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女士送了他一个白眼,“说到底,你就是缺一个入室抢劫的爱人!” “噗!”林衍险些把咖啡喷出去。 林衍赶紧拿过餐巾摁了摁嘴角,“您说什么呢?入室抢劫?” 冷女士转头看他,“来,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除了祁驯,你这些年还有谁住在你心里?” 偷偷混在隔壁坐,借着绿植挡脸的祁驯听到丈母娘这话,欢快地哼了声。 当然只有我! 而他身后的林衍却低头想了想,“妈,挺多的。” 冷女士震惊了,“啊?什么?!” 她美眸瞪大,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笑话,缓缓笑出来,“哈,哈,哈,看来被刺激的不只我一个。” 林衍无奈,给她又要了杯热咖啡,“妈,真的挺多的。” 比如我的工作,我的书,虽然不是人,但好歹给了我精神支持。 冷女士捧着杯子,“那你给我带一个回来。” 林衍羞赧,“那还是算了。” 隔座的祁驯几乎要捏碎杯子了,是谁!究竟是谁! 江律还是贺筹? 文州还是付方! 但冷女士早就看穿了林衍,用睿智的眼神上下看看他,“等你弟弟结婚后,我才不管你。” 林衍接过花生,“行,那我就放心了,别让我去霍霍人家小姑娘。” “只有别人霍霍你的份!”冷女士恨铁不成钢,拎着她的小鳄鱼包包,噔噔噔地离开了。 林衍独自坐在卡座里,喝干净了杯子里的咖啡,低头撸花生脑袋。 “走了,我们回去看看新家,反正你爸不要你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离异家庭……” 祁驯转过脸,等着林衍的声音渐渐走远,他才起身结账,迅速离开,上了外面的商务车。 司机腹诽,简直像是变态,盯着人家房子就算了,还盯着人家的人。 竟然还拿猫去碰瓷人家,那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啊,肯定不是他们这老奸巨猾的祁总的对手的! 但腹诽归腹诽,工作还得继续,“祁总,咱们还继续跟吗?” 祁驯点头,“跟着,你以后的工作重心,就是跟着他,换不同的车跟着他,不要让他发现你。” 司机一面唾弃自己,一面答应,“好的祁总!” 祁驯这次到了林衍家门外就下车了,哐哐敲门。 他也懒得玩什么绅士,反正以前装得人模狗样,林衍也不喜欢。 林衍这次出来,手里倒是没有抱着花生了。 “祁总,我的工作内容不包括家里。” 祁驯看他不想开门,也懒得废话,直接踩着旁边花坛的边缘,抓着铁门的装饰尖柱子,长腿一翻,裹着风落在林衍面前。 林衍脑子里又响起了,冷女士关于入室抢劫爱情的论述,看着他过来,竟然忘记了轰人出去。 祁驯更不见外,他还绕过了林衍往里面走,“进来坐啊。” 林衍扭头:“?” 祁驯弯腰把花生抱起来,“不乖,随便跑出家门,这要是找不到你,我怎么办?啊?” 花生窝在他怀里,讨好地用爪子碰了碰他。 林衍坐在一旁,“既然你看不住它,那它以后就跟着我了。” 祁驯回头,像是确认这话是从林衍的嘴里说出来的。 陈廷竟然真的猜对了! 林衍双腿架着,看得祁驯眼热。 祁驯坐过去,“我如果没有记错,你还欠着我……” “我入股,你松口。”林衍转头,似笑非笑,“祁总忘了吗?” 祁驯:“……没忘!” 林衍点点头,伸手要花生,“那就把花生给我吧,祁总没事就别来了。” 祁驯哪里可能现在走,他来,又不是为了坐两分钟。 “既然这样,我退了这么多,林衍,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 林衍点头,“什么条件,说吧,手不行,我最近手疼。” 他这话说完,祁驯脸色有点扭曲,但这只是转瞬的事情,快到林衍觉得自己这是错觉。 祁驯很不客气地骂他,“废物。” 林衍眸子微微瞪大,低头摆弄手机。 祁驯劈手给他夺走,“我就在你面前,你还弄什么手机?看着人说话,这么简单的礼节,林总难道都不懂吗?” 林衍收回手,缓缓揉了下手肘,“懂,但对祁总不需要。” 祁驯捏着的手机开始震动,院子里的大门开始响。 祁驯冷笑,“郁文青,多久了,我都要忘了这人了,你倒是和这个人有来往了。” 林衍:“我要是和他没有来往,怎么知道祁总不远万里去罗马看他的仇人呢。” 轻飘飘的话砸得祁驯差点站不稳,他浑身的关节跟新装的机器人,没有上油似的。 动一下就咔嚓咔嚓响。 “你知道。” 林衍看着他,“我不应该知道吗?” 祁驯抱着花生,身体僵硬地把它送进房间关着,抓着门把手站起来。 林衍都知道。 林衍知道他去过罗马。 林衍不仅仅知道,他和郁文青还有来往,陈廷就是通过郁文青才知道林衍的位置的。 林衍…… 他知道自己过去几年过的什么日子,还知道自己精神错乱。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他现在还坦坦荡荡地拿出来讲。 祁驯胸腔里发出一声嗤笑,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林衍更心狠了。 一次不中,百次不用。 林衍没发现他的不对,拿着桌子上放着的两本字帖和一个榉木盒子装的刻章出去,把郁文青送走了。 回来就看到祁驯双眼通红的站在门边,他下意识就想要逃,这样的祁驯太可怕了。 可他才刚刚挪动一点点身体,祁驯就抓着他肩膀,把他拖了进去!
第114章 你知道我看了你四年! “祁驯……” 剩下的话全部被祁驯吞掉,一字不剩。 林衍抬脚踹他,两只拖鞋飞了出去。 祁驯岿然不动,还把他往上提,逼迫林衍只能踩在他皮鞋上。 “祁驯!” 祁驯掐着他肩膀摁在门上,“林衍,你知道?你都知道?!” 林衍咬牙,“我当然知道!我难道不知道吗?!” 祁驯泪流满面。 他神志不清的日子里,全靠念林衍的名字才能熬过去一次又一次,可林衍什么都知道…… 那他…… 祁驯问,“你有回来看过我一次吗?” 林衍沉默须臾,“……没有。” 祁驯声音低沉,重复着林衍的话,“没有?” 祁驯逼近他,两人之间没有半点空隙,“一次都没有……林衍啊,我算什么啊,我就算是你养的一条狗,你也该有点心软吧?” 林衍无法回答他,回答就要重新回顾那几年,这就意味着他又要看到自己的伤口,还要告诉祁驯,那几年他过得也不好。 他没有这个心思。 那四年,他恨不得让自己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他不想复合,没有必要去想念。 祁驯却不放过他,“你在罗马过得好吗?” “好。” 祁驯又问,“你觉得没有我就很好,是不是?无论是在哪里?” “是。” 祁驯张嘴,这次却没有再问。 他一口咬在林衍颈侧,血珠顿时就滚出来。 “啊!” 林衍剧烈挣扎,可祁驯舌尖一卷,将冒出来的血全部咽下。 林衍疼得嘶气,“祁总,你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仇人,没有仇人是……” “是什么?!”祁驯逼近他,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撞了下林衍,“你感受到了吗?” 林衍脸色微白,“祁驯,你别乱来……” 祁驯看着他的脸,理智几乎不存在了,“林衍,我对仇人,还讲究乱不乱来?” 林衍不敢想象,就这样进来,自己得流多少血…… 林衍抓住祁驯的手臂,“祁总,我们是仇人,不是情人,没有仇人是在床上仇的吧。” 祁驯低笑,瘆人极了。 林衍鸡皮疙瘩冒了一圈。 祁驯抱住他,“林衍,我真的想让你知道,你…… “算了,我自己当初蠢,对着你上心。 “现在好了,仇人,我只需要折磨你,我就会开心。” 他特意咬重了“折磨”二字,如愿以偿看到林衍脸色剧变,显然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 厕所,床上,门上,飘窗上,或者是厨房的料理台上…… 林衍浑身发抖,“祁驯……” 祁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林衍,你知道,你看到过我吗?” 林衍点点头。 他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反抗成功过,他不想给自己的身体找罪受,明天还要去办事。 祁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尖锐的东西扎了下,他紧接着问,“什么时候?” “每一年的元宵。”林衍说。 其实还有很多时候。 他第一次作为代表上台的时候。 现场明明那么多人,可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有个形销骨立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 但从开场到结束,那束花却没有送出去。 还有古物展,他也看到了,那人混在人群里,眼神露骨到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可他留心的,却是那人手背上的青紫,似乎是针头留下的痕迹。 林衍做了个让自己都觉得出格的举动,把自己随身的创可贴找侍者送了过去。 …… 还有回到渝城后的第一晚,他梦里的香气,那人肯定还在附近。 太多了。 但他都没有说。 林衍感受着祁驯的力道一步一步松开,两人额头相对,眼泪连串地流下来。 这次,终于没有人再开口说爱了。 因为爱不爱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衍爱他,可林衍不想要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祁驯松开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拉开门出去,“林衍,你只对我这么狠。” 林衍恍惚地想起,他以前也对祁驯说过这话。 他问祁驯,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 你为什么只对我这样狠啊? 风水轮流转,如今到祁驯。 当年林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祁驯现在也找不到窍门。 林衍爬起来,双腿发抖走到沙发边上,倒下去,扯过毯子蒙头睡下去。 他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梦里那木质香变得浮躁,缠着他一遍遍问为什么。 他不停住着身边的东西盖在头上,以至于第二天花生挠门他都没听到。 但好在花生屋里的物资齐备,它挠门是想出去玩了。 …… 会客厅里气压低得要命,祁驯的新助理战战兢兢地把文件放下,站在一旁抹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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