涩，说不出话来，“小鱼，我想看看你。” 虞弋关了花洒，清晰的听到谢听林有些忐忑又有些请求的话，他把浴巾裹上，打开摄像头，随意对准自己的脸，“看吧，怎么突然打电话，你到家啦？” 按理说这个时间也就刚上高速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虞弋的脸实在是造物主的炫技之作，没有一点瑕疵，水淋淋的透着玉一样的光泽，霎时就点亮了谢听林的心。 “还没有，刚上高速，在服务区。”谢听林顿了顿，说：“我不想回去了。” 虞弋睁大眼睛，挑了挑眉，“为什么不回去，你还要工作呢。” 他忽有所觉，打开手机看到名为“多的是你不知道的（4）”里，纪春山发了一张张建林躺在担架上被抬走的照片，配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还@小刘，让他时刻注意他的人身安全。 虞弋无语住了，这个群聊还好意思叫“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呢，这跟昭告天下有什么区别。 “你别担心，我没事儿，你看他那脆皮样，我还能让他伤着？”虞弋见谢听林一脸倔强，仿佛立刻能开车回来的表情，唰的一下把浴巾拉了下来，“看吧看吧，真没事。” 皮肤光洁，零星的红印的罪魁祸首就在屏幕里看着。 “真的没事～”展开太久有点冷，虞弋唰的一下又把浴巾披上，“你就放心回市里吧。” 谢听林还想说什么，虞弋一指镜头，半调侃半威胁的说：“别那么恋爱脑啊，快点回去工作。” 谢听林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深吸口气，平复了心跳，才答应：“好，我回去。” 虞弋这才点头，“在服务区休息好了，再开车，我也要收拾收拾去剧组了。” 他上午排了戏，谢听林知道，他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你休息吧，我挂了。” “嗯。” 因为张建林的意外受伤，剧组临时调了戏份，把已经入组的男女主的戏份提了上来，虞弋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不少，但弊端也很明显。 李导专门找虞弋聊了聊，“现在这个情况，你可能没办法拍完知青再去老韦那了。” “咱们这剧也拍了二十多天了，你的戏份紧赶慢赶，还有一部分在张建林身上，这个没办法，只能等了。” 说到这儿，李导就来气，好端端的怎么把腰扭了，这不是耽误事儿么，但又在合同期内，拍了这么多戏份了，把人换了重拍更是浪费资源，只好等着张建林能拍了再说。 虞弋非常坦然，“那就等吧。” “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好，抗造。”李导叹了口气，“那咱们就先这么着，拍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等红灯需要你了，你就去，不算你轧戏。” 虞弋得了保证，欢欢喜喜走了。 《知青岁月》的男女主都是娱乐圈的实力派前辈，且四十来岁正是闯的年纪。 虞弋作为主角团里比较小的一个，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都受到了不少照顾。 就连谢听林过来探班，都跟着虞弋收获了一堆好吃的用的。 这才是健康的人际关系，张建林这种为老不尊的人还是少数。 每周都来一次，一次待两三天，虽然时间短，但是频率高啊，饰演女主的荣姐每次看见他俩站一块，就笑得神神秘秘的，有一次谢听林周五没来，荣姐还特意问了问。 虞弋当时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才好了，他回去就问纪春山，他和谢听林是不是太明显了。 纪春山：“简直太明显了，你俩站一块就跟天上的太阳似的。” 虞弋狠狠心，一咬牙，不让谢听林来了。 “我的病应该是好了，你就别这么频繁的过来了。” 谢听林一听虞弋都扯到他的病情了，顿时了解了他的难处，虽然不舍得，但还是顺着虞弋说：“好，那我这周不去了。” 周末不能一起过，虞弋也挺不适应的。 好在张建林回来了，戏份逐渐多了起来，虞弋就没时间想七想八了。 这次回来的张建林，已经从一只病虎变成了病猫，没事儿就在自己房间歇着，有戏就拍戏，拍完也不找虞弋聊天讲大道理了，看样子是给人当爹的毛病好了。 虞弋挺高兴的，就是张建林好像有了心理阴影，跟他拍戏的时候，总得卡那么两三条。 虞弋自己还好，反正拍多几次也不会影响他的状态，反而更能激发他的潜能，张建林想多拍，他奉陪就是了。 但李导不那么想，当初找张建林就是为了省事儿的，一个老戏骨了，还使这种搓磨新人的小手段，他可真是有脸。 “老张，你今天状态不好，别浪费时间了，回去休息吧。” 张建林急了，他是想给虞弋使绊子，又不是想给导演添堵，遂着急道：“李导，我没事，我就是刚回来没找到状态，我很快就调整好了！” “是吗，那就再来一条，还不过就别拍了。” 张建林没有办法，扭过头瞪了虞弋一眼，再拍的时候，终于不作妖了。 “真可惜，不能借机练戏咯。” 虞弋说得轻松，张建林听得吐血，合着他的戏都白卡了！ 虞弋这人太邪门了，他张建林认输了！ 这么拍着拍着，到了十二月中旬，韦志榕的《红灯》终于也拍到了虞弋的部分。
第36章 李导是留不下人了, 但该说的还得说：“老韦那边拍的是电影，要求高，可能一个镜头就能磨上一两天, 这都是正常的，别因为拍的次数多了，影响你的状态。” “幸好你的部分咱们紧赶慢赶的拍完了, 就是后期可能会补拍一些镜头，或者剧情临时调整之类的, 可能还要麻烦你回来，不过这些我都会和老韦沟通的，你到了他的剧组，就好好适应他的节奏。” “小虞啊，你是个很有想法, 很有潜力的演员，我期待你的成长。” 老李拍拍虞弋的肩膀，“去吧。” 虞弋心里又些离别的惆怅, 一一和老李荣姐他们告别，才离开这个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小村庄，无缝衔接到另一个小县城。 说是小县城，其实是韦志榕费心思搭的景, 隔壁就是高档酒店，可以这么说，韦导剧组的酒店, 是虞弋工作这么久住的最好的一个。 上班近不说, 功能还特别全面, 一整个鸟枪换炮的感觉。 但这些都不能平衡虞弋在《红灯》剧组受到的摧残，虽然已经有了李导的预警, 但他没想到韦导拍戏这么精益求精，抠细节抠到头发丝眼睫毛啊！ 怪不得住的好，吃的好，不把生活待遇提升上去，进组三天人就要崩溃的。 虞弋窝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本来冬天起床就困难，工作上还面临巨大挑战，虞弋真想快点把这段时间跳过去，最好直接跳到年底，老天爷，拜托拜托了！ “小鱼，起床了～小鱼，起床了～” 谢听林温柔的声音从床头响起，虞弋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双手捂着耳朵，一点也不想听外边的声音，啊啊啊啊，早知道当初就不叫谢听林录起床铃声了，这太反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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