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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快乐也是同理。”
第16章 会开心的吧？ “到了。”沈衡稳稳的停好车。 然后身子缓缓转向谢昭。 “我送你上去。” “不用。”谢昭低着头拒绝。 沈衡俯身靠近他，谢昭闻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带着干净的清凉感。 和上次在他身上闻的到不一样。是香薰？还是什么？ 他的手落在安全带上面，谢昭看着他修长的手掌，可以看见他的血管颜色，他的骨关节也很好看，手指长得很直。 沈衡人好看，手也好看。还会打领带。 可今天他就用了这么好看的手，把他按在枕头里，把他的手用领带捆绑上。 谢昭现在看见这双手，内心突然袭来一阵羞耻感。 “解开了。” 沈衡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他的气息是那么滚烫。 谢昭眉心一蹙，下意识抬头，就正好对上沈衡好看的眼睛，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只要再往前一步，他们就是可以直接接吻的状态。 好像只有恋人才会这样面对面看很久吧。 他母亲和父亲就曾经这样看过对方。当时他说。 这样看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 母亲笑着打了下他的头。 “傻瓜，看自己的爱人，肯定怎么看都看不够。”爱人吗？ 母亲你当时没告诉我。 爱人也是会消失的。 爱人也会变成别人的爱人。 母亲你没告诉过我啊。什么才是爱。 我以后的爱人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不下车吗？”沈衡捏着他翘起来的一缕头发，“舍不得我？” 谢昭被他逗笑：“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才认识多久，我为什么要舍不得你？” “那我们要认识多久，你和我分开的时候，才会舍不得我？”他问。 这个问题真的很没有意义。 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他这种问题了。舍不得吗？ 谢昭也真是闲得慌，真的思考了一阵，才回答：“至少也要一年吧。” 沈衡坐回去，满脸窃喜的说：“好，我知道你会舍不得我就够了。” 他打开车门，走下去。 然后又走到谢昭的车门前，优雅地拉开车门，然后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下车吧，小少爷。” 谢昭嘴角难以掩饰笑意，下车后他说：“怎么着，你想当我司机啊？” 沈衡手里拎着购物袋，挑眉道：“如果有这个机会，我十分愿意。” “哼，你给我当司机，我也不给你开工资。”谢昭高傲的说。 沈衡在他旁边走着，垂着眼温柔的笑：“我没有意见。” “我还会欺负你。” “啊，那可太好了。” 谢昭在心里骂道：“还真是一个神经。” 但好像没有那么烦人了。 沈衡真的一直送他到门口。 临走前，沈衡幼稚的用手比了个电话的手势，说：“回去记得看手机，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得到谢昭的无数次保证会通过后，沈衡才放心的离开。 谢昭无语的笑了。 转身打开门之后，一道宽厚的身影在沙发上坐着，看起来已经等了他很久。 他沉默着换好拖鞋，走了进去。 “爸。” 谢士勇看向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坐吧。” 谢昭闷声坐下，顺便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在了地上。 “你没事买这么多衣服干什么？”他爸问。 谢昭看着购物袋，又想到沈衡的脸，他说：“是朋友送我的。” “呵，臭小子你自己买的就说实话，不用骗人。你说说看，你嘴里的那些朋友有谁送过你东西，你可别以为你爹不识货。这几个牌子的价格，你爹我还不至于老土的什么都不知道。”谢士勇讥讽的说。 可谢昭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些袋子。 “真的是朋友送我的。” 见他还是坚持这么说，谢士勇也懒得再去追问，他重重叹气，然后还是说：“爸想跟你说一下，一位阿姨的事情。” 谢昭看着自己的手说：“哦。” “爸和你林阿姨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是怕你接受不了。想着等你再大一点再跟你说，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耳朵这么灵，什么都逃不过你的观察。” 谢士勇端起茶几上泡好的茶，用嘴吹了吹，然后舒坦的抿了一口。 “她刚走，是吗？”谢昭问。 谢士勇端着茶杯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空中。 “你爱喝茶，但是从来都懒得自己泡，宁愿给我点钱让我泡，也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空气中有甜腻的香水味道，但你和我从来都不会喷香水。沙发靠枕摆放的很整齐，你一回来就会把家里搞得很乱，但却从来不会动手收拾，所以这些是那个阿姨做的，对吗？” 谢昭冷静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看见他的脸变得窘迫难看。 谢昭起身，凳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他说：“爸这是你的事情，何必来问我的意见呢？难道我说了不同意，你就会立马和那个阿姨断了联系吗？” 谢士勇没有回答。 谢昭自己把话接过来：“你不会，其实你也没有多在乎我的想法，可是我是我妈在世界上，给你留下来唯一的东西了。” “你爱我，但是也只是建立在我是我妈孩子的前提下。爸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实在算不上一个乖孩子，性格也和我妈差的远了。” “但你一直纵容我，惯着我，我要什么，你给我什么。” “爸你不喜欢我，但是你爱我。” 谢士勇手一哆嗦，滚烫的茶水洒了出去。 谢昭苦笑着说：“所以爸，我的意见也没有很重要吧。既然你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该怎么做，也就没有必要来问我了吧。你开心就好，不用理会我。” 他弯腰把袋子拿在手里，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林阿姨还有个儿子，人家年轻有为，才二十几岁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就是对自己太拼了，所以不太会照顾自己。你林阿姨的意思是，将来我们如果要住在一起，他儿子可能也会一起跟着过来。”谢士勇沉声道。 谢昭睫毛痛苦的眨了一下，笑着说：“很好啊，这个家一定要热闹死了。” “反正你小时候，还缠着我还你妈说，想要一个哥哥。这次正好可以满足你小时候的心愿了，你会开心的，对吧？”
第17章 才不是小气鬼 谢昭停住脚步，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发出一声极浅的笑声。 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 让人琢磨不透。 他呢喃道：“哥哥？” 谢士勇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谢昭抿着嘴点了点头，说：“我觉得挺好的，还真是谢谢你了，父亲。” 最后两个字的咬音极重，听的谢士勇觉得一阵寒意，但谢昭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出乎意料的安静。 最后他看了一眼父亲卧室床头上面挂着的婚纱照，然后垂着眼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他竟然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听见外面传来的关门声音，他知道他父亲这是出去了。是去找谁？ 这个答案，似乎不用问就能知道。 谢昭闭着眼睛又沉沉的睡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外面还是一片寂静，他父亲还是没有回来。 来到窗前，一片黑夜中，响起一阵雷声和雨声。 听着这场雨下的好像还挺大的。 谢昭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想跟父亲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间回来。 可已经来到了拨号界面了，他又犹豫了，思索了许久，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 这个时间，说不定人家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正是甜蜜的时候，他凑过去扫什么兴啊。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堪吗？ 听着外面的雨声和雷声，谢昭内心反而多出来一种很急迫的情绪，有件事情必须今天去做，必须是今天。 只是犹豫了两秒钟，谢昭就急匆匆地穿上外套，拿上家里的钥匙就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连伞也没拿。 雨水冲的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但心里就一直有一个念头，告诉他。 我现在想要去见她。 一刻都等不了。 如果今晚我不过去看她，她一定会难过的。 所以我必须要去。 无论有多艰难，都要去。 可如此暴雨，路边实在是难打车，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又被别人抢先了。 他心中急得不行，索性准备直接步行去算了。 大雨中夹杂着瘆人的雷声，谢昭被冷风吹得哆嗦起来，被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被风这么一吹，他冷的不行。 但他不敢停下脚步，就这么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打到车。 他在车后座缩成一团。 等终于到了地方，他的所有不适感似乎都消失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步伐凌乱的跑过去。 这里是一片墓地，要是旁人大晚上来到这么一个阴森的地方，肯定要吓得不行。 可谢昭却迈着激动的步子走了进去。 最终在一个墓碑前面，停了下来。 他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墓碑，说道：“妈，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回应他的只有刺骨的风声。 他没什么顾及的坐在了地上，看着墓碑自言自语的说：“妈真是对不起，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情了，我差点就把你的生日给忘了。幸好我还是在最后一刻想起来了，你肯定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问完之后，谢昭又自己傻乐：“你肯定不会怪我，你才不是一个小气鬼妈妈，你最好了。” “唉，我来的太急了，礼物也忘记给你拿了，那就下次补上吧。妈你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害不害怕啊？这里白天倒是还好，晚上是真的好阴森恐怖，你说你连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怎么就住这里了呢？” 谢昭歪着头说：“妈，你别难过好不好？我爸不来陪你，我陪你。我爸他.....” 他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反而眼神呆滞的说起来别的话题：“妈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记性这么好，我不就小时候说了句，怕鬼。你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来我梦里见我吗？” “非要让我做一个坏孩子，你才肯来到我的梦里训斥我几句。可是我都这么坏了，你为什么又不来了，我都已经好久没见你了。” “妈，我好想你啊。” 谢昭凑过去，抱住深色的墓碑，把脸贴在上面，像个孩子一样的笑着说：“小时候我哭了，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抱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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