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办,我好像亵渎了程老师、又带坏了小朋友…… 我我我…… 桑雀尴尬到胃抽成一团,恨不得当场就把云画师的账号注销干净,让宇宙的神明彻底摧毁掉这段羞耻的记忆。 * 未知露馅的云礼继续忙于自己的新生意。 杨西西路子野,办事很是靠谱,没两天就联系好了动漫展的朋友,帮他递交上了COSER简历。 凭借逆天颜值,自然畅行无阻。 只不过主办方需要对核心演职人员进行现场面试,这考验必须得云礼自己应对才行。 女装应聘…… 想想就很值得紧张。 云礼在家翻箱倒柜,对比着五彩缤纷的小裙子陷入愁绪:东港已经大降温了,现在穿夏装出门太离谱,买新的又好浪费…… 罢了,打车来回,不会怎么样的。 他这般决定后,便开始站于镜前专心化妆,完全没注意汤圆在裙子堆上打滚卖萌的可疑身影。 * 过程意外地顺利。 因为主办方全是二次元的关系,没人对男生女装露出任何异样眼光,反而还遇见不少浓妆艳抹的同好。 唯一的困扰就是云礼的美貌过于显眼,莫名奇妙被拍了好久的照片,才拿着COSER合同从面试的酒店房间离开。 真麻烦,不过一举可以赚到服装成本,也算值了。 他心情愉快,逐渐习惯了在户外穿裙子的陌生感觉。 谁知正带着阵阵香风路过酒店大堂时,却看到个极为意外的身影,差点当场被吓裂开—— 程酌哥哥?! 云礼本能地躲到立柱后面,呆呆地望着程酌从远处经过,慌乱之余又极度不解:不是说去北京出差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东港的酒店里? 而且他身后跟着的年轻男人是谁啊? 眼瞧着程酌进了电梯,云礼心里更是着急,看清楼层后忙跑进另一处电梯门内,想要瞧个究竟。 可惜鬼鬼祟祟寻觅半天,除了等到那陌生男人从某间客房离开之外,根本没探查出个所以然来。 * 阿嚏! 回家卸了妆的云礼失魂落魄、头痛欲裂,却完全没有休息的心情。 哥哥为什么要撒这么奇怪的谎? 他不回家的唯一原因,不就是为了躲开我吗? 是我做了什么错事? 没有呀,明明都很听话的! 除了…… 云礼呆坐到马桶盖上,终于有所意识:程酌出差的前一晚,自己表达过不想做零,虽然当时被安慰过去了,但哥哥肯定很失望吧? 毕竟像他那样的成熟男人,必然有很强的生理需求。 如果完全不存在肉|体关系,当朋友就好了。 所以跟他进酒店的男人…… 不可能,程酌绝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云礼一刻也无法忍受,忽又站起身来,拿住外套匆匆离去。 正叼着草莓小吊带玩耍的汤圆疑惑探头,缓缓地眨了下无辜的猫眼。 * 却说刻意“闭关”几日的程酌的确卓有成效,思绪泉涌,很快就将那张海报细化得七七八八。 不料他正躲在酒店房间收尾时,门却被急促而用力地敲响。 易迅的助理又回来了? 程酌略感不耐烦,放下数位笔走过去批评:“有什么事你下周——” 结果站在外面的却是气喘吁吁、眼睑泛红的云礼。 全无防备的程酌愣了下:“小礼,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去出差了吗?”云礼气到声音哽咽,“你是在躲着我吧?” 程酌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为什么?撒那么多谎不觉得奇怪吗?我以为你是全世界最可靠的男人……干嘛要把我当傻瓜呀?” 少年从来憋不住话,问题倾泻而出,情绪差到离谱。 虽然没做亏心的坏事,可也的确是谎话连篇。 程酌终于还是承认:“抱歉,是我不对。” 云礼面色苍白,幽怨地对视两秒,便被清透的泪水湿了睫毛。 如果说他之前流泪都在装模作样,那今天的确是被气到泪崩了。 少年理智断裂,毫无预兆间忽然扑到程酌怀里,边垫着脚强吻他,边胡乱地把他往屋里猛推。 湿凉的吻不似平日那般甜蜜,反倒特别委屈。 程酌被迫跌坐在沙发边,扶住他安慰:“我不是躲你,别哭了。” “我就要哭!” 云礼一想到他反反复复在电话里糊弄自己,不禁更加难过,用力抱住程酌的脖颈急着要求:“我愿意做零,我愿意被你睡,你不准抛弃我!” …… 房间的门未关。 推着清洁车的大妈从门口路过,对着程酌露出了严厉的目光。
第32章 拈花 我行我素, 随遇而安。 这八个字是程酌成年生活的精准写照。 专注要做的事和必须哄好的人乱成一团,类似的状况他从未体验过,当真懵了几秒, 才把闹脾气的云礼大力抱起,关好门问:“怎么会这么想?” 云礼扶着他啜泣:“不是吗?我没做错别的事情。” “你什么都没做错, ”程酌把少年放到写字台边坐好, 无可奈何地解释, “我只是想空出几天把画稿完成,再专心陪你。” 云礼注意到电脑和手绘板, 逐渐从激动的情绪中缓过神,含泪呆滞:“画……” 原来是这样啊。 就说嘛,程酌哥哥不会干坏事的。他只是把自己当成无法理解工作和艺术的小孩子了。 回忆起刚才的哭闹, 云礼失落又羞耻, 默默低下了头。 程酌把手支在少年的身体两侧,思考过后才诚恳表达:“我创作的时候很少去考虑别的,时间又不固定, 加上这次的工作急了点, 肯定会影响你的生活, 所以没有妥善思考, 就找出差的借口骗了你。” 事实远比想象中要纯洁,云礼抽噎:“我明白了,我爸爸写书的时候, 也会很久很久都不出门, 都怪我管不好情绪……” “每种情绪都有它出现的理由, 归根结底是我的问题。”程酌扯过面巾纸帮他擦眼泪, “是我没弄清楚怎么平衡新的生活。” 云礼小声:“所以真的不是因为那个……” 程酌擦泪的动作停了下,而后轻轻吻过他的唇, 又揉揉他的小脸:“不知谁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可这种事本就该慎重,别给自己压力。” 云礼不安:“如果我不愿意,你还喜欢我吗?” “身体是我们的一部分,”程酌淡笑,“但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云礼呆望着他,脸红又词穷。 程酌笑意更甚,目光灼灼:“不过我也没自己讲的这么伟大,我还是……非常渴望得到你的全部。” 全部。全部。扑通扑通。全部…… 云礼心跳到失控,脑袋有点迷糊,更因方才疯癫的行为而羞惭,躲开眼神说:“你画吧,多久都行,真的不用特意分神关照我,我能理解画画对你有多重要,不会打扰你的。” 话毕他便跳下桌子想逃。 程酌却伸手拦住,用手背碰了碰云礼柔软的面颊,担心蹙眉:“小礼,你好像发烧了。” * 好荒诞,本以为感情濒临破裂,结果却是个大乌龙。 全身滚烫的云礼倒在酒店大床上,根本无力抵抗风寒带来的惩罚,吃过药就毫无出息地昏睡过去。 意识几度沉浮,再疲倦睁眼,窗外天暗如墨。 程酌仍在电脑前专注勾勒,却像有第六感似的,很快便移来目光。 这让云礼徒生愧疚。 毕竟程酌的事业在他心里高不可攀,这个男人的才华和精力本就该属于那些美丽的作品,而不是平凡的自己。 结果闹来闹去,又耽误了哥哥的宝贵时间。 “吃点东西,是不是穿太少才生了病?” 程酌走到床边落座,扶他稍微坐好后,便端过床头柜上还温着的粥。 云礼诚惶诚恐:“我自己来。” “没事。”程酌舀起粥喂给他,“好点没?” 云礼咽下食物,怯怯地忏悔道:“哥哥,我要是知道你在画画,绝对不会捣乱的。” 程酌并不纠结这个,只关心:“所以你怎么会来这家酒店?” 云礼瞬间僵住,结巴道:“同、同学叫我来吃下午茶,恰好看到你在大堂,就跟踪了一下……” 哎,方才还因为对方撒谎而生气,结果现在胡说八道的是自己。 云礼心慌不已。 毫不怀疑的程酌注意力逐渐偏颇:“又是那个杨西西?” “不是,历史社团的。”云礼企图蒙混过关,“哥哥,我不想喝粥了,我没力气。” “没力气才要吃东西,最后一口。” 程酌耐心地喂了一大勺,而后端水拿药,忙到团团转。 病怏怏的云礼默默瞧着,心中很暖,以至于身体也不再那么难过。 照顾少年吃过药,程酌嘱咐:“你再睡会?” “我想抱抱。”云礼声音特别小,“我都好多天没见你了。” 他想起电脑上没完成的画,心虚强调:“就十秒。” 程酌凝视片刻,莫名轻笑,伸手就把云礼连人带毯子一起抱起来,待到桌边让他侧坐在自己腿上,这才拿起笔重新工作。 无比温暖又结实的身体,真让人想做梦。 云礼轻轻地靠着,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呼吸浅淡,存在感不如一只小猫。 程酌向来创作速度飞快,其实这日海报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些收尾的细活。 他将图层重新整理好,又反复检查过效果,方才置笔。 时间已过凌晨三点,云礼依然睡得恬静。 香香软软,又因生病而发着烫,可爱又可怜。 强势的男人最怕遇到让自己心软的对象,每次看到云礼,程酌都会有种不知怎么办才好的纯情错觉。 轻吻过云礼的短发,脑海中又飘过微光般的念头。 程酌重新拿起数位笔,给海报上的大圣手中添了一朵金色婆罗华。 向来拈花的只有慈悲的佛祖,而非叛逆的悟空。 奇妙的亮色竟瞬间成了画面的焦点。 这灵感让他很满意。 * 画作完成的刹那,也便结束了与它的缘分。 至少程酌一直以来的习惯都是如此。 次日他醒得很早,正轻手轻脚收拾行李时,门却被人鲁莽狂敲。 虚弱的云礼吓得瞬间睁眼。 程酌目露不悦,打开门一瞧,果然是昨天那个毛手毛脚的男助理。 叨扰了清净的助理挺开心,举起两个大盒子:“程老师,您要的北京稻香村我托人搞到了,最新联名款!” …… 程酌轻咳,试图把东西接到手里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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