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昼以为陆深气消了,习惯性地抱住他的脖颈,脑袋在他颈窝间蹭了蹭。 直到他感觉到一只手扣在他的腰上。 不同于往常,这只手比先前每一次都用力,比起护着他不要摔倒,更像是防止他逃跑。 池昼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开始有点想跑了。 他先是采取了怀柔政策:“这样你是不是很累?不然我还是下来吧。” 陆深用两个字堵回去:“不累。” “……好吧。” 池昼又说:“如果我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能不能——” “不能。” “假如说我失忆了——” 陆深淡淡地看了池昼一眼。 池昼迅速放弃挣扎了,“……好吧。” “但是这样真的行吗?”池昼搂紧他的脖子小声说,“我们没试过这样。” 他们不是没有试过这件事,但从来没试过这种形式。 回应他的是扣在他腰间的手,往人怀里用力一摁。 池昼惊呼出声,但很快又无暇顾及了。 陆深似乎还在生气,所以不怎么说话,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说一两句,而且每句话都很简短。 无论池昼怎么亲他,他都不为所动。 刚开始池昼还有点力气到处乱亲,过了一会儿见毫无效果,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他把剩下的力气全都用光了。 而他腰上的那只手始终有力,让他既摔不下来,也跑不掉。 于是他也不乱动了,只是张嘴去咬陆深的肩膀,没什么力气,磨牙似的。 陆深对自己满肩牙印浑然不觉,一声不吭地任由他去。恍惚间,池昼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好像真的失忆了一样。 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支点,池昼总是喜欢当陆深的大号挂件,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挂得如此艰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池昼去拽陆深的手,喊他的名字:“……陆深!” 他狠狠地咬了陆深一口,像求饶又像耍赖:“我真的要失忆了!” 事后,池昼抱着枕头想,陆深生气一次真要命,车祸没把他撞散,但是现在也差不多了。 池昼窝在陆深怀里动都懒得动,“该消气了吧哥哥。” “不是在生你气。”陆深闷声解释道。 池昼迷茫地问:“那是因为什么?你刚刚那么凶。” “因为害怕。” “怕什么?” “怕你消失。” 陆深总是会想起上一次。 那时他从别人口中得来的谣言碎片,足以崩塌他整个世界。虽然结果并不像预想中那样,可当时的后怕是无比真实的。 这样太被动,太无能为力了。 池昼愧疚不已,答应他:“以后不会了。” 忽然,池昼推开陆深,艰难地坐直了起来。 他郑重地开口:“我们结婚吧。” 陆深:“……?” 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你不是准备了吗?快点拿出来。”池昼催促道,“等死我了。” 陆深沉默了一下,问:“你知道?” 池昼早就发现陆深藏着了,但是他一直憋着没说。 陆深准备的那一套仪式老土得可以,但一切都踩在池昼的直男审美点上,所以他抱着期待等了很多天。 但是什么也没等到。 要不是他足够相信陆深,他都要怀疑陆深准备那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陆深准备了很久,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这很好猜,家里突然还多了很多东西欲盖弥彰,而且以前柜子你从来不上锁的。”池昼得意地说,“我说的没错吧。” 陆深:“……” “别等了,现在给我吧。”池昼毫不矜持地伸出手,“快点。” “腰好酸。”池昼又说。 他现在其实还是散架状态,但他觉得求婚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总不能躺着。 陆深无言地下了床,打开那个上了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盒子。 池昼眼睛一亮:“好,我愿意!” “……我还没说。” “好吧,那你说。” “池昼。”陆深连名带姓地叫着他的名字,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繁复的词藻,只是将所有心意都凝聚成最简朴最有分量的三个字,“我爱你。” 池昼低头,看着陆深把那个戒圈推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池昼从小到大都会说漂亮话,无论是谁看到他都没有不喜欢的。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刻,他竟然也说不出什么更漂亮的话了。 于是他回道:“我也爱你。” 他拿起另一枚,抓起陆深的手,将这枚同款戴在了陆深的无名指上。 他认真地道:“放心吧,以后无论多gay的事,我们都一起做。” 陆深点点头,“好。” 接着他又逗人似的,问:“再来一次?” 池昼张嘴假装要咬他,“不是这个‘做’!” 陆深低低地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池昼又小声说:“……不过,这个也算。” 然后他马上补充道:“但是今天不行,我好累。” 陆深哑然失笑,“我知道。” 他弯腰将池昼抱起来,“去洗澡。” 池昼熟练地环住陆深的脖子,显然这样的动作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他仰起头,凑到陆深耳边,兴奋地喊了一声“老公”。 陆深低头吻住他,在他气息紊乱时,低声回敬了另一个称呼。 池昼一下从脸红到耳朵根。 戒圈环绕在无名指上,象征着珍重与恒久。 前方或许路途未卜,所幸他们风雨同舟,始终同路。 应该还有一个小番外,大概是小陆重生回到高中大胆追爱的if 感谢订阅(*^▽^*)
第43章 证明 【1】 陆深醒来时是一个人。 更奇怪的是,这里并不是他和池昼毕业后一起租的那个温馨小窝。 周围的摆设是好几年前的了,似乎是他待过的某一个“家”。乍一看很熟悉,可朦朦胧胧隔着层雾似的,给人一种还在梦中的错觉。 他轻轻拨开那层雾,拿起了床头的手机。 触碰到手机的一瞬间,那层始终笼罩着的薄雾就散开了,一下将他从梦境拽入了现实。 手机屏幕亮起来,上面显示的时间就此映入眼帘。 这天是6月22日,夏至。 再看年份—— 陆深瞳孔微缩,这竟然是他高二那一年。 他记得这一年,也记得这一天。 池昼邀请他去他的生日,他没有赴约。 他的视线渐渐偏移到桌上的本子上。翻开的页面上,写满了相同的两个字。 并不是刻意写下的,有时只是思绪联想到那里,不知不觉地就写满了整个本子。 还在梦中吗? 陆深不确定地掐了掐手臂。 但他没有纠结太久,因为这一天太难得了。 即使是梦,他也想要将那些缺憾,逐一弥补回来。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话。 “你就追我啊。” “直接跑到我面前跟我表白,玫瑰花心形蜡烛再拉个横幅,给我送情书再唱点小情歌……就算我当时没想明白,事后肯定也会感动得马上答应你的。” 陆深猛地睁开眼睛。 他再次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下午三点,要准备什么应该都还来得及。 他一秒都没犹豫,迅速穿上鞋子跑出了门。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哎,陆深!你去哪?” 现实里,声音的主人不久前出了国,陆深没想过竟然那么快就能重遇。 但现在,他无暇顾及这场可有可无的重逢。 回到了这一天……也许这是一种暗示,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要去跟池昼表白! 他家附近没有花店,陆深跑了好几公里,才在一条步行街的尽头找到了一家花店。 陆深买了一大束粉玫瑰,张扬又耀眼的99朵。 店员笑眯眯地问他:“送女朋友吧?” 陆深摇摇头,“现在还不是。” 店员忍俊不禁地说:“看起来很快就是啦。” 陆深点头,“希望。” 买完玫瑰,他又去买了一些蜡烛。 他这捧着一大束玫瑰的架势,就像要去奔赴一场盛大的约会。 卖蜡烛的大叔一眼就看出他准备做什么,也忍不住调侃道:“这么浪漫啊?今天也不是七夕节呀。” 陆深笑了笑,“今天是他生日。” “对象?” “还不是。” 大叔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准备表白吧?” 陆深点头。 大叔哈哈笑道:“这表白方式是不是有点老土了?” 陆深顿了顿,无奈的笑里夹杂着宠溺,“……他喜欢。” 买好要用的东西之后,陆深却犯了难。 玫瑰蜡烛这些东西好办,可定制一个横幅却是来不及了。 池昼家。 受到邀请的朋友们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池昼人缘好,这种时候总是一呼百应。 那只被取名叫“将军”的鹅正昂首阔步地从人群中穿过,领导范儿十足地巡视着。 “昼啊,你问第八百遍了。” “那你说他会不会来?” “八百零一遍。”石头翻了个白眼,第八百零一遍回答他的问题:“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陆深。” “不过,依我看,他可能不会来了吧,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池昼往窗外望去。 夏至日,白昼最长的一天。然而,窗外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预示着最长的白昼也将迎来终结。 就连这么长的白昼都要消退了,陆深还是没来。 窗外蝉鸣阵阵,屋内热闹非凡,各种喜庆的声音簇拥着池昼,可他不知怎的,就是有点提不起兴致来。 他频频往门口的方向望,直到石头一声惊呼将他拉回了魂。 “哇,下面好像有人准备表白。” 石头硬是要拉池昼凑热闹,池昼兴致缺缺地低头看去——只见道路上张扬地摆着心形蜡烛,告白者不见踪影,只留下一片烛光令人浮想联翩。 石头艳羡不已,吱哇乱叫起来:“牛啊,这兄弟有种。” 路过的班长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也就你们直男喜欢这种东西,这一看就很自我感动好吧。” 石头听见她这么说,原本黏在心形蜡烛上的视线迅速收了回来。他莫名其妙地沉默了一下,颇有点心虚地说:“也不是这样说……吧。” 班长惊奇地说:“据我所知没有女生喜欢这种东西……当然如果这个人喜欢男的就另说。” 她这么一说石头顿时开始好奇了,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刚好在池昼楼下表白……难道池昼家附近有什么值得表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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