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的可用航班确实少,但总归还是是有用,到达一些指定城市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高铁班次灵活,但不如飞机快。 见他实在是不高兴的样子,元洹忍不住搓了搓对方的背当作安慰,“明天给你留门儿。” “你明天在哪儿啊?”余子奕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元洹想了下,给他排的监考场次已经没了,教职工虽然还没有放假,但时间也是自由的。 可以把卷子带回铭景的家里改。 啊,余子奕,是个活人。 那是不是可以帮他改卷子了? 元洹看向余子奕的眼眸中,瞬间溢出一种对方看不懂的光芒,“铭景。” 每当暑假,一中附近就会陷入短暂的萧条,这会儿也不例外。 正因为人少,两人十分惹眼,余子奕将元洹送上车,叮嘱:“等我回来啊。” “嗯。”元洹点头。 看元洹开车走后,余子奕才上了剧组的车,程澄星说马上到。 车上,小林坐在前排转过身问他:“奕哥,真要把后个月的时间全部空出来?” “嗯,休假。”余子奕看他,“你可以放半个月假。” 小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天啊,要知道,这几年他可没怎么放过假,除了余子奕录“白日梦”时。 余子奕看他满脸震惊,觉得好笑,“不想休啊?” “休!”小林双拳紧握,整个人被喜悦包裹。一定是元老师的功劳,这些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像热恋期。 余子奕对熟人还是很好的,加上这些天总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小林大着胆子,小声说:“奕哥,你跟元老师,”他两只手都比上“比心”的动作,“是不是这样了?” “没。”余子奕答。 小林还想再追问什么,但见有人上车,便止住话头坐了回去。 这边元洹回到办公室取自己的卷子带回家,坐在车内,他给曾煜灵拨了个语音过去。 “好哥哥。”元洹开口叫人。 那边听见他这称呼,立马叫停,“等会儿,你等会儿,我看看我受不受得起。”过了两秒后,“当不起。” “哎呀,明天周末呢。”元洹放软声音。 曾煜灵:“我看见试卷就头疼。” 这也不怪曾煜灵,一月份期末后,元洹改卷改的头疼,一个电话把曾煜灵哄到他家给他改了两天卷子,算了两天分。 全都弄完后,曾煜灵骂都骂不出来了。 “就明天,晚上你就走。”元洹跟他商量,“剩下的我自己来。” 曾煜灵怀疑道:“你真的?” “哈,你不信我?” “说吧,你什么算盘。”曾煜灵冷哼一声。 他才不信元洹那么好心。 元洹:“明天你来,后天余子奕来。” 上学期算分时,曾煜灵是一点儿脑子不想动,拿出计算器库库一顿点,将电子技术发挥到极致。 如果是余子奕的话,应该会和他一样口算得很快,不用在算分上浪费很多时间。 明天曾煜灵就只用帮他批客观题的分就好。 “他还没走呢?”曾煜灵问,“你们现在是怎么个事儿?” 元洹生日过后他去国外出了趟差,没太关注两人的走向。 那天看两人的相处也没什么太过出格的,不知道在一起没。 “八卦。”元洹评价他。 曾煜灵想起前两个月寺庙的那个小和尚,“你忘了你之前抽的签了?我后来又查了,就是让你要多说多表达。” 元洹扶着额头,有些无语:“人家是让我和喜欢的人多表达,不是向你。” “行行行。”曾煜灵满口敷衍,“我明天什么时候来找你?中午?下午?” 他自己作息规律,明天早上七到八点就会醒,但元洹的作息令人发指。今天下午六点睡晚上十点醒,就可能通宵到中午十二点再睡。 总之,烂的要死。 但元洹给了曾煜灵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明天你睡醒就来找我吧。” 车内寂静了几秒,曾煜灵的声音才从听筒内传出,“元老师你颠了?我是早上八点醒,不是下午两三点醒。” 很好,自己颠倒的作息让曾老板形成刻板印象了。 让曾老板觉得说出这句话的元洹颠了。 “士别三日,懂?” “行。”曾煜灵一口答应。 第43章 第 43 章 “你还真起来了啊。”曾煜灵拎着一袋早餐看到正在阳台收衣服的元洹。 元洹将衣服拢在手臂上,头也没回:“都跟你说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一道身影蹿到他面前,曾煜灵用指节刮过自己紧闭的双眼后,睁开,“刮了,”赫然将脸怼在他面前,“我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这莽子。 元洹推开面前的脸,面无表情:“变帅了。” 随后两个人笑成一片。 一起吃过早饭后,元洹带着曾煜灵驰骋批卷战场。 “你改选择判断名词,分记得打在前面。”元洹将面前的试卷袋推到书桌对面。 曾煜灵来前他已经把餐厅的椅子搬进书房,贴心的放了个坐垫。 电脑被他挪到一边,留出大半空白。 在曾煜灵拆试卷袋的同时,元洹递过一张A4纸放在他面前,白纸红字,前三大题的答案。 曾煜灵瞥了一眼答案,摊开试卷拿起一张,来回翻了一下,连声“啧啧”:“写这么多。” 元洹正在划记在平板上的答案,听见他装模作样的感叹,抬头看了眼,随口道:“没你当年写的多。” 这是实话。 当年选专业,曾煜灵选了个哲学类的,期末考试的题量又大,精益求精的曾老板总是写的满满当当。 绩点常年前三,当之无愧。 不过元洹当年的期末时也没好到哪去,教育学写的也贼多。 每到考试都很痛苦,不是不会,而是怕手酸。 “那是。”曾煜灵点点头,拿起红笔开始挥斥方遒。 书房寂静,笔尖与纸摩擦不停,窗外风吹拂进来,掀起窗帘阵阵波动。 曾煜灵一边改,一边想要套话:“诶,余子奕你俩怎么样了。” 元洹呼吸滞了一瞬,头不抬,手没停,当作没听到。 “我这段时间忙,没太关注你俩,”即使他不回答,曾煜灵也能继续讲下去,继续苦口婆心,“上回我说了,你俩都喜欢对方。心照不宣懂啥意思不?就是你俩对对方都有意思,就硬憋。” 见元洹表情有些松动他添柴加火:“你别担心差不差距的,咱们家里产业虽然不能跟他家比,但也不差啊。” 元洹的目光终于舍得从试卷上挪开,分给曾煜灵一点,有些好奇对方还能说出什么来。 “而且他也应该和你表白了啊,”曾煜灵抓了抓头发,休息日,不用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而且,他不是杀青了?还回来干啥?” 谁知道呢。 元洹向后仰,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好笑道:“你媒婆还是八婆?” “啧”一声,曾煜灵恨人不凑对,“我都快成你俩爱情保安了。” 一个两个都没表示。 每次问的时候又磕磕巴巴没个实话,曾煜灵莫名其妙当了二人的中间人。他不仅是倾听者,更是情报获取局。 一说“别扭捏了,我去给你讲”时,两个人又巴巴地说“不用自己来就好”。 又不满足于现在,又不想戳破窗户纸。 在曾煜灵眼里是这样的。 所以等到元洹说出两个人已经互相确认心意后,他一瞬间变成了小丑,白担心了。问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元洹一句话封他口:“你和翟屿不也没一起吗?” …… 他和翟屿,是隔太远。 而且太突然了,他很怕自己负不起责,或是中途后悔什么的。 和别人说的是他在追翟屿,实际上他也只能起到个精神陪伴作用,他去国外或者翟屿到国内都不太现实。 他们都有各自的家人,所以耗着。 耗到忍不住在一起。 或者,耗到忍不住放弃在一起。 “那能一样吗?”曾煜灵佯怒,替自己打抱不平,“你们隔着太平洋了?隔着上万公里了?半天就能见到面,能一样吗。”最后一句说的极小声,仿佛在自言自语。 元洹沉吟片刻,双臂随意放在桌上,摆出一副求知的表情:“请先生赐教?” “先生说,管他怎么样先抓住再说。”曾煜灵一脸高深,捋了一把不存在的胡子。 “啊,”他这一个字拖长了音,受教地说:“我明白了,等他回来就说在一起。” 曾煜灵:“……”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没想让你主动。 只是让你抓住对方的暗示,或者再去钓一钓。 在指间不停穿梭了几个来回的红笔,“哒”一声落到桌上。元洹拾起笔,“得了,快改。” 曾煜灵:“哦。” 又安静了一会儿,曾煜灵突然露出了然的笑容:“你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给你改卷子才说要表白的吧。” 他没看见元洹缓缓捏紧的左手,“那还是可以的。咱们俩这个关系我帮你没什么问题,他帮你就有点怪。” 让别人干活儿,显得咱们很渣。 “……”怪在哪儿了?元洹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求求你闭嘴吧。” “喔。”曾煜灵拿起手机,“那我放个歌。” 听到舒缓的纯音乐,元洹心头稍稍平静了些,还好不是什么怪歌。 俩人从早上十点开始,除开一顿饭,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将所有试卷批改完成。 在最后一张卷子的第三大题得分格里填好分数,曾煜灵已经麻木了,“没了?” 桌角重叠着几堆卷子,试卷袋将每个班的试卷隔开。 元洹手上动作还没停,听到声音飞快抬头瞟了一眼,“你没了。” 俩人分工明确。 元洹自己先改了一个班后,剩下的都是接过曾煜灵已经批好的班。 客观题得死分,错了就是错了,这个没办法。 但,主观题,像论述材料分析这类的题,分是活的。 安院的学科期末成绩,平时成绩和期末考试成绩各占百分之五十,学生期末考试只需达到50分就不会挂科。 最后一堂课,最后几分钟,在众多的“老师,菜菜,捞捞”中,元洹听到了与众不同的一个声音。 “老师!V我50分看看实力!”那声音铿锵有力。 元洹瞬间乐了:“我给你满五十减一吧。” 五十减一,四十九分。 低情商:我要挂你。 高情商:满五十减一。 那位同学自信摇头,还举起食指朝讲台一点:“老师放弃吧,你记不住我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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